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忍他們一起火速趕到了那田蜘蛛山。遇到許久未見的富岡先生稍微緩和了一下我的情緒。不過現在顯然是任務更為緊急一些, 因此我們並沒有空閑時間打招唿敘舊, 而是加快步伐踏入了那田蜘蛛山的地界。


    一踏入山林那股難以言喻的陰森腥臭味道就逼得我不得不暫時屏蔽了自己的嗅覺。層層疊疊幹枯破敗的落葉之上不時有細碎卻密集的微小聲響, 不難猜測從我們進入樹林開始便走入了這些節肢動物的狩獵領地。縱然嚴格來說弱小的它們無法對我造成任何威脅, 潛藏在暗處的這種存在依舊讓我不太舒服。加上鬼的活動時間一般都是漆黑陰森的夜晚,再怎麽明亮的月光也無法穿透這密林之下的銀白蛛網。


    腥臭髒亂不堪的環境著實讓我感到困擾。可一想到伊之助在這種環境下戰鬥,以他那種敏銳的感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我便又打起了精神。


    忍和富岡先生很快就做出了兵分兩路開始搜尋下弦鬼蹤影的決定。我向富岡先生叮囑了一句“路上小心”後便跟在了忍的身後。


    即便在信息伊之助頭腦一熱下緊緊追在兩個柱的身後趕往蜘蛛山, 我到底還是記起了自己是個醫護人員並不是武鬥派。與童磨的戰鬥中成為香奈惠的累贅實在讓我印象深刻, 無法肯定能幫上忙的情況下我絕對不會冒然插手他們的戰鬥了。當然危機時刻另當別論。不過這次下弦鬼出沒富岡先生和忍都在, 想必並不會有什麽驚心動魄的戰鬥了。我對他們兩個的實力還是非常相信的。


    跟隨著忍的腳步我們很快找到了與惡鬼戰鬥後無法行動的鬼殺隊隊員。後我們一步的隱成員們很快在忍的指揮下有條不紊開始了救治行動。香奈乎也在隨行人員之內,在忍繼續追擊惡鬼離開後她很快接手了指揮工作。從小在蝴蝶屋長大耳熏目染對營救治療步驟很是熟悉的香奈乎完美的完成了忍交給她的任務。


    這次的惡鬼似乎和蜘蛛之間的關係分外緊密。在這個已經下地獄家夥的血鬼術作用下出現了不少僅剩人臉的怪異蜘蛛, 看著就讓人不寒而栗。成功消滅惡鬼的那個鬼殺隊劍士也中了毒,四肢甚至都發生了萎縮現象。他已經被忍注射好了現場調配出來的解毒劑, 因此病情也算大概穩定了下來。近距離一看我看才發現這個金發的少年是和伊之助同期最終試煉結束後抱著我大哭的我妻善逸。我是第一次見到男孩子這麽能哭,因此對我妻的印象還滿深的。沒想到再次見麵他就已經因為任務負傷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歎了口氣幫他纏好了繃帶。


    不過到我妻的恢複速度非常不錯。昏迷沒多久後便醒了過來。正在給他包紮的我對上了他那雙暗金色的眼眸,隨後就快被他的眼淚給淹沒了。


    大概是劫後餘生再加上遇到認識的人人以後的情緒發泄,我妻一邊哭著一邊扭來扭去就想往我懷裏撲。我連忙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讓他亂動。


    “我、善逸君你小心一點,你身上還有傷現在最好不要亂動。”


    好在我們醫療人員的效率一直都很快, 大部分的傷員都已經得到了妥善處理, 因此我還算有空閑時間安慰一下他。


    “是你打倒了那隻鬼救了大家吧你這次做的很棒哦善逸君。我不得不替那些被救的人們感謝你了。”


    我輕輕摸了摸我妻的頭發。就算在找不到月光的樹蔭下他那頭金發依舊異常的顯眼。幾乎成了這個昏暗森林裏的唯一亮色。


    我妻終於停下了哭聲。他愣愣地看著我, 隨後整張臉都漲得通紅。支支吾吾了半天都還由於情緒激動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拿了條繃帶蓋住我妻的鼻子係在了他後。


    “剛才他們說這邊味道特別難聞, 我給他們的麵罩擦了點紫藤花才好受一些。希望這樣你受的罪也能輕點。”我再次拍了拍他的頭, “我還要去找其他傷員, 你好好休息吧。”


    源源不斷送過來的人裏麵現在還沒有看到伊之助, 我說不清是好是壞, 最後還是決定自己再去找找。聽到我要去找人的我妻立馬猜到了對象,可惜他雖然和伊之助結伴而來,卻在山中和伊之助走散並不清楚對方的去向。我謝過了我妻的消息,朝著隱成員們沒有搜查過的密林處趕去。


    窸窸窣窣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響被我拋在腳後,逐漸西沉的月亮失去光芒漸漸暗淡下來。黎明前夕反而是最為陰暗的時間。


    我在心中不停祈禱伊之助平安無事。我能夠接受他與惡鬼戰鬥後身負重傷比較現實的結局。以伊之助的能力應該不會在這裏殞命才對。他可是要有朝一日親自給琴葉報仇的。區區下弦應該還不能阻攔下他。


