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以後時透兄弟已經非常習慣在蝴蝶屋的生活了。雖然天音夫人也有表示可以在蝴蝶屋附近給他們再找房子, 但做主的香奈惠還有我都不太放心再讓他們單獨照顧自己。當然這其中也包含了我的不舍。蝴蝶屋收留那些雙親身亡無家可歸的孩子又不是第一次了,多他們兩個也沒什麽不好。


    尤其是特別能幹的有一郎,有他在不知道為什麽連病號們都安分下來了。有一郎去送藥的時候表情淡漠嘴裏卻不饒人,有一次還把一個一直在鬧情緒的病號差點說到邊哭邊土下座謝罪。這直接導致蝴蝶屋進入了少有的安靜時間。


    我覺得我們蝴蝶屋就是缺有一郎這樣的人才啊。因為外表看上去一點威懾力都沒有的我根本沒有辦法做到像有一郎這樣高效率。雖然大家也並不是對我態度不好,隻是我每次都忍不住自己多管閑事總是想要和他們聊聊天好讓他們不會因為老待在病房裏感到憋屈。最後我巡視一遍所花的時間都是有一郎的三倍了。我覺得我必須要反省一下。因為為這個事情有一郎就差指著我翻白眼了。


    他的原話是“那些家夥就是看著你好欺負才會越來越得寸進尺的養個病待在病床上還不老實想這想那的當這裏是什麽地方了還有你天天自己忙成那樣還好心操心他們的事情我看你是不長記性吧我都說了”


    還好有一郎不知道我看到他這樣的第一反應是慶幸不死川已經養好傷重新入隊殺鬼了, 不然他肯定會氣得好幾天不想理我的。


    說真的要是不死川現在還在蝴蝶屋養傷的話,我簡直不敢想象我的耳朵能不能得到清靜。這兩個要是對上的話算了我還是不要想了,場麵太可怕了想多了一定會折壽的。


    不過最近臨近年末, 我已經寫了信和伊之助的師傅商量好近期就要把他接過來了。新年的新衣服我就沒有急著托人給伊之助帶過去, 因為我很清楚就他那個性格肯定根本不會仔細看我到底給他寫了什麽,說不定哪天隨手就抽走穿上了。重要的東西還是保存在我自己手裏最為妥當。


    連帶著無一郎有一郎他們的新年新衣服我也做出來了。小孩子的衣服對我來說並沒有多麽費功夫。就是躲著他們縫紉想要當作驚喜有點困難。好在我發現除了香奈乎和小葵以外, 另外兩個男孩子對我在縫的布料一點興趣都沒有。


    托眼睛最尖最聰明的小男孩不在意的福,我成功偷偷摸摸完成了所有小朋友的新衣服。這也是為什麽我最近工作特別忙的原因, 總得混淆一下視線。


    我端著點心從廊下走過, 院裏由於入冬天氣轉冷顯得有些蕭條的植物在寒風吹拂下搖曳著身姿,變作了蕭瑟的景象。不過與這預示著寒冬已經到來的室外不同,道場內如火如荼進行著的訓練隔得老遠我都能聽到聲響。


    最近他們幾個在訓練方麵積極到不行。大概出於是當初遇到惡鬼時處於弱勢手足無措慌忙之下隻能逃竄造成的心理陰影,時透家的兄弟每到訓練時都分外認真還會主動給自己加訓。本就極為出眾的天賦加上堅持不懈勤練不綴的努力, 使得無一郎的實力同一種極其恐怖的速度飛快增長著。有一郎作為哥哥也不甘示弱,發了狠勁努力訓練著。


    香奈惠作為指導他們訓練的老師對他們的實力有最直觀的感受。她還和我說過非常看好無一郎日後成長起來的實力。卻也同時因為年紀還這樣幼小的孩子便已經開始接觸到戰鬥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憂慮。她還苦笑著說現在已經有些能理解當初悲鳴嶼先生想要阻止她們蝴蝶姐妹加入鬼殺隊時的心情了。


    我非常理解香奈惠, 因為我自身也有同樣的感受。我自己也說不清我更想時不時去照看一下獨自住在深山裏的時透兄弟, 還是守護著他們通過最終試煉正式入隊開始殺鬼。我唯一清楚的便是我從來都不會後悔。反過來想遇到危險時他們有了能夠保護自己的實力就已經很好了。


    由於我的步速不慢, 我很快就到達了蝴蝶屋的道場。穿著簡易訓練服的有一郎和無一郎正在手合, 木刀與木刀撞擊在一起發出沉悶的聲響。早上因為擔心會打擾到他們訓練時的大幅度動作, 我還專門找出了發圈把這兩個留著長發的小男孩的頭發都紮成了馬尾辮。現在他們發尾蕩出一抹綠意的長發正隨著他們激烈的動作在空中擺動。


