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毫無意外的進了派出所。那個老太婆口齒不清的罵著我,還一個勁的說要告我,要讓我坐牢。而那個禿頭也是一臉兇相的看著我,顯然是不打算讓我好過。


    從小到大,這算是我第一次出手打架,沒想到竟然這麽能打,剛才老婆要對那老太婆出手的時候,我緊張得手腳無力,心撲撲直跳,生怕她也要因為打架被拘留。可進到派出所後我反而不那麽緊張了,我甚至還想像以後一字須他們打我的時候我該怎麽還手。


    那老太婆罵罵咧咧半天,一個民警終於發飆了,大聲吼道:“再罵就先把你銬起來!”那老太婆才安靜下來。


    接下來民警開始分開審訊,我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跟派出所說了出來,隻不過把禿頭偷襲我一下說成他跟老太婆趁我不備圍毆我,而我因為抱著兒子怕他受到傷害,都不敢還手,沒想到他們變本加厲越打越狠,好幾次還差點傷到兒子,我這才突然暴起的,我的本意是不想兒子受到傷害,是正當防衛。


    說完我還撩起上衣給民警看,昨天被一字須他們打的傷到今天已經黑得都腫了起來,看著就觸目驚心,連審訊民警都倒吸一口冷氣,說我還挺爺們的,被打成這樣竟然連哼都不哼。要知道禿頭他們剛才可是一直喊疼,叫囂著要去醫院,最後120來了,拉醫院,醫生檢查說沒什麽大事,才被警察拉過來這審訊的。


    我從審訊室出來的時候,那老太婆還叫囂著要把我抓起來,沒料到警察的下一步動作直接讓她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鴨子,聲音嘎然而止。


    中隊長說道:“先把李禿頭銬起來,拘留,開證明讓李毅去驗傷,嗯,把李雲宏的驗傷證明也一並開了。”


    老太婆反應過來頓時唿天搶地,大罵警察收受賄賂,明明是她跟她兒子被打,這進了審訊室以後就完全變了。


    警察都不是善茬,大喝道:“你跟你兒子的暴行我們已經完全掌握!再出言汙蔑政府機關,就先把你銬起來!”


    老太婆卻是不管不顧,大罵著警察收受賄賂,大罵我們家無恥,說人在做,天在看,做了見不得人的事自有天收。


    那警察直接拿出手銬準備把那老太婆銬起來,沒料到那老太婆竟然瘋了一般,抓住那警察的手就咬。警察也是練過,被抓住的手直接一收,順勢一個肘擊,直接把老太婆打翻在地,而後大喝道:“他嗎敢襲警,這要是在國外直接斃了你!”


    那老太婆這才又安靜下來。


    這時候派出所的所長站出來說道:“鄰裏鄉親的,你們先自行調解。調解不成可以到法院起訴,我們派出所沒有審判權,你也別在這鬧,鬧了對你沒什麽好處。”


    然後那老太婆又一下子跳了起來,指著自己的一口斷牙,大罵道:“把我們打成這樣,就算賠我們一百萬也要讓他坐牢!”


    所長笑道:“如果你不想接受調解,我建議你可以直接向法院起訴,我們派出所可判不了案,不過現在李禿頭涉嫌故意傷人,要等到李毅的驗傷報告出來,我們才能決定是否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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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那老太婆走了,有個民警才上前問道:“頭兒,怎麽不把她也銬起來,出手打小孩,多惡劣啊?!”


    “把她兒子抓起來,讓她自個兒迴去反省會比讓她在咱們所裏吵鬧更好,當然這位李毅兄弟你若是想追究的話,等驗傷報告出來後,我建議你可以直接向人民法院提起訴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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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派出所接我們的是我的嶽丈和幼兒園的老板李國川,他們兩個以前就是朋友。


    我雖然痛恨於兒子在他們幼兒園被打,但也知道是那老太婆太過無恥,任誰都沒料到他會對一個小孩子出手。


    嶽丈這人八麵玲瓏,先跟幾個一起來錄口供的老師道謝說:“多謝幾位老師仗義直言。”而後才開始轉頭罵我跟我老婆,說怎麽照顧小孩的?他的寶貝乖孫子,他連打都不舍得打一下,現在竟然被人打成這樣,說我們要是照顧不好,就讓雲宏去他們家,讓他跟雲宏的外婆照顧。直罵得李國川不好意思的道歉說是他們沒照顧好雲宏,以後保證加強安保措施。


