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山神色凝重,雖然他的修為高出淩綃一節,隱約有突破到魂宗中階的感覺,但還是一貫地專注。


    紅色刀影出現的瞬間,梁青山腳一蹬地,身形暴退,與刀影拉開距離,手中短劍黑光一閃,短劍猛然伸長,斜斜地點向刀影的尾部,以火屬性的狂暴的特性,隻要與實物觸碰,必然會爆破。


    “鏘”


    一聲脆響,正中刀影,可是並沒有像梁青山想象的那般爆炸,而更讓梁青山吃驚的是,他這一刺竟然像是碰到實物一般,他的那點力道完全不能阻止刀影,仍舊直直砍過來。


    梁青山趕忙收迴短劍,倒替短劍結了幾個手印,一陣黑光從短劍的魂珠中冒出,迅速地在他身前結了一個厚實的泛著黑光的盾牌,更加奇妙的是,上麵竟然有一個饕餮紋路。刀影正中盾牌,被盾牌擋了下來。淩綃悶哼一聲,劈出去的輪迴刀猛然收迴。


    “轟隆轟隆”


    一聲劇烈的爆破聲,被盾牌擋住了的刀影猛然間炸了開來,冒出來的火焰將整個盾牌吞噬了。


    “咳咳咳”梁青山咳嗽著從火焰中衝了出來,身上倒是沒有受傷,隻是褲管燒出了兩個大洞,發梢與眉毛也燒焦了許多,然而梁青山半點沒有被暗算的感覺,反而特別興奮:“快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的!”


    淩綃一臉欣喜的笑意,付出並不辛酸,隻要這個付出能得到等值甚至超值的迴報,他對這“狂暴利刃”的效果甚是滿意,笑道:“不急,還有更精彩的在後頭呢!”


    梁青山撓了撓頭發,豪放笑道:“那就再來,今晚玩個痛快!”


    淩綃翻翻白眼,今晚玩個痛快?怎麽聽起來那麽邪惡,也不再遲疑,深吸一口氣,咬咬牙,說實在話的,他對那種疼痛都有一種心理陰影了,臉上又是一陣扭曲,不過比之前已經好了很多,興許多聯係幾次,便成夠將神識徹底分裂。


    這次是紅色魂珠先閃亮,梁青山感覺到身邊空間稍微有一點晃動,便沒了感覺,不由提高警惕,淩綃陰陰一笑,有些東西是防禦不住的,紅色魂珠漸漸暗淡下去,同時金屬性魂珠暴亮,梁青山頓時覺得身旁的空間內濃鬱的靈氣在聚集。


    “小心了!”淩綃大喝一聲,右手肌肉暴起,刺出輪迴刀。


    “錚錚錚”一陣響聲,梁青山覺得好多光線照射進入眼中,下一瞬間,竟然是在周身三尺的空間內凝聚出了許多金色的刀芒,正是微型的金之利刃。如此的密集,完全就沒有閃避的空間,並且是在身邊突然出現,連防禦的時間都沒有。


    “失誤!蹲下啊!”淩綃大喊一聲,這“刀之囚籠”也隻是他的構想,便是將“狂暴利刃”的三七分反過來運用,想不到會有這樣的效果,一時間也來不及收招,隻能讓他蹲下,減少傷害。


    淩綃正憂心忡忡地看著大刀小刀砍向梁青山,突然黑影一閃,就那麽從囚籠中飄了出來,在囚籠外現出梁青山的身形,上半身的紋身還散發出黑色的光芒。


    兩人都呆在那兒,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好一會兒,淩綃眨眨眼睛,反應過來,呆呆地問道:“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梁青山也愣愣地迴答:“我也不知道,我想出來就出來了。”


    又在裝逼,淩綃很肯定地想,不然你想出一堆金幣來讓我看看。


    ………………


    ………………


    每個城池都會有一些比較混亂無序的地帶,比如天香城的城南,布滿了夜不關門的酒館,還有與之相對應的見不得光的服務與交易,以發泄蘊藏在內心中的瘋狂。


    “想不到楊兄竟然也好這口,我們還真是臭味相投。”在酒館內某個陰暗的角落,南宮孤舉杯對對麵的南宮華笑道,雖然四周聲音嘈雜,以兩人的修為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自南宮華剛才與南宮孤“巧遇”,臉上的驚訝到此時方才消失,笑笑道:“當真驚訝,小弟四處流浪,倒也時常到這些地方放鬆放鬆,沒想到會碰到南宮兄,也算是有緣。”


