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白啟與殃殤的狗血比試,接下來的選拔便有些索然無味了。


    黑熊的對手是一個身材與他一樣壯的豪豬,雖然與小白交手時別虐了半死,但小白那時什麽?天生的王者,隨便睡睡覺就能到達王級的逆天存在。


    以黑熊現在的實力,放在魔獸森林也就是個中級魔獸的實力。不過時常巡邏,實戰經驗較多,一上場便發動強悍的攻擊,厚厚的熊掌往地上一拍,一片地刺便將對手圍在中間,不是所有的魔獸都有殃殤對自己那麽狠,壯漢被地刺逼迫得手忙腳亂。


    黑熊趁勢攻擊,繞著對手轉圈,不時揮出一個土黃色的拳影,時間拿捏得剛好,那壯漢防備地刺時被一拳狠狠打在背上,防備拳影時不妨腳下一根地刺直接將腳掌削去一大塊肉,沒一會兒便扛不住了,主動認輸。


    而與白鶴比賽的那人更是慘不忍睹,完全是被壓製著打,白鶴速度太快,對手完全不能捕捉到他的蹤影,白鶴繞著他灰溜溜地轉動,不時出劍,不一會兒他的對手已經傷痕累累,還想在台上強撐著,被白鶴繞到身後,一腳踹下台去。


    看完這兩場比賽,淩綃便沒有了興趣,黑熊和白鶴是淩綃當初讓白崢答應兩位戰將的,既然都贏了那便無所謂了。


    即將日落西山時,選拔比試完畢,淩綃很有範兒地走到十個勝利者身前,微微點頭道:“很好,你們都是精英,今晚在試煉之塔前集合,我讓你們變成強者。”


    “耶耶啊啊啊”一聲聲興奮地叫喊聲響遍整個演武場。


    淩綃淡定地笑了笑,帶著他的“生命保障隊”往演武場的角落走去,角落處,孤獨地站著殃殤。


    殃殤見淩綃走過來,一愣,幹忙行禮。


    “你是不是不服氣?”淩綃笑嗬嗬地問道。


    “沒有。”不是弱智都會給這個答案。


    “嗬嗬,是嗎?”淩綃笑著臉點頭,突然身子一頓,上前一步,冷聲喝道:“你就是不服!”


    殃殤像筆杆一般挺直,沒有迴答,淩綃心中讚歎道,果然好膽識,他可是清楚王者在一般魔獸心中的像神一樣的地位,能在他這個偽王者這樣的威迫下保持冷靜的,不簡單。


    淩綃指了指他還握在手中的長劍,道:“你,是天生的,劍客!”


    殃殤一愣,顯然不明白淩綃的話,淩綃一笑,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兩者相對沉默了一小會兒,淩綃道:“你是應該不服氣,不過,不服氣沒用,你不夠強大,這是規則。”


    殃殤還是那個姿勢,還是那個表情,並沒有因為淩綃的話動容,淩綃眼眸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緩緩道:“我,給你一個變強的機會;你,還我一把開天利劍!”深深看來他一眼,轉身離開。


    果然是屁股決定思維,放在以前,淩綃絕對不會說出這麽道貌岸然的話。


    ………………………


    ………………………


    八月十五,夜,月圓。


    淩綃細細地撫摸石塔門上的精細詭異的花紋,眼角的餘光卻不住地瞟向冷淡地站在一旁的佘宮華,淩綃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他總覺得冷靜的佘宮華眼眸中掩藏著極度的瘋狂。


    石門入手一陣冰冷,淩綃在上麵裝模作樣地摸來摸去,自然他對於這些花紋是一竅不通,不過這些前戲還是要做足,哪能像大路貨一樣,隨手一推就開了。


    在上個月圓之夜,他第一次以偽獸王的身份出現時,他站在石塔前時,竟然發現它與這石塔好似有著一些若有若無的聯係。


    況且他與小白本命相連,小白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獸王,他將那迷你型的試煉之塔開啟時,淩綃並沒有感覺到什麽怪異,除了一些本命神通,小白最大的特點就是純淨到極致的光明屬性,於是不難猜想,開啟這試煉之塔需要的是純淨的靈氣,甚至可能由於之前獸王的手腳而需要光明屬性。


