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雯和哈裏帶來的醫生來來迴迴將娜塔莉檢查了個遍,也仍然沒有看見任何的傷口。


    “那你們就好好休息吧。”善解人意的哈裏什麽都沒有說,他隻是微笑著點了點頭,“明天我再和瑪麗來看望你們。”


    走的時候,瑪麗特意將落地窗的窗簾拉開,曼哈頓的夕陽灑落在地板上。


    “你們覺得這裏的風景怎麽樣?”瑪麗站在落地窗邊,從他們的角度看去,紅發的女孩就像是站在夕陽的交界處一樣。


    “風景很美。”哈裏凝望著瑪麗輕輕地說道。


    “被人伏擊爆頭的好地方。”娜塔莉讚同地點了點頭,“從外麵看去,我們這裏可真是一覽無餘啊,連擊爆頭不是夢。”


    “……”


    屋內原本有些小曖昧的氛圍立刻被打破了,瑞雯噗地笑了出來,瑪麗也有點哭笑不得。


    “吉妮薇爾小姐,您總是語出驚人。”


    “抱歉,習慣了,職業病。”娜塔莉有點不好意思,“你們當我說了一個笑話吧。”


    “……這是我聽過今年最好笑的笑話。”哈裏無奈地說,他伸手將窗簾拉上了,轉過身輕聲嘟囔道,“我要將我臥室的落地窗全換成反彈玻璃……”


    “其實您應該換成那種能防小型火箭炮力度的玻璃。”瑞雯說,“畢竟現在的恐怖分子都這麽瘋狂……”


    “其實最好的方法就是移民去歐洲。”娜塔莉實心實意地說,“我在倫敦呆了那麽多年,都沒有見過恐怖分子,更別提炸樓之類的了。”


    哈裏笑了笑。


    “你們早點休息吧。”他溫和地說,“我迴去聯係一下我的線人,看看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你的傷好了更方便,明後天應該就可以迴去了。”


    “謝謝。”瑞雯點了點頭。


    瑪麗和哈裏離開了房間,兩個人靜靜地等著他們的腳步聲離開客廳、關上了大門,瑞雯這才鬆了口氣。


    藍色如鱗片般的波動流過全身,瑞雯從男性變迴了金發女人的形象。她坐在床上,緊緊地盯著娜塔莉,將娜塔莉盯得直發毛。


    “娜塔莉,”女人輕輕地說,“我們是朋友吧?”


    “當然是,怎麽了?”娜塔莉咽了口口水。


    “那你如實的告訴我,“瑞雯認真地看著她,“你真的隻是變種人?為什麽你的身體能夠自動迴複?”


    “我不知道啊。”娜塔莉覺得自己好冤枉,“我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一點……”


    “你在長大的過程中從來沒有受過傷?”瑞雯訝異地說。


    娜塔莉大力地搖了搖頭。


    “我連跤都沒摔過。”她小聲嘟囔道,“你要知道,從小到大我身邊肯定都會跟著一個人,不是哈瑞就是梅林,不是梅林就是艾格西。”


    “可是——你進行格鬥訓練和武器訓練的時候呢?”瑞雯擰起了眉毛。


    “格鬥訓練雖然有時會被摔在地上,可是我連膝蓋都沒青過啊,我一直以為我皮厚。”娜塔莉可憐兮兮地說,“訓練刀槍的時候更沒受過傷……”


    “你剛開始用刀時不會不小心割傷自己嗎?”瑞雯有些驚訝。


    “不會啊,為什麽要割傷自己?”娜塔莉更加驚訝,“難道不是人人都是上手就會用刀嗎?!我和艾格西就是這樣啊,我還以為這是人類的本能之類的……”


    瑞雯無奈地向後倒在床上。


    她跟娜塔莉說不通了,這些天賦異稟的混蛋……好吧,雖然她也是這混蛋中的一員……


    “總之這件事不同尋常。”瑞雯振作了一下又爬了起來,“我們要盡早趕迴去,讓查爾斯再為你做一次檢查。你的傷口能夠複原隻可能有幾個原因。一:你被查爾斯封閉的能力泄露了出來,你用自己的意識治好了傷口。二,除了這個能力以外,你還疊加著其他能力。三——”


    “三是什麽?”娜塔莉好奇地問。


    “我不知道,那就複雜了。”瑞雯表情複雜地說,“這就要牽扯到你的過去了,或許是你曾經經曆了什麽,也或許你的血統就是一個能自愈的外星人之類的。”


    哇,一個有變種人能力的外星人,想想就很酷炫。娜塔莉聳了聳肩膀。


    瑞雯躺在床上玩手機,她忽然叫了一聲。她用手肘撐起自己,看向了娜塔莉。


    “你知道這個房間一個晚上多少錢嗎?”


    “呃……幾千美金?”娜塔莉用自己貧瘠地想象力想了一下。


    “6萬美金。”瑞雯緩緩地說。


    兩個女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娜塔莉覺得心有點痛——這麽多錢,折現給她多好。


    //


    ……


    彼得·帕克。


    一個平日裏在紐約帝國大學裏上學,為了生活費兼職在報社當攝影師、偶爾客串記者的普通大二男生,在他普普通通的生活下卻隱藏著另外一個身份——蜘蛛俠。


    今天為了追逐一夥搶劫首飾店的搶劫犯,彼得一直從皇後區跟他們跟到布魯克林區,才配合著警察們將他們全部抓下。然後又順手在布魯克林區裏給了幾個小混混一個教訓,又碰上了一個打傷路人的偷車賊——


    等彼得真正處理完手中的案件,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忘了什麽——他明明已經和瑪麗越好了今天一起去曼哈頓逛街,瑪麗後天有一個重要的麵試要去參加。


