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過去以後,迴了家。小說心裏也知道是在做夢,可夢得很有質感,幾可亂真。


    哭著告狀,媽,媽,我好悲劇!我被騙婚了!拉著老媽的袖子哭唧唧求安慰。


    結果老媽非但不安慰,還甩開了她,哄著懷裏的小嬰孩,嘴裏嫌棄道:“瞧你那損色,走到哪裏額頭都五個大字寫著我是二百五,人不騙你騙誰?啊?趁早離了我這裏,省得我心煩。”


    於是夢裏汪地一聲哭了出來。


    憑什麽啊,憑什麽別人穿越都是瑪麗蘇蘇蘇,十八個阿哥裏有十九個都對那穿越的一見鍾情,寵成傻|逼。輪到她小林子,好容易誤打誤撞穿越了,還以為這以後,總算要否極泰來了,怎麽就嫁給個女人當老婆?!


    小白?你出來呀,我保證不打死你!


    從夢裏哭醒的林夏,發現自己躺在那小女太子的懷裏,哼哼唧唧地虛弱極了,渣係統一如既往在林夏最需要它的時刻消失得一幹二淨。


    她麵對這樣的容予,尚不知如何自處。嘴上絕對不肯服軟,氣若遊絲威脅道:“我要說出去!我要告訴他們所有人,大興朝的太子其實是個女的!”


    容予閑適地望著她:“好。你說。本宮誅你九族。”


    “……無賴!”氣得又哭起來,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嗽了一陣。


    容予皺眉,扶她起來坐穩了,拍著脊背,順好了氣,總算不咳了。聽她才止了咳嗽又嘴強道:“你算哪門子太子啊,你這個宇宙無敵超級大騙子,竟然欺騙了全天下。還,還要誅我九族?你,你就是個無賴!”說著迴過頭來瞪了一眼。


    容予微笑不語。


    林夏見無賴兩個字不能刺激到她,怕是興朝的標準語和通用語裏沒有這個詞也未可知,又加了一句:“潑皮!”


    容予嗯了一聲,讓她坐在那兒,自己下池子去繼續未完的沐浴。


    林夏這才察覺坐在地上竟一點也不冷,低頭一看,容予的一件月白的袍子竟然給她墊著坐。頓時有點不安。爾後,心裏不由自主湧起一陣暖意。這個大騙子,畢竟還有一點點可取的地方。


    大概因為是女孩子,所以格外能體貼人吧……真是諷刺啊。


    眼睛朝池子裏望去,隻見他,不,她洗澡的姿勢也甚為美麗,極具觀賞性。一點一點用水洗濯她那瑩白的肩膀,往下是……一抹雪脯?此刻,覺得自己又不再是戚夫人,而是那個偷窺織女洗澡的小牛郎,一門心思想著去把這仙女的羽衣藏起來,好叫她不能飛走,留下來給自己生孩子!


    甩了甩腦袋,罵了一句,臥槽林夏啊,你在想什麽啊!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非禮勿思!


    好,要用正義驅趕自己心中的邪念!居高臨下喊了一聲:“容予!你,你快說,你明知我不是與你定親的那個人,為什麽還把我帶迴東宮?!你把我留在這裏,是打的什麽主意?”一定要逼她吐出實情,否則自己豈不是跟個二傻子一樣任她玩弄。


    容予抬頭,帶著三分懶洋洋,嘴裏低笑著吐出兩個字:“解悶。”


    “解、解悶………!?”解你妹啊!!林夏隻恨此地無桌可掀!


    好死不死,這麽個關鍵的對峙時刻,臘梅見她方才走得匆忙,急吼吼地往沁芳池走,浴衣寢衣什麽的都沒拿,趕著來伺候,她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公主,奴婢來服侍您。”


    林夏看一眼池子裏的小太子,又聽見臘梅的腳步越來越近,嚇瘋了,急得對容予道:“你,你快躲起來。你不是會輕功嗎,快躲起來!就像剛才躲我一樣,快點!”


    容予臉上帶著笑,完全不動。


    林夏氣得要打她,奈何知道打不過,隻能捶了幾下地,結結巴巴朝外麵道:“別,別進來!”


    臘梅道:“可是公主的寢衣……”說著腳步聲還是沒停。


    容予隻是閑閑地望著她,依然沒有要躲起來的意思。


    林夏急死了,抱著腦袋說了一句:“說了別、別進來!殿下也在!我、我們一起洗呢!”


    臘梅終於停下了,靜了半晌,接著看樣子是一陣旋風般的小跑,腳步聲越來越遠。


    容予那看過來的笑意甚是意味深長。


    下一秒,林夏啊地一聲尖叫,咕咚一聲便落進了池子裏,濺起一小朵水花。


    當然不是她腳滑,她壓根坐那兒沒動過!


    所以,是容予將她拉下來的!!!


