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高家學也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 高母的臉色更加難看, 瞪著高家學沉聲問道:“怎麽迴事?你不是說藍家人都已經解決了嗎?怎麽藍小玫還是去起訴你了?”


    “我怎麽知道!那天藍家老頭跟我說他會把事情處理好, 讓我等著聽好消息就行的。”高家學下意識攥緊了拿著傳票的手,直把傳票攥成一團還不自知。


    高母歎了口氣, “唉,也怪我。當初你說去找藍家人時,我也沒有多想想。都能養出藍小玫這種禍害了,這家人還能靠譜到哪去?再說了, 藍小玫怎麽說也是他家女兒, 說不定這事就是這一家子的牲口小人算計好的呢?”


    “先是讓藍家老頭騙你, 讓你以為事情他們辦妥了,然後藍小玫再去起訴離婚, 好打我們個措手不及!”高母越想越覺得事情就是她猜測的這樣,“雖然我們答應了給他那寶貝兒子找個單位,可這畢竟不是還沒找嗎?萬一藍小玫要是跟他們說了, 離婚能分咱們家一半的錢呢?”


    “雖然咱們家的家境也就一般而已, 可怎麽說也要比藍家那種情況好吧!藍家那老兩口本就短視,那個小的又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見藍小玫離婚還能有這好處, 說不定就給被她說動了呢?”藍母說著,又長長地歎了口氣, 說道, “畢竟財帛動人心啊!”


    “媽的!”高家學突然將手上已經被他在不知不覺間攥成一團的傳票用力丟了出去, 整個人衝到電話旁邊, 拿起電話就往外撥號。


    高母見狀,連忙問道:“你這是要打電話給誰?”


    “打去藍家!”高家學怒聲吼道。


    高母衝過去,“啪”地一聲將電話掛斷,怒聲斥道:“你現在打電話過去幹嘛?叫那家人看你笑話嗎?”


    高家學頓時一滯,手指依舊停留在按鍵上,久久沒有按下去。但與此同時,他握著話筒的手也是攥得緊緊的,半晌都不肯將話筒放下。


    見他這副心中氣鬱,猶有不甘的模樣,高母的心裏也不好受,搶過他手中的話筒放迴電話上,說道:“現在不是生氣發呆的時候,我們應該……”


    “鈴鈴鈴……”


    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打斷了高母未盡的話語,而且鍥而不舍得在那裏響個不停,也不知是誰打過來的。


    高母和高家學互看了一眼,不得不暫時停止交談去接起電話。


    一接起電話,藍父的聲音便從聽筒的那一端傳了過來。“親家母啊,家學在嗎?小玫那丫頭已經迴去了吧?那我們家飛龍的事……”


    高母聞言氣不打一處來,難得地爆了次粗口:“迴個屁!誰是你親家母!你那寶貝女兒都已經去法院起訴,要跟我兒子打離婚官司了,你還敢假惺惺地打電話來問你兒子的事?怎麽,是想看我們笑話是嗎?”


    電話那頭的藍父頓時一愣。


    那天在幼兒園和許元鬧得不歡而散,又跟高家學打過電話之後,藍父越想越覺得不能坐著幹等著看許元會怎麽做,而是應該打鐵趁熱地給她施加壓力。


    於是,跟藍飛龍商量了一通之後,他最終還是一咬牙,拿了錢跑報社去登了報,發了聲明說自己一家跟藍小玫脫離血緣關係。之後他又叫藍飛龍拿了新出爐的報紙,去幼兒園門口堵許元,以此脅迫她打消離婚的念頭,迴去跟高家學好好過日子。


    有了上次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經曆,藍父生怕藍飛龍在大庭廣眾之下就鬧開。萬一那死丫頭又犯強,說不定也把他這寶貝兒子搞得下不了台,故而再三吩咐了藍飛龍一定要到偏僻無人的地方,才能卯足勁地去逼迫許元。


    藍飛龍去了沒多久,就得意洋洋地迴來告訴藍父,自己已經把事情辦妥了。


    原來他那沒用的姐姐看到報紙之後,便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恍惚模樣。見她露出那般情狀,他便趁機又是勸說又是威脅,最後終於讓她點頭答應考慮不和高家學離婚。


    藍父這才放下心來,按捺了兩三天,想著藍小玫也該迴去高家了,這才打了電話過來,說是詢問藍小玫迴去沒,實際上是想借機提醒高家學,給藍飛龍找單位的事也該辦一辦了。


    哪知電話一打通,聽到的卻是這麽個消息,藍父登時也有些懵了,呐呐地說道:“不、不可能吧?”


    他懵了,那廂的高母卻沒懵。聽他這話,高母心頭那把火如同被澆了一勺熱油般,“刷”的燒得更加旺盛起來。“什麽可能不可能的,法院的傳票都送到我們家裏來了還能有假?你們這一家子小人就盡管做戲吧!我告訴你們,咱們走著瞧!”


