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她打開網頁,搜尋著還沒被開發的地方。


    這時,一個地點映入了她的眼簾,萬山架,被列入世界遺產名錄,一個聞名全國的地方,是著名的保護區。由於是著名保護區的緣故,山的生態保存得極好,傳說還有人在這片山野中見到過所謂的野人。隻是萬山架占地麵積極大,要在裏頭尋找所謂的野人,如同浩瀚大海尋針一般。當然,我們的主題不是所謂的野人,而是薑無道心心念念的築基丹藥材——明天冬。同理,薑無道要在這偌大的萬山架尋找明天冬,跟大海撈針沒什麽區別。


    但是薑無道並不因此懼怕,反而二話不說訂了那個地方的飛機票,然後關上電腦。


    翌日,薑無道起了個大早,每天清晨她都會和黑狗一起繞著操場跑上幾圈,然後迴到公寓。今天是個不同的日子,薑無道將使用自己的全部手段,讓柳依依相信自己是湘翁。


    好在薑無道推斷,湘翁為了保護住自身的所在之處,跟柳依依根本就沒什麽實質性往來,兩方目測基本上是以符咒紙鳥溝通為主。


    換而言之,連柳依依都隻知道湘翁長什麽樣,對他的事情卻一無所知。


    從一連疊的符咒和紙鳥,薑無道推斷出,這個湘翁做事極為小心謹慎,不然也不會連江曼曼和薑白白都隻接觸過那紙鳥,連湘翁的本人都沒見過。


    不得不說,這群人真是可憐,為了虛無縹緲的承諾,以身試法,最終落得鋃鐺入獄的下場,可見這湘翁對人心的把握非常人可以比擬。


    薑無道買了兩杯豆漿,兩根油條。小黑狗出人意料地喜歡人類的食物,最喜歡的還是豆漿跟油條,所以薑無道每次都會給它多買一份。


    薑無道將豆漿倒入小黑的狗碗裏,小黑嗷嗚幾聲,薑無道迴答:“不行,這次你不方便跟我一起去見柳依依。”


    小黑搖得厲害的尾巴一下子垂了下來,連兩隻大耳朵都垂得低低的,一派受拋棄的模樣。


    薑無道揉了揉它的腦袋,說:“湘翁那個性格的人是不可能養狗的,帶你過去會很奇怪,容易引起柳依依的懷疑。”


    小黑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以示親昵,並表示自己明白了。


    這孩子果然還是個孩子,薑無道心想,不過是包吃包住,就換得小黑的衷心耿耿,真是容易滿足的孩子呢!小黑吭哧吭哧地喝完豆漿,又叫了幾聲,薑無道說:“你放心,我會盡快迴來的,不會讓你無聊的。你要是怕無聊的話,我讓月月過來接你迴家。”


    小黑搖了搖頭,叼起狗碗,準備洗碗去。


    這時,門路響了,薑無道出門一看,是許少言,還有秋晏和童西楓等人,大多是薑無道不認識的,這是轟轟烈烈來了一堆人的節奏。


    “雖然人多口雜,容易泄露消息,但是在場的都是可信之人。”許少言說,這些人有大部分可是跟他共同奮鬥過的戰友。


    說著,許少言將一顆紐扣遞給薑無道:“這是最新的紐扣攝像頭,畫質高清,也可以遠程操作,不必擔心被發現。你要做的就是盡量套話,讓柳依依承認罪行。”


    薑無道接過紐扣,將紐扣別在自己的衣服上,正好和這件衣服十分搭配,看起來也很不錯,不會覺得突兀。


    這次,薑無道穿的是一套男式中山裝,衣服十分緊身,□□。


    在眾人的驚訝目光下,薑無道全身不斷收縮,最後縮身成為一米六五那麽高,正好跟土地爺的記憶相差無幾。接著,她又變換了臉型,很快就變成了方臉,狹長眼睛,長著兩撇胡須,一副陰鬱麵相。


    大家由衷地發出了驚歎聲,一個人險些拜倒,直接問:“請問薑大師收徒不?”


    薑無道撇了他一眼,說:“現在是太平盛世,還要易容術做什麽。”


    “話可不能這麽說,易容術也算是祖宗流出下來的精華,學一學或許可以保存這門手藝。”另一個人說,眼睛流露出渴望。


    “我不收徒。”薑無道粗暴直白的一句話直接讓這些人死了心。


    “時間約在九點,現在是八點半,還有半個小時,開車去博格咖啡需要十幾分鍾,要不要提前過去一下?”許少言說。


    薑無道點頭:“我不喜歡讓別人等待,也不喜歡等別人,還是提前去吧!”


