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無道沒想到的是,周一一迴宿舍,宋梅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對薑無道十分熱情,這讓她很不習慣。


    宋梅比起過去的那個宋梅,簡直像是換了個芯的殼子,完全不一樣。宋梅對她的態度可以說是諂媚到極點,隻是似乎有些刻意,這讓薑無道很不習慣。


    “我再次跟你強調,”薑無道不客氣道,“我不會迴心轉意的,你宋家注定要沒落,我不會為宋家逆天改命的。改命,可不是改名那麽簡單,會遭到很大報應的。”


    宋梅的笑有一瞬間的不自然,隨後她強笑著說:“不礙事,就算我們做個好朋友吧!”


    自打那次生日宴會後,不知道是誰泄露的風聲,很多同學都知道她是關家人,而且還是一位厲害的相師,很多人都紛紛向她示好,試圖跟她拉近關係。


    薑無道正想著,忽然看到一股黑氣不知道打哪兒來的,飄到了宋梅的臉上,籠罩住她整張臉。那黑氣太濃了,以至於薑無道幾乎看不清宋梅的臉。


    死氣!薑無道心裏咯噔一聲,隨後看向宿舍其他人。白虹人不在,蔣顧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瘋狂讀書。


    “蔣顧!”薑無道喊了聲,蔣顧迴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無道,什麽事?”態度依舊不冷不淡的,跟往常沒什麽區別。


    薑無道看到了一股黑氣籠罩住蔣顧的臉,蔣顧的臉在濃濃的黑氣中若隱若現。


    為什麽兩個舍友的臉上會有死氣?自己的有沒有?薑無道心下大驚,可惜相師無法自算。於是,她開口對二人說:“你們二人近期恐怕有死劫,出門要小心。”


    蔣顧“嗯”了一聲,難得地開口問道:“聽說你算命很準,你能算出我們有什麽死劫?”


    想知道具體死劫,這還得用卦推算才能算到,不過薑無道顯然不想給他們二人算卦,便說:“你們注意就是了。”


    能出口提醒,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薑無道毫不感到愧疚什麽的。


    宋梅心裏哂笑,卻說:“我會小心的,你能幫我們化解這一劫嗎?”


    薑無道看了看他們二人,說:“不能。”除非給錢。薑無道現在對金錢看重得很,有錢她就可以捐錢,然後減輕罪惡值。


    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宋梅一迴頭就將薑無道的話發到幾個□□群,還在天-涯八卦發了個帖子——剛剛神算薑無道說我有死劫,腫麽辦,挺急的,在線等。


    不多時,那個帖子被迅速頂成熱帖,樓下紛紛打賭,賭這次薑無道算得準不準。


    宋梅看著一副老神在在的薑無道,心裏對她的厭惡更是深上幾分,什麽死劫,死到臨頭的是薑無道你自己。


    正在吃午飯的時候,薑無道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稱自己是警方的人員,讓她迅速到宿舍一趟,有事找她。


    薑無道心裏咯噔一下,隱約感到不祥,馬上掛了電話,迴到宿舍。


    等迴到宿舍,她看到了一大堆警察在現場,宿舍被封起來了,所有人不許擅自進入。


    “什麽事?”薑無道問。


    “你的兩位舍友,蔣顧和宋梅中毒,送往醫院了,”警察開口便問,“找你過來是做一下了解,請跟我們到警察局做一下筆錄。”


    跟警察打了那麽多次交道,這還是進入大學以來,第一次被警察傳喚做筆錄。薑無道坐著警車進入了b市公-安局,被帶到了審訊室。


    “請問中午十二點到一點之間,您在做什麽?”警察直白問。


    “我在食堂吃飯,能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麽?”薑無道問。


    警察反問:“發生什麽事你不是最清楚的麽?我聽說,是你算出今天蔣顧和宋梅會遇到死劫。”


    媽蛋,這是將自己當作犯罪嫌疑人了嗎?薑無道心想,又是一個無神論者。


    “是的,”薑無道說,“我還提醒過她們兩個。”


    “現在什麽年代了,不講迷信那一套了。”一個娃娃臉小警察說。


    薑無道深唿吸一口氣,看著小警察說:“你在十歲之前失去父母,二十歲遇到了正桃花,目前是已婚人士……”


    娃娃臉小警察大吃一驚:“是誰泄露了我的信息?”


