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還在這裏拜佛祖啊。”


    碧柔自知自己是平凡之人,甘願的伏拜著能普度眾生的佛祖。正當自己正認認真真的伏拜時,卻又聽到了那令人惱怒的聲音,“要你管。”


    碧柔拜了佛祖後,就要趕往後院去看梅花,她不想今天在這個莊嚴神聖的地方和這個無賴吵架。


    羽璃伸出手擋住碧柔的去處,“我陪你一起去。”然後就牽著她的手走進了後院。


    大相寺的梅花果然名不虛傳,在我和上官珈藍走進去的時候,已經看到了很多人在後院對著淩雪盛開的梅花評頭論足。


    “今年大相寺的梅花極為豔麗啊,就連這最為珍貴的宮粉梅也開放了。”身著淡黃色絲質長袍的少年舉著自己的扇子對著那株宮粉梅說道。


    “是啊,梅花不愧是【冰雪林中著此身,梅花歡喜漫天雪】啊。”一個身著紫色上衣,酒紅色褲子的年輕公子拿著那株宮粉梅,低著頭細細的品聞了一下,然後脫口而出。


    “季兄果然好文采,明年的新科狀元是拿定了啊。”少年舉著扇子恭賀道。


    “過獎。”年輕公子謙虛著高舉自己雙手。


    ……


    本來還在為年輕公子的詩祝賀的那一群人在看到我和上官珈藍後,紛紛將目光移向了我和上官珈藍這邊。


    “不知無雙公子駕到,在下等有失遠迎。”剛剛作詩的那個年輕公子趕緊上前奉承道。


    “嗯。”上官珈藍隻是發出了一聲鼻音,沒有停留,徑直的穿過了這最受文人追捧的宮粉梅,去了那梅林深處。


    而除了那個年輕公子外,其餘的人都隻是看著我和上官珈藍離去,都沒有再上前打擾了,因為在他們心目中,上官珈藍就是神,舉世無雙,據說上官珈藍曾經有一次大有興致的參加了科舉考試,然後一舉奪魁,但是上官珈藍沒有去皇宮領取獎賞和官職,依然過著那閑雲野鶴的生活,那一篇奪魁的文章至今還廣為流傳。


    已經距離那些文人墨客很遠了,上官珈藍才停下腳步,然後抱著我飛上了梅林中最大的一株梅樹上,在被層層的梅花覆蓋之後,一般的人還發現不了這梅樹之上還有兩個人。


    “心鏡,你身上這件衣服上的墨梅真好看。”上官珈藍輕輕地挑出玡月袍內的墨梅長袍,然後盯著上麵的墨梅。


    “嗯。”我就這樣淡然的看著這輕佻的動作,“其實你可以不用顧忌我而戴上手套的,我,我已經習慣了你手指的溫度。”沙啞的聲音是那樣的輕柔,直直的鑽進上官珈藍的內心。


    上官珈藍有些顫抖的摘下一隻貂皮手套,然後用手指輕輕地碰上了我的鼻尖。


    鑽心的寒冷就這樣的從鼻尖傳來,但是我卻沒有顫抖,因為我真的早已習慣了這寒冷,這在我最危急的時候總會出現的寒冷,帶給我的不僅僅是冷意,還有那透入心間的溫暖。


    睫毛輕顫,一朵雪花竟穿過了這株茂盛的梅樹,徑直的落在了我的睫毛上,伸手想要拂去那朵雪花,但是手被壓製住了,比雪花更冰冷的薄唇輕輕地吻在我的眼瞼上。


    我閉起雙眼,雙手開始環住上官珈藍,冰冷立刻從全身各處傳來,忍不住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上官珈藍趕緊離開我的懷抱,戴上貂皮手套,然後幫我把玡月袍穿好。


