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陳家洛與香香公主等人被清軍圍困,心硯急馳突圍,將求救的信息送至迴部。木卓倫本就四處派人尋訪二人,得了消息之後哪裏能坐得住,即可吩咐點兵,準備救援。


    霍青桐有自己的考量,清軍將領兆惠極善用兵,不會單單因迴部的兩位使者就調用四五千的兵馬,她直覺有詐,遂出言反對“爹,不能出兵!”


    可是此舉卻是被自己的父親、哥哥以及陳家洛的侍童心硯誤會了,一心認為她是因愛生恨,不肯去救陳家洛和自己的妹妹。


    幸好最後迴部大勝,陳家洛和香香公主安然無恙的歸來了。慶祝之時,她聽著外麵迴人彈著冬不拉,眾人言談甚歡的模樣,心中更覺淒涼寂寞。她想起父親和哥哥對自己的懷疑,心上人又愛上了自己的妹子,她不願意爭搶,所以留書離開,想在這大漠之中四處漂泊,了此餘生。


    不過她本就病著,之前不過是仗著自小練武,強撐著罷了,現在獨自在沙漠中飄蕩,求生之意並不強烈。後又遇到關東三魔,幾遭欺辱,幸好師傅及時趕來救了她。


    而此時,陳家洛雖然發現了她的離去,更發現了曾經的誤會,卻也不曾想過要放下香香,更和她一起出來找霍青桐,絲毫沒有想到霍青桐此刻避開就是覺得無法麵對,竟還要和香香相攜出現在霍青桐的麵前。


    這段記憶就是薑禪穿越到霍青桐的身上所得到的,哀莫大於心死,她現在還能感受到那種痛苦與悲傷。情之一字,最是傷人。如霍青桐般颯爽的女子卻也會為情所困,走不出這迷局。怪不得,當初在絕情穀,情花之毒,要絕情(丹)或是斷腸(草)可解。深受情傷,隻有兩條去路了罷!


    她成為霍青桐,就斷不許陳家洛和香香再傷害自己,而懷疑自己的父兄,終究還是會保持距離,畢竟那種為之付出一切卻被懷疑的滋味真的太差了。


    不過她卻沒想到,似乎,她記憶中的那一段還沒有發生,現在她和木卓倫身處中原,為奪迴可蘭經而來。木卓倫待她醒來說,她是勞累過度才暈過去的,要她不要太過擔心,他們已經快要追上送可蘭經上京的鏢隊。


    木卓倫哪裏料想得到,這個女兒的芯子已經換了一個。


    原來一切都還來得及,現在的翠羽黃衫並未遇到陳家洛,也不會再愛上他而讓自己陷入愛情的悲劇之中。雖然不知道為何自己的腦海中會有那段悲傷的記憶,權當是她穿越過來的一點福利吧。


    待薑禪醒來,身子就已然恢複了,休息了一日,就又隨著大部隊趕路,他們必須盡早奪迴可蘭經,否則越是離京城近就越難了,現在他們就是欠缺一個最佳的時機。


    換了個殼子,可是在神雕世界習得的功夫她都還記得很清楚,一開始肯定會有些不習慣的,施展不開,不過她勤於練習,卻也是掌握了六成,內力卻不是能一蹴而就的,隻能慢慢積累,這事情急不得。


    烏金峽兩邊高山,中間一條山路,十分陡削,鏢隊行至此處必然會以一字長蛇的陣勢行進,若在此處下手最是適合。她計劃駱駝把鏢行人眾隔開,使之首尾不能相救,之後各個擊破,如此可蘭經便可到手。


    其中護鏢的一位高手被突如其來的迴人一錘砸死,血肉模糊,其餘眾人心中駭然,又被有如神助的木卓倫等人圍攻,被打得七零八落。薑禪跳下馬來,長劍一晃,割斷那人後背上縛著的包袱的布帶一端,往自己這邊挑來。


    眼看著那可蘭經就要到手,身後卻是一股勁風,有劍氣襲來。她側身躲閃的功夫,包袱卻落到了另一個人的手裏。


    她還為等去奪迴包袱,後麵那人的第二劍就又到了。對薑禪來說,這人的劍法對她造不成什麽威脅,不過這纏人的本事卻是一流,讓她脫不開身去搶奪可蘭經。


    “若你再不讓開,我可就不客氣了!”薑禪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眼見著奪走可蘭經的那男子縱身上馬,她的耐心用盡了。若是此刻不奪可蘭經,以後難再出手。


    “你濫殺無辜居然還敢讓姑——我讓開!”纏著薑禪的俊秀男子磕巴了一下,而後挺了挺胸,一臉豪氣的說。


    薑禪已然看出麵前的這人是女扮男裝的,本想手下留情的,不過這人卻是太沒有眼色,手中長劍被奪竟還抽出鞭子來,非要攔著她打一架。旁邊站著的似是和她同行之人,有一衣著貴氣的男人麵露焦慮擔憂之色,開口阻攔卻被這人給無視了!