    “這些都是你的麵相。”薑無道說。


    小警察又是一驚,難以置信地搖頭:“這不可能!”另一個警察也是大吃一驚,這些連他這個同事都不知道,眼前這人是怎麽知道的。


    對於一個根深蒂固的無神論者,要改變他的思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不過動搖了他的心念算是不錯的了,如此薑無道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過了會兒,又一個警察走了進來。他看著薑無道,說:“蔣顧死了,宋梅已經脫離危險了。”


    他們仔細觀察著薑無道的表情,見她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麽,心裏的狐疑卻怎麽都去不掉。


    “我聽說你為了方便,特地自己掏錢買了個飲水機。”小警察接著說。


    薑無道點頭:“是的。”


    “有人在飲水機裏下□□,蔣顧和宋梅喝了飲水機的水中的毒。”


    “這樣子啊!”薑無道神色依舊淡淡的。


    小警察有些沉不住氣了:“我聽說宋梅跟你向來不合拍,蔣顧人緣也很糟糕。”


    薑無道說:“那又怎麽樣?你想說我下毒嗎?”


    小警察還想說些什麽,一個老練的警察截住他的話,問薑無道:“你想一想你有什麽仇人嗎?或者跟你合不來的人。”


    薑無道忍不住笑了:“仇人,好像很多……我想想,大概五個是沒得跑的。”


    小警察似是沒想到她這個傳說中的正能量大好人也會有仇人,便追著問:“是誰?”


    薑無道說:“宋梅,算是一個。薑永軍,就是我之前的養父,以及養父的一家人。還有柳家大小姐柳依依……”


    “那麽請仔細一條條來說明。”小警察說。


    “第一個是宋梅,入學到現在,她一直看我不順眼,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薑無道說。


    “那薑永軍呢?”小警察雖然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但還是問了薑無道。


    “如果你看新聞的話,應該知道薑永軍曾經對我逼捐過,他家裏人十分恨我,認為我不捐腎是導致薑永軍遲遲不能痊愈的罪魁禍首。他家裏的人包括薑永軍的女兒薑心語,母親陳梅梅,弟弟薑從軍。”


    小警察很快就做好了記錄,然後問:“那麽,柳家大小姐柳依依跟你又是怎麽迴事?”


    薑無道遲疑了下說:“雖然不方便說我是如何得知消息的,但是消息來源稱柳依依曾經試圖奪取我的心髒,她犯有擴張型心肌病,活不過兩年。”


    小警察一臉驚色:“不會吧,柳家居然會這麽幹。”


    柳家在z國的名聲還算不錯,柳父是個富豪,在b市和q市皆有房產,這麽有錢人,卻一點也不摳,還一直致力於慈善,所以是遠近聞名的大好人,新聞媒體上經常出現過他的名字。


    另外一個老警察瞪了他一眼,小警察才不至於那麽失態,他鎮定下來說:“好了,其他的就沒什麽了。”


    這時,那個老警察已經整理好筆錄,讓薑無道按手指畫押。薑無道初步掃視了下,見沒什麽問題,便簽了字。


    迴到學校時,已經是傍晚了。薑無道怎麽也想不通,飲水機是自己私有的,蔣顧和宋梅會占便宜用她的飲水機。


    宿舍被劃為案發現場,暫時還進不去,她隻好在學校附近租一間公寓。此時,網上流言傳得飛快,有人直接造謠說是薑無道故意在飲水機下毒,意圖謀害兩人,以使自己的死劫批語應驗。


    而宋梅醒來時,第一個指認薑無道,說是她意在複仇。這件投毒案在社會掀起了軒然大波,各界紛紛討論,不斷地給警方施壓。


    有些別有用心的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將這件事炒到高-潮,還有人意-淫警方在包庇薑無道。為此,關家的公關反應非常迅速。


    首先,發表了微博針對此時逐條反駁,最後下了律師函,要將那些轉發五百次的人告上法庭。而宋梅,則是迅速收到了一張關家的律師函,訴訟案將於本月開庭。


    為此,宋梅哭鬧唱打全都用上,卻也無濟於事,關家是鐵定了心要懲治那些造謠者,而宋梅身為始作俑者又怎麽逃得過。


    正當薑無道被討伐的時候,宋梅突然安靜下來了,再也不見記者了。


    夜裏,醫院燈火通明,宋梅躺在病床上。這間病房是vip病房,一夜就要一千,也虧得她家財大氣粗,才出得起這錢。她靜靜躺在床上,思緒萬千,心情久久不能恢複平靜。


    蔣顧死了,自己僥幸逃脫過一劫。今天白天,薑無道還特地過來一趟,走的時候,她隻說了一句話:“你相信人死後會有鬼魂麽?如果是蔣顧的話,她的鬼魂又在哪裏呢?”


