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特維爾這幾個月來過得很不好,自從上一次他在倫敦監視卡特被哈瑞·哈特發現之後,他便一直在惴惴不安中度日。


    卡特從他的手中被王牌特工們救走也就算了,連莎朗·卡特也一同被救走了。他曾跟莎朗說過,是皮爾斯命令他前來監護卡特的,然後他又在13號特工麵前暴露了自己和一幹神盾局員工的真實身份,西特維爾想不出來更嚴重的事情了——要知道,他可是把自己的直係上司、九頭蛇的次位*oss給賣了啊!


    這件事讓皮爾斯知道,他的小命就不用要了。所以當哈瑞跟他說合作的時候,他幾乎眼睛沒眨一下的同意了。


    根據合作內容,哈瑞放西特維爾迴了美國,並且給他好好地收了收爛攤子——莎朗的事情無所謂,隻要西特維爾不把她來過的事情往上報,皮爾斯也不知道這件事。要命的是西特維爾屋裏的那些特工們,九頭蛇的人才不講究情麵,如果真遇到了什麽事情,互相揭發才是他們的常態。


    為了保證沒有人告密,哈瑞派人將當時在西特維爾屋裏的人全部都殺幹淨了,當然這也是在西特維爾麵前做的,對付這種狡猾奸詐的膽小鬼,殺雞儆猴永遠是最好的。


    人全殺了,問題還沒有結束。西特維爾帶領二十一人前來倫敦,也不能隻身迴去,哈瑞好人做到底,派了十一個王牌特工跟他一起迴紐約。


    當知道皮爾斯真麵目的13號特工被救走時,西特維爾很想哭。當王牌特工們在他的麵前殺了其他十一個同僚的時候,西特維爾差點沒跪在地上喊爸爸。當他迴紐約、坐在十一個王牌特工之中的時候,他的內心已經開始生無可戀,但仍懷僥幸,希望自己有機會脫離他們。


    他一直在等待這十一個人的身份出紕漏,可是直到走進神盾局,被係統驗證,這十一個人也沒有絲毫的不對。他們從善如流地通過了驗證,這下子西特維爾真的絕望了。


    他差點忘了,王牌特工和神盾局有聯係,而這十一個人通過了驗證,隻說明了一個問題:弗瑞知道了皮爾斯的真實身份,也知道西特維爾幹過的事情,而且他和王牌特工聯手,看起來想要幹個大新聞。


    他完完全全地在兩個組織的監控之下,九頭蛇這些年來在神盾局裏藏得好好的,也是被他賣了出去。


    如果九頭蛇知道了這件事,他一定會被他們派來的殺手扔進車流被車壓死。


    這還不是最絕望,最最絕望的是,西特維爾帶走的那些九頭蛇特工完完全全屬於他的部門,換言說,除了他之外,其他九頭蛇臥底對這二十一個人根本不熟悉——這還是因為皮爾斯提拔了他,新官上任三把火,西特維爾洋洋得意地特意將這些人劃為了自己的部下,並且隻允許他們和自己這一個上線發展的鍋。


    說來說去,還是他自己害了自己。


    每天上班西特維爾都生無可戀,他坐在自己小辦公室的boss椅上,每天都要眼睜睜地看著十一個王牌特工和十個真·神盾局特工相談相談甚歡。


    更操蛋的是,這些屬於kingsman的王牌特工們入鄉隨俗,他們把他們的口音都他媽的換成了純正的美語!而且還是帶著各州方言的美語!


    每天上班,西特維爾唯一的日常就是拄著下巴發呆,看著英國特工用德州美語口音和另一個紐約神盾特工討論拉斯維加斯哪家餐館好吃,末了,那英國特工還歎了口氣,表示他老家從拉斯維加斯搬到德州之後,他就不怎麽迴去了。


    這些英國人可真他媽有病,西特維爾想,辦公室裏沒有外人的時候,還自己和自己人演戲玩。


    然後他看到那紐約特工對英國德州口音特工表示了同情,而且提出了小小的抗議:他認為他們做同事這麽多年,他才將以前搬過家的事情告訴他們,實在是太不夠意思了。


    ……如果西特維爾不是親眼看著王牌特工從英國和他一起來的紐約,而這些神盾局的特工從被調來到現在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的話,他都快要相信這些英國人是土生土長的美國人了。


    他收迴剛剛的話,不僅英國人有病,這些神盾特工也是蠻有病的。


    大體來說,西特維爾和一屋子的敵對特工相處得還算愉快,他甚至可以和以前一樣差遣辦公室裏的特工,讓他們幫他買咖啡,這些王牌特工和神盾特工們也真的像他的下屬一樣聽話。除了所有到他手裏的文件,不管九頭蛇的還是神盾局下發的,那邊發文件的剛走,這邊他手中的文件就被兩個組織的人抽走研究了。


