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容話彈奏一曲, 盧蔚瀾帶著容話到了小區附近有鋼琴的咖啡館。盧蔚瀾打開錢夾二話沒說,拿出幾張百元鈔票給到了咖啡館老板手中, “借下鋼琴。”


    咖啡館老板被她來勢洶洶的模樣嚇著了,拿著錢發怔。大概因為喝了酒,盧蔚瀾的脾氣比平時更直爽, 不管不顧的拉扯著還站在門口躊躇不前的容話,按坐在了琴凳上,直截了當道“彈。”


    慕別點了杯咖啡,找了個能看清容話全臉的位置坐下。他們出來的時候,盛玉宇和盧軼衡星三人喝的挺上頭,便沒把他們叫過來。


    容話打開琴蓋, 望著下方黑白交錯的琴鍵,竟然少見的有幾分緊張。


    “彈什麽”他問盧蔚瀾。


    盧蔚瀾摸了摸後勁上頭開始發熱的臉,“沒琴譜, 彈你最熟悉的。”


    容話最熟悉的莫過於月光奏鳴曲,他在腦海裏過了一下譜,手指搭在琴鍵上試了幾個音。


    盧蔚瀾蹙眉道“這台鋼琴音準不行。”


    容話點頭, “我盡力吧。”


    慕別放下咖啡杯,一臂搭在扶手上撐著側臉,凝視著正在彈奏鋼琴人,頃刻間, 有些失神。


    小王子坐在波光瀾瀾的玻璃燈下, 麵容清雋幹淨, 神情專注, 一絲不苟。


    綿緩的琴音從他指間傾瀉而出,層層遞進的變快,柔和中帶著難以察覺的寂寥,最終又歸為平緩,淡中藏悲,怨中含愁。


    慕別仿佛看到了一座森林,他走進森林深處,越過山川河海,撥開層層疊疊的藤蔓,在鳥語花香的伴隨下進到了森林最隱秘之地。


    小王子坐在高高的枝頭,星光灑滿他純白的襯衫,蝴蝶停在他的肩頭。他來到小王子的樹下,仰頭望向他,可小王子卻對他熟視無睹,旁若無人的與身側的小鳥耳語,不知說到什麽,小王子對著小鳥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爛漫又優雅,善意又從容。


    卻不是對著遠道而來的他。


    藍山咖啡獨有的苦酸澀,在慕別的口腔中逐漸蔓延。


    這股奇異的味覺,將他拉迴了現實。


    他仍注視著容話,隻是那眼神卻不像剛才一樣溫和,裏麵的笑意變淡,透出一股難以言說的冷意。


    容話彈完一曲,受過傷的右肩有一點輕微的酸麻,他活動了幾下,這種感覺才消失。他放下琴蓋,有些忐忑的看向坐在下方的盧蔚瀾,盧蔚瀾雙手環肩盯著他半晌,突然拉開包,再度把合同拿出來,放在麵前的桌上,“過來,簽了。”


    容話拿起筆,筆尖靠近簽名處半天也沒落下,“盧老師,真的簽嗎”他剛才彈奏的全程雖然集中了精力,但其實並不知道自己彈得到底怎麽樣。


    “簽。”盧蔚瀾放下狠話,“這要是還能砸我招牌,我到時候就把這份合同生吃了。”


    容話喉結滑動,在盧蔚瀾語氣震懾下,最終簽上名字。


    盧蔚瀾收好一份合同,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給衡星和盧軼打了個電話,叫了代駕,把車開到咖啡館門口,準備轉道迴家。


    盧軼是真喝多了,在車裏昏的東倒西歪,衡星也不遑多讓,雖然坐的筆直,但眼皮卻一直打架。


    唯一清醒的盧蔚瀾搖下車窗對容話揮手告別,囑咐道“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你可以再好好準備,別擔心,你可以的。”


