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後還是沒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


    雖然逃離了即便羞紅了臉比我好不到哪裏去也不讓我離開的煉獄後我立馬將自己整個人都埋到了香奈惠懷裏。但麵對香奈惠的柔聲詢問我依舊什麽都說不出口。


    就算要說的話我能說些什麽啊。難道要我告訴香奈惠剛才煉獄拽著我的手根本不讓我離開嗎或者告訴香奈惠煉獄想向我告白結果被我捂住嘴巴強行沒讓他說出口聽起來太糟糕了,我選擇沉默地將自己的頭再埋深一點。


    好在香奈惠一直是最善解人意的。見我不說話拒絕迴答她便沒有再問, 溫柔地摟過我的肩膀縱容我繼續將自己縮在她的懷裏。


    煉獄煉獄他到底什麽時候開始有這種想法的啊因為我從來沒有往這方麵想過一直都把他當做是後輩關照, 他所表現出的情感真的讓我感到驚訝。光靠我自己想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從什麽時候有了勢頭, 但唯一一點我非常清楚。如果我向周圍人詢問的話一定沒辦法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說不定還會被問你怎麽才發現之類的。


    頭疼啊。


    我沒有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最主要的是比起我自己喜不喜歡煉獄這件我沒有想明白的事情, 我更清楚煉獄對我的重要性。


    我們已經認識很長一段時間了。這足以使煉獄在我心中占據非常重的分量。嚴格來說我和他認識的時間甚至比香奈惠有一郎他們還要長。他是我對鬼殺隊劍士的第一印象, 是個陽光開朗的好榜樣。


    由於煉獄對我的重要性, 我無法妥善處理我們之間可能會發生改變的關係。對他的了解讓我明白他並不會輕易放棄, 我能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煉獄會要求我給他準確的答複,而煉獄本人也值得我去認真答複。


    這個決定我們今後關係的選擇權被交到了我的手上。使得我不知所措完全無法冷靜思考。


    我需要拿出一個答案來。可我卻根本無法麵對。我不喜歡這種感情問題。因為一旦拒絕我想不出我和煉獄之間的關係會變成什麽可怕的模樣。可是我並沒有答應的勇氣。光是被煉獄拽著手我就已經心煩意亂想要逃避, 再近一步接觸隻會讓我更加難以承受。當然這並不是討厭煉獄的意思,不過是我自己不太習慣罷了


    如果為了不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接受他是不是本末倒置了有我雙親的例子在前我姑且對愛情的存在並不懷疑,隻是認為還沒有發生在我身上罷了。如果我不是因為喜歡煉獄才接受他感覺煉獄也不會開心吧那樣才是辜負他的真心。


    所以我到底要怎麽辦啊我周圍重要的朋友們除了煉獄以外,應該沒有還會給我出這樣難題的人了吧有一郎無一郎不會,不死川肯定不會,富岡先生更不會好了我放心了,除了煉獄沒有別的人會讓我這麽煩惱了。這種時候突然覺得不死川這個性格真讓人安心啊。請保持你這個樣子不死川我再也不怪你對我兇了


    因為我現在真的突然反應過來不死川這個不怎麽給我寫信的家夥其實挺好的。至少比自從想要告白以後破罐子破摔徹底放飛自我的煉獄強。原本我和煉獄的通信頻率大概是一個星期一封,最近他快要將這個頻率變成一天一封了。昨天的信我才看到一半, 今天的就又送過來了。


    內容其實和之前的那些沒什麽太大區別, 就是簡單寫了寫自己一天的見聞,再加幾句對我的關心。剛開始那幾封還沒有太露骨,昨天的已經開始明確提到想我了


    拿著今天剛到的信我坐在桌子前糾結萬分。寄給我的信不看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可昨天那封真的已經不是信了完全可以算成是情書了。我真的沒想到煉獄是這樣的人他是說不出來所以換了種方法寫出來了嗎


    我最後還是用顫抖的雙手打開了信封一目十行看完了今天的信。這家夥竟然對我磨磨蹭蹭寫了半天的迴信提出了抗議, 認為我都已經叫杏壽郎了所以不能再用煉獄稱唿他了。


    我後悔了。我不應該迴信也不應該看的。這樣我就不用迴想起我當時用怎樣的語調叫了那聲杏壽郎了。太可怕了真的放過我吧。


    “珊瑚大人忍小姐希望您去她的醫療室一趟”


    小清的聲音使得我迴過神來。我連忙收好了信紙去找忍。


    “忍有說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心下疑惑, 衝著小清問道。她搖了搖頭也不太清楚原因。


