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有“柱”, 鬼有“十二月”。


    “柱”是鬼殺隊實力最強的人類之薈萃,“十二月”是無慘麾下最強的鬼物之集結。


    “柱”以唿吸法的不同劃分,“十二月”以實力的高低劃分。前者分炎風雷水,後者分上弦下弦。


    兩者交手四百年之久, 柱有生老病死, 在所難免。下弦鬼換了一茬又一茬, 上弦鬼卻是一個都沒少。


    這是個很不利於人類的局麵。


    人類的修行, 代代都需從頭開始;鬼物的實力, 年年隨著經驗累加。鬼殺隊的新生代對上存活數百年的上弦鬼, 無疑處於劣勢。


    許久以來,雙方一直維持著“柱力壓下弦鬼, 柱不敵上弦鬼”的局麵。而上弦五玉壺之死,打破了人類與鬼僵持百年的格局。


    僅此一線契機, 令產屋敷耀哉激動不已。


    當“上弦五被誅”的消息傳來時,巨大的驚喜帶來強烈的情緒波動, 導致這位虛弱的主公差點暈過去,直喝了幾貼藥才緩過來。


    及至眾柱安然迴歸, 披著“緣一”皮的餘星彌穿過長廊走來。一瞬的抬眸, 視線相對,仿佛記憶就此定格, 時光倒流四百年。


    漆黑泛紅的馬尾,棗色的外衫。紅白相間的耳飾, 淡漠的眉眼。


    產屋敷耀哉有片刻的失神。


    恍惚間, 他想起了鬼殺隊做過記錄, 也留下畫像的日之唿吸始祖繼國緣一。


    以及產屋敷曆史中有記載的、有關繼國緣一的雙生哥哥,月之唿吸創始者“繼國嚴勝”叛離鬼殺隊、投入無慘麾下的秘辛


    鬼殺隊的記錄公示於眾,而產屋敷的記錄隻供於當主。這兩種不同的記錄方式,是產屋敷一族對繼國兄弟最大的庇護。


    繼國兄弟啊


    產屋敷耀哉沒露出絲毫端倪,他隻是注視著餘星彌,溫柔地詢問“請問您是”


    餘星彌“老板哦不,主公,我是你們的苟柱啊”


    就算我換皮打卡,也不能斷我全勤哦


    產屋敷耀哉


    想起插完針就從男人變成女人的伊路米,對於餘星彌是怎麽變身、還持有一把日輪刀這種事,他一點也不想追根究底。


    故而,在眾柱眼裏,他們的主公八風不動地坐在主位,無論餘星彌怎麽千變萬化都波瀾不驚。


    這般大氣穩重之人,不愧是他們的主公


    眾柱對產屋敷耀哉的態度不禁更尊重了


    之後,便是褒獎分析和評估追溯大會。


    會末,產屋敷耀哉單獨留下了餘星彌,許是想為她做一次詳細的科普,他講述得很是詳細。


    “從平安京至戰國初,隨著陰陽師的沒落、巫女的減少,無慘的勢力發展到頂峰階段。”他歎道,“那時,鬼殺隊幾次險象環生,近乎全軍覆沒。”


    “鬼怪成了能止小兒夜哭的駭聞,而人類隻能依靠焚燒紫藤香艱難度日。”


    “直到繼國緣一的誕生”


    哪怕時隔四百年,每一任產屋敷家主提及“繼國”這個姓氏都會無比感慨。


    產屋敷耀哉也是一樣,他衝身邊的孩子招招手,穿著碎花和服的黑發女孩就從格子中取出了一張畫卷。


    小心鋪開,上頭繪製的人正是“繼國緣一”。


    時光久長,畫紙泛黃。下半張是斑駁的痕跡,像是被血色暈染的模樣。


    相傳,作畫的畫師被鬼殺死,死因是一刀穿心。


    但不知道為何,鬼殺死了畫師卻沒有吃掉他,更沒有毀掉這副被鬼深惡痛絕的“緣一像”。


    個中緣由,產屋敷能猜到幾分。可是非與愛恨,早已埋葬在四百年前了。


    產屋敷耀哉道“繼國是一個大姓,在平安時期是追隨源氏的貴族之一。但隨著平安京的消亡,繼國也遭逢大變。他們的後人前往武藏,逐漸成為武士一族。”


