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晚安啦


    獨家發表,轉載即為侵權


    屋子裏一陣壓抑的沉默。


    沉默是兩個人的鍋。


    但壓抑是容予一個人造成的。


    長那麽高,氣場那麽足,權威那麽重的一個人,虎視眈眈居高臨下地望著你,換了誰,能不膽寒?


    林夏被她逼視了一陣子,瑟縮起來,抱著肩膀道:“殿下,今日天氣很涼,我覺得有點冷呢。”


    容予嗬嗬一笑:“你還知道冷?”


    好啊。林夏心裏沒好氣。真是個小氣鬼。你是個女人耶,小明也是女人,果然富貴人家的孩子就是占有欲強,即使是女人娶了女人做幌子的,也還是要霸在手裏,當成所有物一樣。一時激憤,直了直脖子道:“殿下,實不相瞞,我們那裏的女孩子,經常穿成這樣,這有什麽了不起的?也就是你們這個時代,這麽落後,露個小肩膀都這麽大驚小怪。”


    容予一聽,目光驟冷:“經常?”


    林夏嗯了一聲點頭:“不止我一個人哦,大家都這樣穿,沒什麽的。”堅信自己沒有錯。


    容予氣得一把將她下巴挑起來,“當真麽?可惜本宮從今而後,不許你這樣穿!”


    林夏也怒了,站起來,想說老娘愛怎麽穿就怎麽穿管得著麽你你誰呀!可是一站起來,人才到容予胸口,氣勢頓時矮了半截,再抬臉一看大冰山眼裏的怒火,媽呀,還是不要找死算了。況且也有事相求。


    娘的,人在屋簷下。


    轉怒為嗔,也不管小太子是女的了,抱住她胳膊,甩一甩,嘟著嘴道:“好嘛,人家知道了,以後都不穿了。殿下見我哪日這樣出去招搖過?今天不是為了救急嘛!權宜之計而已。人家跳了舞,累得要命,殿下不關懷臣妾就算了,怎麽還一個勁兒地生氣啊?”


    容予不則聲。


    娘的。你個幼稚園小班兒童!還要我怎麽樣。


    深唿吸幾下,豁出去了!


    整個人蹭上去,摟了小太子的龍脖子,軟語嬌音:“臣妾惹了殿下生氣,罪該萬死。但為今之計,不是鬧脾氣的時候,殿下要對臣妾鬧脾氣,還有大半輩子的時光。臣妾見了方才那鈴鐺,睹物思人,不知臣妾娘家的五姐怎麽樣了。臣妾沒有別人可以依靠,隻能求殿下疼我,幫我快快找到她,好不好?”說著還晃了幾下小明的嬌軀,嗲得自己都精分了。


    容予總算動了動容,這一次動容,卻又是對小太子形象的顛覆,因為她笑了一笑,“哦?”了一聲:“太子妃,這是在求本宮?”


    林夏點頭:“嗯。求你了,殿下。”淚眼汪汪淚眼汪汪。


    小太子一雙秋水般明淨的美目閃過一絲狡黠:“既然是求,總得有些誠意。”


    誠意?


    整個人猴在容予身上的某夏,蒙了一陣。


    她都這樣了,難道還不夠有誠意?


    瞅著容予一臉“看你表現”的神情,腦子裏叮的一聲響,風馳電掣地,突然明白了!!


    想想看啊林夏你個豬腦子!!=口=


    為什麽三不五時就會爆出來高|官落|馬的新聞?為什麽除了朝陽區人民群眾,就是情|婦爆料?


    因為,這些情|婦她都不是自願的啊!中國古代的封建社會,貪汙**更甚,良心大大滴壞!潛規則盛行那是不用說的了!而為什麽可以**到那個地步?因為,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啊!!看看,看看這興朝的太子爺!自己明媒正娶的老婆求她幫個忙,竟然都要賄交易的辣種!!


    林夏急紅了臉,要掙開已經來不及了。容予一隻手摟著她腰呢。就跟鐵箍似的。小明這個弱雞,哪裏能夠有什麽轉圜的餘地?


    娘的,隻得紅著臉望著小太子,帶著哭腔道:“你幫我找個人而已,要我怎麽樣!!!真是過分!!”


    容予閑閑地、輕輕地努了努嘴。


    啊啊啊,林夏要瘋了,閉上眼睛別過臉:什麽意思,什麽意思!!誰要親你,不要親你!


    五姐,那個明媛,反正也不是她林夏的親姐,隻不過就是騎馬踩死過小明一迴的傻白甜而已。讓她死在外麵算了,誰管她啊!!關老娘什麽事哦!!我才不要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就犧牲色相,不,犧牲性取向!


    容予冷笑了一聲:“太子妃如此不開竅,本宮,是不會幫你找人的。”


    林夏小心髒一抽,膽都破了,轉過臉來,淚眼汪汪看著她,抬起小爪子捧了她的臉,好,就當做親了哈士奇一口。閨蜜家養的哈士奇,自己不也親過很多次嗎?好,這隻格外英俊的哈士奇,我來了!