    但這對於淩綃而言就不是問題了,混沌能量沒有屬性,是最本真的能量,任何一種屬性的魂陣魂器對混沌能量都不排斥,並且七份七種屬性的靈氣才能合成一份混沌能量,因而雖然淩綃的修為較小白底,但擁有的能量卻不見得就比小白少,至不濟也可以兩者聯手。


    感覺前戲做的差不多了,淩綃氣海內的混沌靈氣,一絲絲地往花紋的交匯處注入,這魂陣好似有對混沌能量有一股吸引力,淩綃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控製靈氣,以免無法應對可能發生的情況。


    一絲波動自魂陣傳來,淩綃心中一鬆,果然沒猜錯,至少混沌能量對試練塔有影響,否則要是佘宮華沒有動手,而石塔的門卻沒能開啟,那就不是出醜的問題了。


    一點乳白色的光芒自陣眼泛起,雖然由於淩綃的控製,光暈擴散得極為緩慢,然而已經足夠那些站在不遠處的即將進入試練塔的魔獸興奮得兩隻拳頭緊緊握著,大氣都不敢喘,至於在場的兩護法兩統領兩戰將卻不是第一次經曆這種場麵,加之都滿懷這心事,都板著臉。


    靈氣進入魂陣,一路順暢,但淩綃沒有一絲喜悅的感覺,因為直到現在佘宮華都沒有一絲動做,按道理今晚是最好的時機,越想越覺得詭異,小心翼翼地將輸入魂陣的靈氣外泄,在全身經脈運轉起來,整個感觀立馬變得清晰上了許多。


    突然,有一種說不出口的危險感覺突兀地出現在淩綃心頭,緊接著捕捉到兩個微弱到幾乎不可感覺的波動,淩綃來不及仔細查看,張口高喊:“小心,敵襲!”


    仿佛是為了應和淩綃的話,他的話音剛落,站在他身後的神殿護衛中突然又幾個幾乎同時在喉嚨處噴射出溫熱的鮮血,倒在地上,沒有掙紮,瞬間即變迴了本體。侍衛群中立馬一陣騷亂,經過白啟一個月訓練的侍衛反應敏捷地抽出砍刀,警惕地查看,詭異的是,竟然沒有看到來襲者的蹤影。


    淩綃猛然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死亡氣息從頭頂襲來,淩綃大喊一聲“不好”,感情敵人躲在石塔的屋簷上,想要撤離,一動手,不由暗叫一聲苦,原本靈氣的輸出一直在他的控製下,可剛才被異常狀況吸引了,精神失守,竟然被魂陣吸引住了。


    冰冷的氣息和堅硬的劍尖已經到了頭發上,淩綃敏銳的感觀甚至能夠感覺到頭發斷裂,一咬牙,拚了!


    靈氣輸入腳底,狠狠地一踩石門——


    “轟”


    反彈之力極大,淩綃身子被震得往後翻滾,而雙手也終於脫離了石門,隻不過沒能將迴流的靈氣理順,在經脈內衝撞,淩綃喉嚨一甜,忍不住一絲鮮血從口角溢出。


    這時師正平白崢和兩位戰將都反應過來,將淩綃圍在中間,而那些存活的侍衛圍在外圍,看著從屋簷上翻身走下來的兩位黑衣蒙麵人,看那體型竟都是女人。


    “是她!”淩綃失聲喊道,其中一個女人赫然是那日襲擊黑熊的黑衣人,終於也明白了佘宮華已經站在這樣的位置為什麽還這種看似極不理智的事情,赫然是和其他勢力勾結,隻是淩綃想不通的是,到底什麽勢力能夠讓佘宮華這種處於半神級的魔獸聽命的。


    那兩個殺手一擊不中,並沒有繼續攻擊,而是走到佘宮華和朱幹豪的身後,那些即將進入試練塔的魔獸都懵了,搞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佘宮華邁著步子不徐不緩地上前幾步,大量了人群中的淩綃,一會兒,淡淡道:“你不是獸王,你是誰?”這是自淩綃那晚冒充獸王後佘宮華說的第一句話。


    這不是懷疑詢問,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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