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碗,兩個酒壺,還有十塊地板,五十枚銅幣。”一個白發蒼蒼的老翁自後門走出來,一眼掃過,很精確地報出損失費用。


    淩綃一愣,啥時候這客棧換了老板了。


    “你…”王五立馬怒了,在他心中,鐵血親王的獨孫,那是隻能用尊貴來形容的了,甚至於在他們軍隊係統心頭,比皇子還牛逼,打破幾個破東西竟然還要賠償,錢不是問題,麵子沒地方放。


    淩綃伸手攔下王五,規規矩矩地掏出一枚金幣,放到桌上,還規規矩矩地道歉。


    “少爺…”走出門,王五還相當憤怒。


    淩綃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真正原因是那些人離去前還規規矩矩地將錢放在桌子上,淩綃可不覺得這些跑江湖的將什麽仁義道德,多半是被教訓怕了。


    一行八人像踏青一般地出東門,往西北而去,淩綃在那些人身上放了點東西,沿路都釋放著淡淡的氣味,其實是多此一舉,心驚膽戰的眾人留下一路淩亂的腳印。


    “他說讓我們跟著他幹?”狼幫的大當家一點都沒有狼樣,甚至說的上溫文爾雅,但道上混的都知道這隻是表象,他狠起來就是一瘋狗。


    “他、他是這麽說。”在淩綃麵前滿臉兇橫的二當家一臉溫順的樣子。


    大當家沉吟許久問道:“你怎麽看?”


    “這、這…”二當家有些吞吐。


    “說,你我兄弟,有什麽話不能說的。”大當家溫和笑道。


    二當家想了想道:“大哥,其實吧,我覺得他說的話也有那麽些道理,我們在這道上混,快活是快活些,但未來就有些兒渺茫了,畢竟我們不能就活這麽幾年,也要為將來打算,何況手下這麽多弟兄,也得給他們安排一條出路。”妖仆


    “你的意思就是答應他了?”大當家還是帶著淡淡的笑意。


    “也不一定要答應他,”二當家越說越興奮,完全沒有注意到大當家有些陰沉的臉色:“答應他雖然輕鬆些兒,卻是在人家手底下幹活,前陣子我也打聽了一些門路,我們完全可以自己幹。”


    “哦,是嗎?”


    “大哥,我都想好了,路線都查看了,道上的兄弟也…”二當家還在興奮地說著,猛地感覺到後心一涼,然後一疼,撕心裂肺的那種,一把兵晃晃的短劍頭胸而出。


    “大、大哥,為、為什麽…”二當家的瞪大眼睛,努力想轉過頭,卻是徒勞,身子軟軟倒地時,眼睛還睜得老大。


    “做這種事情你怎麽能瞞著我呢?兄弟之間有二心,你說應不應該死?”大當家緩緩抽出短劍,在大當家的身上擦了擦,想了想又道:“不過跟我說了,你也還是一個死,我手頭百八十條人名的,還能幹傭兵,你真逗。”


    當淩綃一行八人到來時,大當家已經擺好陣勢了,手下也有百來號人,很明顯的兩隊不一樣的氣勢,之前在客棧看過淩綃的手段的那部分都精神萎靡,沒有一丁點的鬥誌,而沒經曆的那部分則氣勢囂張,顯然不相信迴報的人的話。


    “雖然你的態度很明顯了,但還是問你一句,你答不答應。”淩綃淡然問道,心中那是無限舒暢,許久沒有這般欺負人了,不對,應該說是從來沒有。


    大當家尚未說話,幾個個年輕的幫眾早已忍不住,心中敬佩的老大豈容被破壞形象,怒吼道:“你他媽的是找死!”