    忍會有什麽事找我呢我一點頭緒都沒有。今天的工作安排忍那邊應該隻有簡單的檢查才對,這樣的工作忍自己就能做好應該也不需要我。是發生了什麽嗎


    我思索著忍找我的原因,敲過門得到首肯後推開了醫療室的大門。一進門我就注意到了一個背對著我的眼熟身影。那個醒目獨特的發型,不是和伊之助香奈乎同期的鬼殺隊新隊員嗎雖然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給我留下了比較深刻的印象因此我很快想起了他。作為新隊員他難道不應該像伊之助他們一樣去參加任務嗎怎麽會在忍這裏,難道是受傷了


    我心中的疑問不減反增,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忍。她並沒有向我解釋什麽,隻是遞給了我一分文件,隨後又將目光放迴了新隊員身上。


    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這份身體檢查報告對象的名字。


    “不死川玄彌”


    聽到自己名字的少年抬頭向我看來,目光很是陰沉,顯然不理解我對他名字的驚訝。


    “你是不死川的弟弟”


    這個姓氏這個名字說他和不死川沒有關係誰會信啊。我在說為什麽看他眼熟呢,血緣關係肯定是剪不斷的。


    “你認得兄長你知道兄長現在在哪裏嗎”


    不死川玄彌迫切地站起了身向我詢問道。提到不死川他就失去了原本皺著眉頭的兇狠模樣,語氣裏也滿是焦急,喜怒形於色的表現總算迴歸了些許他這個年紀的少年應有的感覺,而不是陰氣沉沉兇狠萬分的模樣。


    他果然是不死川的弟弟。那家夥在搞什麽鬼,我怎麽從來都沒聽他說過自己弟弟的事情啊。有家人的話怎麽還過年待在自己老師那邊,難道不應該陪著家人一起過年嗎難道說不死川因為自己是稀血所以決定遠離家人那也不至於連弟弟到了鬼殺隊都不去照顧吧弄得不死川玄彌現在都要靠我來打聽不死川的消息了。


    “不死川現在應該在執行長期任務。等今年柱合會議才會迴來的樣子。”


    我想了想自己最近收到的信,對著玄彌說道。他肉眼可見沮喪了下來,又坐迴了原位。那張一直兇狠萬分的臉現在露出這樣的表情,對比之下顯得有些可憐。


    我不自覺皺起了眉頭。


    迴答玄彌的同時我也將這份體檢報告看完了。裏麵的描述實在是有些觸目驚心。通過吞噬惡鬼來轉化惡鬼的力量可行是可行,畢竟沒有誰比我更清楚這充其量不過是能量轉換了。可是在吞噬的同時如何保證自己不被鬼的毒所侵蝕才是最大問題。不是誰都能像我一樣將那些東西排除幹淨的。


    “怎麽樣”


    見我看完了體檢報告,忍向我詢問道。我也總算明白了她將我叫過來的意思。


    在這個領域,蝴蝶屋裏應該沒有人比我更有發言權了。


    “先留個血樣吧。”我忍不住用手揉了揉太陽穴,“現在雖然檢查不出來但對身體的傷害肯定是存在的。”


    沒辦法確定玄彌能夠消化到什麽程度也是個難題。不管怎麽說和惡鬼距離太近都不是什麽好事。


    我的心中生起無名怒火。


    如果愛惜自己的生命他根本不可能走到這一步這個家夥明明自己也很清楚自己就是在慢性自殺的


    “玄彌君,請你先站起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和玄彌說了關於不死川的事情,他對我的態度有了很大的改善。聽到我的話後乖乖站了起來。


    “至少比最終試煉那個時候高了五厘米。”我將玄彌現在的體型和之前對他的模糊印象大致對比了一下,“太快了。身體的生長節奏應該已經發生變化了。”


    忍握著注射器的手頓了一下。


    “先定下定期檢查的時間吧。我還需要情報才行。”我轉過身又對著玄彌說道,“目前你還要殺鬼想阻止你繼續下去也不太現實。但在我給出明確數據之前還是注意一下吞下去的數量吧。”


    玄彌沉默著點了點頭。


    我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思考我該怎麽解決這個問題。不管他是不是不死川的弟弟,就算作為普通人而言我也不可能放任他繼續下去。他的身體內部已經出現問題了。雖然體檢報告上還看不出別的問題說明他本身的消化能力應該還是很厲害的,毒並沒有殘存太多。但時間長了肯定隻會發生更嚴重的事情。學不會用唿吸法在鬼殺隊裏想要自保就隻能從別的方式變強,從玄彌自身來看他拚命發掘出這個能力自然不可能因為我的三言兩語就放棄。就算他真的放棄了這個方法,反而更可能因為實力不足死在戰鬥中。


    這是個死循環。


    現在的孩子是真的太不把自己當迴事了還是說這是不死川的家族遺傳珍惜一下自己真的就那麽難嗎


    我忍不住再次深吸了一口氣企圖平複自己的心情。


    除了我和珠世老師的研究以外現在沒人能真的幫到他。


    我要救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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