    林夏濕了身,震驚地看著小太子!她剛剛上身的新裙子,穿了還沒美上半小時呢,就被打濕成這幅德行,緊緊貼在小明的殼子上。她覺得現下的自己,像隻落湯的小幺雞!氣憤憤地就要質問她這是在搞什麽鬼。


    結果人家搶在她前麵發話了。


    “一起洗?”容予依然在笑,“啊,方才多謝費心。我該…怎麽感謝你呢?嗯?”一麵說,整個人就欺過來。


    林夏退了幾步,脊背已經抵在了池沿上,退無可退,頓時要暈死過去了,紅了臉推著她的肩,急道:“你,你幹什麽!!”


    容予一臉無辜的樣子,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幾看,遞到她跟前,“不然,再借給你啃一次?”


    林夏啊地一聲,想起來曾經把某個黑衣人的手當成豬蹄子來啃過,越發震驚:“原來,原來是你!!”


    “對,正是本宮……”話一落地,臉靠得越來越近,嘴唇也……毅然決然吻了下來???(⊙口⊙)


    什、什麽情況?


    反撩是嗎?


    小太子溫熱的雙唇先還隻是輾轉碾壓著,好像在開玩笑,廝磨了一會子,突然開始……攻城略池?


    林夏死命閉著嘴,也閉著眼,不,不要,不可以!我不要和你親!我,我不要和女人接吻!可是小太子一隻手扶著她的臉,另一隻手開始……撫摸她?先是在腰腹間來迴摩挲,再緩緩往上。


    摸到了小明不成氣候的那個啥。


    “啊……”控製不住抖起來,仰著脖子張嘴發出一聲低吟。


    隻是這一下,便著了小太子的道兒…此時說哭不是哭,閉著眼睛仰著頭,嚶嚶嚶很委屈的樣子,神誌迷糊之間,隻覺得有人突然攻了進來!卷了小明的小舌頭,極盡挑逗之能事,在那裏抵死纏綿。


    一個得寸進尺,一個欲拒還迎。


    一來一去之間吻得漸次深入。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整個沁芳池靜悄悄的,二人唇舌交鋒的聲響因此越發彰顯,好像用什麽擴音設備放大了幾倍一般。聽在林夏耳朵裏,簡直要老命啊要老命。


    軟成一灘泥的某隻,都快被吻暈過去了,小太子才饒過她的唇,沿著脖子往下遊走,難受得要命,也沒經大腦,仰著頭脫口說出來:“別、別摸我……住手……”


    “哦。”容予答應一聲,停止了動作,斜睨著看一眼某隻攀在自己脖子上的那雙爪子。


    此時的某夏,臉紅得嬌豔欲滴,嘴裏喘籲籲的,雙眸泛著一層晶亮的水光,迷惘地順著小太子的目光一望,才驚醒,自家竟然像個樹懶一樣半掛在人家身上!頓時想死過去算了。刷地一聲把不爭氣的爪子收迴來,藏在自己身後,低下頭不敢再去看她。


    容予輕盈起身,嘩啦從水中玉立起來,上了岸。


    林夏蒙了,心裏第一個念頭竟然是:我靠怎麽我讓你不摸你就不摸了呢?!你這麽聽我的話簡直豈有此理!


    念頭是一閃而過,可是對她造成了不小的暴擊:完了完了,剛剛被一個女人摸high了!?!


    手指撫上嘴唇,震驚地想道:而且覺得那親親很美好很美好啊摔!!明明那麽色|情!卻覺得很美好!?為何?而且居然想再親一次!!!不,再親很多次!!!媽蛋這是要彎的節奏麽?救命啊佛祖!!我不要彎啊!!我不要!!!我不要穿個越就把自己搞彎掉啊=口=


    容予在那裏穿衣。


    還泡在池子裏的這一個,整個人緩緩地滑下去,把頭也埋進水裏,咕嘟咕嘟冒著泡。佛祖啊,你淹死我算了好不好……


    從那案發現場出來,灰溜溜獨自去了椒房殿。守在不遠處的臘梅跟在身後,臉紅彤彤的,又不好問得,見自家小公主確乎是打定主意一定要住在那冷清清的房子裏,終於旁敲側擊問了句:“公主,公主又和殿下有什麽不愉快麽?”明明方才還一起……鴛鴦浴……怎麽說翻臉就翻臉?


    臘梅覺著,自己家的小公主委實也有些太任性了。太由著自己的性子了。


    林夏不能迴想方才和小太子的“不愉快”,雙手捂著臉罵道:“你這個小蹄子!嘴巴真多!不許打聽!”


    臘梅眨眨眼,看著她燒起來的麵頰,似乎明白了什麽,笑嘻嘻的:“好,奴婢知道了。”


    林夏此時沒空管別人了。打算翻一下慕臻送的那幾本小說,看看自己這個感覺,和那些彎成蚊香的小姐姐的感覺,是不是一卦的。如果是,那死定了,竟然把自己搞彎了。


    先詐說餓了,把臘梅支開去弄宵夜,掀開雲被去找那幾本話本時,哪裏還有它們的蹤影?早不翼而飛了!


