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話愣了一下, 點開通話記錄,看見上麵亮眼的紅色提示,“隻有76個。”


    “隻有”慕別重複這兩字,緩聲道“還有71個視頻通話。”


    容話又點開聊天框往上劃記錄,一連串的“未接聽”,翻了十多秒才劃到頭。


    “哦, 節目錄製的時候我手機調的振動, 走動的時候沒注意。”容話道“也沒開流量,所以沒接到你的電話。”


    慕別但笑不語。


    容話突然想到, “你給我打這麽多電話, 是有什麽急事”


    慕別說“沒急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


    “我這邊沒有ifi, 信號不好”容話看著屏幕上忽強忽弱的信號格, “流量超了還花錢, 你要是沒什麽急事我就先掛了。”


    “不準掛。”慕別斂笑, “才出去幾天,連話都不願意和我說了”


    容話心疼的其實真是自己的流量,隻好道“那你想說什麽,快說吧。”


    慕別把手機屏幕往燈下移了移,“你那邊怎麽這麽黑,連你的臉都看不清。”


    “這個村子不通電。”容話瞥了一眼遠處的光源, “用的是煤油燈,所以很暗。”


    慕別口吻裏帶了些幸災樂禍, “對, 住的還是木屋, 床是上下鋪。沒有盛玉宇給你做飯,隻能吃別人大發善心做的麵”


    容話啞口無言,“你看節目了”


    慕別悠聲道“無意中看了幾眼。”


    “哦。”容話淡聲,“沒什麽事我就掛了。”


    慕別挑了一下眉,似乎有話想說。


    容話大概等了五六秒,卻見慕別的臉在屏幕上一直處於靜止狀態,便果斷按下掛斷鍵。隨後又在聊天框打下“信號不好,以後再說”,發送出去。


    “話話有接你電話嗎”盛玉宇抱著新平板走到慕別身邊坐下,邊看著靈魂樂章今天的迴放邊問。


    沒等到慕別迴答,盛玉宇從迴放裏抬起視線,狐疑的瞟了一眼慕別的手機屏幕,了然於心的哦了一聲“被掛斷了。”


    “沒事。”盛玉宇安慰慕別,“他們在山區拍信號不好,而且話話還是第一次去這麽偏的地方。他今天肯定很累了,你不要再去打擾他了。”


    他拿過平板和慕別一起看,“老板娘在餐廳裏放直播的時候我在後廚都沒看全,你在工地上肯定也沒看完,來我們一起繼續看”


    視頻剛好播到分組那一段,慕地野撞倒了樹,給茫然的全組每人一個特寫過後,屏幕分割成兩半,二分之一是霆息;二分之一是容話。兩人手裏牽著的紅線一端,開始被無限放大。


    “哇,話話又和霆息分在一組了。”盛玉宇看的津津有味,不忘對身邊的慕別說“霆息還說有緣千裏來相會,哈哈哈哈他真的和話話好有緣啊”


    慕別斜睨著盛玉宇,“是挺有緣的,說不定等這個比賽完了之後,容話就會霆息成為好朋友。”


    “那很好啊。”盛玉宇沉迷其中,“話話又可以多一個朋友了。”


    “嗯。”慕別悠悠道“到時候說不定,霆息就會成為容話最好的朋友了”


    盛玉宇警惕的動了動耳朵,“我才是容話最好的朋友。”


    慕別意味深長道“暫時應該是。”


    盛玉宇有些生氣,“你不要危言聳聽。”


    慕別下巴朝屏幕畫麵揚了揚,“你看他們還住一間屋,十五天相處下來,友誼應該會飛速發展。”


    盛玉宇半信半疑的低頭往視頻看去,容話正在收撿自己的行李箱,摸到一袋用木色紙袋封好的小餅幹。霆息聞到了餅幹香味,蹲在容話麵前,腆著臉問“能吃一塊你的餅幹”


    容話打開封口,遞到霆息麵前,“你洗手了嗎”


    “環境艱苦,不要在意這麽多。”霆息抓起一塊小餅幹就丟進嘴裏,吃著點頭,“好吃啊,這個餅幹哪裏買的”


    容話道“是我朋友幫我做的。”