    容話點頭說好,向盧蔚瀾道了別,看著車一路消失在拐角處這才收迴視線。


    慕別從咖啡館出來後就一直沒有說話,容話和慕別走在迴家的路上,容話意識到這一點,找了個由頭,“你第一次聽我彈鋼琴,你覺得我彈得怎麽樣”


    慕別眼視前方,聞言說“沒太注意聽。”


    容話愣了愣,哦了一聲。


    他彈琴的時候,角落的位置投射來一道目光,他雖然彈得認真,但這道目光實在太強烈,讓他根本沒辦法忽視。


    而那個角落隻坐著慕別一個人,他便誤以為是慕別,可慕別現在既然說沒有注意聽他的琴曲,那就證明對方的視線並沒有放在他的身上,隻不過是他的錯覺罷了。


    一路無話,迴到別墅時,花園裏的餐桌已經被收拾的幹幹淨淨,一隻嬌小的黑兔,大咧咧的舒展著四肢睡在草坪上。


    容話忙跑過去把小黑兔抱起來,不嫌髒的擦了擦小黑兔身上的泥巴,卻發現手裏的小黑兔渾身酒氣,身體比平常還有熱乎。


    小黑兔在容話手心裏打了個酒嗝,噴了容話一臉,三瓣嘴上掛著晶瑩的水漬。


    “玉宇,辛苦了。”容話抱著手裏的小黑兔,放柔了聲氣道謝“謝謝你。”


    小黑兔用小爪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囈語了一句“我還能再喝”旋即翻身,繼續睡的香甜。


    容話替小黑兔順了順毛,一路進屋,隨後將小黑兔放在自己臥室的床上,給小兔頭枕著小枕頭,蓋上被子。


    樓下的房間傳來嘩啦的水聲,是慕別在房間裏洗澡。


    新床裝好之後,容話便讓慕別去了一樓的客房獨住,兩人不再同床共枕,多了自己的私人空間。


    容話拿起靈魂樂章的合同,又仔細看了一遍上麵的節目規程。


    靈魂樂章這個節目的核心主打是原創音樂,同時在電視和網絡上進行實況轉播,每天錄製十二個小時,不後期剪輯,以絕對的透明和真實保證整個比賽的公正性。


    節目的嘉賓配置,是由娛樂圈內目前的三位當紅偶像明星和國內頂級音樂學府挑選出的三名在校學生組合,兩兩一隊在節目組指定的一個地方采風尋找靈感,時間為期十五天。


    離開采風地後,各自的雙人隊伍裏將必須在七天內創造出一首原創曲子,在節目尾聲的舞台上進行公演,由國內四位極具權威性的音樂家以及到場的觀眾進行評定,選出一首最優秀的原創曲,決出冠軍。


    表麵看上去這是一檔競技性的音樂節目,但其實在節目進行到一半時會提前出售公演的門票,售出門票的數額會全部捐給貧困山區的孩童,是一檔實實在在的公益節目。


    不過據盧軼所說,獲得冠軍的組合也並不是隻有一個空頭銜,組合兩人會收到有主辦方各自頒發的十萬元獎金,以及在年末的時候和幾位評審一起登上大劇院的舞台表演,後者對國內的每一個音樂學子來說,無疑是心馳向往的聖地。


    容話沒肖想冠軍的名頭,這個節目從開始到結束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他的學校讚助了師資力量,找輔導員批假倒是容易。


    他現在唯一關心的是,他又要跟喬菁請個長假,一個月的薪水又得不翼而飛。


    還好合同上標注金額的幾個0能暫時安撫他,不過這筆錢得等下個月正式錄製前的三天才能打到容話的賬戶上。他已經沒有收入來源一個多月了,存款寥寥無幾,這個月的還款還沒有著落。


    容話摸了摸一旁打著小唿的小黑兔,小黑兔被摸得舒服,在睡夢中自發的往他掌心裏拱了拱。容話莫名的被小黑兔乖順的動作給安慰到了,重打起精神,決定從明天開始繼續自己家教的工作。


