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箭準確命中蛇身,可是蛇身上紅光一閃,箭就滑倒了邊兒去,那赤青蛇猛地轉過頭,衝著淩綃直吐信子,好似有些懷疑,小樣的,我不惹你,你幹什麽?


    淩綃揉了揉眼睛,看著那小巧的花蛇,怎麽都覺得是自己的幻覺,衝著對自己吐舌頭的小蛇猥瑣一笑,手卻迅速拿出一枝箭搭上弦,拉弓,然後瞄準蛇頭,毫不猶豫地放手,動作行雲流水。


    箭在蛇頭前一尺處跌落,淩綃終於確定不是幻覺,那蛇,那蛇真發紅光啊,趕忙堆起笑臉道:“這這我不是故意的啊,一時失手,一時失手。“一邊小心翼翼地往後褪去。


    那蛇的眼眸中變成一片血紅,一仰頭,身上一陣紅光閃過,迎風一晃,原本不足半米的身子瞬間膨脹了數十倍大尾一甩,便將欲要狂奔的淩綃圍在一棵大樹前。


    淩綃看著巨大蛇頭上的血紅色好似燈籠的大眼睛和特異的花紋,絕望了,這哪裏是什麽赤青蛇啊,這明明是赤練蛇啊,中級魔獸,怪不得剛才對自己不屑一顧,自己在赤練蛇眼中就是一個渣,這次出門沒翻黃曆,怎麽真就碰到中級魔獸,他突然想起魔獸有戰鬥形態和非戰鬥形態,可憐自己魂者初階的修為遇到中級魔獸第一個反應不是轉身狂奔,竟然是朝著它射箭。


    淩綃還沉浸在無邊的悔恨之中,一顆火球就迎麵飛來,淩綃趕忙往右一躍,堪堪避開,腳尚未落地,又一顆火球飛來,淩綃趕忙又往左邊躲避,還沒站穩,又一顆飛來……赤練蛇好似要將這個膽大包天的人類玩弄至死,並不使用強大的招式,隻是不間斷地向淩綃噴射小火球,淩綃很清晰地感覺到就算被火球砸了也死不了,不過後續的火球一定會讓他死得很難看。


    淩綃對於赤練蛇的戲弄很是憤怒,不過卻也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要是赤練蛇一上來就毒炎,熾炎什麽的朝自己狂噴一通,自己必定沒有生還的可能。


    淩綃一邊躲避滿天飛的小火球,一邊暗暗觀察身邊的環境,尋思逃脫的方法。終於,經過有意的幾次跳躍,淩綃繞到了大樹的另一邊,趁著赤練蛇轉過蛇頭時,雙腳一蹬地,右手往上一抓,一翻身,便到了樹幹上。


    赤練蛇好似對於淩綃的反抗有些不滿,仰起頭,血盤大口一張,一大片較之前的小火球不知灼熱了多少倍的白熾火焰往淩綃所站的樹幹噴去。淩綃靈敏地往另一枝幹躍去,剛站穩腳,眼角便瞥到剛才站著的樹幹在熾炎中化成灰燼,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暗自慶幸躲得快。手上並不停留,抽出一枝箭搭上,由於蛇身實在太過於巨大,也不用瞄準,大概地朝著蛇頭方向射出。


    “唰”


    不出意料,箭在離蛇頭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便被高溫焚成灰燼。淩綃一邊在樹枝上跳躍,躲避越來越熾熱的火球,一邊反擊。或許是蛇身太過巨大,要維持全身散發高溫需要太多的能量,赤練蛇隻在蛇頭上散發高溫,將飛來的箭少毀,至於射向身上的箭卻任由其落到身上。


    雖然赤練蛇的皮肉極厚,箭碰到它的身子就往一邊滑去,可是箭上的撞擊力卻還是造成了很大的疼痛感,兼之淩綃將每一箭都射向蛇身,密密麻麻的,讓赤練蛇無法躲避。


    “叱!叱!叱!”


