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不是確立戀愛關係的話, 就不算交往。


    這句話也沒什麽錯。


    午間的陽光,透過狹小的豎窗灑落入保健倉庫內,陽光的顏色被窗格篩成暖洋洋的數塊。優娜坐在棕色軟墊上, 用手機刷著推特。


    枕在她膝上的少年闔著雙眸,正處於淺淺的睡夢之中。他大約做了一個不安的夢, 纖長的眼睫微微顫動;很快,他慢慢睜開了眼,玻璃珠似的清透眼眸在午時的和煦陽光下,顏色越發的淡薄。


    “什麽時候了”轟焦凍伸出手背, 擋住直照眼睛的陽光, “今天的太陽照得人很舒服。”


    “離午休結束還有十五分鍾。”優娜放下手機, 聲音輕如柳絮似的, “差不多該起來了,轟同學。”


    轟焦凍撐起身體, 表情從午睡的困倦中漸漸清醒。他垂下眼簾,低聲說“老師的身邊味道很好聞。睡著的時候,做了個很愉快的夢。”


    優娜揉了揉被他枕靠的腿, 小聲問“夢到什麽了”


    “夢到老師了。”


    說完, 轟焦凍從一旁拎起一瓶水, 擰開瓶蓋, 仰頭將水灌入口中。漂亮的喉線微微聳動,水珠折射著陽光的色彩。


    “夢到我了”優娜忍不住有些想笑, “不會是夢到我罰你寫檢討吧”


    轟沒有說話, 隻是安靜地將水瓶放迴去。他像是想要耍帥, 將水瓶高高拋起,再用右手接住但意外就在此時發生了,瓶蓋並沒有被擰緊,一串水珠從瓶蓋的縫隙間漏了出來,灑在了優娜的身上。


    灰色襯衫的胸前部分,瞬間被礦泉水打濕了。


    轟愣了下,說“抱歉。”


    優娜低眸一瞧,單薄的襯衫已經被濡浸成半透的模樣了。如果不等襯衫幹透就迴教室去的話,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老師,你在這裏稍等一下。”轟焦凍將水瓶放好,腳步朝外退去,“我馬上去拿可以換的衣服。”


    “等等”


    優娜沒能阻止到他。


    四五分鍾後,保健倉庫的門被重新推開,轟焦凍拎著一件襯衫走了進來。他轉身打量一眼門外,確定無人在此後,才將門重新合上。


    “換這個吧,是我放在更衣室的衣服。”他說。


    優娜接過那件襯衫,目光疑惑地落了下去“這是轟同學的製服吧”


    雖然這件白色襯衫的款式相當普通常見,但衣服的內袋上卻寫了“轟焦凍”這個名字,怎麽看都是他平常穿的學校製服,還是沒有肩標的秋季校服。


    轟並沒有否認,他點點頭,說“是我平常放在更衣室裏備用的衣服。隻是最普通的襯衫而已,即使老師穿上的話,也沒什麽特殊的。”


    道理確實如此。


    這間襯衫的款式太普遍了,學生們不會想到這其實也是一件學校製服。但是,穿著轟焦凍的襯衫去授課,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


    蹙了蹙眉,優娜還是接受了她的提議。她將手挪到了領扣上,解開了第一顆扣子。


    看到她的舉動,轟微微詫異,馬上轉過身去。他很有禮貌地說“我不會轉身看你的,老師請放心換衣服吧。”


    優娜愣了下,心底暗暗好笑。


    轟焦凍總在奇怪的地方展現出紳士溫柔的一麵,有時候確實會讓她哭笑不得。


    她很快地脫掉了自己的襯衫,換上了轟的學校製服。襯衫是按照他的身材來定製的,在她身上意外地很寬大,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


    將長發放落在肩前、項鏈扯到領口的位置,便無人會注意到這件衣服其實屬於學生了。


    不過總感覺怪怪的。


    襯衫上有一種很淡很淡的、很好聞的味道,不知道是衣物的柔軟劑,還是屬於衣服真正的主人的氣味。那是一種令人安心的、如同鬆針與薄荷交織在一起的味道。


    穿著這件衣服的話,簡直如同被他擁抱著一樣。


    一想到那副畫麵,她便覺得自己的一顆心有些浮動了。


    “老師換好了嗎”轟始終耐心地背對著她,並無任何轉身的跡象。


    “可以了。”優娜說。


    轟焦凍這才轉過了身。他打量一眼優娜,說“很適合。”