    踮起腳,腦海裏響著義勇軍進行曲,帶著一種壯烈的心情閉上眼,一口啃在哈士奇的嘴上……吮了吮,嗯,可以,很甘甜。


    比哈士奇強。


    容予見她踮著腳有些吃力,摟著她腰的手又收了收,將她提上來一點。


    林夏沒有察覺……隻曉得上次光被她單方麵調戲了,沒來得及好好嚐嚐,這次…不趕時間…頓時好生驚訝,小太子的嘴唇也不知道是什麽做的,這麽可口?粉嫩紅香,清甜不膩。


    百吃不厭!!


    還在品著呢,突然有腳步聲近了,嚇得她耳朵一抖,一個激靈趕忙鬆嘴,一隻爪子掩嘴擦口水,另隻一爪子推開容予,人退開半丈遠,紅著一張臉,見是李材跪在門口。


    被人打攪了,容予似乎很掃興,“嗯?”了一聲。


    李材顫抖著跪那兒,伏地迴道:“迴稟殿下,蘭大人迴消息了,說是派去的女屬官接五公主,五公主不肯進宮來。而且五公主人病了,纏綿病榻,蘭大人請了醫官去,她也不肯瞧,說是‘反正她也不會原諒我,我死了算了。’蘭大人覺得,五公主是有難言之隱,讓奴才鬥膽轉告殿下,問一問太子妃娘娘,是不是五公主有什麽心結,隻怕娘娘為五公主開解了,她才肯讓醫官看視。”


    林夏在一旁越聽越懵逼。


    什麽鬼。


    所以容予其實已經找到人了是嗎?


    已經找到了,還故意騙小明的香吻?


    不是說不表示誠意你就不幫忙嗎?你都已經找著了還誠意個鬼?慢著,你這種天下第一的大騙子,哪裏配和人談誠意啊!!林夏欲哭無淚地看往小太子。恨得咬牙。


    容予仿佛全然無察覺似的,對李材點了點頭:“下去吧。”待他走了,一雙眼睛才橫過來,看了看在一旁簌簌抖著的太子妃。


    林夏咬牙,罵出聲來:“騙子!大騙子!”


    容予唔了一聲:“方才表現不錯。”


    “…………”有天理嗎!!光天化日之下有這麽調戲人的嗎?啊?不錯?什麽叫不錯?林夏兩行淚飆出來:“我以後,以後再也不相信你了!”


    容予挑了挑眉:“接你五姐,去不去?”


    林夏心肌梗塞都要發了,雖然很想說不去,可是所有的羞辱都受了,這換來的果實難道不要?那哈士奇不是白親了?


    含羞忍辱,淚道:“去。”


    先把五姐那個莫名其妙的大傻子接迴來再說。


    不多時就備好了馬車。


    換好衣服的林夏,胸悶氣短地跟在小太子身後。小太子上了馬車,伸出一隻手來接她。


    林夏雖說借了她的力上車,上去之後立刻放手,先看容予坐穩了,自己跑到距離她最最遠的那個角落裏呆著,縮在那裏,看也不看她一眼。嘴一直嘟得老長。


    那趕車的也不知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怎麽的,上次就磕巴過一次,害得林夏摔在小太子懷裏。這次興許又是上次那個人,見駕車顛簸了,容予也沒砍他的腦袋,膽兒越發肥了,竟然又晃了一晃,害得小明的腦袋撞在馬車壁上,忍不住哎喲了一聲。


    那邊容予一聲低笑。


    林夏一聽,頓時怒了,怒目看過去:“笑什麽笑,笑什麽笑!人人都有你那麽厲害,那豈不是人人都是太子了?”


    她說這句話,大逆不道得幾乎可以殺頭。然而小太子絲毫不生氣,反而帶著一絲溫情對她招手:“過來。”


    “不來!”林夏答得飛快。


    容予對外麵的趕車的道:“停一停。”問林夏:“想迴宮嗎?”


    “……”林夏下巴都掉了。容予,這不是披著貴族皮的一個無賴嗎?忍氣吞聲走到她身邊。福了一福,哭道:“臣妾過來了,殿下有何吩咐?”


    容予這才吩咐繼續趕路。然後,也沒怎麽為難她,隻抬手摸了摸她方才被撞到的腦袋,皺著眉頭揉了幾揉。不愧是神之右手,也許是帶著內力的緣故,一下子竟然不疼了。


    林夏覺得很神奇。睜大眼詫異地看著小太子。大概小明的殼子,和容予大大的磁場很合,待在她身邊,很祥瑞的!乖巧地挨著小太子坐了,不再亂跑了。


    不多時到了目的地,林夏睜眼一瞧:南山客棧。


    五姐,原來不傻。


    她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上次在東海客棧被抓包被盯梢,她轉移陣地了,然而也沒有走遠,估計是出去繞了一小圈,又迴來,就在對麵的南山客棧落腳。這樣,盯梢的人走了,她就自由了。


    本來算得上聰明的計策,卻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


    壞就壞在容予這次找人很下功夫。


    雖說慕臻找到人以後故意弄丟了一次,但後來的幾個人都沒她那麽不正經,也不敢動不動就拿太子爺交代的差事公報私仇。找到人以後,嚴密地看管起來。直至派女官上門請她入宮,待到纓國的使臣來接她為止。


    林夏歎口氣:“為什麽不願意進宮來啊,是不願意看到我嗎?”


