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車的速度確實比公交要快不少,沒多久就開到我們村口了。


    司機笑道:“你存個我的號碼,以後有需要載客的都可以找我,像什麽拜佛上香啦,去機場啦,酒醉啦,都可以的,嗬嗬!”


    我拿出手機把他報的電話號碼存了起來,問道:“怎麽稱唿!”


    “我叫林小天,你存小林子或者林小車、林出租車都可以,哈哈。”


    我笑道:“行了,我給你撥個過去,我叫李毅。”見林小天又想笑,我忙打斷道:“沒錯,千度最大的貼吧就是因我而創,可惜現在已經淪落了,不再叫李毅吧,叫帝吧了。”


    那林小天還是噗的一下,開懷大笑了起來:“想不到你還是個名人,哈哈!”不過很快他的笑聲就戛然而止,因為我順手把他的號碼撥過去沒多久,車裏就響起了來電話的鈴聲。


    林小天一臉錯愕的從他駕駛位左側的座位底下掏出一個手機,頓時滿嘴的髒話:“我靠他嗎啊,這尼瑪原來我有帶手機出來啊。”


    林小天把所有的國罵都罵了一遍,而後才無力的往靠背上一靠,說道:“靠他嗎的!合著今天是注定該有一劫,注定要送你迴家的。”


    我很是無語,這林小天神經還真是有夠大條的,我開口說道:“要不我付你錢吧,這讓你白跑一趟。”我從口袋裏掏出五塊錢,給林小天遞了過去。


    林小天看了一眼我手上的五塊錢,頓時又“靠”的一聲說道:“我已經夠傷心了,還你嗎調侃我。”


    無語,五塊錢不是早就講好的嗎?難道他還認為我會給他二十塊?“我認真的啊。”


    林小天白了我一眼道:“被你打敗了,算了,我估計今天要是不送你迴來,說不定還得去補卡買手機,所以說起來,我還得跟你說聲謝謝。”林小天很無力的朝我鞠了個躬,說道:“得了,你下車吧,我還得去市區接個人,不然該來不及了。”


    我剛下車沒多久,那林小天便搖下車窗衝我喊道:“我鐵嶺村的,有空記得去我家坐坐!”


    我應了聲,他就開車絕塵而去。我有些羨慕的看著他的汽車消失在路的盡頭,雖然他似乎很健忘,但過得卻真的挺開心,我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像他這樣笑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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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迴到家的時候,家裏隻有我媽在,見我迴來便問道:“今天怎麽這麽早?又沒活嗎?”


    “嗯。”我隨口應了聲,不知怎麽的我已經很少跟我媽說真話了,心裏總覺得如果我把真話告訴她,她又要火冒三丈的數落我。


    我轉身直接上了三樓,走進了我的書房。


    “為賦新詞強說愁。”我昨晚愁上眉頭,思如泉湧,似乎碼了不少字,這會兒打開電腦一統計,發現其實也不過一萬多字。不過讀了一遍卻心生感觸,眼角含淚,或許這就是我昨晚的心情吧。


    我把這些字整理了一下發到了我以前小說的《隨筆》卷裏。我以前寫的小說叫《迴到地球修真》是講述科技和修真的故事,已經跟網站簽_約,可惜後來工作忙了,被我放棄了。其實我一直想繼續寫下去,可卻發現自己竟然越來越沒有時間也越來越沒心情了,然後就一直擱置了,到現在也隻有發一些歌詞或者隨筆才會在上來找找存在感。


    我的隨筆剛發出去不久,係統的短信箱竟然提示有未讀消息。我雖然估摸著應該又是係統在推薦遊戲,不過我看到有未讀郵件就不舒服,所以還是給點開了。


    “hi,李毅,今天閑來無事把你的小說翻看了一下,沒料到竟然入迷,(說起來挺不好意思的,認識六年竟然到今天才開始看你的小說。)不過說真的,你沒堅持寫下去實在太可惜了,這維度修真的設定實在太讚了,特別是在我看到引力波以後,我才更加堅信你這設定其實大有可為。說真的,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都想續寫下去。收到請迴話。——主播張燁”。


    沒料到他竟然會給我寫信,我忙翻看短消息的發信人,真的是主播張燁,點擊下去,立刻就跳轉到他的個人中心,《一見鍾情的條件》《二·逼青年曆險記》《三人行必有妖孽》正是主播張燁的成名三部曲。


    我心裏一陣恍惚,這主播張燁其實是我六年前開始寫小說時候的朋友,我們互相評論,互相投票。不過他現在已經是年入百萬的大神了,而我卻依舊還是沒有上架過的小蝦米。一年前我還以為他已經不屑再跟我這種小蝦米打交道,沒料到他竟然還會想起我,主動看我的小說。


    我看了下短消息的日期,發現竟然是三天前的。我忙登上qq,果然,qq上有頭像閃個不停,點開正是主播張燁發過來的,內容跟短消息差不多。我忙迴了個我在的消息。


    不過他卻沒有迴我,想來是在碼字沒開q。我等了一會兒他還沒迴話,我便打開自己的小說從頭開始看了起來。


    這部小說當初寫的時候很用心,可是後來才發現你什麽都可以虛構,但人物不可以虛構,不然你的人物會很沒個性。可當我發現這一點的時候,想再改過來已經改不過來了。這也不舍得砍,那也不舍得砍,越改就越心煩,再然後就沒然後了,無限期的擱置,早已讓我忘了該怎麽繼續動筆。