    漸漸地那股寒意開始消失,但是心中的溫暖也減落了那麽幾分。


    上官珈藍手指靈巧的為我盤了一個簡單的發飾,然後摘下眼前的一支梅花,插在了我的頭上,“為何今天沒有戴那根血玉簪。”語氣是那樣的清冷,但是我卻聽出了責怪的意味。


    “今天走的太急,碧柔沒有為我盤發,我不會。”在人間的這兩年,我唯一沒有學會的就是盤發,隻是會簡單的束發。


    碧柔一直想要甩掉羽璃的手,但是死羽毛的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讓她沒有辦法甩掉。


    羽璃就這樣牽著她的手在梅林間穿梭著,直到在一棵巨大的梅樹下看到了自家公子與心鏡小姐的身影,公子的手還在心鏡小姐的發髻間,發髻的中間還插著一支梅花,然後自己就忘記了掙紮,隻是愣愣的看著上麵那對佳人。


    羽璃感覺到身旁的丫頭停止了亂動,不禁隨著她的視線看去,看到了上官珈藍在為傀儡鏡心插花的情景,然後又看迴身旁丫頭的表情,心中不禁一痛,一把攬過碧柔的肩膀,徑直飛到了那株梅樹上。


    “喲,上官公子,好有閑情逸致啊,為伊人插花。”這醋味十足,但是他是為碧柔說的。


    “嗯。”上官珈藍看到是羽璃,不禁大好的心情被毀的徹徹底底,抱著我就飛下了梅樹,然後站在院子欣賞著院內的梅花。


    淡白色的梅花,淡粉色的梅花,紫紅色的梅花,淡黃色的梅花……競相在這個院子綻放著,絲毫不輸給在其他季節綻放的花朵,反而在這寒天雪地之中更顯另外一種韻味,傲雪而立,淩霜盛開。


    我伸出手觸碰著這離我最近的一株淡白色的梅花,指尖立即傳來一陣寒意,雖然身體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但是我還是上前低下頭細細的品聞著這株梅花的香味。


    “上官公子,慧空法師請你過去。”一個小沙彌走了過來。


    “嗯。”上官珈藍同樣的湊近這株梅花,“心鏡,我去去就來。”


    “嗯。”我點頭,然後目送著他和那個小沙彌離開了我的視線。


    樹上傳來了碧柔和羽璃的打鬧聲。


    “死羽毛,放我下去,快點。”碧柔站在這梅樹,顫顫巍巍的看著下麵。


    “不放,有本事你自己下去。”羽璃躺在一根枝椏上,興致趣然的看著眼前丫頭。


    碧柔看了一眼她現在離地麵的高度,暗暗地吞了一口口水,然後閉著眼睛準備往下跳時,卻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接住了。


    “放開我。”


    “不放。”


    ……慧空法師坐在房間內,閉著眼睛,口中一直念著般若經,聽到腳步聲後才睜開眼。


    “慧空法師,珈藍來了。”上官珈藍走到慧空法師的對麵,然後坐下。


    小沙彌從外麵把門關好。


    “珈藍,你知道我找你是為了什麽事情吧。”


    “我知道,請慧空法師不要再勸我了,傀儡鏡心是我上官珈藍認定的妻子,我說什麽也要護她周全。”上官珈藍說完這句話就起身準備離開。


    “珈藍,這次你可知道有多少人來了東朝國都晉鹹城,他們的目標僅僅隻有傀儡鏡心一個,你現在還可以加入一起圍剿傀儡鏡心的陣營,剛剛我也看了傀儡鏡心的命格,此人命格煞氣衝天,身上隱隱約約的散發著紅色的殺戮之氣,若是還由她活在這個世間上,對人類來說是一場浩劫啊。”慧空法師想要盡自己最後的努力挽留住上官珈藍的腳步。


    “不知道,不需要。”甚至沒有迴頭,上官珈藍就這樣踏出了這間房間。


    如若真的是這樣,那麽就讓我來阻止你吧。上官珈藍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然後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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