    赤練蛇終於被淩綃惹怒了,巨尾一掃,便有好幾棵參天大樹被打斷,張嘴一吐,一口帶著濃重血腥味的灰色氣體噴射而出,所過之處,草木瞬時枯萎,之後又是一大口黑色的火焰噴出,而衝著淩綃所站的大樹的樹根部,大樹一棵棵倒下,逼迫的淩綃加快速度,可是無奈身子大小實在相差太大,無論淩綃如何盡力,卻仍是險象環生。


    淩綃知道今日不拚命必定沒命,射出的箭根本對赤練蛇造成傷害,匆忙從懷中掏出唯一的一顆高級魔核塞入輪迴的追加孔,雖然和大蛇近身搏鬥很大可能會死得更快,卻還有一絲生機,就這一慢,淩綃便差點躲避不及落入蛇口。


    轟!轟!轟!


    一棵棵大樹斷節砸落在地,輪迴刀早就變形完成,可是淩綃卻完全找不到出手的機會,剛才一手拿著刀,一手拿著弓,一慌張竟把黃楊硬木弓掉落。


    淩綃在混亂中往四處一瞥,不由暗暗叫苦,剛才全心躲避,竟然沒有發現自己完全就是在繞圈子,而狡猾的赤練蛇一邊攻擊一邊把四周的大樹都給毀壞了,現在自己就是被大蛇圍在一個圈子裏,而且圈子正在迅速縮小,淩綃很確定用不了多久就會隻剩下一棵樹,而赤練蛇就在樹下張開嘴等自己跳下去。


    淩綃略一權衡,便作出了選擇,不管了,拚了。


    此時巨大的蛇頭正對著淩綃吐火焰,淩綃待到一口火焰剛砸落,另一口火焰還在醞釀中時,猛地將全身的靈氣狂湧入輪迴刀,好似因為死亡的逼迫,淩綃的潛能完全被激發出來,裹著的黑布被透出刀身的火焰焚毀。


    “火神咆哮!”


    淩綃一聲大喝,腳蹬樹幹,人刀合一,射向赤練蛇的血盤大口,整個蛇身連蛇頭可能也就蛇口防禦最弱。淩綃包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要麽就一刀射穿蛇腹,要麽被咬到,連骨頭都不剩,也死得幹脆。


    突然,悲劇的事情發生了,淩綃在飛出時腳被斷落的樹枝砸到,就那麽微微一抖,輪迴便失去了準頭,竟殺向了大蛇的眉心,淩綃閉上眼睛,不忍想象自己將要麵臨的慘狀。


    這赤練蛇顯然已經有些智慧了,竟然好似看懂了淩綃的計謀,減小嘴巴張開的幅度,全神貫注地盯著淩空而來的淩綃,隻等他到唇邊就一口咬成兩段,於是它對淩綃出現的意外也沒有反應過來。


    一蛇一人就那樣呆了一瞬間,輪迴刀已經拉著淩綃飛到蛇頭,赤練蛇因為全神貫注地把握一口將淩綃要成渣,竟是連蛇頭的灼熱都消退,也沒向淩綃吐火焰。


    刀尖命中蛇頭,將大蛇頭劈掉了一大塊,赤練蛇一聲慘叫,大口一張,灰色的毒氣就那麽死命往外噴射,瞬時間大蛇的半個身子連同淩綃消瘦的身體都被裹入其中。淩綃隻覺得一陣令人嘔吐的腥臭味死命往鼻孔裏鑽,知道這是赤練蛇的毒氣,想要閉氣卻已經來不及了,全身手腳發軟,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了。


    就在淩綃已經完全感覺不到外界時,一個白影飛速跳到灰色氣團外,正是去捕捉野獸的小白虎。小白虎扔下嘴上咬著的幾隻野雞,兩隻眼睛竟然瞬間變成一青一白,一仰頭,頭上的“王”字一陣閃過一陣光芒,猛然間小白虎像是被充了氣一樣膨脹起來,變成一隻大老虎。


