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迴應來得很快。


    沒有人會放過真紀這樣的一個大好人才。


    畢竟在這個超能力非常常見的社會中, 預言能力也再不是什麽幻想故事。


    雖然非常稀少,但是隻要出現一個,必定受萬人追捧, 就算是真紀這樣隻會預測血光之災的聽上去有些邪門的預言家,那也不例外。


    真紀將手機放下,拿充電寶插上電, 壓低了帽簷, 然後走到旁邊不遠處的藥妝店裏, 買了一套比較平價的基礎妝品。


    她當然不會蠢到就這麽直接去找琴酒。烏丸集團並不是什麽小組織, 琴酒從他的資料來看大概也是個狼人。


    這時候真紀就覺得之前體育祭給她帶來的名氣很是麻煩了, 好在那個熱度也是一時的,真紀隻能期望像是琴酒這種大忙人沒怎麽看過轉播,剩下的就隻能指望“亞洲四大邪術”之一的化妝術了。


    真紀還是紀真的時候曾經也是個很會化妝的白領, 以前作為太宰治閨女的時候更不用說, 對於變裝還是有點造詣的,她想了想,給自己畫了個很符合人設的混血妝眼妝刻意畫得濃了點, 但也不至於太誇張, 恰好停在了那個不會把她和“太宰真紀”聯係上的限度上。


    地鐵站旁邊正好還有個優衣庫。


    真紀去買了一套普通白領上班必備o裝,加上一雙厚底涼鞋和細邊平光鏡現在別說琴酒, 就算站在中也麵前, 她也有八成把握後者認不出她來。


    係統打趣她說您真應該讓您的監護人看看您現在的樣子。


    真紀買下了通往目的地的地鐵票, 因為距離頗長, 所以用的錢也不少。


    她翻了個白眼, 有些冷淡地說“那並不能改變我是個小姑娘。”


    就算是畫了這樣的妝,她看上去也挺多是個混血小姑娘而已感謝老天爺,她的頭發和眼睛都不是純黑色的,這也給她的容貌增添了一點說服力。


    係統沉吟了一下。


    不能說完全沒有希望,它謹慎地道,他隻是覺得您年紀太小。


    真紀站在電車台上,頗為無聊地看著麵前的閘門。


    電車來時的風將她的劉海微微掀起。


    而您的年齡,事實上並不是很小。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告訴他真相嗎”


    係統頓了一下。


    四四不知道,它說,您希望怎麽樣


    “如果能把這一大堆破事解決,我會的。”真紀最後說。


    真紀和琴酒約定的地方是東京的歌舞伎町。


    歌舞伎町,這個在各類影視作品中頗有存在感的地方,簡單來說就是現代版花街,或者合法版紅燈區總之裏麵魚龍混雜,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都有。


    對於真紀這種孤身一人出現的小姑娘,果然沒過多久就有人前來找茬。


    真紀有些不耐煩地抬起頭,眼前的這人顯然就是個不入流的混子一頭黃毛,歪歪扭扭的牙上有明顯的煙漬,身上穿著好像從夏威夷打包迴來的花襯衫,嘴裏還不倫不類地叼著根廉價的雪茄。


    “小妹妹,”他咧起一個自認為帥氣,實則油膩得要命的笑容,“想要和我一起去唱個歌嗎”


    真紀冷淡地說“抱歉,我五音不全。”


    “沒事沒事,”那混混笑了笑,就要上來拉真紀的胳膊,“就來玩玩嘛嗷”


    他驚唿了一聲,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少女。


    真紀顯然心情不大好,臉上沒什麽表情,但是眼睛裏就跟有刀子似的,閃著粼粼的寒光。


    她纖細的、看上去一折就斷的手指,正掐在混混的手腕上,就好像拿著什麽髒東西似的不願意讓自己碰到更多,但是其中的力道卻一點都沒有少,如果不是確定自己並沒有眼花,混混都要以為掐著自己的是什麽鐵鉗之類


    直到混混的手腕開始發青發紫,真紀才放開了手。


    混混握著自己的手腕,一臉驚恐地往後退了幾步,嘴一張一合的“你是個性者”


    真紀假笑了一下。


    她說“我來自橫濱。”


    橫濱,異能力者。


    像真紀這種平時經常能跟異能力者接觸的人大概還沒什麽感覺,但是實際上,異能力者對於非橫濱人來說,跟“裂口女”之類的都市傳說也沒有什麽差別,那個混混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幾乎屁滾尿流地逃走了。


    這件事情發生在歌舞伎町的角落裏,似乎沒人注意到,整條街道還是一如既往的燈紅柳綠。


    但是真紀卻明顯能感受到之前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消失了不少。


    她將帽子又壓下了一點,然後按著係統的指路,閃身進了約定地點所在的小巷。


    歌舞伎町的主幹道上到處都是五彩斑斕的燈牌,但是這種地方自然有藏汙納垢之處,真紀準備去的那個酒吧就位於歌舞伎町的最深處這地方還是之前在詩子小姐那邊,新田雛的父親某次喝醉之後說漏嘴的,據說去的都是東京當地的黑社會和三教九流,發生槍戰都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宿主,現在我覺得您父親說的是對的,您就是總喜歡往危險裏鑽放電影裏您這種人死得最快了。


