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思怡一大清早接了個電話,被越旻鵬劈頭蓋臉地臭罵了頓。


    原由是對雇主顧琰照顧不周,連端茶倒水最基礎的都做不到。如果再讓他發現這種情況,不再在管顧琰的顏麵,立馬就辭退她。斐思怡自覺理虧,沒辦法辯駁。


    昨天在教堂拍攝,女主演的一個助理,時時刻刻的,拎著大大小小的包。每當導演一喊cut,助理又是給她撐傘扇風、端茶倒水。斐思怡跟她完全做不了對比。


    電話掛斷後,斐思怡陷入了疑惑,越旻鵬從哪知道她工作情況的。


    除了顧琰跟她之外,隻有劉封在場,莫非是他跟越旻鵬打了小報告。


    斐思怡不是很在意這份工作,被越旻鵬這通電話一刺激,倒想做好點給他看看。


    哼,全能保姆嘛,誰不會做啊。


    顧琰沿著樓梯下來,見光滑鋥亮的大理石地板,桌上擺好的煎香腸,露出詫異的神色。


    “早上好。”斐思怡含笑著鞠躬,“要豆漿還是牛奶?”


    顧琰走到斐思怡的跟前,抬手觸摸她額頭:“你發燒了?”


    斐思怡退了幾步,義正言辭地說:“你是我雇主,我是你保姆,做這些事是應該的。”


    顧琰薄唇抿成一線,冷峻地坐在餐桌邊,用叉子夾了塊香腸。


    也不知什麽原因,他沒再吐槽她的廚藝,將盤子的禮物一掃而空。


    斐思怡看他吃完,將包包甩在肩上:“我先出門了,盤子等迴來洗。”


    顧琰沉聲問:“你去哪裏?”


    斐思怡笑著說:“去買菜,怎麽啦,要跟著去嗎?”


    顧琰應了聲:“可以。”


    斐思怡楞了一下,原本她以玩笑的口吻說的,想不到他居然同意了。


    斐思怡有些尷尬:“你平時不是很忙嘛,今兒哪來的空?”


    顧琰:“今天剛好有空,陪你練練廚藝,改善下以後的夥食。”


    斐思怡無奈:“好吧……”


    有了顧琰便攜式錢包,斐思怡一進入超市,就開始盡情挑選菜。


    蔬果區的青菜十分新鮮,斐思怡埋著頭挑得眼花,下意識地用眼梢瞄向另一頭的肉類區,戴著墨鏡和鴨舌帽的顧琰。


    大名人就是跟老百姓不一樣,難得出個門還得武裝嚴實,捂成這樣不怕熱死,幸好超市裏麵有空調。


    隻見顧琰用鉗子夾起,兩大塊血淋淋的牛排,叫服務員稱重。


    “這麽大塊的牛肉,你拿來做什麽?”斐思怡湊過身低聲問,“對了,你帶了錢的吧?”


    顧琰將包好的牛肉,丟進她推的購物車:“沒帶。”


    斐思怡看了眼牛肉的標價,腦海裏千隻草泥馬唿嘯而過,剛想對服務員說不要了,被顧琰連車帶人拖走了。


    沒想到有時候,男人購物比女人還狠,關鍵是不會認真挑選。


    就好比,斐思怡考慮牛肉味罐頭,還是雞肉味的罐頭好,顧琰一上前就把兩罐頭,全扔進購物車裏。


    斐思怡勸說:“我們兩個人吃,用不著買這麽多啊。”


    顧琰斜睨她一眼:“放冰箱裏,免得經常出門。”


    於是乎,購物車被塞滿了東西。


    到了收銀台,排隊這事當然由斐思怡來做,顧琰則兩手搭在欄杆邊,一身清閑。


    排在斐思怡後麵的女人,瞧了瞧顧琰,又瞧了瞧斐思怡,湊到她的耳邊:“你老公真不體貼,排隊的事還得女人做。”


    斐思怡原本是想說,顧琰不是她的老公,轉念一想又迴答:“那你老公呢,買菜都不陪你。”


    女人心虛地說:“我老公很忙的。”


    輪到結賬的時候,看著顯示的數字,斐思怡牙酸得掏出錢包。


    恰在這時,一張金燦燦的銀行金卡,甩在她的麵前。


    顧琰挑挑眉:“刷這個。”


    斐思怡才想起,超市可以刷銀卡:“我不知道密碼……”


    顧琰微微一笑:“你的生日。”


    四周的人聽到兩人的對話,都投以豔羨的目光。


    女人嘴角耷拉下來,臉被打得好疼。


    結完賬後,斐思怡將銀行金卡遞還,顧琰沒有接過去。


    “這張卡是專門給你辦的,以後買菜用得上。”


    斐思怡拿著銀行金卡的手心發熱,像摸到燙手山芋的感覺:“裏麵有多少錢?”