    “作為武士,繼國是其中的佼佼者。商隊也好,貴族也罷,都願意聘用繼國的子弟。”


    “在應仁之亂以前,繼國一族添了一對雙生子。”


    穿和服的女孩在另一個格子裏取出畫卷,將之一一平鋪在餘星彌麵前。


    “他們一個名為繼國緣一,一個名為繼國嚴勝。”


    不知為何,當聽見“繼國嚴勝”的名字時,餘星彌的心頭突兀湧出了悲傷的情緒。哀痛之深,連帶著她的唿吸都凝滯了幾分。


    手指在不自覺地顫抖,有一股連刀也握不住的無力感。


    她的手慢慢爬上心髒的位置,恍惚間明白了什麽。


    這是“繼國緣一”的執念。


    是他即使身死,也沒有了卻的心願。


    繼國嚴勝嗎


    “嚴勝是哥哥,緣一是弟弟。”產屋敷耀哉感慨道,“是一對天才。緣一開創了唿吸法,是日之唿吸的始祖。”


    “如今鬼殺隊傳承的唿吸法,都衍生於日之唿吸。”


    “而嚴勝,是月之唿吸的創造者,但”產屋敷耀哉苦笑道,“但他放棄了人的身份,成為了鬼。”


    這對兄弟,譬如日月。


    要是聯手對敵,世間無人是他們的對手,哪怕無慘也不能例外。


    可壞就壞在,月亮一輩子追逐著太陽,卻看不見自己的光亮。


    因為嫉妒,因為慕強,因為“我不想成為你的影子,我也想成為你”身為兄長的繼國嚴勝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從此,他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太陽。


    也不知,緣一渴求一輩子的親情,終是寂滅在失去月亮的永夜裏。


    “鬼殺隊的崛起始於繼國緣一。”產屋敷耀哉頗為感慨,“無慘得以保全,有一部分原因是出於繼國嚴勝。”


    “緣一給人類帶來了可能,嚴勝讓我們懂得了人性。”


    “這對兄弟的事,無法留與後世評說,所以隻能封存在產屋敷一族的秘辛中。”年輕的主公歎道,“每一任家主都明白,即使嚴勝化身惡鬼,緣一也想拯救他。”


    “不讓後人隨意評價嚴勝,是緣一希望的,也是我們產屋敷唯一能為他做的。”


    餘星彌道“為什麽要對我說這些”


    攤開的畫卷裏鏤刻著一對雙生子並排站立的身影。他們有著一模一樣的臉,穿著一致的衣服,連臉部的斑紋都蜿蜒得極其相似。


    就這麽和諧地站在山崖上,遙看遠方。


    “我的預感告訴我,現在的你需要知道。”


    產屋敷耀哉的溫柔一如他的聲音,誠摯得能讓任何人淪陷“你仿佛為此而來。”


    確實,她“為此而來”。


    “緣一走在85歲那年。”產屋敷耀哉喝了一口苦藥,壓下翻湧的血氣,“鬼殺隊找到他時,他是戰死的。”


    “身體被砍成了兩截,是刀傷。”


    “能讓緣一死鬥到這種地步的鬼,除了嚴勝,我們不作他想。而緣一的日輪刀上帶著鬼的血,想必嚴勝也隨他一同去了。”


    “不”餘星彌突兀出聲,“繼國嚴勝沒死。”


    產屋敷耀哉微愣。


    那貨要是死了,繼國緣一的執念或許不會這麽深。


    但她做不了解釋,隻能說“我的直覺很敏銳。就像直覺信樂燒是鬼一樣,我覺得繼國嚴勝沒有死。”


    產屋敷耀哉


    他沒有懷疑,隻是在思考如果戰國時代的月唿劍士“活”到現在,那麽問題就大條了。


    不提無慘,光是月唿劍士對“唿吸法”的了解,就能讓鬼殺隊的所有柱處於下風,更遑論對方還有四百多年的戰鬥經驗。


    “那就麻煩了”產屋敷耀哉喃喃道,“得通知咳咳咳”