    係統君答:“你忘了麽,你臨出發,也沒有和她道別。她大概以為你還在生氣吧,傷過你,好容易大難不死,你又誤會火也是她放的,臨走沒有去辭行,估摸著你還沒原諒她呢,怎麽有臉見你?”


    林夏咄了一聲:“有沒有搞錯?當時我可是近乎被軟禁了好麽?知道有人要暗殺我,你沒看到當時張昀是怎麽裏三層外三層地把小明的行帳圍起來的?隻有人經過三五次盤查進得來,我本人根本出不去好麽。”


    小白嗬嗬笑:“可她並不知道呀。她最後見你,你不是氣唿唿地說了一句‘還你的金項圈!’這聽起來多麽口怕~”


    林夏呸了一聲:“賣你大爺的萌。我說,有個最重要的問題我不懂,她為什麽到中原來啊?有什麽要緊的事嗎?有什麽事,派個人來辦不就行了,她爹媽那麽疼她。”迴思一迴,右手握拳在左手裏一敲:“對了,五姐是來逃婚的!”


    小白喵地冷笑一聲:“笨死了。豬腦子。”


    林夏剛想問你罵誰豬腦子,容予就發覺了她的異樣,大概是雖然沒出聲,一直自攻自受地在對話,但方才捶手的動作太過矚目了一些,引起了注意。


    因而小太子的目光帶著問號看了她一眼。


    林夏幹笑兩聲:“殿下,我五姐生病,想來是因為水土不服罷?我們把她接到宮裏,就讓她在宮裏調養好了,再讓她迴家去,你說好不好?”


    容予淡淡看著她:“依你。”


    喲,霸道總裁台詞又上線了是嗎。林夏很雀躍,她覺得五姐很逗很好玩的,除了人有點危險,但是小明今時不同往日,身邊有容予大大罩著,五姐想要傷她也不能夠了。所以隻有小明看五姐取樂的份兒,沒有五姐傷小明的理了。


    進了客棧,隻見裏邊早就被包場了,趕得一個人都不剩。估計,容予這次還蠻破費的。


    罷了,小明的香吻值多了。容予還有得賺哩。


    在屋內一個小丫頭的指引下,林夏提著裙子雄赳赳氣昂昂地搶在小太子前麵上樓,馬不停蹄地朝五姐所在的房間趕去。若是桂嬤嬤在此地,早就要拿針紮她的手指頭了,因為沒有讓小太子走在前麵,一點規矩都沒有了!


    容予倒仿佛並不介懷,長身玉立,施施然走在後邊。


    “五姐。”在房門外就迫不及待喊了一聲。


    林夏發現,自己戀舊的這個毛病兒,越發嚴重了。


    穿越以後,見到的第一個奇特人物就是五姐。所以,雖然她不是自己真正的親姐,但也實打實算得上是自己在這個時空的故人了。


    明媛並沒有應答。


    林夏於是搶了進去,隻見屋內的床上,一個病得臉色蠟黃的女子躺在那兒。你別說,不仔細認,真的認不出來這就是小明那個明眸皓齒的五姐。


    再一看,天哪,林夏突然要淚目了。怎麽好好的人瘦成這副德行啦?


    容予跟著進來,見她要撲上去,伸手撈住:“先讓醫官看過。”


    林夏知道小太子是怕五姐的病有傳染性。可是,看到她這個樣,林夏怎麽忍心做出嫌棄的樣子啊?那得多讓人寒心?因此含著淚對容予道:“沒關係的殿下,我過去看一眼。”


    輕輕掙開小太子的手,來到病床前,蹲下了,柔聲說了一句:“五姐,我來了。”


    明媛睜開眼,雙目紅赤,一開始帶著點兇意,林夏不理會,抬手探上她腦門兒,哎喲媽呀,燙得一縮手。


    但她這一縮手沒縮成功,被明媛一把握住了,握得賊緊。


    林夏啊地驚唿一聲,以為五姐如斯彪悍,居然病中就要揍人,要抓住小明過肩摔了。


    然而她沒有打人。


    不過,她雖然沒有打人,卻也要了小明的半條命。


    因為,五姐拉著小明的那隻手,貼在臉上,眼淚嘩啦啦流下來,開口聲音沙啞,說了一句話。


    “小七。每天每天,都在想小七。五姐舍不得你。不要在中原了,不要和親,跟五姐迴大漠吧,小七,小七……”


    把“小七”兩個字又念了十數遍,總算功德圓滿,頭一歪,昏古七了。


    臉還壓著小明那隻手。


    林夏被雷劈了一樣迴頭看容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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