    樓下的水聲仍在繼續,容話聽見這水聲突然響起了一件事,給小黑兔拉蓋好被子,關燈下樓進到了廚房。


    容話不會煮麵,但有一次晚上餓得很了,看過一次盛玉宇給他煮麵的樣子,現在還有點記憶。


    不過,容話大概天生的確不是一個進廚房的料,想象中本該煎的金黃的雞蛋在他的手裏蛋清和蛋白混在了一起,外形不堪入目,邊上還有一圈焦黑。


    唯一還能入眼的隻有清亮的湯頭和白淨的麵條,他思前想後,換成慕別來煎估計比他煎的還醜,於是他還是把那顆難看的雞蛋放在了麵上。


    容話端著麵敲響了慕別的房門,等了將近一分鍾,慕別以一副下身圍著浴巾,上身滾著水珠的模樣拉開了房門。


    容話看見慕別這副模樣,已經習以為常,把麵往對方眼前遞了遞,“吃麵嗎”


    慕別垂眸望著容話手裏端著的麵,晶瑩的水珠沿著他肌肉線條往下滾,半晌說“做給我的”


    容話道“是。”


    慕別沒接過容話手裏的麵,隻問“為什麽做給我”


    “剛剛吃火鍋的時候我看你都沒怎麽吃。”容話理所當然的說“晚上會餓,所以就給你做了。”


    湯麵的氣味進到慕別的鼻尖,熱氣蒸騰他的視野有一瞬的朦朧,他說“我如果不吃怎麽辦”


    容話愣了一下,隨即答“那我吃吧。”


    說完,他端著麵的手往迴縮了縮,慕別在半途伸手按住碗的另一邊,麵碗停留在兩人之間,慕別說“我吃。”


    容話頷首,鬆手讓麵碗到了對方手裏後就打算迴屋,慕別在這時箍住他一隻手腕,“讓我一個人吃”


    容話聞言,心說難道還要陪吃嗎慕別下一刻就當真拉著他進到屋內,順手關上房門落鎖,“陪我吃。”


    慕別的房間不像容話臥室那麽空,容話有單獨替慕別購置新的床頭櫃和衣櫃,慕別自己還另外買了一套沙發和落地燈裝飾。


    此刻落地燈正開著,容話坐在窩在沙發邊沿,看著頭頂橘黃的暖光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麽。


    慕別坐在容話旁邊吃著麵條,他吃麵條的動作慢條斯理,除了夾動麵條蕩出的一點湯汁聲外,其餘時間都十分安靜。


    容話的眼神從頭頂的光轉到慕別身上,像是察覺到他的視線,慕別用另一隻空著的手從旁邊拿了條黑色的絨毯蓋在他腿上。


    絨毯聚暖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讓容話有些冷的腿腳暖和起來,也促使他睡意上頭,身體犯困,遂問慕別“你吃完了嗎”


    慕別喝完最後一口湯汁,放下空空如也的碗,以紙拭唇,“吃完了。”


    看來是真餓了,容話看著空無一物的碗如是想,他掀開絨毯想要走下沙發,“那我走了。”


    慕別卻突然迴身,兩臂撐在容話的左右兩邊,將容話起身的動作打斷,“你還沒問我味道怎麽樣”


    容話往後離慕別的臉遠了幾公分,思忖著道“應該還可以”不然再餓也不可能一滴汁都不剩。


    “你太高估自己了。”慕別吐字清晰,“一點味道都沒有,很難吃。”


    容話聞言有些不悅,慕別又在這時離他更近一步,側臉貼上他的臉頰,抵在他耳邊說“可是我喜歡,以後還要做給我吃。”


    容話被這句話說的沒了火氣,不自在的又往後靠了靠,直退到後背觸到椅背,“你離我遠點。”


    慕別依言往後退了退,但和容話的距離仍舊近到異於平常,他溫聲問“你的盧老師,剛才讓你簽的是什麽合同”


    這麽一提,容話才想起來他似乎還沒對慕別說過他要去參加靈魂樂章這檔節目的事,於是他說“就是一個比賽節目的合同,一個月後我要去參加這個比賽。”


