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淩綃拉牛牛,在南宮華掉下去之前一把抓住他的身子,強行將他拉上來,不過此時南宮華已經完全癱軟了,失去了行動能力,果然,計劃是結果總還是有差距的。


    不過那中年人急於看劉偉文的情況,並沒有跟著爬上來,於是淩綃就那樣艱難地一手拉著南宮華的身子,一手拉著之前扔上來的繩子,艱難地往上爬,然後又艱難地翻上屋頂,抱著南宮華橫穿屋頂,拉出屋後房梁上預先就綁好的繩索,先將南宮華綁在背上,然後一蹬腳,身子跟隨繩子晃動,再鬆手,便堪堪落到了圍牆上,終於在那發現劉偉文慘死在床上的中年人追趕上來之前溜進了房屋後麵的一小山丘內,不過危險並沒有消失,因為狂怒的中年人隨時有可能跟上來,之前情急之下,攀爬的繩索都沒有銷毀,跟上來並不難。


    “噗”背上的南宮華身子一抖,一口鮮血噴到淩綃後背,身子還在顫抖。


    “怎麽了?能不能撐得住?”淩綃感覺到背上溫熱的濕潤感覺,急聲問道。


    “還…還死…死不了,快…快走!”南宮華喘著粗氣道,聲音嘶啞,有些歇斯底裏的感覺。


    確實,此時隱約還能看到房子的屋頂,那中年人隨時都可能追上來,淩綃咬咬牙,扶穩身後的南宮華,迅速躥入林間,也不管裏麵有什麽牛馬蛇神。


    “南宮!南宮!”淩綃死命晃動南宮華的身子,南宮華臉色淡青,唇白如紙,被淩綃搖晃了好一會兒,方才有些艱難地睜開眼睛,隻看了淩綃一眼:“別…別喊得我…快要死了…死了一般。”一句話說完眼睛又要緩緩地閉上。


    “看著我的帥臉!”淩綃急了,低吼道:“你他媽的別睡著了啊!”


    南宮華艱難地扯出一個極為難看的笑容,有些斷續道:“死…死不了…隻是沒力氣了,娘兒的,比…比夜禦三女還累。”


    淩綃在懷裏掏了又掏,迷藥春藥毒藥都有,可就是沒有療傷的藥,以南宮華的狀態,是真有可能眼睛一閉就翹辮子了。


    正抓耳撓腮的焦急間,猛然想起一種傳說中的,卻從沒試過的招式——渡氣,如今也隻能試試了,趕忙將南宮華的身子擺正,盤膝坐到他身後,雙手按在他後背上,極為謹慎地從氣海中調出一絲靈氣。


    “你…你別亂來啊,我們…我們屬性不同,你…你想弄死我啊!”南宮華伸手想要推開淩綃,他以為淩綃急瘋了,連最基本的常識都忘了。


    淩綃不耐煩道:“老子和誰的屬性都相同又都不相同。”說話間一股細細的靈氣從淩綃的手臂經脈中流出,從背後的穴道鑽入南宮華體內。


    漸漸地,淩綃鬆了口氣,由於渡氣隻是傳說中的方法,雖然廣為流傳,但後果如何真的很難說,而當感覺到南宮華經脈內的狀況時,把握頓時多了幾分,南宮華體內靈氣四處亂竄而導致無法恢複他的身體,而在這方麵混沌靈氣似乎有天生的優勢。


    實際上,搞定南宮華的情況確實不容易,兩種屬性要相同已經很不容易了,而在渡氣中還需要這兩種靈氣的比例相同,那概率基本沒有。


    “幸好老子是怪胎!”混沌靈氣緩緩靠近南宮華混亂的靈氣流,然後便很迅速地與南宮華那土風雙屬性混合的靈氣相融,其實淩綃也不知道傳說中的渡氣到底在內部是什麽狀況,於是他隻按照自己在鑄器時,將魂珠與魂器融合時的那種感覺去做,將不規則的靈氣按照他理想中的形式收攏。


