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是月圓之夜?


    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如果隻是一兩個人這麽堅持,諸如月圓之夜讀書練武上廁所,那麽用裝逼就能夠解釋,如果是一大群人如此,興許是思想覺悟不夠,跟風隨大流,但尚若是一大群人長久的如此堅持,那麽必定有其內在深層次的原因。


    月漸明,淩綃在思索。


    一聲巨響打破了這可能是人類史上又一次的重大理論突破,淩綃憤怒地抬頭,這種不正當的競爭手段,丫的太缺德了。


    這種事情也就劉陽幹的出來,淩綃恰好看到被劉陽撞開的牆壁緩緩地合攏,也不知是屬性之珠落到淩綃兜裏,能量供應不足,還是劉陽來勢太猛,超出魂陣瞬間愈合的能力。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劉陽此時的狀態,不像是來爭奪理論成果,更像是來打架的,並且是自己打自己。


    如若不是親眼見到,絕對很難想象,一個人左手死命掐著自己的脖子,右手死命拖著左手,臉上死命扭曲,死命想要狂笑,原本是有些好笑的情景,但尚若加上一層凹凸不平的粗屁在占領了脖子以下的所有地方,並不時地往上延伸又被壓下,那就隻能用恐怖來形容。


    “這、這是什麽狀況?”淩綃的結巴絕對是後天的,確切地說是在前一瞬間突然發生的事情。


    阿大長著嘴巴,看著劉陽,許久,歎了口氣道:“哎,你說人的差距咋就那麽大呢?當年劉陽這小子也是德智體美勞都挺棒的一個人,我這些年修身養性就是想要跟他比一比,哪知他竟是越活越迴去了,有些人上年紀了修身養性,有些人卻是心魔熾熱。”


    淩綃很是同情地陪他歎了口氣:“忍辱奮發數十年,卻發現當初的對手不堪一擊,這著實是一件讓人很難受的事情,不過有句話是這麽說的,叫做不作死就不會死,您老怎麽看。”


    阿大雖然對於淩綃不懂得尊敬老人,打斷他不多的迴憶機會而略微有些不滿意,但還是很識趣地在三人發飆之前轉移話題:“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劉陽吞噬了窮奇。”總裁大人,早安


    “吞噬?”上官月驚唿道。


    “窮奇?”南宮華驚唿道。


    “你肯定是猜錯了。”淩綃安慰自己道。


    但無論是用什麽話語,都同樣表達了說話人震驚的態度。


    “確切地說是融合,現在看來,是誰吞噬誰尚說不定,怪不得劉陽拚了全部家當也要獲取這東西,顯然他自身的實力不足以吞噬窮奇。”阿大又歎了口氣,這次是真的歎氣,從心裏麵出來的。


    “我還是覺得你猜錯了,那可是窮奇,可是洪荒兇獸啊,要是現在還能活著,那還洪荒個屁啊!”淩綃努力爭辯,誰讓土屬性之珠就在他手中。


    “屬性之珠感覺不錯吧?”上官月嬉笑道,女人都記仇,無論是什麽身份的女人,不同的地位隻是記的仇不一樣,本質並沒有變。


    “活生生的窮奇應該沒有,但被封印流傳下來的力量卻肯定存在,”阿大嚴肅道:“娃兒,你說的方法最好有效,否則你就是罪人,全人類的罪人,你知道一隻沒有對手的洪荒兇獸破壞力有多大嗎!”


    阿大的義正詞嚴讓淩綃一愣方才反應過來:“哥呀,這種話就別拿出來嚇唬我了,誰死不死的關管我屁事?”