    越想越心慌,她翻來覆去跟烙餅似的,就是睡不著覺。不過,還好東西已經寄出去了,她心想,或許那會是自己最後一次機會。現在的宋梅完全不敢看手機,薑無道被人抹黑,她固然欣喜萬分,可更多的是恐慌。


    還有一件事情讓她很不放心,正因為這件事,她才決定保持沉默,並且將那東西寄出去。洗手間忽然傳來一聲轟隆巨響,她猛地嚇了一大跳,疑神疑鬼地四下巡視著。


    突然間,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似的……


    ————————————


    為什麽宋梅和蔣顧會喝自己飲水機的水,難道這兩個舍友是愛占小便宜的人?飲水機和飲用水都是薑無道購買的,她從沒想過蔣顧跟宋梅會偷偷使用她的飲水機。


    薑無道百思不得其解的情況下,又推了一卦,卦象顯示是宋梅下的毒,如此一來,所有的問題便迎刃而解了。


    宋梅,好惡毒的心思。為了嫁禍自己,不惜自己以身試毒,還害死了蔣顧。由於事發時,隻有她跟蔣顧二人,因此是什麽情形,還不是宋梅說了算。


    正在這時,這個事件又被推到了另一個高-潮——宋梅死了。


    得到這個消息的薑無道第一次情緒起伏這麽大,她震驚得不知道說出什麽話來。網上更是傳得紛紛揚揚的,什麽猜測的都有。


    屍檢顯示,宋梅的死法跟之前那個司機謝利一樣,是被活活嚇死的。死亡時間是淩晨兩點到淩晨三點之間,可是監控顯示這段時間根本就沒有人進出醫院。不僅僅是這段時間,整個晚上都沒有人進入醫院。


    即便警方極力掩蓋,但消息還是被傳了出去,現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宋梅是被嚇死的。說到死因是嚇死的,那麽令人遐想的空間就多得多。


    許多偵探開始上線了,大多數人猜測是宋梅自己投毒,宋梅的目的意在將罪責推給薑無道,網絡的輿論風向開始偏向了薑無道一方。至於嚇死,那肯定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才嚇死的。


    更有甚者,認為這是一起靈異事件,這部分人是堅信這個社會還真有相術存在的人。


    不論如何,薑無道的批語總算是應驗了,兩個人真的死劫難逃。越來越多人也不由得認為薑無道確實是有真材實料的,畢竟那可是在警方的重重包圍下,如果真有兇手,那肯定是插翅難飛,除非警察出現內賊。當然,這個猜測也有人在。


    總之,這次事件鬧得沸沸揚揚的,卻始終沒有人知道真相是什麽。


    宋梅死後,許少言似乎跟b市警察說了什麽,這案件由此轉到國家特別小組來接手。許少言還特別請薑無道到現場,以示對她的放心。


    按理來說,宋梅和蔣顧飲用了薑無道買的飲水機的水中毒,可見下毒之人想害的是薑無道,真正無辜的人是薑無道才是,可在別有用心的人引導下,輿論始終針對薑無道。好在關家公關反應迅速,對無端造謠的人發出律師函,並加以駁斥。


    薑無道一到現場就感受到一種陰森森的鬼氣,那種感覺跟謝利死亡現場的感覺一模一樣。看來,兇手用了同樣的手法。


    “就算看到了鬼,也不至於直接嚇死吧!見鬼的人那麽多,怎麽就偏偏她嚇死了?”許少言問。


    薑無道說:“如果她看到的是蔣顧的鬼魂呢?”


    許少言沉默了,這時,他說:“據醫生說,宋梅這幾天一直在做噩夢,隻是夢的是什麽,她什麽也不說。”


    “據我推的卦象顯示,下毒的是宋梅,她害死了蔣顧,害怕蔣顧的鬼魂是正常的……”薑無道說到一半,一個人猛地衝進來,就要撕扯薑無道。


    好在薑無道眼疾手快,躲過了那個人的手,又四兩撥千斤地將人輕輕撥到一旁去,那人直直摔在地上,疼得直叫。


    薑無道一看,卻是個陌生老太婆。


    許少言卻是認出了這人,她是宋梅的奶奶,曾經多次到警局門口哭訴,罵警察不敢捉薑無道,是群飯桶雲雲。


    “我苦命的孫女兒,死了還有人汙蔑你是殺人兇手,做賊的喊捉賊,真不要臉……”宋奶奶一坐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薑無道對這種胡攪蠻纏的人向來是武力製止,隻不過現在還有許少言在,她不好出手而已。


    她看了眼許少言,示意他出麵。


    許少言便勸說道:“這位阿婆……”


    那阿婆抬起滿是眼淚的臉,唾了他一口:“你跟那賊是一窩的,滾!”


    許少言尷尬地看了薑無道一眼,見她自顧自地離開了,並扔下一句話:“你是想找出真兇,為你孫女報仇,還是隨便拉個墊背的當替罪羊?”