    “走吧,差不多該迴教室了。”優娜說。


    離開保健倉庫的時候,兩個人是分開走的。等到下午的第一遍上課鈴響,優娜才踏進了音樂教室今天是很難得的音樂課,一年級a班的學生們都到音樂教室來了。


    雖然很清楚地知道這件襯衫並無什麽不同的,但當優娜暴露在學生們的視野中時,她還是有些心虛,生怕真的被誰看出端倪。


    有眼尖的人,似乎隱隱發現了什麽。


    “誒老師是不是換過衣服了我記得早上開晨會的時候,老師的襯衫是灰色的”


    “你記錯了吧灰色的是上周穿的啦”


    “你們都好變態啊,還會關注老師穿什麽顏色的衣服的嗎”


    眼看幾個學生在竊竊私語,優娜抿唇笑了一下,權當什麽都沒聽見。她在鋼琴前坐下,翻開了琴譜“安靜一下上課了哦。”


    人群之中,轟焦凍安靜地注視著她,眼底似乎有很淡的笑意。


    爆豪勝己冷眼看看轟,暗暗嘁了一聲。


    終於到下課時間,學生們三三兩兩從音樂教室離開。優娜留下來收拾琴譜、擦拭鋼琴上的灰塵。等她將教室收拾的差不多了,一抬頭,卻發現音樂教室裏還有一個人。


    爆豪勝己靠窗站著,眼神緊緊地盯著她,像是出於交戰前的戒備狀態。


    “怎麽了”她問。


    “那件襯衫,”爆豪揚起下巴,努了下她身體的方向,“是哪個人的製服”


    “隻是普通的襯衫而已。”優娜的聲音很從容平淡。


    “騙誰啊。”爆豪的額頭跳了一個十字架。


    他可以肯定,這件襯衫一定屬於某個學生。但是他又不可能在這裏扯開她的扣子、去查看衣服的內袋上繡著誰的名字,隻能這樣問她。


    但偏偏優娜還不老實。


    爆豪簡直要抓狂了。


    現在該怎麽辦敵在暗,他在明,他該怎麽打擊這個該死的挖牆腳的家夥,才能讓優娜身邊變得幹幹淨淨隻有他一個人啊


    “喂,這周末,”爆豪想來想去,隻能想到一個辦法,“休息天全都陪我。”


    周末全拿來陪著他的話,料定別人也沒有任何機會了吧他就不信工作日的晚上,累死累活的優娜還有空去搭理其他居心不良的人了。


    優娜思忖片刻,笑說“隻要你能順利通過本周的臨時執照測試,我就答應你。”


    “那有什麽難的”爆豪哼笑一聲,“老子絕對會通過的”他還沒在測試這種東西上落過下風呢。


    所謂的臨時執照,是指給非英雄的個性者進行英雄互動的臨時證件。對於雄英高中英雄科的學生來說,能拿到這張證件,便有機會使自己的名字更活躍地出現在大眾的視野裏,這對將來的發展是極有好處的。


    到了臨時執照這天,學校的巴士將英雄科的學生們都送到了考場之外。


    天氣晴好,陽光和煦,考試場館外一片人聲喧沸。


    參與考試的並不止雄英高中的學生,還有許多其他高中的學生也陸續來到考場,不同顏色的校服湊在一塊兒,擠擠挨挨地很是紮眼。


    “記得拿好自己的戰鬥服,不要把東西落在巴士上。”相澤消太雙手插在口袋中,站在車門邊叮囑自己的學生。


    優娜在這種考試上一向幫不上什麽忙,隻能做個微笑招手的吉祥物。


    就在相澤消太交代考試要點的時候,遠處有一個綠色長發的美女忽然大步朝這裏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很爽朗地朝相澤笑著打招唿“好久沒見了啊eraser上一次見麵還是在居酒屋呢”


