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交給年終的任務其實特別簡單,就是找機會把整個閻王宮殿的人全部藥倒。殺閻王什麽的,帝還不敢做,但如果能親自去閻王宮殿叫囂示威,倒是不錯的!


    以前閻王和姚風祁走得太近,他還不敢這麽想,畢竟在陰間,有姚風祁在,任何毒藥都不可能起作用。可如今閻王和姚靈醫已經鬧翻了,那麽閻王就算被毒死,姚風祁都不會管!所謂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帝覺得他沒準有機會把閻王和一眾鬼差變成自己的傀儡,從今往後,整個陰間都是他的了!


    身懷特製毒藥的年終混在圍觀人群裏並不顯眼,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會兒,年終悄悄溜進食堂,這會兒,食堂裏的廚師和小工也都去看熱鬧了,想下毒,真是不要太容易!


    麻木地在廚房轉了一圈,年終最後決定把毒藥下在正在燒水的鍋爐裏。閻王宮殿如陽間大學般統一供水,上至閻王下至看門的警衛都喝鍋爐燒開的水,下在水裏,比下在飯菜裏還保險。


    把兩顆泛著紅光的丹藥扔進滾燙的熱水裏,年終的嘴角又揚起那種詭異的笑容,確認沒人看到自己下毒的過程,年終收拾妥當,迅速離開閻王宮殿。


    和姚風祁大吵一架的閻王口幹舌燥,在旁邊一個勁兒勸的崔判官急忙送來一杯水,閻王也不管燙不燙,一口喝了個幹淨。


    勉強占得三分上風的姚風祁被申峰強行拉走,剩下的工作人員不是快速躥到自己的崗位上繼續工作,就是幫著收拾現場的殘骸,好好的宮殿接待大廳,沒個十天半月的是沒法見人了。


    忙碌一通,所有人都渴得不行,排著隊去食堂接水喝。於是在這天本該眾工作人員一哄而散,開始各自私生活的時間段裏,閻王宮殿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離開,因為所有人都趴在地上不省人事,包括閻王等鬼仙。


    不知在哪兒躲了一天的年終又冒出頭來,張望著滿地都是的鬼差陰兵,笑得格外張狂。


    “幹的非常好!”深沉的男聲在年終身後響起,一向不敢公然路麵的帝在左離的陪同下出現在年終的身後,順帶著賞了年終一個讚賞的眼神。


    整件事順利地有些過分,當帝接到年終的傳訊,說事情都辦好的時候,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不是派來的兩批暗探都說沒問題,帝可能都不會親自現身。


    “帝吩咐的事,不敢怠慢!”年終深鞠一躬,麵目又恢複成僵硬狀態,一點表情都沒有。


    “帝,咱們進去吧,過了今天,陰間就是您的了!”巧笑著靠在帝的身旁,左離一雙神采奕奕的眼睛裏全是貪婪的欲。望,先前組織的勢力也很大,但畢竟是地下見不得光的勾當。如今他們控製了整個閻王宮殿,以後,想橫著走就橫著走,誰敢攔!


    “好,進去!”帝的臉上也掛著抑製不住地喜悅,他又何嚐不是等這一天等了很多年!如今得償所願,一向沉穩的帝也有些按耐不住,竟拒絕了隨行人員的前方探路,第一個邁進閻王宮殿。


    一樓大廳已經被砸得慘不忍睹,但四周的牆壁以及整個建築的規模卻沒有任何損壞。帝在寬敞的大廳裏繞了一圈,十分滿意地點頭,好像他已經是這裏的主人了。


    “聽說閻王自己住的宮殿十分豪華,我倒很想上去看看!”左離很沒出息地這摸摸那摸摸,其實閻王宮殿的裝潢很質樸,和左離的那棟別墅根本沒得比。可左離就是覺得閻王宮殿裏的東西更高檔,可能是因為閻王宮殿象征著陰間權威。


    “也好,我也很好奇,閻王作威作福這麽多年,到底貪了多少!”哈哈大笑著,帝攬著左離的腰,兩人大踏步進了電梯。身為半個向導外加半個功臣,年終也跟進電梯,其他人隻能苦命地爬樓梯。


    電梯之所以為電梯,是因為它不僅可以節省力氣,還比人力爬樓更快速,電梯到達頂層的時候,帝的那些跟班可能還在某一層的樓梯間裏奮鬥。


    帝也不以為意,大踏步直接邁出電梯,在年終的引領下,一路趕奔閻王平時休息的主殿。


    主殿的裝潢相對要豪華點,一眼看過去各種土豪金顏色。沒辦法,宮殿裝修那年,金色還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誰知道有朝一日,金色也會變低檔。


    “除了顏色土些,其他的還蠻不錯的!”左離看了一圈,滿意地點頭,高端大氣上檔次,這才是他們組織應有的配套!以後,他們就是這閻王宮殿的半個主人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要是有酒就好了!”帝也興奮得夠嗆,以往遇到喜事總要大喝三杯慶祝一下,可惜他們今天沒有帶酒來。


    “閻王當了這麽多年的陰間老大,不會連幾瓶好酒都沒有吧!” 左離的眼珠轉了轉,最後定格在宮殿裏側的一個小門上。他早就聽說閻王有私藏,如今那些好東西,不會就藏在那扇小門後麵吧?