    終於,我隱約在自己前方聽到了人聲,立即加快速度跑了過去。這林間礙事的蛛網實在是惹人厭惡,我懷疑這個任務結束後我肯定有一段時間都不想再看到任何一隻蜘蛛了。


    沒了高大樹木的遮擋我這才看清前方的人影竟然是富岡先生和忍。富岡先生用一種特別別扭的姿勢束住了忍的腰。忍則是已經生氣到快要控製不住自己臉上的表情了。


    “富岡先生你在做什麽還不快把忍給我放開”


    我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平日裏雖然不太會表達但性格溫和的富岡先生會對忍做出這麽失禮的舉動。身為柱竟然對另外一個柱出手完全可以算做是違反隊律了吧而且忍可是女孩子哪裏有這樣對待女孩子的這個可惡的家夥他是沒有學好什麽叫做禮儀嗎


    富岡先生被我怒氣衝衝的樣子嚇了一跳,臉上閃過猶豫不決。我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才這樣對忍,直接揮開了他的手把忍摟到了自己這邊。


    “富岡先生,請解釋一下為什麽會發生這種情況好嗎”


    我握著忍的手檢查了一下她的情況發現並沒有受傷才安心下來。不過他們兩個在這裏鬧騰也就說明下弦鬼已經被打倒了吧,這讓我心中不禁鬆了口氣。


    富岡先生直接愣在了那裏。這大概是我第一次向他這麽明確表達出我自己的怒氣,使得本就不擅長言辭的富岡先生露出了糾結的表情。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卻依舊沒能說出什麽。絞盡腦汁也隻冒出了一句嘴平隊士平安無事。


    “你看到伊之助了他在哪裏他還好嗎傷得重不重”


    情緒激動下我上前一步直接抓住了富岡先生的袖子,一口氣向他拋出了更多問題。於是他更迴答不上來了。


    不過伊之助平安也算是讓我徹底安下心來,雖然富岡先生的迴答完全牛頭不對馬嘴,根本沒有解釋任何事情。而且他這個性格我還沒辦法指望他能告訴我更詳細的伊之助的事情。但到底緩解了些許怒氣。我強行令自己冷靜下來,將重點放迴了剛才發生的事情上。


    “不對,富岡先生你還沒有解釋你為什麽要那樣對忍”


    “誰知道富岡先生為什麽要阻止我殺鬼。”忍臉上露出溫和的微笑,然而我看出她現在實際上已經到達了發怒邊緣。因為她一隻手還扶在自己的日輪刀上。


    富岡先生依舊沉默著不說話。


    這倒有些奇怪。牽扯上殺鬼這麽重要的事情身為水柱的富岡先生絕對不會因為心軟就收手,而且他也沒有道理自己不殺還攔著忍。在這方麵我還是非常相信富岡先生的判斷的,可說到不能殺的鬼除了珠世老師和俞史郎就等等好像還真的有啊灶門禰豆子難道富岡先生認識那個帶著鬼的劍士嗎


    “是灶門炭治郎的事情嗎”我皺著眉頭向富岡先生問道。他睜大了眼睛顯然很是驚訝我為什麽會清楚,隨後點了點頭。


    那這件事就可以解釋了。知曉禰豆子存在的富岡先生攔下了想要殺禰豆子的忍。


    “原來如此。可你攔著忍的方式”


    “原來如此”站在我身後的忍輕輕重複了一遍我的話,聲音越發輕柔起來,“沒想到珊瑚姐竟然也知道呢。”


    忍笑眯眯地抓住了我的手,語氣聽上去開心極了。


    “這樣就方便了,那珊瑚姐來給我解釋一下吧什麽灶門岩治郎的事情。”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不是的忍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具體我也沒見過那個劍士啊我、我們還是問問富岡先生吧他一看就比我清楚”


    我絞盡腦汁想要轉移忍的注意力。還得隱瞞珠世老師的存在,不然隻會火上澆油讓忍更加生氣。


    現在這個氣場下的忍實在是太可怕了,我忍不住躲到了一直站在原地不動的富岡先生身後。他低下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什麽,隻是伸出一隻手護住了身後的我。


    雖然我這樣的防備姿勢隻會讓忍更加生氣,可是我也沒辦法了啊生氣時候的忍那可是除了香奈惠誰都不敢正麵對上的存在


    不過義勇看在你在這種關鍵時刻沒有拋棄我的份上我們之間的賬就一筆勾銷了迴去我就請你吃鮭魚蘿卜


    忍臉上掛著滲人的微笑望著我和富岡先生。


    於是富岡先生開了口。


    “這要從兩年前開始”


    等一等啊富岡先生你認真的嗎這不是讓忍又更加生氣了嗎忍都快被氣笑了啊你看看她的表情再開口啊


    在忍開口前我連忙拽了拽富岡先生的袖子示意他別說了。解釋被打斷的富岡先生看著我露出了很是不解的表情,明顯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


    我放棄了,這個隊友真的帶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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