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雄英的批卷速度很快, 但是成績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發下去的。


    特別是報考人數眾多的普通科通常要到三月末,國中的最後一個學期快要結束的時候,才能得到消息。


    真紀班裏不乏報了普通科的。


    畢竟並不是人人都有個性,而雄英偏差值那麽高, 升學率是一等一的, 每年考上東大和京都大學的人都有不少。


    所以越靠近那個日子,大家也就越焦躁不安。


    真紀倒是沒什麽感覺。


    到底是當年走過獨木橋的人,況且她對自己的成績也有點信心。


    比起去擔心飄渺不定的錄取通知書, 還不如多鍛煉體術。


    畢竟雄英體育祭就在入學後的第一學期, 其實並沒有多少時間留給她了。


    係統然而這並不是宿主偷懶的理由。


    真紀癱在地上“”


    她本來以為自己的身體素質已經提高了不少, 然而中也真的教起來的時候, 她卻感覺整個人身上的骨頭像是要散架了一樣, 痛得要命。


    中也一點都沒有手軟, 完全是把她當個成年人往地上摔的當然在地上鋪了柔軟的海綿墊子,不至於摔出什麽問題來。


    然而話是這麽說,該疼還是會疼。


    真紀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


    中也有些擔心地看著她, 說“沒事嗎”


    真紀搖了搖頭“沒事。”


    “那就繼續。”中也冷酷地說, “訓練時間還有十五分鍾你還沒到極限呢。”


    一提起“訓練”這兩個字, 中也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別說放水了,能控製自己不下死手已經是他冷靜下來的最大成果。


    畢竟從小到大, 他打架不是為了保命就是為了要別人的命。


    自然不會有什麽溫和的手段。


    不過對於真紀來說這正好像是電視節目上教的那種擺擺樣子的三腳貓功夫, 到了雄英體育祭那種地方, 才要讓人笑掉大牙呢。


    她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抹了一把順著下顎流下去的汗,死死地盯著中也。


    找不出任何破綻。


    就算真紀剛剛入門,也能看出,中也的體術絕對不僅僅是“會一點”這麽簡單。


    她在中也身上飛快地掃了一圈,然而還是沒有找到任何突破口。


    真紀深唿吸了一口,眼神一凝


    下一秒,她就又被突襲的中也摜到了地上。


    旁邊的鬧鍾忽然響起,昭示著訓練時間已經結束了。


    中也像是突然迴過神來一樣,連忙將真紀從地上拉起來,然後幫她拍掉了身上的塵土。


    周圍的港黑們都看不過去了。


    從一開始的感慨“那小姑娘還真不是隨便玩玩的”,變成了“中也大人這也太不會憐香惜玉了”。


    因為不停地摔在地上,盡管地上並不是很硬,但是真的白皙的皮膚上還是磕出了幾塊青紫。


    中也張了張嘴,最後低下頭,沙啞地說“抱歉。”


    真紀搖了搖頭,她從旁邊的包裏掏出了瓶藥水,熟練地給自己抹上,然後因為藥水碰到了略微裂開的一處傷口,輕輕地“嘶”了一聲。


    中也皺了皺眉,從她手裏搶過藥水“我來。”


    真紀沒有逞強。


    因為勞累,她兩隻手都在微微顫抖,打開藥水瓶子的時候都差點把裏麵的東西給潑出來。


    中也好不容易才穩住了手,然後塗到了少女手臂被摔傷的地方。


    真紀臉上的表情沒什麽變化,還是一如既往淡淡的樣子。


    但是仔細看,不難看出她用力地咬著牙。


    中也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


    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出來。


    “所以就是這樣。”


    真紀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多虧了中也先生我早上起來之後覺得自己的身體都不像是自己的一樣了。”


    坐在她旁邊的綠穀出久深有體會地點了點頭“剛開始鍛煉的時候我也這樣。”


    歐爾邁特覺得,自己每次見到真紀,這姑娘就會變個樣子。


    最開始除了看上去困得要死還算正常一蘿莉,最近卻老是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的,要不是知道她最近在學體術,他都要以為是真紀被校園霸淩了。


    真紀打了個哈欠,問綠穀“聽說英雄科的通知書下來了,怎麽樣”


    綠穀出久扭扭捏捏的,但最終還是沒有掩飾住自己的喜悅“我考上了”


    “啊,”真紀說,“恭喜。”


    綠穀出久也習慣了真紀的少言寡語,他一刻不停地說道“我也沒想到我的救助分居然那麽高如果不是因為那樣的話我肯定就進不了英雄科了”


    “太好了,以後還能跟真紀一個學校,”他頓了頓,“真紀的話,經營科的考試肯定沒問題的吧聽說今天經營科的通知書也送過來了。”


    真紀站起來,從校服口袋裏掏出了一個信封“其實我還沒看。”