    相澤消太的身旁很少出現同事以外的女人,這位漂亮的綠發姐姐一出現,a班的學生們就被瞬間吸引了目光。


    但相澤消太的表情,卻瞬間變得很不好。


    “sjoke”


    sjoke叉著腰,哈哈笑著在相澤麵前停下“今天狀況很不錯嘛eraser和我結婚如何”才開完這句玩笑,她就發現了優娜站在一旁。


    “呀呀呀抱歉,開錯玩笑了”sjoke擺了擺手,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忘記eraser現在不是單身,已經是有主的人了”


    相澤消太的麵色急劇變化“喂等等”


    “你和女朋友竟然是同事嗎哈哈哈哈哈哈”然而,他根本沒能阻止到sjoke把這句話說出口。


    此言一出,舉班皆震。


    “相澤老師有女朋友”


    “女朋友是同事”


    “哪一個同事”


    “不會是、不會是”


    所有學生的目光齊齊移向了一旁的吉祥物優娜。


    人群裏,爆豪勝己的眉頭跳了跳。他很煩躁地說“那個女人是微笑英雄s joke,說的話全部都是開玩笑,你們都信了啊”


    聞言,學生們愣了下。


    看到sjoke捧著肚子笑得七葷八素的樣子,諸學生們的心底不由對爆豪的話信了六七分那副樣子,根本隻是在開玩笑吧。


    相澤消太重重地歎了口氣,說“不要在學生麵前開這種玩笑啊。”


    不過,至少比“你褲鏈開了哦”這種程度的玩笑要好多了。


    sjoke是傑物學園的教師,這一迴也是帶學生們來參加臨時執照測試的。此外,還有士傑之類與雄英並駕齊驅的名牌高校,也會來這所考場。一年a班的學生們所麵臨的競爭,不可謂不激烈。


    考試有好幾場,等考生們都換上戰鬥服入場後,優娜便先迴學校工作了。下午有三年級的一些工作,她沒法缺席。


    數小時後,她接到了相澤消太的郵件,臨時執照合格的學生表格被發送了過來。如她所料,大部分學生都及格了,但是唯有兩個意外


    “轟和爆豪”優娜拿著手機,百思不得其解,“他們兩個是班裏數一數二的學生吧竟然不及格嗎”


    “嗯。”相澤在電話裏說,“英雄執照這個東西很複雜你也考過的吧,不僅僅是依靠個性的強大來打分的。”


    “倒也是呢。”優娜說。


    八成是爆豪的脾氣給他惹了麻煩。


    但轟又是為什麽他明明是個冷靜理智的人,應該不會犯什麽錯誤才對


    “總之,現在先帶學生迴學校來。”相澤的電話裏有學生們精力未散盡的吵吵鬧鬧聲,“接下來的周末,不合格的學生都要去補習,麻煩啊。”


    優娜愣了下。


    爆豪和轟的周末都要拿去補習啊


    哦,果然這才是高中生最後的歸宿。拿周末談戀愛泡老師都是不現實的,補課趕緊通過測試才是真正的現實。


    黃昏過後,一年a班的學生們都迴到了學校的宿舍裏。優娜在辦公室裏忙完時,就接到了轟的電話。


    “說來,轟同學的製服還在我這裏,我怎麽還給你”她問。


    “”轟焦凍小小地歎了口氣,說,“晚點的時候,我去音樂教室拿吧。”


    聽到他歎氣,優娜就覺得不對勁。想來是從來都拿第一第二的人,頭一迴做了不合格的倒數者,心裏失落得很吧。


    意氣風發的少年被挫了銳氣,那可真是最可憐巴巴的一件事了。


    用過晚餐後,優娜就拿著洗曬熨燙好的製服襯衫到了音樂教室裏。夜晚的時候這裏很安靜,開了窗後,隻有樹枝被風吹動的輕輕簌響。她在鋼琴前坐下,徒手摸著琴鍵。


    終於,轟焦凍來了。


    他的表情並未有多少不同,但整個人的狀態就有些不對勁,像是被人潑了盆冷水。


    優娜忍不住安慰他“我聽說了,隻要通過個人測試,還是可以拿到執照的。”