    隻見白虎那隻青色的眼睛青光一閃,頓時一陣狂風從白虎身上刮起,吹向那團灰色霧氣,轉眼間,覆蓋了半個蛇身的灰霧便被吹的一幹二淨,露出還在流血的蛇頭和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印堂發黑,臉色鐵青、嘴唇雪白的淩綃。


    毒霧被破,赤練蛇顯然非常憤怒,可是一抬頭看到白虎,竟是顯得非常害怕,整個身子一動不敢動,一雙燈籠般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白虎,那白虎連看他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右眼白光一閃,一道淩厲刺眼的白色光芒便射向赤練蛇頭,沒有任何聲響,巨大的蛇頭瞬時粉碎,唯有一顆紅色魔核躺在一堆血肉中間。


    淩綃躺在地上,臉色發黑,嘴唇雪白,身體不斷地顫抖,怎麽看都是命懸一線,隨時都可能斷氣,然而牛氣的白虎卻是不動聲色地站立著,沒有什麽動作。


    許久,毒氣已經將淩綃全身侵占了,連手指尖都變黑充血,連適才的顫抖都已經消失,不夠幸好額頭上的識海位置並沒有被侵入,還能證明淩綃尚存活著。


    便在此時,淩綃已經完全**的上身,氣海位置,一股明顯的靈氣波動傳播出來,不同於任何屬性的靈氣,那自然便是獨一無二的混沌能量了。


    隨著混沌能量從氣海中運轉起來,漸漸沿著經脈運行,那些侵入淩綃筋脈中的毒氣仿佛見到了烈日的雪花,迅速消退,直接被逼出淩綃的皮膚,霎時間,一絲絲灰色氣霧從淩綃身上散發出來,淩綃的臉色也迅速轉好,不過小半個時辰,唿吸就慢慢變得平穩有力了,混沌能量在淩綃經脈內運行的阻力越來越小,有沒有淩綃意識的控製,靈氣波動毫無顧忌地往外傳播。


    然而一直沒有動靜的白虎在無聲無息的混沌靈氣波動中卻變得焦躁不安,原本一白一青的眼珠慢慢變成血紅,靈動的眸子變得迷茫。


    “鏘”


    白虎的前爪猛然間長出長長的指甲,然後緩慢地按住淩綃的脖子,微微一用力,淩綃的脖子上邊出現了一道血痕,尚若再用力,淩綃必死無疑。可就在此時,白虎全身一陣掙紮,迷茫的眸中不時地恢複靈動,卻又被血紅色覆蓋,好似它的本性在渴望著什麽,而理智卻不認同這個做法。


    終於,白虎硬生生地將伸出去的爪子縮迴,伸出舌頭在淩綃脖子上的血痕出舔了舔,一團一半白色一半青色的光團從它口中飛出,在白虎額頭上的“王”字和淩綃的血跡中間迅速變成兩個倒三角形重疊在一起,飛速旋轉,一會兒後,兩個三角形分開,一個鑽進淩綃的胸膛,一個鑽進白虎的“王”,不過讓人驚奇的是,契約完成之後,突然又一道混沌能量直接從淩綃的氣海透出,竟是不經過筋脈,射到白虎頭頂,幻化成一道封印落在白虎頭頂,而牛氣的白虎竟然提不起一點的反抗。


    先是一陣沉寂,猛地白虎仰頭一聲長嘯,全身光芒閃爍,一雙潔白的翅膀竟然硬生生地從它的背後擠出,白虎伸開翅膀一扇,被赤練蛇撞倒得樹枝連同赤練蛇的身體,粉碎的肉塊都瞬間消失的無影蹤,而白色的光明屬性天地靈氣和青色的風屬性天地靈氣迅速湧向淩綃,從他的毛孔中鑽進去,自然都被存儲都了玉堂、璿璣。


    過了許久,這種奇異的現象終於停止,那白虎的翅膀也從後背上縮迴體內,沒了蹤影,白虎看了淩綃一眼,身子一陣抖動,又變成了之前的小巧玲瓏的小白虎,不過氣勢好似變弱了許多,連精神都變得有些萎靡,爬到淩綃的懷裏,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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