    “你朋友還會做餅幹”霆息又拿起一塊小餅幹,打量外形,“還是兔子的。”


    “他是甜點師。”容話索性把一包餅幹遞到霆息手裏,“什麽甜點都做得很好吃。”


    霆息抱著餅幹坐在一條長凳上,吃的有滋有味,“真羨慕,我也想要你這樣的朋友”


    盛玉宇從視頻裏猛地抬起頭,瞪圓眼看向慕別“他說他想要容話這樣的朋友”


    盛玉宇顯然是誤解了霆息話裏的意思,慕別卻順水推舟,“容話這麽好,想當他朋友的一定很多。”他說完又訝異一聲“霆息把你給容話的做的小餅幹吃完了。”


    盛玉宇憤憤的放下手裏的平板,“我不喜歡霆息了。”


    慕別搖頭,故作歎息。


    霆息洗澡迴來的時候,從樓下拉來一個超長的插線板,對著上鋪不知是睡是醒的容話小聲問道“容話,充電嗎”


    容話坐直身體,頭往下探去,“你從哪兒弄來的插線板”


    “我從隔壁有發電機的吊腳樓裏牽來的。”霆息朝容話伸了伸手,“充電器給我。”


    容話從掛在牆上的背包裏取出充電器,和手機一起遞給霆息,“麻煩了。”


    霆息接過,給自己和容話的手機分別充好電。隨後從行李箱裏摸出一盞暖光的台燈,插上後通電,昏暗的屋內瞬間變得明亮許多。


    “你帶了台燈”容話驚訝。


    “噓。”霆息上了床,“別讓別人聽見了,不然都來我們房間擠著睡了。”


    容話壓低了聲量“你是提前知道寂靜鄉不通電嗎”


    “差不多。”霆息躺上榻,一臂枕在腦後,“國家這幾年正在倡導精準扶貧,寂靜鄉就是一個扶貧點,所以環境可想而知。我們這個比賽特意前期在這裏拍,也是想把寂靜鄉的旅遊業發展帶動起來。”


    他伸手敲了敲頭上的床板,“你不會之前什麽都沒了解吧”


    容話感覺到床下的震動,說“沒有。”


    霆息笑了幾聲,“看來你這星追的準備不充分。”


    容話被噎住,思忖著要不要將話挑明“其實”


    “你不用說,我知道。”霆息十分理解的道“你今天全程拍攝話都不多,應該是和我在一起太緊張了。你明天一定要放鬆,偶像也是人,不要把我當做神。”


    容話“”


    他的沉默被霆息以為戳中了他的真實想法,霆息勸慰道“我白天不是跟你說嗎,公私分開。我們是來比賽的,你看你也是知名音樂學府的在校生,不要因為我的介入受影響,浪費這次大好的機會。”


    越說越離譜,容話聽不下去了,“我知道了,睡了。”


    “這麽早就睡了”霆息伸長胳臂關了放在地上的台燈,拉過一旁的被子蓋上,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們明天村裏哪個景點”


    容話閉眼,迴憶著地圖上標的景點,“西邊有一條小溪。”


    “你說那條斷橋小溪。”霆息對寂靜鄉的情況了如指掌,“溪上的橋在今年夏天的時候被突然漲起來的洪水衝垮了,主辦方就是答應在節目之後替寂靜鄉修好這條橋,才同意我們在這裏拍攝。”


    容話有些疑惑,“洪水衝垮了橋,村子沒被淹嗎”


    經他一提及,霆息也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這個倒是沒聽人說過。”


    地圖顯示溪流離村民居住的地方並不遠,如果洪水已經大到能衝垮整座橋的力度,房屋和村民不被禍及的可能,微乎其微。


    “說起來,你對山神廟感興趣嗎。”霆息忽然問。


    “負責人和阿歆都說荒山不能去。”容話應答“山神廟也不能進。”


    霆息道“也是。”


    他雖然這麽說,但語氣裏的興致盎然卻一點沒有加以掩飾。


    容話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當作沒有聽出霆息口吻中的意有所指,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