    顧琰用手指示意“七”。


    斐思怡疑惑地問:“七百,還是七千?”


    顧琰懶得理她。


    某次斐思怡閑得無聊,在銀行atm機上查餘額多少,被顯示屏上的數字驚呆了。


    原來他指的七是金額的位數,買菜用得著那麽多嘛。


    當然,這是後話了。


    斐思怡一進廚房,開始處理結實的牛排,用菜刀在砧板上死勁地剁。


    顧琰看不過去,將菜刀奪了過來:“你這刀法再下一刀,就是砍自己的手指。”


    他手法幹淨利落地,將牛排的肉與骨頭分類,挑出的牛骨放入砂鍋煲湯,最嫩的裏脊肉用來煎牛排。


    斐思怡全程給他打下手,洗盤子洗菜切蔬菜,做的倒是像模像樣。


    顧琰時不時盯梢著,生怕她切到手指。


    切完菜後,斐思怡忽然驚唿一聲:“啊,我的眼睛……”


    手指倒是沒事,好端端地,怎麽傷到眼睛。


    幸好黑白分明的眼珠,完好無損。隻是眼皮紅了一圈,不停地眨動著,眨出晶瑩的淚珠。


    原來斐思怡切完辣椒忘記洗手,後來切洋蔥被熏雙眼,不小心摸了一下眼皮,結果把眼睛辣著了。


    “真夠蠢。”顧琰冷冷地下了結論,扔下她走出廚房。


    斐思怡完全看不清了,擰開水龍頭衝洗眼睛,辣椒油分稍微衝洗掉一點,但*的感覺還是沒法消退。


    一隻用力的手猛地將她扳過來,緊接著冰冷的毛巾觸上她的眼皮,沿著眼睛的輪廓擦拭。


    刺痛感神奇的消失,代替的是冰冷的舒適,斐思怡不禁闔上眼睛,在黑暗中任他所為。


    忽然,毛巾蓋在她眼皮,一個柔軟溫熱的事物,隨之貼上她的嘴唇,像羽絨般輕輕地擦過,沒多時很快就分開。


    顧琰拿開毛巾,平靜地說:“可以睜眼了。”


    斐思怡嚐試睜開眼皮,模糊視野裏的顧琰,清俊的麵容漸漸清晰。


    顧琰背對著她,將牛排倒入西餐盤:“還好沒燒糊。”


    斐思怡望向牆門掛的鏡子,鏡麵裏照出少女的臉,比買的西紅柿還紅。


    簡簡單單的晚餐,有牛骨湯、意大利麵和牛排,飲品是椰奶西米露。


    斐思怡去過一趟巴厘島,還不是很會用西餐具,又被顧琰毒舌了一遍。


    但她不得不承認,顧琰的廚藝實在太好,以開玩笑的口吻說:“你不去開西餐館太可惜了。”


    顧琰顰起眉宇:“我嗅覺十分敏感,受不了油煙味。”


    斐思怡握緊拳頭,笑著說:“那也好,為了你,我會把廚藝練好。”


    “等著你學成的那天。”顧琰眉頭微微舒展,“公司在準備b市的巡迴演出,你明天把東西收拾妥當。”


    斐思怡微微一愣,手裏的刀叉滑落:“b市……去幾天?”


    顧琰斟酌她的神情:“估計一個禮拜。”


    斐思怡垂下頭,臉色煞白:“我能不去嗎?”


    顧琰:“不管我去哪,你必須跟著。”


    斐思怡倏地站起身,朝樓上走去:“我吃飽了,你先吃吧,我晚點會來洗盤子。”


    她的牛排隻吃了一小塊,一大片還躺在幹淨的西餐盤裏。


    顧琰直直地看著她背影,將鋒利的叉子插.入牛排。


    斐思怡迴到臥房整理著櫥櫃,發泄般將衣服丟在床上。


    可惡的顧琰,幹嘛要提及她的噩夢,甚至要她踏足那個地方。


    她下意識地撫上嘴唇。


    不過,觸碰她嘴唇的柔軟,又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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