    急得一腦門兒的汗,突然想起來,小白這個包打聽,興許知道。喊了無數聲小白小白小白,那貨終於啪嚓蹦出來,喵嗚笑了一聲:“恭喜哈,終於和容予有實質性進展了。”


    不提這一茬還好,她險些都要忘了,小白一提,她頓時想起罪魁禍首就是這個貓!


    一巴掌唿上去,打得小白的胡子抖了三抖,林夏自己也氣得發抖:“你這是帶我來享的什麽福分啊!?你知道容予是女的吧?你明知道我是筆直筆直的啊。為什麽?你這個渣係統!”說著再把小白往死裏□□,揉了肉球又撓肚子。


    弄得小白在那裏笑得飆淚:“這、這個、沒辦法,哈哈哈,我是、哈哈哈,經過六十億次精密計算,從個性血型星座品格行為習慣等等各個方麵考慮,與你最匹配的就是這個容予……哈哈哈,對不起,我是為了你好的啊……可是,總有些事人算不如天算,來之前,我也不曉得容予是個妹子啊……哈哈哈……”


    正鬧著,容予本人出現了。


    一人一貓都愣了愣。


    小白瘋狂地掙紮起來,目露哀求之色看著林夏。


    林夏本來想借容予殺殺它的銳氣,可是想到眼下自己自身都難保,唇亡齒寒,兔死狐悲,同是天涯淪落人,也就放手了,還裝模作樣地說了句:“去玩吧,小白。”


    容予淡淡看那貓一樣,小白嚇得屁滾尿流而去…


    這裏小太子迴過頭,開口依然和往日一樣淡淡的,內容卻豐富起來,句子也長多了:“你這貓,卻很少見你帶,平時,都養在哪裏?”


    林夏退遠幾步,答道:“不過就是臘梅和春蘭幫我養。殿下日理萬機,當然不會注意到一隻貓了。”


    容予點點頭,坐在床沿,開始……寬衣。


    林夏要瘋了,你特麽怎麽那麽喜歡寬衣,衝上去一隻爪子抓住她衣襟製止道:“殿下,這是我的椒房殿,您的寢殿,在那邊,出門左轉謝謝。”


    容予點頭沉吟:“本宮,隻怕你這裏有刺客。”


    林夏一呆,手裏的勁兒鬆了,心裏也慫了,怎麽就忘了這一茬?沒有小太子罩著,被亂刀砍死了怎麽辦?因而鬆了手抬頭說:“你要睡這裏也行,可別再對我那個什麽,像我這麽純潔羞澀的人……”


    “你,”小太子說這一個字,袖子裏拋出一本書來,“這麽,”又放下一本,“純潔?”加了重音,繼續放下兩本書“羞澀的人?”最後壓軸的是那本《閨閣寶鑒》。


    林夏一看,又羞又急,要哭了,抖索著小爪子指責容予:“好啊,好你個小太子。你居然……你居然……偷我的書!”


    容予的目光奇冷無比:“若是別人搜著,比如太後,你說說看,會怎麽樣?”


    林夏呆了一呆,覺得有道理,幸虧是小太子拾著了,換作別人,那明梓錦的一世英名就要被她毀於一旦了。再想了想,還是不對!喊道:“那你也不能偷我的書啊!”


    容予淡道:“這宮裏的人,這宮裏的東西,統統都是本宮的,何來偷與不偷之說?”


    林夏心想我靠,好高的段數!你你你,你是個女的,為什麽還要撩小明!解悶不是這麽個解法啊姑娘!何況這是慕臻送來給我解悶用的!見她要把那幾本書再收起來,頓時撲上去,嘴裏道:“我還沒看完呢!你還給我!還給我!”


    容予比她身量高得多,手自然也長得多,見她撲過來,舉得高了些,笑道:“想要?來,搶到手就是你的。”


    這一個聽了,頓時卯足了幹勁,蹦啊蹦的,容予舉在左手就往左手撲,容予舉在右手就往右手撲,奈何無論是體力還是技巧亦或武力值,她都遠不是容予的對手,搶了半天,隻是徒增香汗而已,微微喘著,已經有些累了,可還是不肯放棄,最後做了畢其功於一役的一撲…


    這一撲不要緊,怎麽反而把自己撲倒在床上,還倒在了下麵?一臉懵逼。


    容予挑著嘴角,居高臨下地看著,帶著幾分愛憐,又帶著幾分戲謔,嘲弄這被自己完全壓製住的小東西。


    “……”林夏覺得自己被騙了!怎麽能忘了,容予她是個騙術中的行家裏手啊!見她又要吻下來,頓時急哭了,掙紮道:“我不,我不……”


    容予吻在她額頭,問一句:“你不什麽?”


    “……”娘的,無語凝噎。


    “公主。”臘梅的聲音。


    可憐的小臘梅,進來撞見屋裏這一幕,嚇得哐啷一聲摔了碟子杯盤等等,慌得跪下道:“奴婢,奴婢該死…求殿下饒恕!”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_(:3」∠)_


    感謝“談何不悅”大人的營養液!


    祝大家周末愉快。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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