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閻王,姚風祁真想神仙醉伺候。


    “嗬嗬,姚先生啊,要不咱們進去說?”感受到姚風祁噴薄而出的火氣,閻王縮了縮脖子,一邊陪著笑臉一邊把崔判官和白無常推到前麵當炮灰。


    在姚風祁吃人的眼神中,這群備受驚嚇的鬼差們魚貫而入,霸占了姚風祁寬敞的客廳。


    沒能看到姚美人跳舞的申峰心裏也不痛快,剛才又不是沒給他們說話的機會,結果這票人一個個跟見鬼似的都縮迴去了。不過想想自己已經“死”過一次,申峰又釋懷了。敢情這票人剛才是把他當成怪物了?!


    “咳咳,阿、阿峰啊!你真是阿峰?”閻王想摸摸申峰是不是實體,可又怕自己抓到的隻是一團空氣,所以閻王大人伸出去的爪子就那麽直直地停在半空,伸過去也不是,收迴去也不是。


    “他不是難道你是?”沒好氣地拍掉閻王的爪子,姚風祁氣唿唿地坐在沙發上,看著那些鬼頭鬼腦的家夥縮在一起竊竊私語。


    見姚風祁又要發飆,閻王急忙正襟危坐。申峰是怎麽死裏逃生的固然重要,可現在對陰間眾人來說,當務之急是破案啊!這個案子拖的時間已經太長了,很多陰間居民都生出了恐慌的情緒,閻王的宮殿門口,每天都有遊行的百姓,抗議他們辦案不利。


    煩躁地撓了撓頭,閻王把心裏那些八卦的問題往旁邊扒拉扒拉,挑重點開始攤牌:“姚先生,你看現在阿峰也迴來了,你應該有心情幫我們判斷死者屍體快速腐爛的原因了吧?”


    終於想起還有案子沒處理完的姚風祁難得把那些不滿的情緒都收了起來,開始迴憶當時驗屍時看到的景象。


    說實在的,驗屍之後就在靈醫工作室看到符君泰,導致姚風祁總覺得這個案子也是符君泰為了把他從申峰身邊調開才做的。可當時符君泰根本沒提案子的事,如果真是他做的,符君泰不可能不向姚風祁炫耀。


    如果不是符君泰,那又是誰有那樣的本事在屍體上施加法術呢?而且那時受害人已經死了,再對屍體動手又有什麽意義?


    “屍體現在還在嗎?”姚風祁問這話的時候一點希望都不抱了,申峰都“死”了這麽長時間了,按照屍體超常的**速度,現在可能連骨頭都爛沒了。


    果然,閻王一聽這話就開始歎氣:“當時出了阿峰那檔子事,我就吩咐手下把屍體存到冷櫃裏。咱陰間的冷櫃比陽間那些單純靠低溫保持屍體的冷櫃要高級得多,我以為能暫緩屍體的腐爛情況,結果……唉!”


    想起今天早上打開冷櫃時裏麵冒出來的臭氣,閻王恨不能把昨天的晚飯都吐出來,雖然他早就把昨晚的晚飯吐幹淨了。


    “也就是說屍體沒有了?”姚風祁挑了挑眉,他是靈醫不是偵探,如果屍體已經爛沒了,那就算他願意出馬,也於事無補了。難不成要他憑借記憶給出一個屍體變化異常的原因嗎?


    “屍體是沒有了,不過我檢查冷櫃的時候除了發現死者的屍體外,還發現了這個!”閻王說著拿出一個塑料證物袋,這玩意還是申峰活著的時候從陽間給他們買的。和陰間還沿用的紙袋,塑料袋絕對是更先進更方便的選擇。


    即使隔著個塑料袋,證物袋裏的東西還是散發出屍體腐爛時那股讓人作嘔的氣味,姚風祁原本彌漫著淡淡香氣的客廳瞬間就跟公共廁所似的臭不可聞。


    眾鬼差早就領教過這玩意的刺激氣味,所以在閻王把證物袋拿出來的時候就默契地捂住了口鼻。可申峰沒準備啊,被這東西一嗆,頓時頭暈眼花,要不是姚風祁及時在捂住他的鼻子,申峰覺得自己八成要被熏死了。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啊?怎麽這麽……”猛地咳嗽幾聲,申峰有氣無力地抬手指了指閻王手裏的東西。


    包在透明塑料袋裏的是一顆乒乓球大小的珠子,呈現一種**的暗紅色,像是鮮血凝固之後的顏色,又像是腐肉沾染在上麵形成的。姚風祁給申峰找了兩個帶香氣的棉球塞住鼻子,這才騰出手去接證物袋。


    隔著塑料袋捏了捏,姚風祁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他以為這東西會是和屍丹類似的硬球,結果這玩意入手卻軟綿綿的,甚至有點像人的眼珠子,隻是這顏色不太對勁兒。