    正在練習吹裂特質葫蘆的香奈乎一點都沒有受到他們兩個人的影響。她專心致誌的抱著快有她小臂那麽大的特質葫蘆,深紫色的眼眸裏寫滿了專注和認真。


    訓練進度還沒能跟上香奈乎的小葵還在重複基礎訓練。她的額前滿是汗水,但是眼裏的決意使得她一直堅持了下去。我本來以為看到時透兄弟後小葵會更受到打擊萎靡一陣,沒想到這反而成為了催動她更加努力的原因,讓我很是欣慰。


    等到時透兄弟兩個的手合結束我才出聲招唿他們過來休息一下。


    最後贏的是無一郎。他的木刀在要敲到有一郎脖子的前一秒被他強行停了下來。知道勝負已分的有一郎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站起身來木刀一丟,雙手並用揉亂了無一郎的頭發。不過與他動作相反的是他高揚的眉梢,顯然他心情很是不錯。


    無一郎對著自己的哥哥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他一點都沒介意自己現在淩亂的頭發,跑到我身邊乖乖從我手裏接過了我早就準備好的兩杯水,將其中的一杯遞給了有一郎。


    我衝著無一郎招了招手,他立馬背對著我跪坐在了我的身前。我隨手把擦汗的毛巾遞給了有一郎,然後幫無一郎重新梳理了一下他的長發。


    “姐姐今天是我贏啦”


    無一郎的聲音裏滿是開心和炫耀。


    “嗯我都看到了,無一郎進步真的很快而且有一郎今天也表現得很不錯。”


    “哥哥今天訓練也特別認真”


    由於我手裏還攏著無一郎的頭發,導致他的頭不能動,所以他隻用了言語來表達。要是放在平常他現在一定已經止不住的點頭了。


    “切,根本不用你們倆個說好嗎。”


    有一郎很是不滿的抱怨了一句,隨即又從我那裏拿了一條幹淨的毛巾,在無一郎麵前蹲下身子開始任勞任怨給他擦汗。不過在看到我已經給無一郎整理好頭發以後,有一郎就直接把毛巾懟到無一郎臉上鬆手走人了。於是無一郎晃了晃頭開始自己給自己擦汗。


    一轉頭,香奈乎高高舉著已經有裂紋的葫蘆開心的看著我。


    “葫蘆有裂縫了。”


    “真的誒香奈乎想必很快就能直接吹破葫蘆了,真了不起”


    我用毛巾輕輕擦著香奈乎的小花臉。她現在由於剛才用了力,臉上的紅暈還沒有完全退幹淨。使得她本就可愛的麵容變得生動起來。


    “我肯定也可以的”


    已經擦幹淨汗將毛巾放好的無一郎拍著胸脯保證道。雖說他和香奈乎訓練的時間差距可不止一星半點,可他至今為止取得的成績讓我相信了他的話。因此笑著衝他點了點頭。


    “姐姐我和哥哥現在已經開始研究自己的唿吸法啦”無一郎拽著抱臂上觀坐在一旁一言不發休息的有一郎的胳膊對我說道,“就像香奈惠姐姐那樣用自己獨有的我和哥哥要用我們兩個才會的”


    “哇那我就等著看你們的研究成果了”


    我在不把自己剛剛整理好的發型弄亂的情況下摸了摸無一郎的頭。他親昵的蹭了蹭我的手,淡綠色眼眸裏滿是開心。當初那些惶恐不安和驚慌不定已經完全消彌,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影子。取代而之的是對未來的希望與對自身的信心。


    “你弟弟是不是也用的自己的唿吸法”


    有一郎看著又撲到我懷裏的無一郎,揚眉衝我問道。


    “伊之助啊。”我摟著也學著無一郎動作撲到我懷裏的香奈乎,不自覺仰起頭想了一下,“他取的名字好像是獸之唿吸。”


    因為對自己能夠創造出獨屬於自己的唿吸法非常自滿的伊之助在信裏提及這個的次數並不少。同樣對伊之助能力很有自信的我也非常期待他自創唿吸法的威力。隻可惜他文字功底和繪畫能力都非常有限,就算是我也沒能弄懂他的那些招式。不過具體的名字倒是記的很清楚,由於沒有固定的型伊之助都是用“牙”來命名那些招式的。


    若有所思的有一郎沒有再說話了。


    大汗淋漓總算結束了自己訓練的小葵一口氣喝完了一杯子的水,疲憊的模樣看著讓人心疼。隨著過年也越發接近的最終試煉絕對不容小覷,能力並不出彩的小葵隻有靠努力才能走下去。否則我根本不願意猜想她連最終試煉都無法通過的結果。


    香奈乎起身把小葵也拉到了我們身邊。接過我給的毛巾的小葵靠在香奈乎肩膀上擦幹淨了自己臉上的汗。


    我笑著摸了摸小葵的頭,心裏卻情不自禁思念起伊之助來。


    好想快點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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