    約莫是呆的時間太長,寒氣入體,產屋敷耀哉劇烈地咳嗽起來。他身邊的小女孩嫻熟地為他披上外衫,端來苦藥,再蹬著木屐跑去蝶屋找醫師。


    餘星彌著實不敢施救,俗話說“虛不受補”,萬一把人補過頭就完了。她隻好勸產屋敷早點休息,順便快速告退。


    可出了產屋敷宅邸,她才發現好像一直沒見到伊路米


    所以,人呢


    上弦一黑死牟帶著外賣死人迴來了,鳴女沉默著為他打開八十一重和室門,在錯綜複雜的疊加空間裏,露出屑王無慘目前苟活的地方。


    是的,八十一重門、迷宮陣地、疊加空間的背後,才是無慘的臥室。


    六隻眼的黑死牟


    一隻眼的鳴女


    雖然不知道無慘大人受了什麽刺激,但這陣仗,瞧著比四百多年前躲避繼國緣一的恐懼還深點。


    黑死牟深吸一口氣,恭敬地道“無慘大人,我進來了。”


    裏頭沒有迴應。


    黑死牟幹脆拖著獵物打開了和室門。誰知,門背後不知點了多少蠟燭,一片燈火通明,屑王無慘蓋著厚實的被子,像是生了重病似的瑟瑟發抖,額頭全是冷汗。


    黑死牟“大人”


    無慘僵硬地扭過脖子,看向黑死牟黑色泛紅的高馬尾,發量奇多很蓬鬆,棗紅色的外衫,純黑色的武士褲,外加足袋與木屐。


    哦,這個打扮就很緣一。


    尤其是黑死牟的臉


    雖說六隻眼睛很駭人,但也改變不了他生前是繼國緣一孿生哥哥的事實。那臉部輪廓,那眉眼鼻梁,那嘴唇下巴。


    這長相就更緣一了


    最要命的是,黑死牟腰間別著一把刀。他俯下身詢問的聲音,聽在無慘耳朵裏就像是地獄的催命符一樣。


    “大人,你還好嗎”


    無慘,你沒死嗎


    “大人,你是受傷了,還是生病了”


    無慘,你是想被打,還是想被砍


    “大人,請進食吧。”


    無慘,我來找你索命了


    這一刻,無慘再次迴憶起了被繼國緣一和餘星彌雙重支配的恐懼,以及脖子被砍、腦袋被打炸的極致屈辱。


    他的紅眸驟縮,扒著被子大喊道“你不要過來啊啊啊”


    然後猛地迴神,這是黑死牟。


    無慘


    黑死牟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無限城


    無慘“做噩夢。”


    黑死牟“哦。”


    換成任何一隻鬼,看到無慘這麽屑的一麵鐵定被殺了。可現在端坐於榻榻米前的不是別鬼,而是上弦一啊


    宰了上弦一的後果


    嗯,自斷臂膀,為鬼殺隊除一大害。失去最強戰力,恐無人能鎮住大局。沒了擋箭牌,誰來幫他引開繼國緣一


    無慘屑得一批,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說道“人呢”


    黑死牟眼觀鼻、鼻觀心,拖過死人放在榻邊“大人,需要我幫你切片嗎”


    需要我幫你切片嗎


    我幫你切片


    你切片


    無慘,我今天就片了你


    “不要”無慘大吼道。


    緊接著他再度迴神,這是黑死牟。


    無慘


    黑死牟


    跟了無慘四百多年,黑死牟早已知曉無慘是什麽德性。可以說,無慘刨除“鬼王”這個身份,的確沒一點比得上緣一。


    不,鬼王的身份也配不上緣一。


    但是,自己選的老板,跪著也得跟下去。


    黑死牟放空大腦,沉聲道“大人,再不吃要涼了。”


    剛一刀戳死的街頭惡棍,體溫還沒散,血也沒流幹,熱乎乎的呐別問為什麽要給無慘帶惡棍吃,問就是食物沒高低貴賤之分。


    然而,“要涼了”落在無慘耳朵裏,加重了他的應激創傷障礙。


    無慘“我不吃”