    “確定不是死者的隨身物品?”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這是什麽的姚風祁抬頭去看閻王,閻王很肯定地搖頭:“姚先生,你親自給屍體驗過屍,如果他身上有這麽大個東西,應該早就被發現了。”


    閻王這話說得相當有道理,姚風祁每次驗屍都習慣性地把屍體扒個精光,然後再來個開膛破肚。別說是乒乓球大小的球狀體,哪怕是個玻璃球,也早就骨碌出來了。


    姚風祁若有所思地點頭,既然不是死者隨身攜帶的東西,那就是屍體身體內部的東西。隻是不知道是死者身體裏本來就有的,還是因為屍體受過法術的侵蝕而變異出來的東西。


    “小祁,兇手會對屍體下手,不會就為了這個臭烘烘的東西吧?”即使有過濾性極好的棉球擋著,申峰還是多多少少能聞到些味道。對常出現場看死人的申峰而言,這玩意的氣味簡直比過去見過所有腐爛屍體加在一起還要刺激。


    “咦,阿峰說的有道理啊!”閻王猛地一拍大腿,他們這些陰間精英都是當局者迷反而沒有旁觀者清的申峰看得清楚。除非動手之人和死者有深仇大恨,不然根本沒必要對已經死了的人施法術。反正死者的死因顯而易見,全身上下也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線索,毀屍滅跡什麽的,成本有點大。


    可如果是想利用剛剛死亡的屍體鍛造出些不可告人的東西,那一切就解釋的通了。隻是這個成品如今落在了他們的手上,那個兇手還有膽量前來討要嗎?


    “可這東西到底是什麽啊?”瞪著大眼珠子的牛頭揉著剛剛摔疼的屁股,兩眼不錯神兒地盯著姚風祁翻來覆去檢查的證物袋。


    能用屍體煉製的東西就那麽幾種,其中又以屍丹最為珍貴,牛頭實在想不出這個關在冷櫃裏都能直接爛沒的死者身上發現的小球,到底是什麽玩意。


    “想知道這是什麽,還需要些時間!”姚風祁陰森一笑,他已經好久沒有做過實驗了,如今心情大好,正好用這個神秘的小球球開刀。


    “那姚先生,一切就拜托你了!”終於把臭氣散發體轉手的閻王長出口氣,顧不得追問申峰如何起死迴生就衝出了姚風祁的家。其他人雖然也想八卦一會兒,可看著姚風祁那近乎癡迷的眼神,再嗅嗅空氣裏相當刺激的味道,眾鬼仙覺得還是先退散吧。


    把這些搗亂的家夥都打發走,姚風祁一手拉著申峰一手拿著證物袋,兩眼閃著幽幽的綠光,跟餓狼看到喜羊羊似的。


    “小祁,我能不能不參加實驗?”見姚風祁推開一間裝滿了現代器械和設備的房間,並拉著他進去,申峰的臉都皺成菊花了。這玩意放在袋子裏就這麽熏人了,如果拿出來,再切開……申峰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行!”惡狠狠地剜了申峰一眼,姚風祁抓著申峰的手握得更緊了。符君泰和他家那隻惡鬼下落不明,天知道他們會不會又突然找上門並對申峰不利。


    為避免失去愛人的悲劇重演,姚風祁決定從這一刻起,把申峰別在腰帶上,走到哪兒都帶著!反正申峰已經是“死人”了,也不用去陽間的警局上班了。


    看著姚風祁執拗又略帶傷感的眼神,申峰理解地吻了吻姚風祁的臉頰,然後相當有覺悟地拿起旁邊桌子上擺的一個類似於摩托車頭盔的東西戴在自己頭上。


    把申峰放到旁邊的椅子上坐好,姚風祁開始全身心投入實驗。


    鑒於上次解剖屍體時被嗆得夠嗆,姚風祁也找了個頭盔戴著,這玩意阻絕氣味隻是附加功能,而最主要的作用是防止實驗過程中出現爆炸,傷到實驗者的頭部,畢竟靈醫研究的東西,比凡人研究的危險性大得多。


    小心翼翼地把小球倒進實驗器皿,姚風祁近距離觀察了半天還是沒有看明白這是個什麽東西。徒手上去摸了摸,手感確實和眼珠子很像,但彈性似乎要更強。如果如此用力地捏眼球,估計早就爆了。


    圍觀群眾申峰伸著脖子看姚風祁對小球做一係列的實驗,說實話,這是申峰第一次看到姚風祁如此認真地做研究。


    以往,他最多是在靈醫工作室看姚風祁給病患診治,可能那些患者的病症對靈醫而言實在小菜一碟,所以姚風祁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不正經樣。