    轟點點頭,在座位上坐下來“是我判斷失誤了,才會不及格的。本來不應該這樣的。但遇到了和父親有關的事情就算了。”


    優娜微微一怔。


    轟焦凍幾乎不會在她麵前提起自己的家庭,除了轟夏雄外,她對轟家知之甚少。


    她隱約知道轟家的孩子和父親的關係並不好,但她從來不是個喜歡深究秘密、探明一切的人,所以也沒去主動問過。


    而轟焦凍也從不喜歡在她麵前賣弄傷疤,他在她麵前,隻是轟焦凍而已,沒有別的特殊身份。


    像這樣直白地提起“父親”,還是少見的第一次。


    雖然很過分,但優娜還是在心底哀嚎了一聲拜托了,她不想知道太多的豪門秘辛。了解了秘密,也就意味著要背負相應的責任了,她可不要發展成那種關係啊


    於是,她露出笑容,試圖將少年哄得釋懷一些“別想那些事情啦。不如和我說說別的”


    她抱著琴譜,姿態很優雅地坐在鋼琴凳上,笑意嫣然溫暖,眼神很真摯,是誰見了都會心生愛慕的模樣。


    轟焦凍眨了下眼,說“嗯。我確實有些問題想問老師。”


    “什麽”


    “老師和夏哥戀愛,是怎樣的感覺”他起身走到窗邊,趴在窗台上,目光望著夜色中微微搖曳的樹枝,“我想聽老師說實話。”


    “算了吧。”她第一反應是拒絕,“不好意思提起呢。”那種記不清男朋友姓名的事情,哪好意思在人家弟弟跟前說出口啊


    “啊是我問了不該問的事情嗎”


    少年的神色微微失落。


    月光灑落下來,他的麵龐顯得格外清瘦些;眼睫一垂,他低聲說,“今天的我似乎格外愚蠢一些。不僅考試沒有通過,還向優娜老師問了錯誤的問題”


    優娜


    啊糟了忘了轟今天測試不及格正在傷心了自己怎麽可以拒絕他的請求呢


    優娜立刻投降“真的要聽實話嗎。”


    “嗯。我會幫老師守住秘密的。”


    “說來很抱歉,”優娜的目光飄向遠方,“當時我很想要夏君手裏的一份曲譜,所以我才以交往的名義接近了他。他很關照我,對我也很有耐心,不過,我對他的感情並不強烈,所以”


    所以拿到譜子後立刻消失了。


    尤其是在知道夏君當時是個未成年之後,她巴不得立刻腳底抹油迅速消失。


    不過後來她還是搞了學生,算了算了


    轟沉思片刻,很認真地問“老師覺得,我和夏哥,誰更適合你呢”


    優娜心底一咯噔,迷惑這算是個什麽問題。


    她擺擺手,笑說“你是你,夏君是夏君,沒必要放在一起比較啦。”


    話音未落,轟焦凍的神情又有了受傷的征兆,仿佛一隻被雨淋了的鳥雀,那雙眸裏的淡淡失落感,雖不明顯,卻還是能叫人察覺。


    “果然,今天的我相當愚笨,又問了錯誤的問題”他自責的話,伴隨著尾音的歎氣。


    優娜一愣,心裏大喊糟糕。


    轟今天可是測試失敗後的傷心狀態啊自己怎麽又忘記了真是該死


    她瞬間擺起了笑臉,忙不迭地迴答說“我覺得還是你更適合一些”


    騙鬼啦,當然是夏君更適合啊,因為他是個大人,而轟焦凍隻是個高中生啦


    轟微微一怔,眼底有些微的星光。


    “那,老師,如果我想和你”


    話到一半,優娜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對轟焦凍打了個抱歉的手勢,接起了電話。沒聽幾秒,她整個人刷的站了起來。


    “什麽綠穀和爆豪打架了在訓練場等一下我現在立刻趕過去”說完,她把製服襯衫往轟焦凍的懷裏一塞,急匆匆往音樂教室外跑,“轟,你先迴宿舍吧,我有事情要處理”