    淩綃沒有任何表示,刀子一抽,淩空一揮,一個年輕人的腦袋就掉落,頸部鮮血噴得老高,淩綃也不停手,輪迴刀再往上掠去,一道金色刀芒噴射出去,那幫眾絕對是被一劈兩半,沒有幸免的道理。一胎五寶


    “住手!”一聲怒吼在淩綃頭頂爆炸開來,一股強大的威壓已經往淩綃頭頂逼來,淩綃冷哼一聲,手上絲毫沒有住手的打算,更沒有躲避的意思,倒不是他突然視死如歸了,而是對張三四人的合擊之術有信心,這是通過許多次試驗證明的事實。


    來人赫然沒有幹掉淩綃的想法,那直刺識海的銳利氣勢在淩綃身前消失,伴隨的是淩綃的刀芒將那幫眾一劈兩半,腸子、肝、肺、心、腦漿落了一地,來人氣得渾身發抖。


    來人是個老婆婆,身邊有個老頭子。


    老頭子是個老板,城東客棧的老板,王五瞪瞪眼,還好被淩綃攔住了,這年頭客棧有那麽高的利潤嗎?


    淩綃笑笑問道:“老爺子有什麽事情嗎?”


    老頭子歎了口氣,皺紋又深了許多,還未說話,那老婆婆已經怒吼道:“小子,魂師與普通人是兩個世界,你竟然用魂師的力量屠殺普通人,你、你罪該萬死!”老婆婆火氣不是一般大,以她為中心方圓幾尺內枯草紛飛。


    “什麽兩個世界?這不都在武之大陸嗎?”朱六有些天然呆。


    淩綃很是頭疼,又是同情心泛濫的無聊人,無奈問道:“老婆婆,大家都是爹媽生的,都要吃飯喝水,怎麽就成了兩個世界的人了?哪天我能不吃飯不喝水我就承認你這話了。”


    老婆婆一怒就要動手,被老頭子拉住,老頭子歎道:“小子,就是說你用魂師的力量對付普通人不厚道,有時候占占便宜也就算了,這樣明目張膽地屠殺不好吧。”


    淩綃冷然道:“老爺子,不要總喜歡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教訓人行不?讓人聽得憋屈,那這些沙盜和手無寸鐵的過路人是一個世界的嗎?他們燒殺搶劫的時候你怎麽就能安心地窩在那小客棧裏?”


    “這、這…”老頭子啞口無言。老婆婆則身子一晃便要直接動手。重生返城之前


    淩綃歎一口氣道:“既然兩位是隱於市,就不要插手我們這些俗人的事兒,要麽你能幹脆地幹掉我,要不你也別開什麽客棧了。”淩綃是把狠話撂下了。


    老頭子又歎了口氣,似乎他就是專門來這兒歎氣的,拉著快要冒火的老婆子離開,而那些之前麵呈喜色的幫眾立馬又變成死灰。


    ………


    ………


    “兩百多人了,現在吃住都是個問題了。”梁青山歎氣道,之前還滿腔熱血地想象一揮手數百小弟飛奔過來的情景,可當真幹起來,壓根兒就不是那麽一迴事,連每天的吃飯安排都是個問題。


    “錢也是個問題,雖然每個幫派都弄到了一些,但沙盜多是吃鮮食的,到手一百,少說也要花個九十,繼續很少。”巧媳婦難為無米之炊,任憑南宮華如何聰明才智也不能憑空來錢:“強的那批貨隻是些有名氣的東西,也很難出手。”


    淩綃猛然覺得自己的腦袋大了許多。


    “不好了,當家的,又幹架了。”王五急衝衝趕來,現在人多了,行政職責就得分清楚,而把那麽幾個幫派的人都趕到一個小院子裏,大家原本同行就是冤家,其中甚至不缺乏有什麽奪妻殺子之仇的,幹架那時稀鬆平常的事情。


    淩綃惱怒道:“幹架好事,死的多一些兒,吃飯住處就容易安排許多了,留下的人也好管教。”住處很難搞定,差不多三年時間,在格爾城沒有任何對手,又有皇家支持的銀羽傭兵團已經基本上控製了真個格爾城,也是上兩次的損失,淩綃才能浩浩蕩蕩地把一大批人拉進來。


    不過小範圍的摩擦時常出現,倒是那些殺手都銷聲匿跡了一般,忙的團團轉的淩綃一幹人也沒發現這個異常現象。


    “以戰養戰,一幫大活人的,不能吃白食!”淩綃大手一揮,決定了接下來一段時間假麵傭兵團的發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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