    可現在,姚風祁的每個舉動都相當認真,就像拆彈專家麵對最難破解的炸彈一樣,生怕出現一點錯漏導致嚴重的後果。


    兩手空空的申峰圍著實驗室轉了一圈,最後在衛生間裏找出一條嶄新的毛巾。姚風祁做實驗他幫不上忙,但給某人擦擦汗什麽的,他還是做得到的。


    見申峰像做賊似的靠近自己,姚風祁不禁莞爾。任由申峰給自己擦掉臉上的汗水,姚風祁順勢湊過去親申峰,可惜兩人都戴著大大的頭盔,結果隻能是彗星撞地球。


    被頭盔的反震力震得頭暈眼花,姚風祁的腦子裏突然蹦出個奇怪的想法。


    如果這個深紅色的小球真是施法者一心想要得到的東西,那麽這東西一定和屍丹一樣可以幫助施法者提升修為。


    會用屍體鍛造藥品的百分之百是邪修,而這個常人看一眼都會惡心到吐的東西對邪修而言,卻是大補的東西。可問題就在於死者腐爛過程中必然會釋放出大量臭氣,鄰居們發現之後肯定會報警,施法者最終能拿到這顆藥丸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既然如此,施法者為什麽不直接把死者的屍體抬走,然後等丹藥煉製出來,死者的屍體也就煙消雲散了,一點線索都不會留下,豈不是比現在要更加隱蔽?


    難不成施法者根本就不想要這個藥丸?那他又何必對屍體施法呢?


    還有最大的一個問題,殺人的人和施法者,是同一個人嗎?


    腦筋瞬間打結,姚風祁把舉起的手術刀放迴原位,天知道一刀切下去之後,小球會發生怎樣的變化。在沒有想通剛才那些問題之前,姚風祁覺得輕舉妄動絕不是個好選擇。


    正準備把自己腦子裏想到的線索和申峰這位曾經當過重案組組長的精英說一說,姚風祁突然聽到樓下響起了比剛才還誇張的敲門聲,伴隨的還有一陣陣類似於撬門的聲音。


    姚風祁挑了挑眉,要知道他新安的房門可是陰間最先進的東西,陰間的居民是絕對沒本事把它撬開的。不過像申峰這種在陽間見過大世麵的人,倒是可以輕鬆搞定出入問題。


    和同樣聽到聲音的申峰對了個眼神,姚風祁一手拿掉頭上的頭盔,拉起申峰輕手輕腳地摸到樓下,躲在房門的旁邊。


    果然,門外那人一會兒敲門一會兒撬門,在敲門無果之後,外麵的人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溜門撬鎖上。很快地,姚風祁就聽到房門傳來“哢吧”一聲,被撬門的人給打開了。


    姚風祁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不管來人是誰,既然敢不請自入,就該接受他最嚴厲的懲罰!


    房門被大力推開,滿頭是汗的田正飛急吼吼地衝進客廳。


    剛才他正在警局開會,結果接到白無常催命似的電話。和局長打了個招唿,田正飛悄悄溜進廁所接電話。正準備狠狠罵某個就會給他搗亂的家夥一頓,結果白無常告訴了他個相當震驚的消息——申峰沒死!


    一時連正在開會這事都給忘了的田正飛火急火燎地來到陰間,輕車熟路地衝到姚風祁的別墅。敲了半天門也沒人來開,田正飛突然想到上次申峰帶他來的時候是撬門進來的。


    學撬門技術特別快的田正飛邊迴憶上次申峰撬門的手法,一邊親自實踐,果然,撬門比敲門更快地打開了姚風祁家的門。


    “姚先生?頭兒?”站在客廳中央,田正飛壓低聲音,跟做賊似的小聲叫著,因為他突然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


    剛才沒人給他開門,該不會是兩人在滾床單吧?


    要是撞到姚風祁和申峰那個那個……田正飛已經能夠想象自己淒慘的死相了。


    “你、是、在、找、我、嗎?”田正飛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擦額頭汗水的時候,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一陣飄渺的聲音。


    田正飛一哆嗦,他怎麽覺得這個聲音很耳熟呢?不過這個語調……怎麽跟恐怖片似的?


    被姚風祁攔腰抱住飛到半空中的申峰憋笑差點憋到內傷,被姚風祁小聲警告之後,申峰抹了把臉,換上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繼續在田正飛的頭頂上方學鬼叫:“阿飛……你是阿飛嗎?我好寂寞啊,你來陪我好不好!”


    姚風祁挑著嘴角壞壞一笑,順手灑下去點紅色的藥水,乍一看跟血似的。


    感到額頭一涼,田正飛下意識抬手抹了一下,在看清手指尖的血色之後,田正飛兩腿一軟就坐到地上了。


    “頭兒,是不是你啊?我是阿飛,你別嚇唬我啊!”田正飛帶著哭腔叫喚著,他倒是不介意去陪申峰,反正凡人總是難免一死,但……他是真的怕鬼啊啊啊!