    好一會兒,南宮華經脈內的靈氣大部分被捋順了,漸漸的便能夠自行運行,在南宮華的控製下緩慢地恢複受傷的身體,於是唿吸漸漸穩定而有力,不過淩綃的靈氣已經消耗過半。


    “唿”淩綃唿出了一口憋了許久的氣,神經一鬆,身子懶散地躺倒地上,也不管地上的贓物,連臉上沾了汗水的塵土都懶得擦。


    “咦,蠻舒服的呀,怎麽停了呢?”南宮華扭過頭,臉上像剛剛睡飽了醒來一般滿足有精神,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剛剛被兩百斤重的大錘子砸了的樣子。


    “你舒服管我屁事,我又不舒服。”淩綃懶散地迴答,剛才精神緊繃,又幫南宮華捋氣,精神與**雙重消耗。


    “好像有道理。”


    兩人靜靜躺著,聽著耳邊的蟲鳴鳥叫聲,那神情那動作那狀態,怎麽看都不像剛剛幹了一件可以震驚天香城的大事。


    好一會兒,南宮華問道:“有沒有發現老梁的蹤跡?”之前分離得匆忙,也沒說事情成了之後到哪裏會合,甚至兩人都不知道梁青山布置的逃亡準備是什麽。


    淩綃擔憂地歎了口氣道:“沒有,我很是擔憂,魂帝沒有那也容易甩掉。”淩綃算是有和好幾個魂帝及以上級別的人物交手的人,很明白一個魂帝的恐怖,與魂宗巔峰完全是質的不同,因而魂師中魂宗境界的很多,但是魂帝境界卻很少,多少人在魂宗的此岸,眺望魂帝的彼岸,一看就是一輩子。


    南宮華安慰道:“放寬心,要對老梁有信心,他在這方麵有他獨特的天賦,再說我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安慰淩綃其實何嚐不是在安慰自己,後麵那句話才是事實


    “有吧,我們得趕快迴去,等著我們的小兄弟上門報喜,免得露出破綻。”


    淩綃站起身子,狠聲道:“要是老梁又什麽不測,我會讓狂刀宗的男女老少統統陪葬!”


    懷著有些沉重的心情上路,繞著山腰走。


    “看,那裏!”淩綃突然低聲喊到。


    南宮華扭過頭一看,是一小塊黑布碎片,上麵還有點點血沫。身子一震,低聲道:“老梁?”


    “老梁!”


    墊起腳步,四處張望,雖然並不確定梁青山是否隻是路過這裏,但這樣的地形很符合之前訓練中梁青山一向選擇的藏身之所。


    四周都是高過頭頂的藤蔓,還有一些斷落的枝杆樹葉覆蓋在上麵,看上去並沒有什麽被動過的跡象,但兩人心中已經認定了梁青山就隱藏在這兒,心理作用下,總能找到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比如正前方差不多兩丈遠的地方,有一片覆蓋在藤蔓上麵的枝葉往下陷了一些,不像是自然掉下的。


    兩人越過藤蔓迅速地靠近目標,撥開擋在身前的葉子,一看嚇了一跳,梁青山正坐在地上,全身軟軟地靠在樹藤上,衣服破爛,露出來的肌膚全是傷痕,臉上是淡淡的死灰色,唿吸已經極為微弱,手上拉著一條繩子,沿著繩子的另一端往上看,繩子的末端栓著蓋在上麵的枝葉樹杆上,,他竟然用這樣的方法掩蓋跳進藤蔓時破開的痕跡。


    不過淩綃兩人已經沒時間感慨了,觸碰到梁青山的身子,竟然是全身冷冰冰的,大驚,幸好心跳雖然微弱,並沒有停止的趨勢,梁青山被一晃動,很艱難地張開眼睛,見是淩綃,嘴角一裂,扯出了一個很艱難地勉強能夠辨認,比哭還難看的笑意,眼睛又無力地閉上去。


    “應該是受到異種靈氣的侵蝕。”南宮華沉聲道。


    淩綃臉上充滿孕育著的憤怒,一言不發,運氣混度靈氣,將全部的感覺放到梁青山的經脈內,很快便發現那些肆意破壞的東西,是黑暗和冰的雙屬性靈氣,無論是黑暗屬性還是冰屬性都對身體的機能破壞極大,若不是梁青山本身是黑暗屬性,隻怕早就翹辮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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