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當沒看見吧。”淩綃苦口婆心地勸道。


    黑大漢眼睛一瞪,道:“這哪成!”拉扯著淩綃不放手。


    淩綃也不再廢話,臉上羞澀一笑,氣海內的混沌靈氣蓄勢待發,隻待輪迴刀一釋放出來便殺人滅口。


    便在此時,一陣混亂的腳步聲從黑大漢適才出來的地方穿啦過來,走在最前麵的是兩個瘦瘦的中年人,年齡與黑大漢約莫相仿,左邊的中年人一身白衣,右邊的中年人一身銀衣。


    “老黑,發生什麽事了?”白衣中年人問道,聲音仿若磨刀般的沙啞,聽得讓人起雞皮疙瘩。


    老黑連比帶劃將適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統領大人的公子?”右邊銀衣中年人微皺眉頭,低聲道,那聲音和他的人一樣,有些娘娘腔,聽上去冷森森的。一雙眼睛緊盯著淩綃看著。


    淩綃後背一陣發涼,感覺好像是被毒蛇盯著,很是不舒服的感覺,隻是不敢亂動,他沒把握將這一群人一口氣殲滅。即便加上小白。


    白衣中年與銀衣中年交換了一下眼神,白衣中年人右手微微一動,被銀衣中年人按下,若非淩綃的感覺極為敏感,必然難以發現,心中不由得大為警惕。


    “既然是統領大人的公子,那便跟著我們迴去吧。”銀衣中年顯然是這個衛隊的隊長,聲音生硬道。


    老黑哼了一聲,安慰淩綃道:“老蛇就是這臭脾氣,對統領大人都是這個態度,你別理他。”


    淩綃隨口“嗯”了一聲,他哪有心情理會什麽老蛇的狗屁態度,正苦惱這到底這兩人有沒有看出了破綻,按適才的動作,被發現的可能性很大,想了想,決定還是先跟著走再說,雖然不能將全部人殺了,但突圍的能力還是有的,當然,這個能力是小白有。


    繞著林間小路七拐八拐的,便來到了他們口中的營地,是一個搭建得極為粗糙的帳篷。


    “來!”不一會兒,酒肉便端上來了,老黑極為熱情地招待淩綃與小白,那叫老鶴的白衣中年人看著淩綃有隱約的敵意,而叫老蛇的銀衣中年人則一直陰著臉,看不出是什麽態度。


    一陣陣烤肉的香氣,淩綃暫且放下心中的猜測,狂吃起來。


    酒足飯飽後,老蛇很隨意地拍了拍旁邊的一個木榻,道:“公子今晚便在這兒歇著吧。”


    淩綃拿不準他的態度,不知道他們口中的所謂的統領大人的公子應該享受怎樣的待遇,隻能嗯嗯啊啊地答應下來,裝作很困倦的樣子,隻待明天天亮再做打算。


    在空間縫隙中晃了那麽久,加之酒足飯飽,淩綃很快便迷迷糊糊地進入夢鄉,小白也趴在他懷裏唿唿大睡,雖然意識陷入沉睡,氣海內的混沌靈氣自動運行起來,四周的一絲異樣的波動都能將淩綃驚醒,在太平日子裏,這樣的能力自然很讓人虐心,但這這種情況下,卻是保命的東西。


    鳥叫蟲鳴,風過林間,一切波動都是那麽往複而又規律,突然,淩綃閉著的眼睛猛地睜開,身子一動不動,兩道身子悄悄地進入淩綃感覺的範圍內,沒有發出一點聲響,除了身子進入那片空間內,引起的波動,竟然沒有留下其餘的蹤跡。


    那波動加上猜想,淩綃很容易便想到了來人是老蛇和老鶴,不過卻摸不著他們的態度,隻是在識海中將小白喚醒,靜靜等待他們的到來。


    兩人悄無聲息地到達帳篷的兩邊,兩人手中都拿著一柄尖細的長劍,各自的形狀不相同,與淩綃見過的長劍相比都顯得奇形怪狀的,默默地積蓄靈氣,顯然想要一擊必殺。


    淩綃心中大罵,即便我不是什麽勞資的統領公子,那也是你們認錯人了,關我屁事。不過心中卻不怎麽在意,看兩人積蓄了這麽久的靈氣波動也不過是魂靈的境界,隻是靈氣的運行方式有些怪異。


    “來了!”淩綃心中低喝一聲。


    “嗤!嗤!”