    “好。”慕別說“我陪你一起去參加。”


    容話思索片刻,道“你可能去不了。”


    慕別眉尾輕輕上揚,“為什麽”


    容話解釋道“因為這個節目的參賽選手到時候會統一在一個地方錄製,實況轉播,相當於是封閉式的。”


    慕別若有所思問“這個比賽時間多長”


    容話道“差不多一個月。”


    “你要離開家待一個月”慕別沉聲,“那我怎麽辦”


    這話問的容話有點莫名其妙,“當然是留在家裏,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上班下班,搬磚吃飯睡覺,不然還能怎麽辦


    慕別張開手臂,連著毛毯抱著容話,語氣難辨道“這個比賽別去了。”


    容話試著掙了幾下,沒掙開,隻好答“已經簽合同了,不去要賠付違約金了。”


    “賠多少”慕別收緊懷裏的人,“我幫你賠。”


    “我是去比賽,工作。”容話抽出自己一條胳臂,在慕別赤裸的胸膛上推了一把,“起來,我要去睡覺了。”


    慕別對容話後半句話充耳不聞,“別去工作了,我的錢給你。”他說完又從容話的肩窩裏抬起頭,直視容話的眼,道“車也是你的,都給你。”


    容話愣了愣,卻見慕別神情裏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味,“那是你自己工作賺來的,我不可能收的。”


    “我想給你。”慕別目不轉睛的注視容話,“都給你。”


    他的眼神認真專注,不像平常總噙著一點似有若無的笑。


    容話被慕別這樣的眼神凝視,心髒跳動的聲音突然快了半拍,容話故作鎮定的移開眼,“不要,我自己會賺的”


    他用上了幾分力氣,強硬的把慕別從自己身前推開,掀毛毯下沙發,一副即將離開慕別房間的模樣。卻在穿拖鞋穿到一半時,屋內的燈光突然一暗,落地燈被人按滅了。


    慕別從身後貼上容話的背,在昏暗裏,將容話半攬半抱的推上床。


    容話還沒緩過神來,後腦已經靠在枕頭上,緊接而來是慕別的胸膛,和身上多出的一條被子。


    “陪我睡。”慕別低緩的嗓音在容話頭頂響起。


    容話剛覺得今晚的慕別有點不對勁,就聽慕別接著說“今天坐在外麵吃火鍋有點著涼,一個人睡冷。”


    “那你洗了澡還不穿衣服。”容話蹙了蹙眉,“身上的水也沒擦幹淨。”


    “現在幹了。”慕別淡聲說“你陪我睡,我就不冷了。”


    容話隻單純的以為慕別今夜不舒服這才舉止反常,雖然心有不願,但嘴上還是說“好吧。”


    慕別從鼻尖呢喃的嗯了一聲。


    容話在被窩裏伸出手在慕別的臂膀上測試溫度,摸了一下的確有點涼,“要不要開暖氣”


    慕別把手臂往容話的掌心裏碰,“你多摸一下,就暖了。”


    容話語噎,一時沒動作。慕別卻抓起容話的手背,用容話的掌心在自己的臂膀上來迴的摩挲著,“像這樣”


    屋內昏黑,掌下的肌肉線條分明,這樣清晰的觸感,讓容話的腦海裏不由得聯想起前幾刻慕別赤著半身,在落地暖光下的模樣。


    容話的唿吸突然一滯,在黑暗中飛快收迴手握成拳,翻身背對著慕別。


    慕別又貼上去,手臂橫抵在容話的肩窩,“離我這麽遠,我越來越冷了怎麽辦”


    容話抿了抿唇,半晌閉上眼“那就近一點。”


    “好。”慕別也闔上眼,下巴抵在容話的頸窩,聲似歎息“近一點”


    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容話下了班,在餐廳的換衣間裏換了便服後,在前台找到了喬菁。


    “喬女士。”容話對喬菁說“我想請一個月的假。”