    翌日,天邊剛泛出魚肚白,霆息從被子裏伸出手去關手機的鬧鍾,與此同時,攝製組的工作人員敲響房門。


    霆息掀開被子,睡眼惺忪的去開門,攝影扛著攝像正對著他的臉。


    霆息見怪不怪,“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工作人員答“時間比較趕,你們收拾一下,吃完樓下的早飯,八點之前出門。”


    霆息揉著頭發道“知道了。”


    他重新走迴屋內,看見上鋪睡著的容話沒有動靜,在容話的被子上拍了兩把,“起床了。”


    容話睡得沉,身體紋絲不動。霆息突然朝攝像勾了勾手,取下攝像肩上扛著的攝像機自己扛著,爬了床梯坐在床沿上,將鏡頭對準容話的臉拍著特寫,喊道“容話,起床了”


    容話條件反射的朝聲源處踢了一腳,霆息的腰被踢了個正著,猝不及防的從二樓的床沿上摔下來,幸虧一旁的攝影師手疾眼快在半途搭了把手將他攔下來,這才沒出什麽大事。


    霆息站穩後,攝像火急火燎的從他肩上取下攝像機,站在五米開外的地方進行拍攝。


    容話從床上坐起來,掃見霆息的背影,後知後覺的問“我剛剛,是不是踢了你一腳”


    霆息轉過身,手指從上鋪指到他現在的位置,“你把我從上麵踢到了這裏。”


    “抱歉,條件反射。”容話動作緩慢的從上鋪爬上來。


    “條件反射”霆息往後退了退,給容話讓開道,“你練過的”


    “小時候練過。”容話說完,又善意的補上一句,“我睡覺的時候你不要離我太近,我的肌肉養成了記憶,有時候不用大腦給指令,它自己就會發出進攻性的動作。”


    霆息嘖聲“你這肌肉記憶有點過於兇悍了。”


    容話點頭,剛準備換衣服,反應過來兩台攝影機正對著他,有些無所適從。霆息適時出聲“帥哥們要換衣服了,趕快出去。”


    攝像們關上門,在外麵等待。容話和霆息各自迅速的換好衣服後,走出房門去到一樓大廳吃早飯,愕然發現一張大圓桌竟然隻有葉東文一個人圍在床邊吃早飯。


    “早上好。”葉東文放下手裏的雞蛋,向容話和霆息打招唿。


    容話和霆息緊接著問了好,霆息舀了一碗八寶粥,問道“倍頌怎麽沒和你一起”


    “他起床困難。”葉東文笑道“鬧鍾響了半個小時也沒叫醒。”


    霆息點評兩個字“睡神。”


    容話想知道盧軼的行蹤,瞧見負責分管盧軼一組的工作人員,“盧軼和慕地野那一組去哪兒了”


    工作人員迴答“半個小時前就已經吃完早飯走了。”


    葉東文道“我十分鍾前到的,就看到兩個吃剩的碗。”


    “他們這一組還真是積極。”霆息幾口喝完八寶粥,抽紙擦嘴,“我們也要抓緊了,吃好了嗎”他問容話。


    容話貪睡,清晨起得太早大多時間都沒什麽胃口,喝完小半碗粥後說“我吃好了。”


    “那走吧。”霆息推了碗筷。


    葉東文說道“祝你們一路順利。”


    “謝了。”霆息也送上一句,“預祝你搭檔趕快從被窩裏爬起來。”


    葉東文笑著搖頭,表情看上去十分無奈。


    容話霆息拿著地圖,依言去往寂靜鄉西邊的溪流。兩人走在村子的青石板街上,沿途無人,一路無話。


    為了調節氣氛,霆息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詢問容話“你要不要看我們現在的實況直播”


    容話道“寂靜鄉裏沒有ifi。”


    “我有流量啊。”霆息點開實況直播,畫麵有些卡頓,“就是信號一般。”


    過了一會兒,屏幕上終於出現畫麵,卻是盧軼和慕地野兩人走在同一條街,一前一後隔著十幾米遠,跟老死不相往來一樣。


    “你看看。”霆息拿過手機給容話看,順便點開一旁的適時評論框,一條條評論飛快的往上刷新著,其中最多的就是“慕地野滾出靈魂樂章”,間隙裏還插著幾條嘲笑和諷刺,基本上全是在罵慕地野的。