    “老師”轟愣在原地,保持著伸出手去夠她的姿勢。


    但顯然,這起突發事件太重要了,優娜跑的飛快,他根本都沒碰到老師的衣角。


    優娜趕到現場的時候,打架的風波已經告一段落了。她看到的是歐爾麥特相當豪邁和氣地摟著兩個學生,正在發表勸說的言論。


    左手一個鼻青臉腫的綠穀出久,右手一個滿身傷口的爆豪勝己,兩個人都氣喘籲籲,一副戰鬥過後精疲力盡的樣子。


    “從今天開始,就做真正的競爭對手吧。”歐爾麥特在兩位少年的肩上,各自狠狠拍了一下。


    優娜看到夜色下訓練場被炸的坑坑窪窪的架勢,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怎麽搞成這副模樣這可是違反校規的啊”


    歐爾麥特額上流下一滴冷汗,他連忙解釋說“優娜老師,一切都是因為我的緣故稍後我會和相澤老師解釋的,請不要先急著懲罰這兩位真摯的少年”


    爆豪和綠穀彼此對視了一眼,爆豪不屑地扭開視線,綠穀則握緊了拳頭,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小勝,我一定會如我所言,真正地超過你。”


    優娜


    看綠穀的麵色,這是兩個人打完架和解了


    歐爾麥特看了看兩個人,對優娜偷偷耳語說“你先把他們兩個帶去保健室查看一下傷勢,我迴去找相澤老師說明情況,盡量為他們減少懲罰。”


    優娜眼神充滿懷疑“都鬧成這樣了,怎麽可能減少懲罰啊”


    但是歐爾麥特很有自信的樣子,招招手就朝教師宿舍跑去了。


    優娜歎氣,對身後的兩個犯事學生說“走了,去保健室。”


    爆豪勝己冷哼了一聲,頂著一身的傷口,很直接地上來拽住了她的手,牽著她往前走。


    “等等等爆豪同學你幹什麽”優娜小嚇一跳,想把手抽出來,但爆豪的力氣太大了,她根本無法反抗,“還有別人在這裏啊”


    “哈別人”爆豪停下腳步,看向身後的綠穀出久,“你是說臭久嗎他都老實告訴我了,他一直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在他麵前,根本沒有假裝的必要吧”


    優娜;


    小小的優娜,大大的疑惑。


    綠穀出久吞咽了一口唾沫,心虛地別開了頭,說“老師我我沒告訴過別人這件事隻有剛才和小勝戰鬥的時候才不小心”


    自從上次無意得知老師和小勝的關係之後,他就一直小心翼翼地守著這個秘密。但是,不甘和豔羨還是微微地盤踞在他心裏。


    今天結束了臨時執照測試後,爆豪勝己就將他喊到了訓練場來。兩個人之間原本就有許多矛盾關於歐爾麥特的、關於力量的、關於關係和態度的,於是一場戰鬥勢不可免。


    打到最激烈的時候,綠穀出久挨著揍,大腦有些渾渾噩噩,不自覺脫口而出了一句“你本來就比我優秀、連優娜老師都接受了你”這句話,結果換來了爆豪更猛烈的爆炸進攻。


    “走了”爆豪輕嘖一聲。


    仗著沒有別人,爆豪勝己很放肆地直接牽著她的手,一點也沒有避諱的樣子。綠穀出久則低著頭跟在後麵,一副不敢說話的樣子。


    “爆豪同學”優娜忍無可忍,低聲地喊他。


    “怎麽關心我嗎我可沒受什麽傷,臭久那輕飄飄的拳頭根本不算什麽。”爆豪很輕蔑地說,“迴去後給你看看我的傷口吧”


    然而,等待爆豪的卻並不是想象中的關切之語。


    “你和綠穀出久,都得寫檢討。”優娜攥緊了拳頭,很直白地說,“檢討書,每人兩封,明天下午之前交給相澤老師”


    爆豪愣住了。


    這一瞬,他仿佛迴到了某日炸掉學校垃圾桶的下午,擔當風紀輪崗的優娜老師也說出了類似的話


    “檢討書,寫兩封”


    爆豪真的傻了。


    他的女人,是不是有點太狠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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