    “阿飛,我死的好痛苦啊!”在姚風祁眼神威脅下,申峰隻好有異性沒人性的繼續嚇唬田正飛。可憐的娃娃臉想逃跑又站不起來,繼續待在這兒又覺得太挑戰自己的心理底線,一時間,田正飛破口大罵——


    “該死的白無常,說什麽頭兒還活著!你要是陪我一起來,我就不會遇到鬼了,嗚嗚嗚,我要被鬼吃掉了,你高興了,你這隻禽獸!”


    正在閻王宮殿裏整理案件資料的白無常打了個噴嚏,揉揉發酸的鼻子,白無常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他本來想親自去陽間接田正飛的,可他剛才已經去過一次,如果他現在再去姚風祁家,肯定會被姚風祁撕成渣渣。再說他手上還有許多資料需要整理,確實騰不出時間。


    “笨蛋阿飛見到申峰,肯定會哭得一塌糊塗吧?”想到田正飛痛哭流涕的小模樣,白無常猥瑣地笑了,他今晚是不是可以打著安慰之名去田正飛家過夜啊?!嘖嘖,搞不好他還能把某人吃幹抹淨呢!


    事實上,田正飛確實在痛哭流涕,可惜不是看到申峰感動的,而是被惡趣味的姚風祁嚇哭的。


    把白無常從頭到腳罵了一遍,田正飛的底氣稍稍足了點。兩手撐著眼前的茶幾,田正飛雙腿用力,總算從地上站了起來。


    始終沒有勇氣抬頭看一眼的田正飛看準大門的方向,兩眼一閉就衝了過去。下一秒,田正飛結結實實地撞到突然關閉的大門上。


    “嗚嗚,頭兒,不要這樣好不好!你要是那麽想我就出來看看我,不對,你還是不要出來了!也不對,你先把自己打扮一下,不那麽嚇人之後再出來好不好?”後背緊緊地貼在門板上,田正飛可憐兮兮地討價還價。


    見田正飛快嚇暈過去了,申峰實在不忍心繼續嚇唬他了。和姚風祁進行了長達十分鍾的眼神交流之後,姚風祁讓步了,抱著申峰從半空中緩緩落下,就站在田正飛身前不遠處。


    “阿飛!”語調恢複正常之後,申峰再也控製不住心頭的激動。和田正飛他們摸爬滾打了許多年,申峰能夠想象這些兄弟這段時間承受的痛苦,如今自己活著迴來了,是該和他們好好聚聚。


    眼角的餘光掃到一雙腳,田正飛整個人都哆嗦了:“頭兒,你現在什麽造型啊?太驚悚了就不要出來了!我就算去陪你,也不能是被嚇死的啊!嚇死的人都太難看了!”


    哭笑不得地給田正飛一個爆栗,申峰用手掰起田正飛的臉,強迫對方那雙大眼睛看著自己的臉!


    田正飛本以為會看到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所以早早醞釀好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可當他看清近在眼前的是一張完好、隻在細微部位有所變化的熟悉麵龐時,尖叫被扼殺在喉嚨裏,噎得田正飛眼圈更紅,哭得更大聲了。


    “頭兒,真的是你啊!”田正飛就像看到親人的小孩兒,撲上去抱住申峰就不撒手了。


    抱著肩膀站在旁邊的姚風祁慢悠悠掏出手機,他決定給白無常打個電話,申峰是他一個人的,除了他之外,誰都不能抱。白無常那家夥最好快點過來把這個麻煩的家夥帶走,不然他就要暴力解決了。


    “頭兒,你沒死?真的沒死?”沒等白無常到場救命,田正飛就先一步止住了哭聲。把申峰從頭到腳看了一眼,田正飛傻乎乎地笑了:“頭兒,我怎麽覺得你比以前更帥了呢?”


    “是啊,我迴來了!”揉揉田正飛的頭頂,申峰溫和一笑。他已經照過鏡子了,除了五官的細小變化外,他似乎和活著的時候沒有區別。


    不過聖醫局的老神仙說他現在已經不是凡人了,但又不是鬼魂,具體是個什麽物種,連姚風祁都不能確定。


    “你沒死!真是太好了!”徹底崩潰的田正飛又一次撲了上去,哭得稀裏嘩啦。


    這迴沒等姚風祁發飆,把一切工作都扔下的白無常就趕到了。看著田正飛死死抱住申峰撒嬌的樣子,白無常怨念了——


    看來今晚的計劃需要調整一下,安慰什麽的全部省略,直接進入吃幹抹淨的環節!


    作者有話要說:咩哈哈,於是又要有新人物登場了,等偶想想他是好是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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