    “哈哈,那咱們就找幾瓶好酒出來,好好慶祝!”帝說著拍了拍左離的腰,左離心領神會地快步走到小門前,用力一拉。


    想象中的金銀珠寶沒有出現,但好酒確實有幾壇。也不知道這些酒是閻王猴年馬月留下的,酒壇子上覆蓋了厚厚的灰塵,左離在裏間轉了一圈,確認沒有其他值錢玩意,才不甘不願地走到酒壇子邊,墊著袖子拿起一壇。


    主殿裏,帝已經得意忘形地走到閻王的寶座前,將昏死在上麵的閻王扔到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


    閻王的寶座看上去金光閃閃的,但坐上去的滋味其實並不好,硬邦邦的,椅背又隔得非常遠,除了挺直腰板,根本沒有其他可選坐姿。


    “帝,不知道這閻王是真窮還是把好東西都藏起來了,裏麵就隻有幾壇酒,髒得不成樣子。”左離雖然嫌棄,卻也不敢讓帝擦拭酒壇子上的灰塵。掃了眼呆呆站在一旁的年終,左離順手就把酒壇子扔過去,吩咐他清理幹淨。


    酒壇子在空中劃過一條漂亮的拋物線,也在眼中那波瀾不驚的眸子裏留下了一串意義不明的神色。


    僵硬地伸手接住酒壇子,年終直接撩起袍子一角擦壇子上麵的灰塵,直到把壇子擦得鋥亮,才恭恭敬敬地遞給左離,由左離開封之後,再遞給坐在寶座上呲牙咧嘴的帝。


    帝是真不待見閻王這把金燦燦的破寶座,可坐在上麵意味著無上的權利,帝又不舍得站起來。糾結間,帝接過左離獻上來的美酒,大口喝著。


    “哈哈,這酒可是好東西啊,怕是保存上千年了吧!”帝沒想到閻王還有這種好東西,忍不住多喝了幾口。左離早就聞到壇子裏散發出來的酒香,饞得直流口水,他曾喝過和上麵交換的仙酒,那滋味和眼前這壇一比,簡直連白水都不如。


    “來,你也嚐嚐!”一口氣灌下半壇子,帝終於看到站在一旁滿臉渴望的左離,把酒壇子遞過去。


    左離連聲道謝,接了酒壇子也不客氣,猛地喝上兩口,全身舒暢!


    這時,酒香已經彌漫了整個主殿,站在下麵的年終始終麵無表情,活像沒有知覺的傀儡。


    “看在你小子有功的份上,也賞你一口好了!”眼看壇子裏就隻剩個底兒,帝難得大方地把壇子扔向年終。


    意外地,年終並沒有像剛才那樣伸手接住壇子,而是突然向後退了兩步,酒壇子在他身前落地,摔了個粉碎。


    “嗯?”帝不滿地皺眉,他的傀儡,向來是聽話得很,這小子居然敢反抗?或者說,這小子居然還能反抗?!


    “這酒,我可不敢喝!”還是麵無表情的僵硬狀態,年終說出口的話卻突然變了個腔調,明明還是一樣的聲音,卻讓人覺得他像變了個人似的。


    “你這話什麽意思?”帝的眉頭皺得更緊,年終不是他控製的第一個傀儡,現在這種情況,卻從未出現過。


    “我的意思,不是很明顯嗎?”突然地,年終抬起頭,微微上揚的嘴角配上僵硬的麵容,形成了個相當詭異的笑容。


    “你!你沒受控製?”左離失聲驚叫,年終現在的反應已經說明很多問題,可既然年終沒有被控製,那閻王那些人又怎麽會被毒倒?!


    到底是怎麽迴事?