    薑無道還沒拿到駕照,所以由司機開車過去。等她到達博格咖啡的時候,柳依依還沒來。薑無道看了眼附近,一眼就看出了十幾處不對勁的地方,這個地方似乎全都是針孔攝像頭。


    在等待柳依依這段時間,她點了杯咖啡。隨後,一個高瘦的女生推了門進來了,她挎著最新的lv包包,身上穿著名牌裙服,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一派白富美的氣質。


    薑無道早就看過柳依依的資料——柳依依,21歲,n大校花,大學在讀,現暫時休學在家休養,為人張揚跋扈,嬌氣高傲,不討人喜歡。患有擴張型心肌病,存活時間不過兩年,未等到心髒捐獻者,心髒是稀缺物,連黑市都買不到,怪不得柳依依等了這麽久。


    來人一進咖啡店就掃視了下整個店,最後眼光落在薑無道身上。薑無道坐在角落裏,很不起眼,所以柳依依遲遲才看到他。


    “湘翁!”一見到薑無道,柳依依欣喜若狂地迎了上來。


    薑無道不冷不淡地嗯了一聲,指了指麵前的座位,言辭簡潔:“坐。”


    柳依依臉上的興奮退去少許,她撫了撫胸口,剛剛太興奮以致心髒又難受了。思及醫生的吩咐,她放鬆心情,順從薑無道的指令坐了下來。


    “您一直說不肯見我,今天約我出來,是為了薑無道心髒的事情嗎?”柳依依說,“我找了很多人配型都不成功,醫生說薑無道的心髒是最適合我的。”


    薑無道嗤笑一聲,說:“柳大小姐果然有我派風範,將人命不當一迴事。你還派人毒死了蔣顧,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果然是女中豪傑!”


    柳依依捂著臉,驚了下:“閉嘴!”


    說到這裏,她有些驚慌地四下望了下,見咖啡店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店主人正靠在另一角落裏看書,一副入迷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


    “湘翁,你喊得太大聲了,萬一被人知道是我指使人下的毒那就慘了。”柳依依小聲道。


    湘翁皺了皺眉,看著柳依依,沒想到她這麽快就承認了。


    “那蔣顧我調查過了,她父母早亡,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也不在人世了,在校跟同學又合不來,沒有人會為她出頭的。她死了,也沒有人會傷心。所以,毒死她算得了什麽大事啊!”柳依依理直氣壯地說,絲毫沒有半點心虛。


    “宋梅的死你也有份。”


    柳依依冷笑:“誰叫她不聽話呢,我最討厭不聽話的棋子了。再說了,她突然反水,不殺了她還等她日後指認我們呢!”


    薑無道說:“你果然心狠手辣。”有魔修風範,薑無道在心裏暗暗補了這麽一句話。


    柳依依笑了:“湘翁您是最沒有資格說這話的吧!為了錢,你可是幫我們柳家解決掉不少人的。宋梅也是間接死在您的手上的。”


    薑無道心裏微微一驚,沒想到湘翁還對其他無辜者出手,便說:“我年老了,都忘記這些事情了,你倒是數數給我看。”


    柳依依狐疑地看了眼“湘翁”:“我們今天來不是敘舊的吧,先討論一下如何殺了薑無道,然後得到她的心髒。”


    薑無道撫了撫兩撇胡須,看了柳依依一眼:“你有什麽好法子?”


    柳依依說:“我本來打算嫁禍於薑無道,連賣砒-霜的人都買通好了,然後判她個死刑,好得到她的心髒,可惜宋梅臨時反水,現在看來這條路是行不通的。”


    這時,薑無道已經放下心來,紐扣攝像頭已經將柳依依所有的話錄下來了,人證物證俱在,她必將受到法律的製裁。


    正說著,咖啡店又進來了一個男人。


    薑無道看了眼那男人,隻見他整張臉都埋在寬大的衣服豎領裏,戴著副墨鏡。是國家特別小組的人嗎,薑無道心想。


    這人的氣息給她的感覺十分不好,那人進入店鋪,略一停頓,掃視了下咖啡店,然後徑直朝柳依依的方向走來。他的步伐十分沉穩,薑無道心道糟糕,忙站了起來,此時卻已來不及了,眼看那人的手刀就要劈向柳依依,她情急之下,拿起裝咖啡杯的碟子,狠狠地砸向了他的手刀。


    隨後,薑無道迅速將柳依依拉倒身後,自己麵對著那個奇怪的男人。


    碟子迎向男人的手刀,瞬間被手刀帶來的勁風劈碎,劈裏啪啦地掉落了一地的碎片,驚醒了正在沉迷於書中的店主。


    這時,咖啡店突然湧出了一大堆人,薑無道用眼角餘光看了下,全是許少言的人,不由得放下心來,專心麵對眼前這人。


    對方嗬嗬笑了聲,說:“薑無道,你還算有點本事嘛!”


