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頭駱駝往正北方向奔逃,這是迫不得已的選擇,一來大部分食物水都被搶劫了,二來也能躲避後麵人的追趕,因為顯然大家的目標都是在西北方向。


    一口氣跑出了許遠才停歇下來,果然後麵的人沒有趕上來。


    “北冥家必須要付出代價!”淩綃狠狠道,梁青山與南宮華深以為然,老梁查看了一下駱駝上的水與糧食,在狂奔中又掉了一些,歎了口氣道:“先好好活著再說吧,接下去的日子會很艱難,我們要盡快趕到冰原,在那裏補充水和食物。”


    “老梁,你怎麽猜到那些人會幹出那種事兒?”淩綃對這事兒相當好奇,從一大早那句“不一定是好事”,顯然老梁事先就有這種感覺了。


    老梁急促地抽了幾口煙,歎了口氣道:“早年我也在沙漠幹過事兒,那是青山他娘用命換來的經驗,唉,都過去了,隻是這麽慘痛的經曆不要再去犯。”梁青山第一次聽到關於自己母親的事兒,自小與老梁生活在一起,加上粗大的神經,竟然從未問過,想不到是這般慘痛的經曆,臉色一寒,那些人該死!


    老梁的經曆讓路上的氣氛有些壓抑,而隨著日子的推移,一個麵臨的問題越來越尖銳,那就是食物與水不足,食物上還能忍受,畢竟有靈氣支撐著,但水就相當難熬了,並且在這樣的烈日下,水分蒸發得非常快。


    “歇一歇,喝口水吧。”老梁道。


    “沒事,再堅持一會兒。”雖然都已經嘴唇喉嚨幹枯到有一種將要破裂的感覺,但問題大家都看到了,水已經隻剩下一小半了,與冰原的距離超出了他們的預計。


    揉了揉幹燥的皮膚,淩綃抱怨道:“這身上的水都跑光了,要是能讓水分不出來,估計就沒什麽問題了。”


    老梁歎了口氣道:“身體必然是要與外界進行能量交換,除非你的身體內能自行形成循環,那太逆天了。”


    在這種情況下,連說話都要考慮考慮,因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路向北,既不能太快,耗費體力,也不能太慢,耗費時間,著實不容易。


    “停!”這次老梁直接用命令的口氣,因為四人中體力與修為都最差的南宮華已經臉色蒼白,神智都有些模糊了,將剩下不多水的四個水囊分別交到手中,老梁三人分別微微喝了一小口,拿下來,發現淩綃還拿著水囊發呆,顯然沒有喝過水。


    “淩綃,喝一口吧,別撐著。”梁青山道,沒有迴答。


    老梁奇怪地走進,探了一下鼻息,比平時緩慢許多,而且很微弱,但看他的臉色並沒有什麽不正常的地方,喊了兩聲沒有應,老梁感受了一下他的皮膚,散發的熱量竟然緩慢地減弱,難不成這小子當真在體內形成了自己的循環?老梁搖搖頭,將這個不可思議的念頭趕出去。


    一會兒,淩綃緩緩張開眼睛,深深吸了口氣道:“自己的小世界也還行,但感覺沒有外界來的舒服,興許是不怎麽習慣吧。”


    老梁目瞪口呆,不可思議問道:“你真的不與外界交換能量,在自己體內形成能量循環?”


    淩綃很不解問道:“對啊,很奇怪嗎?這方法不還是你說的嗎?”


    “理論上是可以,但是,”老梁都快不知道怎麽說了:“實際就不一樣了,雖然根據靈魂屬性,需要的隻是相對應屬性的能量,但事實上,沒有絕對純淨的屬性,因而都需要與外界交換能量,獲取少量的其餘各種屬性能量。”


    淩綃聳聳肩,他可沒有這個問題,這事情一時也很難解釋清楚,道:“我的情況有點奇怪,反正就是能成,這樣看,給我一口水喝,我就能扛好幾天。”


    果真如此,之後淩綃像入定的老僧一般坐在老梁身後,閉著眼睛,完全就是一具屍體,兩三天內完全不用喝水吃飯。


    “淩綃情況似乎有點奇怪?”梁青山突然停下駱駝道:“能量波動很劇烈,與他這兩天的表現不太一樣。”


    老梁想了想道:“先不管,在看看。”


    走了不遠一段路程,淩綃的情況沒有好轉反而愈來愈激烈,梁青山很是迷惑:“難道是沒形成能量輪迴,憋得辛苦?”