    原本就不怎麽結實的帳篷被劈出兩個洞,發出破布般的聲音,一柄綠色尖細的長劍和一柄黑色蛇形的長劍分兩邊向淩綃襲來,都帶著濃濃的殺氣,淩綃感覺到兩人長劍上溢出的靈氣的方向,在榻上往右邊一滾,便離開了兩人的攻擊範圍。


    也是兩人的境界都比淩綃低,尚若境界較淩綃高明的對手,淩綃即便能夠感覺到對方出手的位置,卻也來不及避開,仿佛覺得自己的身子變得無比凝重,若是境界相差更大的,那其精神力將淩綃鎖住,淩綃連躲避的念頭都提不起來。


    “噗!噗!噗!”


    木榻立馬變得粉碎,淩綃敏捷地就地一滾,翻起身子,跳離兩人的攻擊範圍,口中不住喊道:“你們、、你們想幹什麽?這是謀殺!”再裝上一會兒,看事情有麽有轉機。


    “怎麽了!怎麽了!誰敢謀殺!”兩人還沒來得及發起第二波攻擊,帳篷便有被撞出了一個大洞,老黑粗壯的身子硬生生地擠了進來,兩隻毛茸茸的大手放在胸前,一雙眼睛瞪得好似一對燈籠。


    老蛇和老鶴在衛隊中的地位顯然在老黑之上,沒有理會老黑的問話,這時候隻能淩綃自己閃亮登場了——


    “他們、、他們、、、刺殺!”臉上憋出恐慌的樣子,小白也很配合地窩在角落,隻等淩綃一聲令下,便將旁邊的老蛇擊斃。


    “這、這、這是什麽迴事?”老黑那簡單的頭腦想破了也沒能理出一點頭緒,迷惑問道。


    老蛇冷著臉一會兒,冷聲喝道:“你是誰?報上名來!有什麽意圖?”


    “你還問我是誰?你這是想謀殺,你有什麽意圖?”淩綃委屈著連道,他也不知道現在自己應該是誰,隻能瞎喊喊。


    “哼!”一旁的老鶴顯然沒有耐心等待,手一擺,便要發動攻擊,卻被老黑抱住了:“他是統領大人的公子啊,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麽?難道、、難道真的想要謀殺?”


    老蛇對於這位豬一樣的隊友著實很是無奈,可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又不能不理會,強忍著耐心怒道:“他是假的!”


    “假的?不會吧?”老黑一臉懷疑地道:“你怎麽知道他是假的?怎麽之前不知道?”興許是對於這件大功勞極為渴望,老黑的腦袋竟然瞬間變得靈活起來,問出犀利的問題。


    “我、、我、、我、、、”看他好像有點實力,當場沒有把握擊斃的話老蛇終歸還是沒能說出口,裝酷果然有裝酷的難處,幹脆把臉一拉,不再理會。


    “第一,他的脾氣太好了,雖然我們都沒有見過統領大人的公子,卻也聽說過他的臭脾氣,沒那麽好說話,第二,他睡在木榻上,統領大人可沒有睡木榻的習慣。”一旁的老鶴冷靜地分析道。


    老黑一愣,感覺老鶴話好像有道理,不過仍爭辯道:“那也不能就這麽做出判斷啊,性格難道不會改變,長大自然懂事多了,在說累了,難道還會顧忌睡在哪兒?”


    “我見過統領大人的本體,他不是。”黑著臉的老蛇瞥了一眼地上的小白,冷冷道,不過淩綃還是能從他口中聽出一種複仇般的變態快感和得意。


    不過淩綃沒有理會這小肚量的家夥,腦中不住迴繞著老蛇口中的“本體”,想了又想,最後得出一個有些震驚的結論:難道這些家夥不是人類?而且越來越有一種變成陳述句的傾向。


    “你難道真的不是?你到底是不是?是不是?你說話呀!”老黑一臉焦急地衝著淩綃喊道。


    還真是個好人,淩綃心中暗自一笑,臉上也是一笑,羞澀一笑,道:“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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