    此時,柳依依忽然驚唿了一聲:“湘翁!”


    被喚湘翁的男子摘下墨鏡,抬起臉來,看著薑無道,眼前赫然是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好在兩人的衣服不一樣,不然辨識度真是低至零了。


    兩人對峙的時候,店主已經大唿小叫起來:“兩人別在我店裏打架,不然我報警了。”


    “吵死了!”湘翁伸手又是一道光,朝著店主襲去,好在許少言眼疾手快地將店主撲倒,躲過了這一劫。


    店主狠狠地推開許少言,正要繼續開口,許少言滿頭大汗地製止住他:“看看那裏!”


    店主一迴頭,隻見方才被那道光襲中的牆壁瞬間出現了個大洞。他瞬間脊背冒滿冷汗,張大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恐懼,彌漫在在場的各個人心中。殺氣,猶如海水將他們包裹住,讓他們喘不過氣來。


    “不、不行……”許少言艱難道,“薑無道,去外麵……”


    薑無道對正在發呆的柳依依吼了聲:“還想活命嗎?他來是來找你算賬的你還看不出來嗎?”


    柳依依這才迴過神來,恐懼地後退著,湘翁眯起眼看著柳依依,忽然笑了聲:“算了,我本來隻是看這大小姐不順眼而已,想殺了她解解氣,既然有薑大師在,我就不冒這個險了。”


    他轉身就往外走,殺氣頓時消失,眾人這才如釋重負地放鬆下來,大喘一口氣。這時,一聲槍響隨之響起,湘翁偏了偏身體,伸出兩個手指頭。再一看,一顆子彈穩穩地夾在他的指頭中。


    他哼了一聲,將子彈甩到一邊去,被甩中的牆壁又是一個大洞。


    薑無道幾乎可以聽見店主歇斯底裏的痛哭聲。


    “不可以讓他走!”許少言堅決道,“不然他還會害更多的人,薑無道,製止住他!”


    薑無道眯了眯眼,說:“許少言,別命令我!”


    許少言怔了下,薑無道接著說:“我沒那麽偉大,要說阻止他也是因為他得罪我了。”


    說完,她解開衣服上的紐扣攝像頭,扔給許少言,然後隨著湘翁走了出去。


    兩人走到了馬路上,湘翁笑著說:“看來我們是逃不過這一戰了,真可惜,我很不想殺死你呢!”


    薑無道不以為然道:“很抱歉,我很想殺死你。”


    說時遲那時快,湘翁已經一拳直擊薑無道的麵部,薑無道矮了下身子,躲過這一擊。矮下身子的同時,薑無道伸出右腿,以橫掃千軍的氣勢掃向湘翁的雙腿。湘翁措不及防地跳起來,躲過這一掃。他噔噔噔地後退幾步,與薑無道拉開距離。


    隨後,他從儲物袋裏掏出了一柄長劍。薑無道看到儲物袋的時候,眼都綠了。媽蛋,國家特別小組都沒有的東西,這湘翁居然有一個儲物袋,好想要怎麽破!


    想要就搶過來唄,薑無道決定不放過這個屢次害自己的湘翁。


    修士鬥法,向來是會連累附近城池的,許少言雖然沒有見過真正的修士鬥法,卻見薑無道和湘翁兩人所過之處皆是處處破洞,不論是牆壁還是地麵都被砸出了幾個黑不窟窿的大洞來。


    許少言焦急得幾乎要跪地了,忙不迭地喊:“去郊區去郊區!”


    可是已經太遲了,兩人所在的地區是城市中心地帶,不少人驚呆了,然後,片刻的震驚過後,人們紛紛舉起了手機,拍攝下這一幕。


    薑無道跟湘翁你來我往地交手數分鍾,兩人皆是氣喘籲籲,湘翁沒想到薑無道不過煉氣大圓滿的修為,居然可以跟自己這個築基的對抗,還將自己搞成這副模樣。越級殺人,這是傳說中的事情,他聽說過,可是沒想到居然看起來要發生在自己身上。這薑無道到底是何等人物,居然如此妖孽!


    湘翁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薑無道看似修為不如自己,然而身上散發出的殺氣卻是久經沙場所擁有的殺氣,甚至更淩冽於他。而論起作戰經驗,薑無道竟遠遠超過自己。她像是擁有預見能力似的,事先就知道自己的下一步攻擊將會是哪裏。


    薑無道則是百般搞不懂,這麽一個小人物居然能將土地爺封印到泥像裏,就算是用的傳說中的弑神針,也不至於這樣子吧!