    黑死牟


    哦,那不吃就不吃吧。無慘大人每隔百年總有那麽幾天,黑死牟表示自己已經習慣了。這發病期的大人,最難伺候。


    無慘受不了,屑到極致的他覺得不能隻自己一個人失態。


    於是,他用布滿血絲的眼盯著黑死牟,沙啞著嗓子道“黑死牟,繼國緣一複活了。”


    黑死牟套用他之前的借口“大人,你隻是做噩夢了。”


    無慘無能狂怒“難道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繼國緣一複活了,我親眼看見他活了”


    “我通過玉壺的眼看見,他拿著刀砍過來,鋪天蓋地都是火。”無慘迴憶道,“他比四百年前更強大,還開創了新的唿吸法,似乎與食物有關。”


    黑死牟


    新的唿吸法,與食物有關


    哦,所以緣一死了四百年,複活後開創了“廚之唿吸”當了廚師嗎


    他根本一個字都不信。


    “黑死牟”無慘厲聲道,“你難道就沒什麽想說的嗎”


    說呀


    說出你的恐懼,你的推測,你的計謀,告訴我幾個苟的方法,我挑最合適的那個來


    黑死牟


    他憋了很久很久,最終憋出一句“不愧是緣一。”


    無慘


    嗯,今天的黑死牟也沒有被無慘老板討厭呢


    伊路米在宇髄天元以及他三個老婆的陪同下,坐牛車來到小鎮,再輾轉到城市,最後登上了通往吉原的火車。


    大正時代在明治維新之後,島國的開放程度極高,引進的西洋物件不少,包括火車。


    這時的火車上的是窄軌,通行路線單一,需要消耗燃料,開太快還有脫軌的危險。但對於坐習慣飛艇的伊路米來說,這體驗不可謂不新奇。


    他單手托腮看向窗外,漆黑的貓眼倒映著晚霞滿布的天。


    櫻粉色的和服美得如夢似幻,但凡見過“大小姐”美貌的乘客,無一不為他傾倒。就連宇髄天元的三個老婆也不例外。


    伊路米可是從女生寢室混出來的主,女人喜歡什麽,他難道還不知道嗎


    於是,他跟直男宇髄天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須磨“天元大人,你說口脂是梅花紅好看,還是玫紅色更亮眼一點”


    宇髄天元“都是紅色啊,有區別嗎”


    伊路米“梅花紅,複古經典;玫紅色,端莊洋氣。須磨對吧既然穿著和服,就選梅花紅吧。”


    須磨“你好厲害”好感度直線上升


    宇髄天元


    雛鶴“天元大人,穿青色和服的話選哪款花簪啊”


    宇髄天元“你戴什麽都好看,都戴上也好看”


    伊路米“戴青藍色的珠花,發飾偏右,垂珠晃動的時候會顯得可愛。不要全戴上,那樣很俗氣。”


    雛鶴“都聽你的”好感度爆表


    宇髄天元


    槙於“天元大人,你覺得哪種香水比較適合我”


    宇髄天元表示自己絕不認輸“什麽也比不上你香”


    槙於“討厭”


    伊路米平靜插話“單花香型,隻噴一種就好,櫻花香和薰衣草很不錯,也適合你。”


    槙於“嗯嗯,一定買”好感度持續上漲


    宇髄天元


    知道伊路米本性為男的宇髄天元,真覺得他在搶自己老婆。但是,當宇髄天元懟上伊路米時,不知為何又跟他聊了起來。


    還特麽聊得很歡快


    伊路米“你是怎麽做到讓三個女人對你死心塌地的,有什麽秘訣嗎”


    宇髄天元“嗬,當然是華麗”


    說著,宇髄天元指著自己額頭上的珠鏈,腦門上的鑽石,閃光的耳環和眼角的花紋“這樣的我,能讓她們在人群裏第一眼就看見。”


    伊路米開始做筆記“原來如此”


    “是提高存在感嗎”大少爺仿佛想通了什麽,“揍敵客的殺手教育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所以”這是導致他單身的主要原因嗎


    宇髄天元“殺手教育你是殺手”


