屋內的男人不喜歡開燈,唯一的光線是他手裏的打火機。橙紅的暈光照亮書桌上的花邊小報,頭條新聞赫然是近期炒得很火的,斐思怡與顧琰清晰的吻照。


    男人點燃香煙,吸一口氣,吐出的白煙,騰騰而上:“在巴厘島,你還拍到什麽。”


    瘦小少年彎著背,像一隻蜷曲的老鼠,低聲說:“我被姓顧的家夥抓住,捆綁在樹上暴曬,差點褪了一層皮……”


    男人略顯不耐,打斷他的話:“我不管過程,隻管結果。”


    少年打個哆嗦,將懷裏的信封,小心翼翼地端到他麵前:“手機和照相機被踩爛了,隻……隻剩下這些。”


    男人撕開信封的外層,將裏頭的照片取出,點開打火機的光,一張張翻看照片的合影。


    少年故作輕鬆:“這個女人很不簡單,在一個多月前和董事長搞上,很快又勾搭上藝術家。”


    男人不可置否地笑:“你不覺得,跟她在一起的男人,很像嗎?”


    少年麵露詫異:“很像?不像啊。”


    男人抬起手臂一甩,照片像天女散花般,向少年的灑落過去。


    少年錯愕地一一撿起,用手機的光細看照片:“兩人一高一矮,一瘦一胖,完全不像啊。”


    男人指骨分明的手,摩挲報紙的照片:“我倒覺得,像極了。”


    他的指甲漸漸用上力,在海報刮出道道劃痕,仿佛要將顧琰從裏麵挖出來。


    越看越不順眼了,竟敢這樣碰她,連他也從未碰過。


    他索性拿煙頭,狠狠摁在那張臉上,燒得圓形的焦黑。


    然後爆發出大笑,有些歇斯底裏,可怕得近似癲狂。


    ……


    從未關注娛樂圈的斐思怡,第一次知道輿論的可怕。


    她不止被抹黑成心機女,大學的事全被人肉出來,扭曲成半真半假的醜聞。什麽她經常很晚才迴寢室,被有錢的男人包養,還在酒吧坐過台,當過h&n總裁的情婦之類。


    斐思怡是忙於兼職才晚迴寢室,隻做酒吧當過服務員,跟顧琰從來是幹幹淨淨的關係。


    她實在很好奇,是誰爆料出來的,很清楚的了解自己,還將事實扭曲得汙穢不堪。


    即使麵對再多的非議,工作還得繼續進行。全國巡迴演奏會迫在眉睫,劉封離開之後,隻剩下斐思怡一個助理,處理與主辦方的交涉。


    本來雙方在交涉時還算順利,結果第二天,越旻鵬乘飛機趕來c市,見斐思怡什麽都沒說,一個巴掌重重扇過去:“賤貨。”


    斐思怡眼疾手快,抬手擋了一下,手臂還是被扇得發疼。


    越旻鵬大罵:“你這賤女人,居然還好意思待在這,嚴重耽誤steve的演出。”


    斐思怡擰緊眉頭,毫不示弱:“我什麽時候耽誤過他,話不可以亂講。”


    越旻鵬:“因為你,steve的聲譽受損,那些粉絲不買賬。這場演奏會受影響,會對公司造成多大損失。”


    他說的一點沒錯,斐思怡無話可說。


    主辦方要在十幾天的準備時間裏,花費上不少的人力與物力,籌備這場鋼琴會巡迴演出。如果因為她的事,對顧琰造成影響,真的沒待下去的必要。


    斐思怡垂眸:“好,我離開,你現在滿意了?”


    越旻鵬一開始不喜歡她,因為她不夠優秀,即便是一直在努力,被劉封挑撥一下,還是改變不了最初印象。


    反正這份工作,她是稀裏糊塗地獲得的,即便是失去應該沒什麽可惜。


    可為什麽,那麽不甘心呢。


    越旻鵬想不到她很快妥協,微微有些詫異。


    斐思怡轉過身,正要迴酒店收拾東西,一個高挺的身影攔下她,抓小雞似的,拽她到越旻鵬的跟前。


    “演出的票買的很好,根本不必擔心。”顧琰俯下身,在她耳邊說,“還有你。不經我同意,竟敢辭職。”


    斐思怡的背脊,徒生一涼。


    越旻鵬萬分惱火:“steve,你還留著她做什麽?”


    顧琰長臂圈起斐思怡,上半身依在她的身上:“她是我的女人,當然得跟著我。”


    斐思怡的腦袋如同炸了鍋,被突如其來的信息量,噴.射的一塌糊塗。


    這……這家夥,是故意說的吧,隻因為不想她走?


    越旻鵬也是一臉懵逼:“你說,你跟她……”


    雖然他自以為是的猜測,顧琰跟斐思怡發生過關係,但被對方親自說出來,還是十分的震驚。


    斐思怡臉脹得通紅:“不是……”


    顧琰的手猝然一緊,勒得斐思怡有點疼:“你好意思說不是,我跟你之間,不是睡過一被子的關係?”


    說是說的沒錯,但沒跟他發生什麽啊。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越旻鵬:“即便你們有過什麽,她也隻適合當玩一玩的女人,你跟她不是同一個世界。”


    顧琰笑了:“那我更不該放她走了,她知道我很多秘密。”


    “她知道你秘密?”越旻鵬看向斐思怡,滿是憎惡:“除掉隱患,有很多方法的。”


    斐思怡隻覺得,他的目光如果是把刀子,早將自己淩遲一百遍了。


    顧琰沉著聲說:“我有我的辦法,用不著你多管閑事。”


    越旻鵬甩身離開:“隨便你,好自為之。”


    斐思怡悶著聲,一把推開顧琰。


    顧琰問:“你在生氣?”


    斐思怡抬起頭,怒視:“你到底當我是什麽,怕我泄露你的身份,才把我綁在你身邊?”


    顧琰點頭:“有這個原因。”


    斐思怡沒有這麽心寒過,想起他莫名其妙的吻,想起他對她的不冷不熱,徹底發怒了:“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你這個怪家夥。”


    顧琰黑白分明的眼,像抹上一層暗色的氤氳,眼底幽黑的不見底。


    斐思怡對他生出畏懼,逃也似的朝房門口跑去。


    顧琰一把攬住她的腰際,彎下腰蓋住她緊閉的嘴,牙齒或輕或重的咬著唇,舌尖頂開牙關鑽入。


    斐思怡被吻得差點斷氣,顧琰好一會才放過她,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笑得很是囂張。


    “我好像有點,喜歡上吻你的感覺。”他在她的唇落在一吻,輕柔如羽毛般,“為了防止你亂跑,我得把你綁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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