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杏壽郎和我們上一次分開之前看起來沒什麽兩樣。依舊是落落大方開朗陽光的模樣,向我問好時少年特有的充滿朝氣的聲音包含著喜悅,格外親切。


    “煉獄!好久不見!”


    我開心的迴應著他,覺得他來的真是太是時候了。然後適當表現出與摯友久別重逢的激動——我趁著與煉獄打招唿向他那邊走了幾步,借機站的離宇髓先生遠了不少。


    由於拉開了距離,剛剛被宇髓先生所注視帶來的壓迫感和恐慌稍微被煉獄的出現所緩解、不,還沒有,我發現宇髓先生還是在看著我。


    由於他本人華麗張揚作風,他的目光和他這個人一樣極具存在感。


    我努力控製著自己額前冒出的冷汗。然後試圖通過和煉獄交談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煉獄又和天音夫人還有宇髓先生打了招唿。看他和宇髓先生熟稔的態度感覺他們交情還算不錯。我又找到了一個理由勸我自己不要對宇髓先生那麽抗拒。


    煉獄走到我的身前後,還沒等他說話我便下意識開始檢查他的身體情況。剛才走過來的姿勢很正常看起來沒有什麽不協調的應該沒有受重傷。之前傷在胳膊附近由我親自包紮的傷口過了這麽久也不知道愈合情況怎麽樣,他嚴嚴實實穿著隊服我也不好判斷。於是我下意識就去拉煉獄的袖子。


    已經站在我身前的煉獄好像還沒反應過來我的舉動。直到我握著他的手腕正準備將他的袖子掀起來他才猛地一下掙脫了我的手。


    “咳咳。”煉獄不太自然的微微別過了視線,“珊瑚,我的傷已經好了。”


    我望著他有些發紅的耳朵覺得並沒有什麽說服力。但我也隨即反應過來現在在外麵,再怎麽關心煉獄的身體狀況我好像也做過頭了。


    於是我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但是煉獄的傷勢是絕對不能不管的。就算他現在成了炎柱,對我來說也隻是意味著他接到的任務可能會更加嚴重,危險性可能也增加了。


    “還不是因為你總是不在意自己的身體我才這麽緊張的。”我說著說著就不再感到心虛了,要是這個家夥能讓人省點心我當然不會這樣草木皆兵。每次看到他時他都帶著新傷,我不擔心就怪了。


    煉獄的責任心很強。如果他和普通人一起陷入危險他一直都是拚命去保護普通人的。這直接造成了就算他現在實力稱柱很是厲害,他身上的小傷也依舊不斷。


    別看他現在這幅無事發生的樣子,我敢保證他身上現在絕對有新的淤青。


    煉獄的笑容僵了一秒,隨即轉移了話題。


    “不過珊瑚怎麽會在主公大人這裏?”


    “因為我日後也會是鬼殺隊的一員啦!目前暫時被分配到蝴蝶屋那裏當醫生。”我揚起頭迴答他道,“就算煉獄你現在是炎柱,不聽醫囑的話也別怪我不客氣!”


    “哈哈哈,我肯定會聽珊瑚醫生的話的。”


    我有些狐疑的打量著他的表情。就算他這樣幹脆利落的保證了他也依舊不可信。和煉獄共同戰鬥過的我太了解他到底是個什麽人了。雖然算不上有勇無謀,但是下意識保護他人這個行動經常讓他不自覺就將自己推到了險境裏去。


    我發現煉獄的表情變得嚴肅了一瞬。他好像是發現了什麽令他感到疑惑的事情,目光前所未有的專注,放在了我的眼睛上。


    和煉獄對視並沒有擾我感到困擾。也許是因為對他已經太過熟悉,再加上他的眼神並沒有宇髓先生給我的陌生和壓抑感。


    隻是他直白的目光讓我了解到我的眼睛現在應該出問題了。嚴重的話很可能正在變迴金色。我連忙試圖再次調整我的眼睛。


    “暫且相信你一迴。”我歎了口氣,微微低下了頭,“煉獄你來這裏還有公事的吧?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等會兒結束後老地方聚餐吧。算是幫你慶祝一下成為炎柱。”


    煉獄眼睛一亮。應該是顧及仍有旁人在場,他沒有向我詢問有關我眼睛的事情。


    “好好好,等會兒結束後我會立馬趕過去的。”


    他笑著不假思索應下了我的邀請,隨後和我們幾個人告別便邁著輕快的步子離開了。


    我也趁機和天音夫人以及宇髓先生告辭。


    “那麽天音夫人、宇髓先生,我也先走一步了。”


    煉獄一離開,我又再次異常清晰的感受到了宇髓先生的目光。剛才努力忽視的焦慮不安再次彌漫在我的心頭。我意識到自己最好走的越快越好。


    已經等了我一會兒的隱的成員將布條放在了我的手中。意識到自己已經離宇髓先生有段距離後的我才放下心來。


    抓著我袖子帶著我趕路的隱是位年輕的女孩子。看到我的表現還安慰了我幾句。


    “柱們的氣勢都很厲害所以遇上他們會緊張也是正常的。”這位好心的姑娘向我解釋道,“我們有的時候也很怕他們呢。”