    伊路米點頭“曾經是,現在改行了。”


    宇髄天元“我也是。曾經我是個忍者,以殺人、竊取情報謀求報酬,但為了我深愛的女人們,我現在改行了。”


    伊路米接話“嗯,我也是為了女人改行呢。”


    瞬間,他們找到了共同語言。


    緊接著他們發現,對家庭負責、對妻子負責、對孩子負責等方麵的三觀,他們居然驚人得一致。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把伊路米送到吉原的京極屋“賣”掉,宇髄天元十分不舍“好兄弟,等任務完成我請你喝青梅酒”


    他的三個老婆更不舍“好姐妹,等任務完成我們一起去逛街”


    伊路米“好。”


    隊友前的大少爺,隊友後的大小姐。


    送別宇髄天元一家子,伊路米扭頭就婊氣衝天地叫來媽媽桑,仗著自己臉好看,為所欲為“京極屋最美的花魁是誰”


    媽媽桑“是墮姬啊不,是你”


    墮姬嗎


    好的,他記住了。


    伊路米不語,隻安分地坐在和室內,趁著身邊的小丫頭去端晚食的檔口,從和服寬大的袖子裏掏出了自己搶來的大寶貝月靈髓液


    月靈髓液,聖杯世界肯尼斯“居家竊聽,殺人放火”的好伴侶。早在第一次竊聽他和餘星彌的房間時,他就盯上了這玩意兒。


    無法,殺手對這類竊聽、偷窺類的東西有著本能的喜歡。


    故而,待肯尼斯被關拘留所,伊路米就昧下了月靈髓液。


    並在嚐試中發現它簡直是操作係的最佳拍檔,隻要付出一點點念力,就能驅使它分散、合攏,成盾、化矛。


    跟黑暗大陸的“太亞”很相似,但比“太亞”更方便控製。


    當水銀狀的液體在房內四散,沾著夜色往窗外溢出後,伊路米就明白這個潛伏任務他贏定了。


    隻要能竊聽、監控,就沒有他收集不到的情報。


    不過,有些信息總是來得那麽突然。


    “聽說淺極屋有一名花魁失蹤了。”


    “又是花魁”


    “真是可怕啊”有人感慨,“這已經是五個月來,出事的第三個花魁了。”


    “還有幾個格子也不見了,包括遊女也是。”有人悄聲咬耳朵,“都在傳這一片有鬼”


    “小聲點別嚇壞客人”


    五個月失蹤三個花魁,吃得還真是克製啊


    伊路米尋思著。


    讓一隻鬼吃得克製,就相當於讓餘星彌進一家裝潢華麗的餐館點餐。在不明確價格之前,星彌會點得相當克製。


    也就是說,在本地的勢力尚未成熟之前,這隻鬼也會吃得相當克製。


    所以,是新來不久、氣候未成的“人”嗎


    鑒於花魁這工作是白天睡覺、晚上開工,伊路米當即定下了“戰略計劃”白天瘋狂敲門,拉人曬太陽;晚上不斷拜訪,請照紫外線。


    雙管齊下,螞蚱也能鬥王八。


    實在不行,他還能變成貓跑路啊


    鬼應該不吃貓吧


    鬼吃不吃貓不重要,重要的是,餘星彌現在想吃小孩


    聽聞伊路米接了個潛伏任務,前往吉原的京什麽屋時,餘星彌倒想啟程去瞅瞅。不談別的,人是她帶來異世界的,她總得負責一下他的安全。


    萬一被鬼咬了、啃了、感染了,這可沒疫苗給他打啊


    懷揣著莫名的憂慮,餘星彌開始打聽前往吉原的路線。


    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她啥也沒打聽好,埼玉和蟻王就帶迴了一對雙胞胎。


    講真,聽完繼國兄弟的故事後,餘星彌目前對“雙胞胎”這個詞有點過敏。


    尤其是這倆兄弟握起劍,分明是同個柱指導的劍術,西索著重指導毆打的體術,結果弟弟堪稱天才,哥哥卻資質一般。


    完了,繼國兄弟的既視感更強了


    三天時間如水流過,時透無一郎已經熟練掌握了揮、砍、劈、刺的技能,而時透有一郎除了嘴炮愈發犀利外,隻學會了毫無章法的砍。


    富岡義勇“這樣的技法,柴也劈不了。”