    罵完後,嶽丈就一直盯著我,良久才又滿臉怒氣的罵道:“你犯什麽傻,沒事不去工作,跑幼兒園牆角亂哼哼什麽?啊?!我當初怎麽就答應把小靈嫁給你?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啊?!大學畢業去工地搬磚?連老婆都養不起,還要讓她開店補貼家用?我看那許秀芽沒有罵錯,你他嗎就是個傻子!”


    我尚未有反應,我兒子已然大哭起來:“爸爸才不是傻子,你要跟爸爸說對不起,爸爸不是傻子,你要跟爸爸說對不起......”


    嶽丈還在氣頭上,大喝道:“你爸爸不是傻子,會害你被打成這樣?”


    兒子不依不撓,大哭著讓嶽丈跟我說對不起。


    嶽丈最後不得已,隻能開口跟兒子說對不起,不該那麽罵他爸爸,而後看都不再看我一眼,抱過兒子說道:“外公說對不起了,以後再發生這種事,你要跟老師說,不要跟人打架知道嗎?”


    一路上我的心情很是沉重,從車上他們零零散散的對話中,我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原來雲宏會跟那個小禿頭打架竟然是因為我。我早上在幼兒園牆角記譜亂哼的時候剛好被小禿頭的奶奶看到,然後她就迴家跟小禿頭說讓他離雲宏遠點,因為他爸是個傻子。


    然後小孩子懂什麽,中午上學就當著全班同學的麵說他奶奶說了雲宏的爸爸是傻子,別跟他玩,然後兩人就打了起來,結果小禿頭被雲宏推倒撞斷了門牙。然後學校通知家長,結果那老太婆一來就拿一個保溫杯朝我兒子的麵門唿去,把我兒子的門牙給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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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到家裏知道真相的老婆也不再跟我說話,而是一個人恨恨的在那自言自語,說這次一定要告到禿頭他們牢底坐穿,敢打她兒子。


    兒子似乎有些受不了家裏這麽尷尬的氣氛,一個人拿著剪刀在那剪紙。


    我有些心疼的招手讓兒子過來,開口說道:“以後再發生這種事可千萬不要跟人打架,要先告訴老師跟爸爸媽媽。”


    兒子似乎不大同意我的說法,顧左右而言他,剪了張紙,拿到我眼前說道:“爸爸,這個像不像三角形。”而後又自顧自的笑道:“三角形好像小紅旗哦。”


    我知道他是沒有聽進去,便又開口說道:“你知道臭狗熊為什麽總是要欺負光頭強嗎?”


    “因為光頭強總是破壞森林。”講到他感興趣的動畫片,兒子終於迴答了我的問題,兒子以前說話很準,這會兒卻有些漏風。


    我很是心疼,摸了摸他的小臉蛋繼續問道:“那你知道胖虎為什麽總欺負大雄嗎?”


    兒子想了半天才說因為大雄不會讀書。


    我說對了:“小禿頭就像胖虎一樣可惡,他敢這麽說雲宏,那是因為你還不夠乖,不會自己穿衣,不喜歡自己吃飯,所以他才敢欺負你。”


    旁邊生悶氣的老婆頓時不爽道:“你兒子跟人打架是因為你像個傻子一樣蹲在牆角畫圈。”


    兒子馬上反駁道:“我爸爸不是傻子。”惹得老婆一陣憐惜,走過來抱起兒子有些哀怨的說道:“你兒子對你這麽好,你怎麽忍心害他被人打成這樣。”


    這事因我而起,但卻非我所願,因此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迴老婆的話,隻能順著老婆的話說道:“小禿頭明明打不過你,怎麽你的牙會被人打掉?”


    兒子說道:“是小禿頭他奶奶打我的。”


    我說:“那如果你先把這事告訴給爸爸媽媽,小禿頭他奶奶還打得到你嗎?”


    兒子說:“爸爸會保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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