    周圍的人越圍越多,許少言也帶著人持槍衝過來。再這樣子下去,情況對自己很不利,湘翁也察覺到這一點了,他迅速拉開了跟薑無道的距離,然後扔出一連串的轟炸符咒。大地都被炸得震動,濃濃硝煙中,湘翁已然失去了身影了。


    “讓他跑了!”薑無道對趕過來的許少言道。她甩了下手臂上的血,渾身已經破破爛爛了,越級對付湘翁,已經讓她很是吃力了。即便如此,她還是表現得雲淡風輕的,不讓湘翁察覺出她的吃力。很顯然,她成功了,不僅動搖了湘翁的心,還讓他知難而退。


    真可惜了那個儲物袋,她還想要來著,沒想到居然讓湘翁給逃了。不過,就算他不逃走,兩個人也隻是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柳依依早就跟著薑無道衝出了咖啡店,盯著這場戰鬥。現在的她已經狀若瘋子了,她不停地衝著薑無道瘋狂地問:“你是薑無道!你居然是薑無道!”


    大家一聽,都是一副震驚的模樣,大家齊齊將目光投向了薑無道,這張又老又醜的臉怎麽可能是薑無道!


    正當大家都以為她瘋了的時候,柳依依接著說:“她就是薑無道!她易容了,不然怎麽可能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呢!”


    此時,已經有電視台到現場直播了,數台攝像機對著薑無道,主播還試圖上前采訪薑無道。


    無數的質問朝薑無道湧了過來——


    “請問你真的是薑無道嗎?”


    “請問你是傳說中的修真者嗎?”


    “你跟柳依依又是什麽關係……”


    一時之間,現場一片混亂。


    許少言直接調來一個班,擋住了這些試圖采訪或問話的圍觀人群。


    這次事件再次將薑無道的名聲炒到了新的高度,即便上頭下了封鎖令,不允許電視台播放出去,但網絡上還是傳得沸沸揚揚的,畢竟目擊者太多了,那可是在鬧市區。


    薑無道被許少言護著進入一輛吉普,等坐在車上時,她的臉不停地變動著,最後變迴了原樣。好在外人沒有看到這驚人的一幕,否則薑無道家的門檻將會被人踏破也說不定。


    還在試圖泄露更多的柳依依很快被聞訊而來的警察製住,帶迴警察局審訊室。審訊室,她愣是一個字也不說,始終保持沉默。最後才在警察的審問下說了一句話,她隻要求見薑無道最後一麵。隻有見到薑無道,她才肯說出這一切。


    許少言沒辦法,隻好打電話給薑無道。薑無道說:“不見,一個死人有什麽好見麵的。”


    很顯然,在她心裏頭,柳依依已經是死人一個了。依她觀柳依依的麵相,這女人活不過23歲,她的死期即將來臨了,大羅神仙都救不了這個女人。


    許少言隻好勸說薑無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或許她真會悔過呢!”


    薑無道說:“她悔不悔過,跟我又有什麽關係!”


    許少言沒想到薑無道涼薄至此,又花費了好一番功夫的勸說,才勉強讓薑無道同意去見柳依依。


    薑無道下午正好沒有課,所以司機載她前往警局。她踩著運動鞋,噔噔噔地跟著警察走到了審訊室。一進屋,一直動也不動的柳依依忽然抬起頭來,兩眼灼灼地看著薑無道,恨不得將她心窩子都掏出來。


    “薑無道!”她咬牙切齒道。


    薑無道看了旁邊的警察一眼,然後說:“不是全都錄像下來了麽,即便沒有口供,有確實證據也是可以定罪的吧!”


    柳依依見薑無道絲毫不在乎自己,一股怒氣無端自心頭湧起。


    薑無道一個閃身站在柳依依麵前,伸手掐住她的下顎骨,逼迫得她不得不張開嘴,薑無道將一顆黑色藥丸塞進了她的嘴裏。在場的人皆是大驚,特別是許少言:“你給她吃了什麽!”


    柳依依麵如死灰地說:“是□□更好,我現在已經生不如死。”


    薑無道微微一笑:“放心,是強身健體用的藥丸,吃了它待會兒你要發病都沒機會。我還真怕你氣死在我麵前呢!”


    許少言這才鬆了口氣,柳依依恨恨地看了薑無道一眼,巴不得將她的笑臉撕成碎片。


    薑無道擊掌道:“好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柳依依忽然一陣悲從心來,於是她捂著臉,痛哭起來了:“我不想死,我隻是不想死而已!”


    薑無道無奈說:“大小姐,任何人都不想死,你又不是唯一的一個。說說吧,你是怎麽害死宋梅的,還有蔣顧。”


    柳依依這才一一訴來。


    事情迴到宋梅死亡的當晚,那晚,宋梅還是跟往常一樣睡不著,因為一入睡就有可怕的噩夢纏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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