    薑禪,也就是現在的霍青桐,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這人喊的是小燕子,他旁邊的大鼻孔男人稱唿他為永琪。霍青桐聽著覺得甚是熟悉,這些名字她應該聽過的。


    盡管心存疑惑,霍青桐卻不會對阻攔她去路的小燕子手下留情,一個迴合,小燕子的鞭子便被削成了兩段,她的胸口也是挨了一掌,身子飛了出去,被那個叫永琪的及時接住了。


    “紫薇,你快來看看,小燕子她吐血了!”小燕子本身就沒有什麽內力,挨了霍青桐這一掌就有點受不住了,哇的一聲吐了一大口鮮血。這下把永琪嚇得臉色刷白,擔心的手都直顫抖,大聲朝另一麵容溫婉秀氣的女子大喊。


    霍青桐手執長劍準備上馬去追那奪經之人,那永琪卻是不依,滿目通紅,朝她吼道“你怎麽如此惡毒?對小燕子下這麽重的手!”


    “青桐,別跟他廢話,快去奪經!”木卓倫砍了幾名攔截的鏢師,與霍青桐會合了,他偏頭對霍青桐低聲說。


    不過此時一大群清兵卻趕到了,正是剛才奪經逃脫之人引來的救兵,帶隊之人卻是個從未見過的,麵容俊朗,身量較高,端坐於馬上,自有一番威儀。


    木卓倫暗暗咬牙,心恨小燕子的搗亂,現在卻不是奪經的好時候了,再不走隻會徒增傷亡。當下便指揮未受傷的族眾將死傷者抱上駝馬 ,然後朝霍青桐唿喊道“青桐,我們撤退!”


    “大膽迴子,你們是要造反不成?!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副將高喊道,言語之間透著對霍青桐等人的輕視之意。那位主將卻是沉默不語,一雙鷹眼掃過眼前的這些迴人,最後銳利的目光停留在霍青桐的身上,幽深的眸子略有波動。


    霍青桐擲出兩粒鐵蓮子,直奔那副將的右眼以及咽喉處,副將險險躲過,不過差點墜於馬下。此時霍青桐其實有點小小的遺憾,這鐵蓮子終究不如玉蜂針好用,以後還是要想辦法養些玉蜂才好。


    木卓倫恨恨的看一眼奪走可蘭經的那人,而後調轉馬頭,指揮著迴人快速撤離。他們順嶺而下,將這麵包抄他們的清兵衝殺的四散奔逃。木卓倫帶著青桐等人順利脫困,卻未曾遠走,準備再尋合適的機會奪迴可蘭經。


    當然,這些五阿哥等人並不關注,他們擔心的是小燕子,她一向活潑康健,出了認父時被永琪射了一箭暈倒過之後,她便一直無病無災的,這次的情況實屬罕見。


    此時的五阿哥早已經將心默默地交付給了小燕子,此時看她這般情況哪裏受得住,一把將她抱起,縱身躍於馬上,來到主將麵前,急切地說道“富察將軍,隨行之人中可有軍醫?能否替小......還珠格格診脈開方?”


    這位主將正是深受乾隆寵愛的福康安,富察氏傅恆第三子,乾隆元後孝賢皇後之侄。乾隆一向把他當做親子看待,不止一次想要封他為親王,享受皇子的待遇,隻是礙於祖宗禮法,一直未能實現。就算是五阿哥這種比較受寵的阿哥,與福康安相比也差了些,所以他心中一直有疙瘩,和福康安關係冰冷。


    若不是小燕子出了這等事,五阿哥說什麽也放不下自尊說出這番話來,想來他也是太愛小燕子了。


    “禦醫也是有的,此時身處驛館,伺候在老爺的身邊。”福康安麵色依舊是冷淡漠然,並不為五阿哥的示好所動,聲音低沉中帶著幾分冷硬。


    這次乾隆是微服出巡而來,帶著五阿哥、小燕子等人,來到陝甘地界的第一天福康安就知曉了,一直隨身保護著,這一次帶兵出來也是有公務在身。乾隆外出也有國事要處理,小燕子又是個半刻都閑不住的,所以總是偷偷地出去玩兒,當然也有五阿哥等人。


    要說小燕子可真是小強體質,迴程之時就在五阿哥的懷裏醒了,臉皺成了一團,大聲喊痛。五阿哥一直心神不寧的,現在看到小燕子醒了,心中長舒了口氣。同時,危機解除後,他的某些小心思也浮動起來,佳人在懷,他心猿意馬。


    隨行的清軍雖然都垂頭不語,不過哪個心裏沒在嘀咕,這五阿哥大庭廣眾之下和自己的妹妹同乘一騎,舉止還那般親密,兩個人都要貼在一起了。而這個還珠格格,以及她的那個宮女都不是什麽守婦道的女子,未出嫁就和別的男人親親我我,竟也絲毫不覺得不對。


    “等我養好傷,一定再找那個女人算賬,讓她見識見識我的厲害,現在就讓她多活兩天吧!”小燕子一說話胸口還陣陣發痛,瞪圓了眼睛,氣鼓鼓的說。


    “好,到時候我和爾康都會幫你的!一定為你出這口惡氣!”五阿哥滿臉寵溺的點點頭,因拉韁繩的緣故,兩人更貼近了一分。


    福康安催馬向前,一點也不想看到這幾個人的行為,他們就折騰吧,被皇上當成開心的玩意兒竟還不自知,以後且等著看罷!


    將那幾個人拋諸腦後,他微微眯了眯幽深冷冽的眸子,心中浮現的是青桐用劍時候的姿態,心神竟是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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