    “人犯一次錯誤,還可以理解為不小心,可如果接二連三地在同一個問題上犯錯,就隻能說明這人的腦子有問題,俗稱……蠢!”隨著年終表情的變化,他的聲音也出現了更加奇怪的起伏。乍一聽貌似還是年終的聲音,可如果仔細分辨,就會發現,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左離明知道年終剛才這番話是在說他蠢,可卻不知該如何反駁,因為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由管理員之手送出去的雪山珍珠丹的確是貨真價實的仙藥,隻是這仙藥是經過左離和帝改良的,裏麵加了點能迷惑人心智的材料。


    後來左離送給年終的裝在白玉盒子裏的四顆仙藥同樣被改良過,而且服食過雪山珍珠丹的人見了,就會被其散發出來的氣息所迷惑,漸漸失去意識,成為組織的傀儡。


    這一招他們用過很多次,卻不曉得這迴是哪裏出了差錯。


    “唉,你啊,蠢字都已經無法形容了!”年終突然嘿嘿地笑了起來,那聲音,那腔調,那動作……左離瞬間如遭雷劈,為毛他突然想到了個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


    “怎麽,我都提示到這一步了,還沒想到?”年終翻了個白眼,他還以為對方能當上組織的一二號人物,智商怎麽著都該不低才是,可他都提示到這一步了,對麵兩人還是癡癡傻傻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把他們也製作成傀儡了呢!


    “離,怎麽迴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帝瞥了眼臉色刷白的左離,就算明知已經跳進對方的圈套,他也必須搞清楚是怎麽迴事,再說閻王還死死地趴在旁邊的地上,他還沒到無路可退的地步。


    “帝,帝,我覺得他……他不是年終!”左離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如果真是他想得那樣,那他們今天就別想走出閻王宮殿了。


    “啪啪啪!”“年終”輕笑著拍了拍手,難得讚賞地說:“不錯,還沒蠢實心,你總算反應過來了!”說著伸手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年終那張臉竟然變了樣。


    年終的長相就很好,可藏在年終臉下的這張臉更是驚豔至極,連見多識廣的帝都忍不住驚歎地吸了口氣,這男人,既帥又美!


    “姚風祁,真的是你!”左離兩腿一軟,直接坐到了地上。


    “當然是我,不然你以為會是誰?”姚風祁狀似天真地背著手在主殿裏東走西逛,就跟在自家院子裏消化食似的。與之對應的,是寶座上的兩個已經僵硬的木頭疙瘩。


    “你真是姚風祁?”帝騰地從寶座上站起來,他和姚風祁沒有直接接觸過,但把左離救迴來之後,他已經聽說過許多對方的手段。可真的見了,帝還是心驚不已,總覺得,一個靈醫而已,不該如此有心計。


    “我不是,難道你是?”姚風祁又恢複了以往的尖酸刻薄,說實在的,假扮年終的這段日子裏,他過得異常辛苦。別說其他,就是剛才用衣服擦酒壇子這事,姚風祁就恨不能把左離拉過來大卸八塊,他有潔癖好不好!那酒壇子那麽髒還讓他擦,簡直是沒!人!性!


    “你的埋伏在哪裏?可以出來了!”終於意識到現在還沒露麵的手下可能是出事了,帝的神色反而平靜下來。成王敗寇,他既然上了人家的當,就要坦然麵對殘酷的後果,他不是輸不起的人。


    “人?唔,應該沒有吧!”姚風祁笑得一臉欠揍,“老實告訴你,我生閻王那老小子的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能借你們的手把他鏟除了,我是非常樂意的!”


    帝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姚風祁,他已經分辨不出對方說的是真是假了。


    “怎麽,不相信?”姚風祁幽幽地笑了,現在帝和左離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他實在沒什麽騙他們的的必要。


    “姚風祁,你真卑鄙,裝作中毒,還,還看我們……”氣憤和驚恐過後,左離的腦子已經全亂了。他可還記得“年終”上次目睹了他和帝的交歡,其實那也是一場考驗,如果“年終”沒有被控製,八成是忍受不了那麽火爆的場麵。


    可萬事都有例外,姚風祁就在沒有被控製的情況下,看了場免費的真人戰。


    又羞又愧的左離恨不能撲上來咬死姚風祁,可是他也很清楚彼此間的實力差距。更何況他們已經中了姚風祁的圈套,剩下的隻能聽天由命,任人擺布。


    “為什麽不敢看?”姚風祁笑得更得意了,他是靈醫,和陽間分工明確的醫生不同,他是包治百病,平時看人脫褲子還少嗎!


    “再說,就那短小精黑的玩意,我這眼神還真就看不清楚,要不是怕打草驚蛇,我當時都想去找個放大鏡來照照,看你為什麽叫得那麽大聲!”


    “……”這迴不隻是左離的臉黑了,“短小精黑”的帝也覺得顏麵無光,他明明尺寸驚人好嗎!