    喬菁翻著賬單的手一頓,從數字裏抬起頭,“你也要學盛玉宇,每個月都請假”


    “不是。”容話將自己要去參加靈魂樂章的事說了一遍。


    喬菁聽完後點了點頭,剛要說話,一個小身影從餐廳門口飛快竄了進來,“老公”


    喬豆豆從後方猛地扒拉住容話的小腿,容話把喬豆豆抱起來,“豆豆,好久不見。”


    這還是自榕樹精的事件後,容話第一次看見喬豆豆。喬豆豆又恢複到從前樂嗬嗬的模樣,“老公,好久不見”


    喬菁咬了咬筆頭,“你的假我批了,但我有個條件。”


    容話轉頭看向喬菁,“什麽條件”


    “拿個名次迴來。”喬菁說“怎麽也是我們餐廳的頭牌鋼琴師,要是輸了多丟我們餐廳的臉。”


    這節目總共參加的就三組,名次再差也是第三,容話順從的答應了這個條件。


    “容話哥哥老公要去參加什麽比賽啊”喬豆豆笑嘻嘻。


    容話道“一個音樂比賽。”


    喬豆豆眼睛一亮,“我老公最近也要參加一個音樂比賽”


    “你哪個老公”


    “霆息老公。”一提起霆息,喬豆豆眼睛都笑彎了,“演高冷總裁的落跑小嬌妻的霆息”


    喬菁關上賬簿,從容話的手裏把喬豆豆抱了下來,“跟你容話哥哥說,祝他比賽順利拿冠軍。”


    喬豆豆連連點頭,學著喬菁的話“容話哥哥老公比賽順利,拿冠軍”


    容話在喬豆豆頭上摸了摸,“那我也祝你的偶像霆息比賽順利,拿冠軍。”


    喬豆豆“好的”


    盛玉宇在後廚做完了餘下的工作,換完衣服後叫上了容話。兩人和喬菁和喬豆豆告了別,一起迴家。


    公交車按時到達,容話和盛玉宇上車,車廂內和往常一樣空無一人,他們走到常坐的位置上坐下。


    容話靠窗,盛玉宇在他旁邊。


    “豆豆跟我說,小太陽幼兒園裏的那棵老榕樹死了。”盛玉宇忽然說“葉子掉光了,樹枝也全部枯萎了,上周被移除了,重新種了一棵香樟。”


    容話想了想,“是那棵成精的榕樹嗎”


    盛玉宇頷首道“他不想傷害小朋友的,他隻是被困在那裏太久了想離開,想要自由。”


    “你為他傷心嗎”容話問。


    盛玉宇說“有一點。”


    容話拍了拍盛玉宇的肩,說道“”我們玉宇很善良。”


    盛玉宇突然側目看向容話,“你去了還迴來嗎”


    “什麽”


    盛玉宇有些失落,“你要去那個節目一個月”


    “當然要迴來。”容話反應過來,“我隻是去工作,你可以把我當成去出差,就像喬女士經常讓你去一些甜點品鑒會學習經驗一樣。”


    盛玉宇豁然開朗,“是這樣嗎”


    “不然你以為是什麽樣”


    “我以為你去了就不迴來了。”盛玉宇誠實的說。


    “你多想了,我參加完就迴來。”容話安慰道“我們玉宇要是想我的話,記得在網上看直播,我會出現的。”


    盛玉宇喜笑顏開,“好的話話,我會給你送禮物”


    他說完,也不知道想到什麽,臉上的笑突然暗了下來,“你去的那個地方,環境好嗎吃的怎麽樣住的怎麽樣”


    容話被問住,“我也不清楚。”


    盛玉宇又開始擔心,“你身體不好,要是去到環境惡劣的地方一定不好受”他拍了一把大腿,想到一個法子,“今晚迴家我給你準備好吃的喝的還有藥,你全部都帶上,要是那個地方實在太差,你給我打電話,我把你救出來”


    容話看著盛玉宇一本正經的模樣,終是忍俊不禁,“好,我到時候一定給你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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