    容話蹙眉關上評論區,餘光瞥見屏幕左右上角各自有一塊小屏幕,左上角寫著“記得聽話”,右上角寫著“細葉飛鬆”。


    霆息察覺到容話的目光,點開“記得聽話”,“這是我們倆和倍頌他們一組的直播間,因為我們是分組錄製,所以每一組都有專屬的播放頻道。”


    頁麵照舊卡頓半分鍾,順利進入到“記得聽話”頻道,屏幕上立時顯現出容話和霆息拿著手機看向手機的畫麵。霆息點開評論框,打了個招唿“大家早。”


    息息毒唯啊哥哥你來了


    要給霆息生猴子我今天起得早果然沒錯,霆息老公看我


    霆霆息息衝鴨哥哥早上好啊


    “跟觀眾打個招唿。”霆息手肘碰了一下容話,把手機屏幕正對著容話的臉。


    容話望著刷新速度令他眼花繚亂的評論框,平聲道“早上好。”


    最好的霆息息息你要是被節目組綁架了就眨眨眼


    高冷霆息的落跑嬌妻眨眼 1


    容話看的一頭霧水,把手機推迴霆息麵前,“他們問你是不是被綁架了。”


    霆息聞言差點笑出聲,垂眸瞟著評論區,心中大概摸清了個七八分。


    “大家不要過多猜疑。”霆息一手攀著容話的肩膀,“我和容話是朋友。”


    霆息娶我生氣不信,哥哥一定是被威脅了


    霆息快樂水可是哥哥連宣傳照都和這個叫容話的一起拍,真的不是被他捆綁嗎qaq


    永遠愛哥哥容話是靈魂樂章的親兒子嗎宣傳照分組都和哥哥你在一起,也太巧了吧


    霆息偏了偏手臂,容話的角度反光看不到評論框。


    “宣傳照是我提議和容話一起拍的,分組全程透明直播,我和容話分在一組事先誰也不知道。”霆息正色,“容話年紀很小,還是個在校學生。希望大家不要過多揣測影響到他的正常生活。”說完他便退出了直播間,鎖了手機放進衣服裏。


    “抱歉。”霆息放開攀著容話肩膀的手,“我的自作主張好像給你惹來非議了。”


    容話不明所以的望著霆息,霆息隻好進一步解釋道“就是那天拍宣傳照的事情。”


    容話更加不解“你上次是在幫我,為什麽要道歉”


    霆息苦笑道“有一些網友看到片麵之詞容易過度解讀,會給你帶來一些不好的評價。”


    容話似懂非懂的點頭,“沒關係,我平時很少上網。”


    霆息愣了愣,“你不怪我”


    容話眉心輕蹙,“是我該謝謝你,為什麽要怪你。”


    容話平時不追星,網絡上的東西也接觸的比較少,網線另一邊隔著屏幕來對他指手畫腳的人,對他來說無關痛癢。更何況上次在攝影棚霆息的確是在幫助他,他從心底是感謝對方的。


    霆息聞言,突然把掛在衣領的墨鏡戴上,再度攀著容話的肩膀哥倆好似的往前走,“哥帶你去采風,我們好好比賽,其他的事都別往心裏去。”


    容話心說他真沒往心裏去,“嗯。”


    走完半個村落大概花了一個多小時,等他們看到溪流時,兩人都有些疲倦了。


    容話和霆息分別坐在一塊橫臥的岩石上休息,容話隔著樹枝中透出的縫隙,遠遠的看見一架從正中斷成兩半的石橋。


    “那就是被洪水衝垮的石橋嗎”容話問。


    霆息看過去,頷首道“應該就是。”


    兩人休整了五六分鍾,穿過叢林走到溪流旁。


    溪水清澈明亮,泛著漂亮的幽藍色,林中的樹葉隨風飄落到溪麵,藍中點綠,順流而下,景象幽美異常。


    遠離村落,沒有炊煙的滋擾,周遭空氣變得更為清新,容話的鼻間充斥滿一股沁人心脾的氣息。


    霆息蹲到溪流旁,撈起衣袖光著膀往溪水裏探下去,水麵逐漸升高,到了他小臂上方兩三公分的樣子突然靜止不動了。


    “是條淺溪。”霆息打了個寒顫,縮迴自己在溪裏的胳臂,“就是太冷,跟冰窖一樣。”