    這些人演技太好了,隻有他桌子上隱秘的九頭蛇專線鈴聲響起的時候,西特維爾才能想起來他們的真實身份是什麽。


    就像現在,幾個月沒有處理過文件和任何事情、隻能每天待在辦公桌後看著兩撥特工演戲玩的西特維爾,他的神情越來越放空。桌子上的內線通紅響了足足五秒,他還在發呆。


    直到整個屋子裏的特工都停下手中的事,所有人都直直地盯著他的時候,西特維爾才意識到了這電話聲不是幻覺。


    根據其他特工目光‘友善’的注視,西特維爾自覺地將聲音變成了公放。


    “喂?”西特維爾以為又是什麽閑雜事物,他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喂,西特維爾。】那個聲音是一個年級比較大的中年男性,【我是皮爾斯。】


    猛地,屋裏所有盯著他看的特工們眼睛像是狼一樣放出了興奮的饑.渴目光。


    西特維爾深深地吸了口氣,他的心在砰砰地跳。他對九頭蛇沒有多少忠心,可是在這麽多敵人眾目睽睽之下,背叛自己的前上司還是稍顯刺激。


    “皮……皮爾斯先生。”西特維爾努力地保持鎮靜,“請問您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我有要緊的事情要與你談。】皮爾斯淡淡地說,【來我的辦公室,別引起懷疑。】


    “好的,”在所有敵對特工的注視之下,西特維爾硬著頭皮說,“我這就去。”


    電話撂了。


    西特維爾抬起頭,與他對麵的特工們麵麵相覷。


    他對麵的這二十一位大爺才是boss,他看著他們,晃了晃腦袋,催促他們。


    王牌特工和神盾局特工互相對視著。


    “不能帶監聽器進去,皮爾斯肯定會屏蔽信號。”一個神盾特工說。


    “有道理。”一個王牌特工說。他的這句短語說得是地地道道的美語,還帶有紐約郊區的小口音。


    “那怎麽辦?”另一個神盾局皺起了眉毛,“現在請示局長已經來不及了。”


    “不用擔心,是時候給你們見識見識kingsman的科技了。”另一個王牌特工說。他將自己的眼鏡摘了下來,露出了一張蠻英俊的臉——那種屬於中年男人成熟有魅力的英俊麵孔,“戴著這個進去,皮爾斯不會發現的。”


    “我覺得有點冒險,他的辦公室一定會有檢測錄音和監聽的裝備。”神盾局特工不放心地說。


    幾個王牌特工互相看著對方,他們笑了。


    “這眼鏡內部的錄音拍攝係統的零件和設計和以往的都不一樣,從來沒有被查出來過。”另一個王牌特工不無自豪地說,“放心吧,哥們兒,大的比不了,這些小科技我們至少領先你們十年。”


    特工將眼鏡遞給了西特維爾。


    “可是我還是有點不放心。”神盾局的人還是有點顧慮。


    “那這個你肯定放心了。”這個長相倜儻的特工從自己的辦公桌抽屜裏拿出了一個黑色的文件夾,又遞給了西特維爾。


    “這是什麽?”西特維爾本以為是什麽稀奇玩意兒,拿到手裏才發現這隻是一個普通的文件夾,裏麵有寥寥幾頁的資料,他皺起了臉,“……文件夾?”


    “文件夾監聽拍攝器。”特工平靜地說,好像這事十分平常一樣,“他們或許會收了你的眼鏡和鋼筆袖扣,卻絕對不會收走你的文件夾。”


    “如果他們真的收走文件夾了該怎麽辦?”


    自己的辦公桌被二十多個人圍著,而且全是敵人,這讓西特維爾想要開個玩笑,可是似乎失敗了,這些特工的表情依舊和剛剛一樣嚴肅可怕,隻有遞給他文件夾的王牌特工靜靜地勾起了嘴角。


    “沒關係,他們要你就給他們。”特工悠悠地說,“反正錄音和拍攝的是這裏夾的紙張資料,他們總不會不讓你帶資料進去吧?我聽說你還沒有匯報這個月的臥底情況。”


    西特維爾拿起資料夾中的那幾張看似普通的a4紙,手指尖紙張的觸覺是這樣的普通和熟悉,那a4紙甚至還因為他的手指而出現褶皺,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麽端倪,西特維爾的冷汗順著光頭滑下。


    “這種高科技,你們已經人手一份了?”西特維爾喃喃地問。


    “不,這玩意還算稀缺。”特工笑了笑,這時另一個王牌特工走上前來,“先生,該讓他出去了,不然時間拖得太久引人生疑。”


    特工點了點頭,他伸出手,將那幾張紙放迴文件裏,然後塞入了西特維爾的手裏。


    “站起來,西特維爾先生。”他平靜地說,“你該走了。”


    西特維爾換了眼鏡,他站了起來,繞過桌子,不由得多看了這特工兩眼。


    “你是誰?”他問道。


    特工笑了笑,他出手,拽了下西特維爾的領帶。


    “我叫邦德,一個無名小卒而已。”他輕輕微笑著,“其他人都比較喜歡叫我,007.”


    007?西特維爾隻覺得耳熟,還不等他想起來,邦德已經拍了下他的肩膀。


    “去吧,西特維爾,去見那綁了我侄女的混蛋。”男人貼近他的耳邊,輕笑著,有些嘲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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