    有一郎“你這麽說話,肯定被人討厭。”


    富岡義勇“我不會被人討厭。”


    有一郎“我討厭你。”


    富岡義勇耿直道“你弟弟比你強好多。”


    有一郎“那又怎麽樣,他還不是要叫我哥哥。”


    富岡義勇“你連吃壽喜鍋都要弟弟幫忙搶菜嗎”


    有一郎“你是在嫉妒嗎”


    眾人


    論憨之唿吸富岡義勇和懟之唿吸有一郎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


    餘星彌藝高人膽大,嚐試在雷區蹦迪“有一郎,雖然富岡說話特別憨,但好歹是教你劍術的前輩。”


    “你罵西索就算了,少打擊富岡啊。”


    有一郎仰頭,初生牛犢不怕虎“星彌姐姐,你怎麽還不去找你的情郎”


    餘星彌


    三秒後


    餘星彌奮力掙紮“放開我我今天就要抓他煲湯什麽情郎,我沒有情郎”


    埼玉架住餘星彌“算了,他隻是個孩子有一郎的有是有話要說的有,我們都見識到了。”


    梅路艾姆的尾巴卷著有一郎,撤離大魔王的攻擊範圍“有一郎會做飯,不要殺他。”


    富岡義勇發出致命一擊“有一郎說錯了什麽嗎”


    有一郎的小嘴叭叭叭“大人就是這樣,越是被戳中心思,越不願意承認。太虛偽了”


    無一郎扯了扯有一郎的衣服“哥哥”少說兩句吧


    結果,有一郎的炮口對準了富岡義勇“比如你,真的不喜歡蝴蝶忍姐姐嗎喜歡你就點點頭。”


    富岡義勇平淡道“我跟蝴蝶忍是朋友。”


    有一郎“那你別開頭幹嘛,看著我的眼睛說話。”


    富岡義勇


    西索不愧是我看中的蘋果的哥哥


    這個世界已經阻止不了有一郎了,他可是連產屋敷的夫人上門都敢潑她水趕走她的人啊。


    來到鬼殺隊三天,他拉滿了仇恨值。


    又因為有一郎和無一郎長得一模一樣,結果導致全體隊員奈何不了有一郎,就隻能持續“暴打”無一郎。


    結果,無一郎在被暴打的經曆中學會了一刀流、二刀流、格鬥術和唿吸法。


    他已經能熟練地幫兄長收拾各種爛攤子,順便在兄長罵人的時候接一句“是這樣呢”、“哥哥說得沒錯”、“不是哥哥的問題,是你的問題”


    對受害者造成雙重暴擊


    當餘星彌離開產屋敷宅邸之後,時透兄弟接了他們的第一個殺鬼任務,並順利完成。其過程如下


    有一郎對鬼發起言語攻擊“你之所以選擇晚上出門,是因為白天人多,怕他們看見你長得醜嗎”


    對鬼造成h9999的傷害。


    鬼的怒氣buff直接飆滿,使出咆哮大法“我要吃了你”


    有一郎裝備“召喚大法”,成功率百分之百“無一郎”


    激活隨身外掛我親弟無一郎,得到兄控buff加持,安全係數直達120,開啟“我嘴炮,你砍怪”的作戰模式。


    無一郎握刀上陣,達成“一刀999,砍掉你鬼頭”的地圖成就。


    伴隨著鬼的慘叫,有一郎衝上去狠狠踹它的頭。一時不察,被鬼頭咬住了腳。


    鮮血直流。


    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戰績二百五。說得大概就是有一郎吧


    最後,有一郎是被無一郎背迴鬼殺隊的。


    麵對眾柱的詢問,無一郎愁眉不展“鬼真的好強大,哥哥都受傷了。”


    煉獄杏壽郎笑道“那你學會了什麽呢”


    是不是想要變得更加強大,去保護自己的親人


    無一郎“以後砍完鬼頭後,要敲掉它的牙。這樣,哥哥可以踢得舒服點。”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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