    綠穀出久有些驚訝“你還真能沉得出氣。”


    真紀點了點頭,冷靜地將信封撕開,然後把信紙抽了出來。


    她當然不像是表麵那麽冷靜。


    甚至在心裏瘋狂唿叫係統“四四你看到了嗎念給我聽一下”


    係統四四也不敢看鴨宿主請自己上


    真紀長長唿出了一口氣,才睜開了眼睛,然後飛快地掃過上麵的文字。


    她愣了一下“通過了。”


    綠穀出久鬆了一大口氣“那就好。”


    他頓了頓“通知書上有什麽問題嗎”


    真紀搖了搖頭,將紙折了起來“沒事。”


    當然有事。


    等綠穀出久離開之後,真紀又把通知書拿了出來。


    通知書上除了恭喜她成功進入經營科的那些官話以外,還有一句副注因為某些特殊原因,請太宰小姐於通知書送達之後盡快來雄英校長辦公室一趟。


    下麵的簽名是雄英校長,根津。


    真紀“難不成我就是題目本身的事情被發現了”


    係統還好宿主沒用原方案,不然豈不是算作弊。


    真紀“最開始說我是憑本事成為題目,不算作弊的也是你。”


    係統閉嘴了。


    真紀歎了一口氣,拿出手機看了眼電車的時刻表。


    雖然今天是周六,但似乎雄英的教師是不休假的。


    所以現在過去也沒什麽問題。


    真紀一路上都有些惴惴不安的,雖然她覺得自己很有理,但是到底也不想把“八卦の莉斯塔”這個馬甲掉了。


    讓別人知道這麽一個幾十萬粉大推主其實是一個國中生在操控而且還是專注八卦和營銷的推主。


    那簡直可以算得上是社會性死亡。


    根津老師的辦公室位於雄英教職人員辦公樓的最高層。


    真紀深唿吸了一口氣,才敲開了門。


    在看到門裏的情形時,她略微愣了愣。


    看上去非常鬆軟的沙發上,坐著根津老師一隻小白鼠,一個年長的教師模樣的男人,和一個二三十歲的、胡子拉碴的男人。


    真紀的目光在最後一個人臉上停留了幾秒。


    她想起這是誰了。


    他還隻是個純粹的職業英雄的時候,真紀曾經受他的事務所所托,給他搞了個大新聞。


    “消除英雄”,相澤消太。


    看他的樣子,大概是在這裏當老師。


    真紀在心裏祈禱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千萬不要成為這個人的學生她簡直無法想象如果相澤消太知道了那個大新聞是她搞的,她會怎麽樣。


    盡管那確實是事務所給的委托,但顯然相澤並不是事事會和事務所溝通的性格。


    推開門的瞬間,房間裏的三個人都向她看了過來。


    根津抱著一杯紅茶,可愛地對真紀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是個行動力很強的孩子。”


    真紀關上門,淡淡地打招唿“早上好。”


    根津招唿她過去坐,然後往她手裏塞了一堆小餅幹和一杯紅茶。


    真紀喝了一口紅茶。


    差點被齁得吐出來。


    她麵無表情地放下了紅茶,對根津盡量禮貌地說道“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根津笑嘻嘻地雖然這在它的皮毛上實在不怎麽明顯對真紀說“我們發現了一件事情,太宰同學你最初報名過英雄科的輔助係個性特招。”


    真紀小小地鬆了一口氣,看來並不是她最擔心的事情“是的,有什麽問題嗎”


    根津盯著她“那為什麽你最終沒來”


    真紀頓了一下。


    其實隻要把當初的真相說出來,說不定校長就會重新考慮一下,讓她破格進入英雄科。


    畢竟她是為了救人才錯過考試的。


    但是她不能。


    太宰治無數次叮囑她,當初的事情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他花了不少功夫去封口,不然如果那次事件的任何細節傳出去了,肯定會有人察覺到不對勁為什麽會有人像是未卜先知一樣,提前做好了所有對策


    真紀無法解釋自己是怎麽知道未來發生的事情。


    所以她隻能保持沉默。


    她拿起那杯紅茶,又喝了一口“有點特殊原因,抱歉不方便說。”


    根津表示理解般地點了點頭“我們主要也不是為了來問你這件事的。”


    真紀疑惑抬頭“那為什麽”


    根津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掏出了一張照片。


    上麵是歐爾麥特那個沒有出現在大眾麵前過的、像是骷髏一樣的歐爾麥特。和真紀印象中不同,這個歐爾麥特掀起了自己t恤的一部分然後,在露出來的肌肉上,胃的位置,有一個巨大的、凹陷下去的傷口。


    真紀死死地盯著那個傷口,她感到了一陣窒息。


    根津盯著真紀的眼睛“你見過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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