    真紀假笑了一下。


    “可惜這不是電影,”她溫和地說道,“不然你會比我死得更快。”


    係統閉嘴了。


    真紀深唿吸了一口氣,推開了眼前幹淨的玻璃門


    然後,差點沒被裏麵超大分貝的喊麥聲震聾。


    她眯了眯眼睛,讓自己適應這樣的環境,然後打量了一下這個酒吧。


    詩子小姐的酒吧和這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這個酒吧至少有ost ng的十倍大,光是真紀能看到的大廳部分就有大概三百平米,更不用說裏麵的包廂和舞台。


    門口的迎賓小姐臉上掛著標準的四十五度微笑“您好,小姐,有什麽我可以幫你的嗎”


    真紀輕咳了一聲,刻意用上了有些半生不熟的、帶著口音的日語這對她並不是什麽難事“我來找人。”


    迎賓小姐笑容不變“但是未成年並不能喝酒,您能讓我看一下您的身份證嗎”


    真紀一時間都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然後,在看到迎賓小姐的眼神時,她才反應過來她知道這地方是黑幫聚集地純粹是因為有業內人爆料,而這種地方顯然是該有明麵上的身份的,也就是說,在表麵上這地方還是個正經酒吧。


    而正經酒吧的第一條,就是不能接收未成年。


    “我不喝酒。”


    “從這裏出去三百米就有星巴克,咖啡也很適合您這樣的成熟小姐。”迎賓小姐就好像哄孩子似的說道。


    真紀有些頭疼。


    她撓了撓後頸,思考了幾秒,然後說道“我能見一下你們的經理嗎”


    旁邊正好來了新的客人,大概是覺得與其跟真紀在這囉嗦不如讓她得償所願然後快點滾蛋,迎賓小姐示意旁邊一個穿著黑色馬甲的小哥,叫來了經理。


    這位經理的打扮看上去和這個地方的氛圍一點都不搭他戴著斯文的金絲邊眼鏡,看上去不超過三十歲,臉上笑容儒雅“我有什麽可以幫您的嗎”


    真紀瞥了一眼貼在酒吧外麵的招聘啟事“我看到你們在招調酒師。”


    經理挑起眉頭,打量了真紀幾眼“我並不認為您能達到我們的要求。”


    真紀聳了聳肩“聰明人是不會考第一印象判斷對方的能力的。”


    她抬起眼睛“我相信您並不是蠢貨不然您也不會在身上帶三把槍。”


    經理頓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胸口,職業的微笑也破裂了一瞬。


    三秒後。


    “跟我來。”


    真紀的調酒技術比不上三島瞳。


    但是也比大部分的調酒師要好,如果說三島瞳的技術能超過大部分的銀座酒吧,那麽真紀也能在那群眼高於頂的調酒師中排上號。


    於是二十分鍾後。


    當琴酒帶著伏特加,推開酒吧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


    在吧台後麵站了一個有點眼生的調酒師,看上去是個混血,很年輕,頂多不過二十歲。


    而平時總是各顧各地散在酒吧各處談生意的黑幫們,則全都聚集在她旁邊。


    她手中的調酒杯晃出了令人眼花繚亂的曲線,銀色的金屬在空中飛快地跳躍著,橙黃的酒液在空中劃出了一個漂亮的“s”形。


    她停下手。


    旁邊的人一陣歡唿。


    琴酒聽到有人操著口意大利語在那喊“安可”那是音樂會之後要求即興演出的詞語,用在這裏很是奇怪,但是沒人能說,這個年輕調酒師幹的一切不是種藝術。


    就算是平時隻跟打交道的大老爺們也看得出來。


    但是真紀就好像什麽都沒有聽到一樣,隻是帶著職業的微笑,將酒液倒進了高腳杯裏。


    琴酒眯了眯眼,上前在吧台旁坐下。


    東京的黑幫沒人不認識這位大爺,剛才點酒的那人也自覺避開,並且朝真紀做了個手勢,示意自己這杯就請琴酒了。


    真紀朝他點了點頭。


    纖細的手指在透明的酒杯上點了點。


    酒吧裏光怪陸離的光鮮打在那個水晶杯上,杯沿上粘的一圈鹽巴都像是鑽石一樣,閃著五彩斑斕的光。


    她將酒杯推到了琴酒麵前。


    銀發男人抬起頭,語氣不善地問道“新來的”


    真紀笑了一下,雖然眼睛裏沒有任何笑意,但是依舊好看。


    \"od night,sir\"


    \"i\ ar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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