    “你這種想法就不對了,一個想真正成為強者的人,需要有一顆強者之心,也就是一種念想,而這種念想來自於內心的責任,有句話是這麽說來找的,多大的力量就意味著多大的責任。”


    於是兩人展開了一場嚴肅的理論戰爭,其中的兇險不亞於衝鋒陷陣,並且雙方實力相當,最後劉陽用一聲巨吼停止了這場慘烈的爭鬥。銷售人生


    “窮奇性屬陰,月圓之時正是力量最為強盛,我看劉陽抗不過去。”阿大表情嚴峻,第一次如此嚴肅認真:“娃兒,把能量取出,助劉陽一把吧。”


    淩綃沒有爭辯說他沒有能力引出能量,這不是小孩在玩過家家,你隻需要表個態,要或者不要。淩綃遲疑一會兒道:“還是緩緩吧。”


    於淩綃而言,兩者誰活著對他都沒有好處,如果非得選擇一個,他更願意選擇窮奇,他不偉大。


    阿大也沒再勸說,各自有各自的立場。


    劉陽額頭上青筋暴起,努力堅守這最後一片陣地不被敵軍占領,他最堅強的倚仗就是意誌力,凹凸泛青的指尖長出銳利的指甲,左手右手互相阻擋指尖,將臉部割得一道道傷痕,毀容是不會有疑問的。


    上官月與南宮華已經有些不忍直視,阿大與淩綃還眼睜睜盯著,阿大是藝高膽大,淩綃則在努力堅守著自己內心最後的防線,對敵人的慈悲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多少年的混混生活讓淩綃對這句話的理解更加透徹些兒,混街頭的,一逮住機會,必然直接往死裏整。


    劉陽的意誌超出了眾人的意料,雖然已經血肉模糊,眼神卻還是冷靜的,此時,一絲光線不知從何處照射下來,灑落在水晶棺上,泛起七彩顏色。


    光,是月光。夜,自然已是月圓之夜。


    淩綃悄悄揮揮手,三人悄悄退開,劉陽已經處在了半瘋狂狀態,正在最後的陣地做最劇烈的拉鋸戰,此時理智與瘋狂並存,敏銳與遲鈍同在,鬼知道這一動,是不是兇獸窮奇當家了。


    事實上淩綃需要做的是有一件事,就是摳,往死裏摳,這位前輩已經將魂陣布好,唯欠缺將最後的魂路連接,淩綃按照畫好的路線將魂路聯通。


    雲中鳳


    緩緩地,一道能量沿著魂路延伸而來,淩綃還怕劉陽不上來,伸手一彈,一絲靈氣往劉陽處飛射而去,此時的能量對於劉陽而言,無異於最後的救命稻草,但同時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他隻能悄悄往後退,不敢做出大動作,萬一那瞬間是窮奇取勝,那他的小命就交代了。


    果然,那絲靈氣自劉陽耳邊擦過,劉陽灰暗渾濁的眼珠子一下子轉黑,精神一震,跌跌撞撞地往水晶棺這兒爬來。


    頭頂上的月亮似乎與地麵存在著某種神奇的聯係,那些被魂陣引出來的土屬性之珠這數百年來的分泌能量漸漸被匯聚在頂上,沿著天地間某種神秘的奧義又緩又急地運轉,淩綃看得目瞪口呆,他從未想過魂陣能夠如此的神奇,即便是師從自然,那也絕對是一個好學生。


    一切都按照著淩綃設想的法陣,但淩綃反而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事情不應該像自己所祈禱的那般完美,卻想不通哪裏出了問題。


    但淩綃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在大廳中央還布置著一個迷惑五官的魂陣,原本就是對意識的傷害,對於此時的劉陽而言,是致命的!


    “昂!”一聲仰天長叫,劉陽站在大殿中央,粗糙的皮膚緩慢卻沒有停頓地漸漸覆蓋了他的整個臉龐,眼珠子也與眼白混合了,變得灰蒙蒙的一片,三條尾巴自臀上鑽出來,劉陽迷茫的動作也不見了,而這意味著——


    劉陽死了。


    有個叫劉陽的高手,他死了,他的*還在,但意識已經被窮奇吞噬,無論眼前的怪物算不算一隻隔世傳承的洪荒兇獸窮奇,但可以確定的是,對劉陽來說,這就是死亡,而不是另一種方式的存在。


    一個魂皇境界的強者,在普通的世人眼中,已經能夠被神化了,可他的死亡,連一具屍體都沒能留下,生命的走向當真無法預測。


    當窮奇晃著剛剛從體內長出來的血淋淋的尾巴搖晃著走來時,淩綃知道——事情有些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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