    “不過你遇上的音柱大人脾氣很好,其實一點都不可怕。”


    我能感受到言語裏麵的真誠,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原來在她眼裏我的害怕和抗拒都是緊張,沒有表現出厭惡之類的負麵情緒讓我很高興。


    “謝謝你呀,我現在覺得沒有那麽緊張了。”


    她好像是音柱的粉絲,興致勃勃開始給我介紹宇髓先生的事情。


    “宇髓大人其實很和善的,有時候還會和我們隱的成員聊幾句。因為過去是忍者的原因好像對我們這行要做的事情還挺熟悉的。”


    換崗的時候我笑著和這位音柱的小迷妹道了別,覺得心情也變好了起來。


    我和煉獄說的老地方就是他第一次請我吃飯時去的麵館。那個時候我還奢望著不要和他要有鬼殺隊扯上關係,沒想到一轉眼我就已經親自加入鬼殺隊了,還和他關係變得很是要好。


    我現在還記得自己那個時候還沒在他麵前展露真容,但是用的是什麽臉我已經忘了。後來關係更好以後我就一直用珊瑚這張臉和他見麵了。這張臉完全照著我前世的樣貌變的,除了眼睛和伊之助一樣都是綠色以外。


    和鈴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我正想著,煉獄已經踏入了麵館的大門。我們都是熟客了,老板用熟稔的語氣和他搭著話,還沒等他點單就已經報出了他要吃的東西。煉獄笑著誇讚他,隨即坐在了我的身旁。


    我把已經涼了一些的茶遞給他。


    “這一頓就由我請了,慶祝你終於當上炎柱。”隻是隻有麵會不會太敷衍了一點,我開始想要不要把禮物加的重一些,“時間倉促沒能準備什麽禮物,我到時候會補給你的。”


    煉獄像是想起了什麽問道。


    “我寫的信還沒到的原因吧?就算再怎麽快還是要花上一段時間啊。”


    我點了點頭。


    “要不是今天去拜訪信奈,我還不知道你已經成為炎柱了。恭喜你了,煉獄。”


    煉獄衝我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今天可不止為我慶祝吧?”他笑著端起茶杯,“珊瑚你加入鬼殺隊必須慶祝一下吧!”


    “沒錯。”被他的情緒感染,我也忍不住露出笑容,“那就以茶代酒了。”


    我端起了自己的茶杯。


    “幹杯!”


    我們兩個的杯子碰到一起發出聲響。隨即煉獄將茶一飲而盡卻差點嗆到自己。


    我連忙幫著拍了拍他的背才好轉起來。


    為了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態,煉獄開始大吃特吃。


    我不好戳破他的心思。偷笑著順便和他聊了聊關於他當上炎柱的詳細細節。他的弟弟煉獄千壽郎似乎很為自己兄長高興的模樣,也為他慶祝了一番。隻是身為元炎柱的他的父親卻依舊沒有什麽表示。


    煉獄這樣說出來的時候他的表情也很是平淡,似乎並沒有被父親的冷淡態度澆滅熱情。但他不自覺低下頭看著自己碗裏的麵,嘴角輕抿。


    我能從他的話語裏感受到他依舊發自內心尊重著自己的父親,卻也一樣期待著來自對方的迴應。就算他的父親沒有繼續作為他的支柱給予他的力量,他也向我表示自己依舊會努力下去的。


    煉獄很快就恢複了活力。父親的態度轉化為他繼續努力的動力,驅使著他一定要堂堂正正活出自己的模樣。


    我早就已經吃完了自己的麵,剛才開始就一直托著下巴看他狼吞虎咽。看著他這幅模樣,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煉獄一下子愣住了。


    “你已經很努力了哦。大家都看在眼裏的。成為炎柱就是最好的證明。”


    雖然我認為煉獄的父親很不負責,但我不會在煉獄麵前指責那個男人。我隻想要肯定煉獄,告訴他他真的很厲害。


    “而且我相信你以後一定會更厲害的。對不對?炎柱大人?”


    煉獄側過頭來看向我,臉上也掛著開心的笑容。他似乎因為我罕見的直白誇獎有些臉紅,但是眼眸裏的開心卻不加掩飾。


    “那是一定的!”


    我被他信心滿滿的樣子感染,也一同笑了出來。隻是煉獄之後的反應卻讓我的表情僵住了。


    “珊瑚。”煉獄罕見的露出疑惑夾雜著擔心的表情,“你的眼睛……”


    我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右眼。


    果不其然,那種如夢似幻的感覺再次襲擊了我。一瞬間麵館裏的喧鬧人群都離我遠去與我隔絕。


    擔心的望著我的煉獄杏壽郎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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