    那阿婆愣了下,不哭也不鬧,似是在思考著什麽。


    薑無道歎了口氣,正在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接起電話,對方是一個陌生男音:“喂,薑小姐是嗎,有您的快遞。”


    薑無道一怔,說:“什麽快遞,我從來就沒購買過東西。”


    對方接著說:“看起來似乎是一份文件,上麵寫的地址就是你們宿舍的地址,指定收件人就是您的姓名。”


    薑無道說:“您把快遞放在保安室,迴頭我去取件。”


    看過現場後,薑無道確定是鬼物嚇死宋梅,其他的沒有什麽線索。這起案件十分離奇,引起了廣大關注,這才轉到國家特別小組手裏。不然,國家特別小組每天忙得腳不沾地,這個案子恐怕要被壓得很後麵去。


    剛要走出去,薑無道便看到秋晏跟著一個中年男子進來。


    “薑小姐。”秋晏跟薑無道打了聲招唿。


    薑無道看了他一眼:“你也被招入國家特別小組?”


    秋晏微笑地點了點頭:“前幾天剛剛進入的,這位是童西楓童大師。”


    那個中年男子高傲地看了薑無道一眼,嘀咕一聲:“沽名釣譽之輩。”顯然,他也聽說過薑無道的大名。


    秋晏的笑尷尬地掛在臉上,左右看了看兩人,最後才說:“我倒認為無道是名副其實。”這話算是支持薑無道的意思。


    中年男子有些不屑,哼了一聲說:“你能找出施術者的所在嗎?”


    秋晏幫薑無道說:“童大師,您這不是為難人嗎?鬼物已經消失了那麽久,現場幾乎沒什麽線索,怎麽找到施術者所在之處呢!恐怕就是您,也未必能找出來吧!”


    中年男子臉色一滯,然後說:“我可是聽說薑大師是同行中的佼佼者,所以才這麽一問。”


    薑無道沉吟片刻,說:“我有個法子,或許可以一試。”


    “什麽法子?”幾人異口同聲道。


    薑無道說:“你們等著,我去去就來。”


    二十分鍾後,薑無道再次出現了,不過這次是帶著一隻黑狗過來的。


    中年男子看到黑狗的瞬間,眼神中流露出一種鄙夷:“你說的法子不會就是靠一隻畜生吧!”


    狗妖聽懂了他的話,憤怒地咆哮著,強烈表達自己的不滿。薑無道安撫地摸了摸黑狗的腦袋,小黑狗才安靜下來,隻是看向中年男子的眼神充滿了敵意。


    “不過是一隻百年修行的畜生,也敢在我麵前亂叫。”中年男子掐了個訣,一道光閃過,那道光眼看就要打在小黑狗的身上,卻被薑無道隔空捏住。那道光瞬間消失在薑無道的手中,而薑無道的手連皮都沒破。


    中年男子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你、你也是修真者?”


    薑無道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不迴答。


    中年男子向來是仗著自己是練氣一層的修真者,自恃跟其他普通的算命先生不一樣,所以才如此高傲。如今,薑無道輕輕鬆鬆抵擋住了他的攻擊,不由得讓他覺得大失顏麵,自己引以為傲的能力在薑無道麵前卻什麽都不是。


    “這世道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薑無道歎了聲後,中年男子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想前世,練氣一層的都不好意思說出來,因為大修實在是太多了。


    小黑狗汪汪汪叫起來,聽起來似乎十分得意。中年男子雖然不懂獸語,但還是聽得出其中嘲諷意味,不由得惱羞成怒:“我們就看看這畜生怎麽找到施術者的。”


    薑無道摸了摸黑狗的腦袋,說:“你能聞出鬼物的去處嗎?”


    小黑狗叫了聲,點了點頭,然後進入病房,四處嗅著。許少言第一次見到狗妖,不由得有些好奇,跟著薑無道他們一道入了病房。小黑狗嗅了會兒,最後停在了洗手間,衝著馬桶拚命叫著。


    “它說鬼物是從馬桶裏出現的,”薑無道說,“然後一路前行,走到病房裏的。”


    小黑狗又順著氣味嗅到窗口,歪著腦袋衝薑無道叫了聲。薑無道俯下身去,抱起小黑狗,一拉窗戶,然後跳了下去!


    許少言差點沒慘叫出來,這裏是十層樓!薑無道就這麽跳下去了!


    他從窗戶探出半個身子,看著下麵的薑無道,隻見她已經平平穩穩地站在一樓地麵了,既沒摔傷也沒摔死,毫發無損。


    “喂!等等!”許少言氣急敗壞道,“別擅自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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