    南宮華翻翻白眼道;“淩綃正在破境。”老梁已經動手將淩綃從駱駝背上搬下來,讓他在駱駝背上破境,不用懷疑,這駱駝肯定玩完了,等於四人也玩完了。


    淩綃的氣勢越來越強,形成的氣場越來越激烈,在身周形成了一個坑,而外泄的靈氣竟然形成了一個循環,顯然淩綃還在入定的狀態,沙塵在靈氣的帶動下在他身周形成迴路,就像一個沙之守護一般。


    “魂宗低階的破境有這樣的氣勢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的成就絕對不低。”老梁眼毒。


    “什麽成就不簡單,還不一樣和我們一起幹苦力活兒。”梁青山很是不以為然。


    兩人說話間,淩綃突然長嘯一聲,圍著的沙子往四周激射出去,外泄的靈氣緩緩收迴體內,破鏡成功,是為魂宗中階。


    然而淩綃的突破對於四人麵臨的困境並沒有什麽幫助,食物與水一天天減少,而冰原始終沒有出現。


    老梁拿出水囊,想了想又放下,道:“還是再堅持一會兒吧,風已經變涼了,距離冰原不遠了。”梁青山與南宮華沒有說話,幹渴到不想活的地步了,心中用最毒的毒誓發誓,一定報複北冥家那群畜生,淩綃還在處在入定狀態。


    又走了一段路,老梁又做了同樣的動作,說了同樣的話,沒人迴答,梁青山麵無表情地呆坐著,南宮華臉色蒼白,身子隨著駱駝一步一步地顛簸,突然身子一斜,竟然從駱駝背上滾落下來,臉色蒼白如紙。


    “南宮!南宮!”梁青山趕忙從駱駝上下來,抱起南宮華,隻覺得南宮華身子滾燙,由於身體內缺水,身子失去了自動調節的能力,在沙漠這樣的高溫下體溫節節上升。


    老梁也著急了,然而他也沒啥辦法,往北方看去,極遠處有一些白綠相間的東西,由於隔得極遠,看上去就像是沙漠中的蜃境,但老梁很肯定就對是冰原與冰原融水形成的綠洲。


    一把叫醒淩綃,吩咐淩綃幫助南宮華勉強維持住體溫,四人以最快的速度往北急衝,駱駝在梁青山父子血脈的威壓下,像馬一樣奔跑起來了。


    “還多遠?”淩綃用靈氣幫助南宮華,消耗極大,大半天後,已經將他累得夠嗆的了,他本身就為了節省水有兩天未喝一口水,加上這樣的消耗,眼前金星一陣一陣地閃爍。


    “快了。”老梁與梁青山同時道。


    這樣的問答重複幾遍後,淩綃眼前的金星終於不再一陣一陣的了,而是隻有一陣,但一直不消退,最後的意識是眼前的金星突然全部一閃而過,淩綃心中還飛快地閃過一絲戰勝這些小東西的喜悅,於是就帶著微微翹起的嘴角與南宮華暈到了一團。


    應當過了挺長時間,淩綃感覺到滾燙的身子接觸到一片冰涼的東西,那般舒暢的感覺讓他差點叫出聲來,嘴巴內也同時被放進一塊冰冷的東西,在幹涸得出現裂痕的口中迅速融化成一股冰涼的液體,順著同樣幹枯的喉嚨迅速流到溫暖得過分的胃內。


    體溫漸漸降下來,口中也一次又一次地被放心冰冷的東西,然而周身的冰涼沒有升溫的感覺,甚至由於體溫下降,感覺起來愈加寒冷,口中的東西把他的舌頭都凍僵了。


    “這是謀殺!”到了極限的淩綃一下子從夢境一般的感覺中醒來,一躍而起,怒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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