    “如果你非要扒了褲子證明一下自己的號碼,我也是沒意見的,不過我要是你,會先聽聽條件,看有沒有全身而退的機會!”懶得再看一遍短小精黑的姚風祁不耐煩地靠在主殿中央的桌子上,他的一盤棋還沒下完,所以不想就此收手。


    “好,說說看你的條件!”壓下心頭的火氣,帝拉住直跳腳的左離,示意對方冷靜。先前帝還想過靠武力衝過去,姚風祁隻有一個人,他們卻有兩個。隻要離開閻王宮殿,外麵會有更多接應的人。


    可現在,帝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感受到自己身體的力量漸漸渙散,想必是那壇美酒裏加了料,難怪姚風祁會說“不敢喝”。


    如果這圈套是姚風祁和閻王聯手設下的,那麽現在是抓拿他們的最佳時機。可事實上,閻王還在地上趴著,而姚風祁也沒有衝上來抓他們的意思,帝心裏思索著,他們也許還有翻盤的機會。


    “很簡單,我可以幫你們控製住閻王,甚至這宮殿裏的每一個人,不過,以後你們組織的老大,是我!”姚風祁愉悅地翹著二郎腿,誰說他就一點野心都沒有,既然符君泰已經不在天上了,那他也沒必要非去當那個神仙。留在凡間,他才有機會手刃此賊!


    “你一句話就讓我們把百年的基業拱手奉上?你確定不是在癡人說夢?”左離冷笑兩聲,他們的組織雖然見不得光,卻也是要權利有權利,要勢力有勢力,要財力有財力,怎麽可能姚風祁動動嘴皮子,他們就把老大的位子送出去!


    “你們可以不送啊!”姚風祁笑得更開心了,隻要這兩個首腦一死,他仍舊可以當組織的老大,隻是沒了舊人的聯絡,他要重新組織那票懶散的手下,有些難度而已!


    “如果我答應你,你能保證我們安然離開閻王宮殿?”帝沒有左離那麽激動,在他看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能活著脫離困境,暫時的妥協不是不可以。


    “當然,我向來說話算話!不過我勸你們不要和我玩花招,因為你們都中了神仙醉的毒!”見帝和左離一起變色,姚風祁的笑漸漸陰冷:“你們和上麵也有過交易,應該很清楚神仙醉的威力吧?這世上,除了我沒人能解神仙醉的毒,所以識趣的就乖乖歸順於我,以後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


    說完這番話,姚風祁並不急著要答案,而是端起桌上的壺給自己倒了杯水。


    帝和左離交換了個眼神,心裏暗自叫苦。


    僵持半小時後,帝終於妥協,同意姚風祁的條件。但他也提出一點,就是姚風祁不能幹涉組織原本的運作,也就是說組織的實際運行權利,還在帝和左離的手裏。


    姚風祁想了想,覺得以他那懶散的性子也不可能有心情去管雜七雜八的事情,也就同意了。


    在暈倒的閻王眉心點了點,姚風祁懶洋洋地後退兩步,眼睜睜地看著閻王睜開迷茫的雙眼,那神情,和傀儡一般不二。


    “記得,以後我就是你的主子!”姚風祁清涼的聲音響起,閻王麻木地點頭,叫了聲主子,緩緩地跪了下去。


    “好了,你們可以迴去了,至於解藥,我會定期給你們,想要我徹底解毒,隻能等到你們取得我的信任之後!”姚風祁懶洋洋地揮了揮手,率先離開閻王宮殿。


    他家裏還有個假冒的姚風祁,他得先把那家夥趕走,免得看得他和申峰的互動,心裏酸得慌。


    目送姚風祁離開,帝和左離帶著莫名暈倒在樓梯間裏的一票手下快速撤離,如今小辮子捏在姚風祁的手裏,他們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難道就要任由姚風祁作威作福?帝冷冷地哼了一聲,想得美!


    待主殿重新恢複安靜,硬邦邦跪在地上的閻王突然抬起頭,一雙眼珠子快瞪出來了:“姚風祁,等遊戲結束,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悠閑地迴到家裏,姚風祁心情大好,就算他最近一直頂著別人的身份,也不代表他不知道閻王怎麽罵他。


    剛剛那以假亂真的一跪,就當是報複了!姚靈醫可是很小心眼的!


    現在主動權在他手裏,他想怎麽玩,大夥就得陪著,閻王再不痛快也得忍著!


    作者有話要說:哎呦,暈沒暈\(^o^)/~反正我暈了……簡言之,偷藥的年終其實是姚風祁,棋還要繼續下……終極目標,很快就粗線鳥o(≧v≦)o~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靈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傾鳳茗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傾鳳茗玥並收藏靈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