    她說完也懶得再跟藍父磨嘰,當下“啪嗒”一聲,便又把電話重重地掛了,坐到沙發上直喘氣。


    高家學跟著走到她身邊,遲疑地問道:“媽,你說我們會不會誤會藍家老頭了?說不定他對藍小玫這事並不知情,也是被藍小玫給騙了呢?”


    高家的電話音量平時都是調到最大的,是以高母剛才雖然沒有開免提,但是站在他身邊的高家學卻也隱約聽了一耳朵。


    此時他雖仍然氣恨交加,卻比剛才冷靜了些許,當下心中就不由有些猜疑起來。


    高母不悅地冷哼了一聲,“知道又怎麽樣,不知道又怎麽樣?要不是他們家教女無方,我們現在還能攤上這破事?你也別管他們了,先理一理咱們自己這邊吧!”


    她頓了頓,才又說道:“這都事到臨頭了,總不能放著不管,你打算怎麽辦?”


    高家學哪裏知道該怎麽辦?他想了半晌,才無奈地歎了口氣道:“我看我先去打聽打聽,這離婚官司要走些什麽流程,大概會有些什麽情況吧!”


    高母也想不出什麽好的主意,最後隻能也長歎一聲,道:“去吧。好好打聽,我們也好先做準備。”


    高家學點了點頭,轉身便就打聽去了。至於今天是程樂兒被放出拘留所的日子,此時早已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那廂程樂兒本以為自己走出拘留所,就能看到高家學站在拘留所的大門外等著接她,結果她走出去之後,卻發現外頭就隻有她孤零零地一個人。


    程樂兒登時有些慌了起來。


    她被關在拘留所裏這些天,她的家人卻沒有一個過來看她,這讓她心裏隱隱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隻怕她家裏麵已經知道她勾搭有婦之夫,還在兩人約會時,被當成嫖|客和失足女給抓了起來的事了。


    可知道了卻又沒來看她,這要麽是她家裏剛好出了什麽緊急的大事,要麽就是她爸覺得她丟人,或許已經動了不想認她的心思,更不許家裏人過來探視。


    以她對自己父親的了解,眼下的情況應該是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些。


    想到這裏,程樂兒的心下不由有些惶然,隻想撲進高家學懷裏好好痛哭一場,尋求高家學的安慰。可偏偏高家學此時也不知道身在何處,隻讓程樂兒一腔的苦水無處傾訴。


    一開始她隻以為高家學應該是在趕來接她的路上,隻是來遲了而已,又怕他來了尋不著人,於是她便耐心地在拘留所門口等候。


    哪知這一等便直直等了一個多小時,而高家學卻仍舊渺無音訊。


    程樂兒心裏的惶然委屈登時就變成了驚怒交加,下意識就認為高家學這是嫌棄她名聲臭了,打算變心了。


    這般猜測一湧上心頭,程樂兒哪裏還等得下去,當下便提著關進拘留所時被沒收,放出來時又還迴來的行李,四處去尋了一間書報亭,買了張ic電話卡,撥打了那個她一直牢記在心,之前卻始終不敢打過去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隻是接電話的卻不是她熟悉的那個男聲,而是一個聽起來已經有些上了年紀的女人聲音。


    “喂,你是誰?你找誰?”


    對方怒氣衝衝的聲音落在程樂兒的耳中,給她本就煩悶莫名的心裏增添了幾分火氣。


    下意識地,她的口氣也帶上了一絲不自知的怒意,問道:“喂,我叫程樂兒,請問高家學在嗎?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對方便迅速地迴了一句:“你打錯了。”


    說完也不待她反應,對方便就“啪”地一聲把電話給掛了。


    猝不及防被掛了電話,程樂兒不由一怔,下意識按了重撥,同時仔細地盯著公用電話上,那塊電子版上顯示的數字。


    那一串數字清楚明白地告訴她,她撥的是高家學家的電話沒錯,可是電話接通後,話筒裏傳出來的卻還是剛才那個老女人的聲音,又說是她打錯了,而後便又把電話給掛了。


    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說打錯電話,到了最後便是連程樂兒,也以為自己記錯了高家學家的電話。


    被連續掛斷電話,又久等高家學不至。程樂兒的怒火終於積蓄到了頂點,她索性也不等了,提著行李便買了迴市的票。


    而被她從思念到怨懟的高家學,一直到把要打聽的事打聽完了,迴到家裏才想起自己居然忘了要去接程樂兒這事。


    當下他也顧不上先跟高母說一說他打聽到的東西,就火急火燎地又想往外趕,哪知卻被高母一把拉住。


    “你又要去哪?”高母問道。


    “媽,”高家學著急地說道,“今天是樂兒從拘留所裏出來的日子,我說好了要去接她的……”


    “接什麽接!”高母怒聲打斷他道,“她自己是沒腳了還是出門沒帶腦子了,居然還得你去接她!她還能有這上門的官司重要?要不是她勾引你,你和藍小玫還能鬧成這樣?你還能落到這種地步?”


    眼下見高家學,到現在還心心念念著要去程樂兒,高母登時心頭火起,罵道:“藍小玫是個禍害,這個程樂兒也不是個好東西,她就是個災星!”