    容話不疑有他,走到一截斷橋的橋頭邊,視線被橋麵上的痕跡吸引住。


    粗糙的石製橋麵上,有許多細長的紋路,深淺不一。容話走上殘存的橋麵,想看的更仔細一些,霆息突然在他身後喊道“斷橋就別去了,當心掉下溪裏”


    “沒事。”容話用霆息親身測試得出的結論,“溪淺。”就算掉下去也沒出不了什麽大事。


    跟隨容話的攝像在橋下躊躇不前,霆息體貼道“你就別去了,機器掉進水裏可就廢了。”


    攝像點頭,就站在原地拍攝容話的遠鏡頭。


    霆息跟自己的攝像打了聲招唿,也跟在容話身後上了橋。容話半蹲在地上細細的觀察橋麵上的紋路,霆息跟上來,“你膽子很大嘛,也不怕突然掉下去。”


    容話頭也不迴的朝霆息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自己旁邊來。霆息疑惑的在容話身側蹲下,“怎麽了”


    “你看這些痕跡。”容話指著橋麵上縱橫交錯的劃痕,“像不像唔”


    霆息陡然伸出手捂住容話的嘴,打斷容話即將脫口而出的話“應該是村裏的小孩調皮,在橋沒被洪水衝垮時,經常來上麵刻畫著玩。”


    容話擰起眉,他剛才觀察的仔細,橋麵上的劃痕很深,如果是小孩子們來亂塗亂畫根本沒有這麽大的力氣留下這麽深的痕跡。青燈寺的後山裏也常有豺狼虎豹出沒,從前同門師兄弟帶著他上山玩耍時,他曾見過不少野獸在樹上石頭上留下的爪痕,那模樣十分觸目驚心,和現在石橋上的劃痕幾乎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霆息在鏡頭拍攝不到的死角朝他使了個眼色,容話遲疑了幾秒,點了頭。


    “這些小孩昨天看著還挺乖,沒想到私底下這麽調皮。”霆息轉頭走下橋,開玩笑道“這座橋會不會不是被洪水衝垮的,而是被他們這群小孩用樹枝劃壞的。”


    容話跟在霆息後麵沒說話,臨下橋麵時,迴頭看了一眼對麵的另一截斷橋。


    數條劃痕恰好斷在橋的邊緣處,即便隔著兩三米的距離,那條比其他紋路更深、更雜亂無章的痕跡,在日光下也異常清晰。


    就如同是野獸在掉進水中之前,為了求生,拚命的用爪子不斷抓緊橋的邊緣,可又一次一次滑落,最後留下怵目狼藉的爪印。


    但容話很快打消這個念頭,這溪水淺到連霆息一隻胳臂都不到,即便有野獸出沒,掉下水裏也能很快爬起來。


    何必要跟九死一生似的,不顧磨破自己的爪子,也要和堅硬的石頭相抗衡


    容話從腦海裏擱置這個暫時無法得到解答的問題,令他感到奇怪的還有剛剛霆息的態度。從霆息的眼神裏,容話確信對方看到這些爪痕後和他聯想到的是一樣的,隻是霆息最後故意找了另外的一個借口替他把這件事圓過去,容話一時之間實在想不出答案。


    難道和洪水衝垮橋有關


    他開始胡亂的想。


    “容話過來。”霆息朝他揮了揮手,“你看這裏有一架竹筏。”


    容話從思緒中抽離,走到霆息身邊。竹筏被擱淺在石灘上,看顏色不算舊,筏上還放置著一條竹篙。


    “我們要不要去劃劃船找靈感”霆息提議。


    容話一針見血,“我不會劃,你會劃嗎”


    霆息無言以對,正想說幾句話為自己辯解,一名後勤組的女工作人員突然從林子後麵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她先是對兩位攝像做了個手勢,兩名攝像師對視一眼後,關上了攝影機,停止錄製。


    女工作人員這才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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