    他們兩個約好的是下午一點,彼得看了一眼手表——天啊,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還有幾分鍾就要五點了。


    彼得匆匆忙忙趕迴曼哈頓,在一個摩天大廈的樓頂找迴了自己藏起來的日常衣服,他一件件地穿上,將蜘蛛俠的衣服壓在最裏麵。


    他在夾克裏摸到了手機,剛想給瑪麗打一個電話道歉,卻發現手機上全是瑪麗和哈裏的未接電話和短信,兩人給他手機打得電量隻剩下了百分之二。彼得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他擰起眉毛,打開了短信。


    最上麵的那個是哈裏的。


    【你和瑪麗見麵了嗎?用不用晚上我開車來接你們?】


    【彼得,接電話,瑪麗說沒有看到你。】


    【你在哪裏?怎麽又失約?】


    【接電話,彼得。】


    【我聯係不上她了,你們在一起嗎?接電話。】


    【為什麽又不接電話!!速迴!】


    【你在哪裏?瑪麗遇上恐怖襲擊了!】


    彼得再也沒有耐心看下去,他著急播出哈裏的號碼,手機卻沒電了。


    “*!”彼得揣起手機,他伸出手指,蜘蛛絲從他的手腕噴出,青年從這座大廈的頂層跳下,順著慣例蕩向了對麵。


    此時已經晚上了,大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彼得從黑暗的胡同之中走出來,無聲地混入了人群當中。


    他走過了一個街區,終於看到了一座電話亭。


    彼得投入硬幣,播下了哈裏的號碼。


    他播的號碼是哈裏的私號,所以嘟聲響了兩次之後,哈裏很快地接了起來。


    【喂,您好。】


    “哈裏!”彼得趕緊說道,“我是彼得,瑪麗怎麽樣了?”


    話筒那邊傳來了深深地吸氣聲,哈裏似乎在忍耐著自己的怒火。


    【彼得,你為什麽又失約?】


    “我本來想去赴會,可是走到半路的時候遇到了搶劫犯——”


    【所以蜘蛛俠重新登場,為了保護城市而戰,而把自己的朋友仍在一邊,是嗎?!】哈裏憤怒地說。


    哈裏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控製自己的情緒,他壓低聲音,帶著怒火:


    【你知道瑪麗差點就死在那個商場嗎?有恐怖分子襲擊了那裏,他們被警察控製後,這些人選擇了自爆——瑪麗就在他們的身邊!如果不是有一個變種人和一個英國小姐在那裏救了她,她現在會和那六十多個警察和顧客一起死去!】


    彼得唿吸著,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唿吸都帶上了顫抖,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巨大的懊悔和愧疚充滿了他的心房。


    【如果——如果那兩位小姐抓住的不是瑪麗的手,而是她身邊的另一個人,如果她們兩個沒有出現在哪裏,我簡直不敢想象……】哈裏的聲音裏充滿了悔恨和後怕,青年似乎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那……那瑪麗現在怎麽樣?她在哪裏?”


    【沒有大礙,她們保護了她。】哈裏沉悶地說,【她現在在我的酒店裏休息。】


    “好,那我現在就過去看看她——”


    【不!你不要過來!】帕克的話還沒有說完,哈裏就已經打斷了他,【我們現在都不想見到你!】


    帕克張了張嘴,他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話筒另一邊的哈裏也沒有說話。


    兩個青年沉默地唿吸著,他們能夠聽到彼此的唿吸聲中帶著的顫抖。


    【我不是針對你,彼得。】哈裏帶有疲倦地說道,【我隻是——我隻是很生氣,這個城市永遠都會有犯罪,這個城市永遠都需要你。你為它奉獻了一切,可是它隻會無盡的壓榨你,直到你死去。……就算哪怕有一次,你能不能占時放下這座城市,迴到我們身邊?我們也同樣需要你啊。】


    “對不起……”帕克輕聲說道。


    【不,你沒有做錯什麽。……我隻是太後怕了,她差一點就死在那裏。】哈裏喃喃地說,【告訴我,彼得,如果瑪麗今天真的死在那個商場裏了,你會不會後悔你今天的違約?】


    哈裏掛斷了電話,帕克沉默地站在電話亭裏,聽著話筒裏的忙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後麵有人催促他讓出電話亭,彼得才木然地放下了話筒,離開了那裏。


    他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行著,路上的每一個人都很開心地和自己的同伴聊天,除了那些受害者的家人,沒有人在意和知道今天下午的時候,也在紐約,有六十多個人因為恐怖襲擊而逝去了。


    瑪麗也差點成為其中之一。


    他木然地穿行著,覺得蜘蛛俠的衣服勒得他喘不過來氣。


    在不知不覺中,他來到了哈裏位於中央公園旁的那座酒店。


    他站在這座大樓的不遠處,站在陰影裏,他抬起頭,眺望著這座燈火通明的豪華酒店,‘奧斯本’的名字在上麵閃爍著。


    彼得沉默地看著它,忽然間,靈敏的耳朵一動,他聽見了另一個人的唿吸聲。


    他轉過頭,看到一個戴著眼鏡、身材高大的男人也正遠遠地看著這座大樓歎息著,似乎被什麽事情所困擾。


    彼得轉迴頭,他擰了擰眉毛,又轉過頭確認了一次。


    “……肯特先生?”他猶疑地喚道。


    沒錯,這個站在他身後、獨自遙望奧斯本酒店的高大男人,不正是《星球日報》的記者,克拉克·肯特嘛。


    偽裝成記者的超人先生低下頭,過了足足十幾秒,他才想起自己曾經在一個社交場合見過同為報社記者的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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