    她心裏是真這麽想的,要不早先程樂兒打電話過來,她也不會二話不說,直接跟程樂兒說打錯,就把電話給掛了,也不告訴高家學程樂兒打過電話來這事。


    “媽……”高家學見高母氣的連連喘氣,連忙過去輕拍她後背給她順氣,口中才要勸慰兩句,誰知他剛準備出口的話,卻與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女聲重疊到了一塊。


    “你說誰是災星!”


    高家屋子的大門,被“砰”地一下用力地推開,提著行李的程樂兒跨進門來,將行李袋往地上一丟,雙目赤紅地瞪著高母,一字一頓、仿佛從牙縫裏蹦出來地問道:“你說誰是災星?”


    因著生怕一人單獨迴家,會被她爸活活打死,程樂兒思忖了一路,最終決定下了車先偷偷摸摸去找了高家學再說。


    哪知好不容易找到了高家的屋子,她才打算敲門,就隱約聽到屋裏有個略微有些耳熟,仿佛曾在哪裏聽過的女人聲音在罵她是災星。氣得她怒從心頭起,再也顧不得許多,當下便就怒氣衝衝地推門而入。


    直到進了屋子,看到高家學旁邊的老女人時,程樂兒的心中突然靈光一閃,倏地便就明白過來,自己為什麽會覺得剛才那個罵她災星的聲音耳熟了!


    這分明就是她早先打電話過來給高家學時,口口聲聲說她打錯電話的那個女聲。


    高母見程樂兒眼中冒火地闖進自己家來,心中也已猜出了她的身份,登時便就冷笑一聲,嗤道:“門也不敲就闖進別人家裏,真是一點家教都沒有!”


    她最近因為高家學的事情操碎了心,此時見著了害她兒子淪落到眼下境地的“罪魁禍首”,又見對方一副前來尋釁的模樣,哪裏還冷靜得下來?便是連說話的語氣都下意識變得尖酸刻薄起來。


    “說你是災星,又有什麽錯了?要不是你這破鞋,我家家學現在還能鬧出這種醜事?”


    高母這話一出,就連高家學都覺得有些不妥,他才要說些什麽,便聽見程樂兒倏地發出一聲尖厲的叫罵。


    “死老太婆,你罵誰是破鞋!”


    程樂兒原本就是懷著一腔的怒火與滿腹的委屈過來的,此時這二者皆被高母的話同時引爆。噴發的怒焰登時燒得她理智全無,當下大叫一聲,她突然便向著毫無防備的高母一頭撞了過去。


    高家學猝不及防之下,根本來不及阻攔,直接就讓她把高母撞了個屁|股著地、四腳朝天。


    見高母被撞到在地,程樂兒立馬便騎了上去,壓著她衝著她的臉就是一陣左右開弓,一邊打還一邊罵著:“死老太婆,我叫你胡說八道,我叫你胡說八道!”


    她被關在拘留所這五天,別的沒學到,女人之間打架的技術倒是學了不少。高母雖然自詡是個有修養、有教養的人,卻也不是個甘於被人騎在身上打的。


    兩人頓時你來我往,扭打成一團。


    高家學被眼前這一幕驚得呆愣在當場,一時之間竟也忘了要上前去拉架。


    直到兩個女人廝打謾罵的聲音漸大,都引得同住在四合院裏的其他幾戶人家,開始朝著他們屋裏探頭探腦了,他才猛然迴過神來,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衝去關門,又急忙跑迴來想將兩個已經打得彼此滿臉血,衣衫不整、頭發淩亂的女人拉開。


    但是都打出了真火的人,無論男女,哪有那麽容易被拉開?


    高家學又不敢對兩人下重手,當下隻能挨著被這個撓了一爪子,又被那個打了一巴掌的努力將兩人拉開。


    等到他好不容易終於把人拉開時,他那張俊臉之也已是傷痕累累。


    高母這才發現她們這一架,不小心就把高家學這條“池魚”給傷到了,她自己一身傷還沒覺得疼,倒是先心疼起高家學來了。


    “你這破鞋!看看都害我兒子傷成什麽樣了!你這還沒進門呢,居然就連我都敢打!我告訴你,就衝著你這點,你下輩子也別想進我高家的門!”


    看著指著自己尖聲怒罵的高母,程樂兒一抹臉上被高母用指甲撓出來的血痕,不甘示弱地叫道:“去你媽的破鞋!我好好的一個黃花大閨女,要不是被你兒子糟蹋了,你還有機會能罵我破鞋?我告訴你死老太婆,高家學他要是敢不對我負責,我就去報警,告他強|奸!”


    ※※※※※※※※※※※※※※※※※※※※


    許元:築高台,看大戲了。


    感謝夕小藍和小橘子的營養液,嘿嘿!麽麽噠!


    讀者“夕藍”,灌溉營養液 +1 2019-01-20 17:14:55


    讀者“橘子的芽苗”,灌溉營養液 +1 2019-01-20 10: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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