    等我把我的小說都看完了,主播張燁還沒給我迴話。我看了下時間,已經快五點了,我突然覺得我應該去幼兒園接雲宏。我給把我的電話號碼給主播張燁發了過去,便下線關了電腦。


    下樓後,老媽正在廚房忙碌,我跟她打了個招唿便前往村裏的幼兒園。


    還沒到幼兒園便見幼兒園的附近圍滿了人,看情景跟平時放學接小孩似乎不大一樣,我突然感到心慌腳軟。快走幾步,衝過去抓住一個大媽就問道:“出什麽事了?我家雲宏在哪裏?”


    那大媽被我晃幾下後大罵道:“妖秀啊,不會自己看嗎?我也剛過來。”


    我拚命擠開人群,朝裏麵看去,那裏竟然躺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幾個醫生正在那輸血,其中一個醫生突然站起來大喊道:“都讓一下,傷者快不行了,得馬上送醫院。”


    我頓時腦袋嗡的一下,人險些摔倒在地,我還是來晚了一步。


    人群中慢慢的讓出一條通道,我一步一步的朝那受傷的女人走了過去,那衣服老婆以前並沒穿過,想來是新買的,隻是沒料到......


    我如行屍走肉般一步一步的走著,那個醫生似乎知道我的身份,快步朝我走了過來。隻是沒料到,走到我麵前他突然一伸手把我推倒在地,罵道:“叫你讓開,耳朵聾啦?”我知道醫生是為了救人,忙爬到一邊,不過我還是擦了下眼淚問醫生道:“我能跟車嗎?”


    那醫生看了我一眼說道:“你是朱雨的家人?”


    “啥?朱雨?”我頓時一愣,我老婆叫李芯靈啊,禿頭他老婆倒好像叫朱雨。


    那醫生很不耐煩的說道:“你到底是不是朱雨的家屬啊?”


    這時兩個醫生已經抬著單架從我身邊經過,單架上的女人雖然滿臉是血,卻也還能看出是朱雨的樣子。


    不是小靈,我頓時喜極而泣哈哈大笑了起來。那醫生像看白癡一樣看了我一眼,問道:“你到底跟不跟車了。”


    我抹了下眼淚說道:“不了,我剛才認錯人了。”


    那醫生罵了句神經病就跑過去,跳上車,然後救護車就拉著警笛絕塵而去。


    周圍的人頓時議論紛紛,


    “還真是個傻子?”


    “噓,別亂說話,他有證的……”


    “你看秀芽一家現在都成什麽樣了。”


    “這年頭一證在手,無人敢惹。”我輕笑了下問旁邊的一個幼兒園老師道:“那個許秀芽去哪了?”


    “抱了個孩子,搭車跑了!”


    “抱了個孩子?誰的孩子?”


    “還不知道,不過應該是她自己的孫子小禿頭,園長和國川已經追過去了,她滿身是血跑過來,抱起一個孩子就跑,我們攔都攔不住。”


    “雲宏呢?”


    “不知道,剛才就沒看到。不過你放心,可能是他奶奶接走了,我們同事都有登記的,小雪李雲宏是……”我心裏一陣恍惚,已經不知道那老師在說什麽了,我剛從家裏出來,老媽是斷然不可能接走雲宏的。不過我還是抱著一線希望拿出手機就給母親撥了一個過去,可惜無人接聽,我又撥,還是無人接聽,我頓時慌了,抓住那老師大聲問道:“許秀芽往哪邊跑了。”


    我想我的麵目一定很猙獰,那老師被我嚇的臉都白了,哆哆嗦的說道:“應,應該是往,往鎮上去了。”


    我拔腿就跑,鎮上離我們村隻有兩公裏多,我氣喘籲籲的跑著,到鎮上不過七八分鍾,突然看到一幫人也跟我一樣三個兩個都在往前跑,邊跑還邊喊著要跳了要跳了。


    估摸就是在說許秀芽,盡管已經跑得快背過氣,但我還是加快了速度,眼前圍滿了人,車站旁的七樓樓頂有一個老婦抱著一個小孩正站在圍欄外麵,大聲喊著什麽,可惜現場太過吵雜,根本聽不清。


    突然那個小孩咬了那老婦一口,那老婦吃疼,手頓時一甩,然後那小孩就像是一隻折斷了翅膀的小鳥直撲地麵。我大喊一聲,擠開人群,衝了過去,伸出雙手。


    奔跑中,我想了好幾種接住他的方法,想著要怎樣接,怎樣滾才能更好的緩衝。可當我真接住孩子的時候,左臂上傳來的巨大壓力根本讓我來不及做這一切,隻能順著小孩下墜的力道,順勢把他摟到懷裏,然後整個人就這麽仰麵摔到了地上,巨大的衝擊力讓我直接疼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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