    與南宮孤豪邁地幹了一杯,用袖子查了查嘴角,道:“不過話說迴來,還是這種地方夠味,隻要金幣足夠了,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不像那些上台麵的,礙手礙腳的,實在不舒服。”


    南宮孤大笑,拍拍南宮華的肩膀,興奮道:“現在我是當真相信楊兄是此道中人了,這話兒是說道我心坎兒去了。”


    有了共同的話題,兩人聊得很歡,甚至開始稱兄道弟了,而更加巧合的是,兩人的興趣竟是如此的一致,特別是那些見不得光的興趣。隻是異常興奮的南宮孤並沒有發現,在四周如此瘋狂的環境下,南宮華的眼眸中還是一味的冷靜,沒有感情。


    “不知楊兄打算在天香城待多長時間?”興許是覺得找到這樣一位如此有共同點的勉強算的上是朋友的不容易,南宮孤竟然主動問起南宮華的去向。


    南宮華想了想道:“這個倒是還沒想好,家父尚在壯年,這幾年我的事情就是四處遊曆,尚若天香城能夠發展下去,也考慮在此長久住下去。”微微歎了口氣,無奈道:“隻是南宮兄你也知道,作為一個外來的人,沒有靠山,想在天香城發展那時癡人夢話,也不瞞南宮兄,前陣子我也想攀上北冥家,哪知那北冥雷實在太不肖,在家族裏麵竟然不能插上半句話,白白浪費了我許多票子。”說罷長長歎了口氣,那神態完全就是一個身在異鄉謀求發展遇到挫折的可憐人兒。


    楊羽和淩綃這兩個新來的公子哥與北冥雷有接觸哪裏能瞞得住各家族的線人,隻是兩人都沒什麽實力,不過是錢財很多,在眾人眼裏就是一隻肥羊,如今南宮華主動說出來,倒是博取了南宮孤的信任。


    南宮孤哈哈一笑道:“你找上北冥雷,竹籃子打水一場空那是肯定的,你也不想想,北冥家人丁興旺,哪裏輪到北冥雷一個廢物說話。”沉吟了一下道:“我南宮家雖然不如北冥家的實力,但在天香城內倒是還有一些實力,如果楊兄不嫌棄,倒是可以考慮考慮。”怎麽看南宮華身上的錦袍都比自己身上這衣服值錢。


    南宮華遲疑道:“這個…這個…”


    南宮孤不悅道:“莫非楊兄看不起我南宮家?”


    南宮華歎了口氣:“實不相瞞,小弟實在是財力有限,如今那北冥雷還時常找上門來,哎…”言下之意,是把南宮孤看成與北冥雷一樣的人。


    南宮孤緊繃著臉,當然這次是裝的,道:“和我南宮家合作,楊兄哪裏還要擔憂錢財問題,至於北冥雷那家夥,下次找上來,你便帶來見我,嘿嘿,雖然小弟不肖,卻也是南宮家的少家主。”說道最後一句話時得意之色洋溢而出。


    南宮華眼中嘲諷的神色一閃而過,立馬換上一副感激莫名卻又有些不敢相信的表情,興奮道:“那可真是…那可真是太好了!”


    南宮孤豪邁地拍拍南宮華的肩膀,笑道:“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嘛。”


    南宮華興奮得不行,用有些顫抖的手端起酒杯與南宮孤幹了一杯,想了想道:“承蒙南宮兄如此厚愛,無以為報,小弟前些日子聽到一條消息,興許對南宮兄有用處。那北冥雷為了展示他北冥家的實力好向小弟多要些票子,上次曾說過過不了兩個月,北冥家在西城山將有一處晶石礦,小弟對這一帶不熟悉,隻是有些懷疑這晶石礦發現了那便是立馬有了,怎麽會是兩個月後才有,又如此的把握,以南宮兄的實力,會有所發現也說不定,興許還能分一杯羹。”


    南宮孤眉頭一皺,喃喃道:“西城山的晶石礦,那不是楊家的嗎?難道……”突然興奮地站起來,匆匆道:“實在抱歉,小弟突然有些急事,需得先走,楊兄改日可到寒舍一敘。”


    看著南宮孤遠去的背影,南宮華突然神經質地笑了笑:“血債血還,多麽天經地義的事情啊!”


    舉起酒杯,泛紅的葡萄美酒在燭光的映照下,宛如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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