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愛不愛的問題,愛則合,合則來;不愛就散。”


    “這麽簡單倒好了。你不勤力,又不善經營,但又想愛情事業兼得,你得不到幸福。”


    話間,王玫老公前來,直直朝王玫走過去,眼裏滿是愛意,世界隻有她。


    秋崢看在她肚中孩子的麵上,不跟她一般見識,“每個人的選擇不同。”


    王玫也不搭腔,隻笑著隨丈夫走。


    那笑,看得秋崢發毛。


    即便有了孩子,王玫依舊討厭。


    是,徐華坤的那位小情人,曲秋崢沒見過;不僅沒見過那位小情人,甚至不知道小情人的存在,她隻是聽到徐華坤說愛不了她。


    他愛她,她同他在一起;他不愛她了,沒有在一起的理由。這很簡單。


    徐氏危難?


    我曲秋崢不是救世主,沒有通天本領。徐氏多她少她,無一點關隘。這點自知之明,秋崢還是有的。


    晚間,秋崢去洗手間,聽到母親房間有聲音。


    “奶奶,我媽有了新的小孩子,是不是不要我了。”


    “誰說的”


    秋崢貼在門上聽,“班裏的林康就是這樣,他媽生了小孩子,將他送到外婆家,爸媽都圍著小孩子轉。一天,林康隻看了那小孩子一眼,可它哭起來,他媽就開始打林康。”


    原來如此,難怪一句“你爸媽出去玩不帶你”就哭成那副模樣。


    秋崢聽得哭笑不得,推門進入房內。


    母親和洲兒都坐起身來。


    秋崢開了燈,坐到床邊,戳洲兒眉心,“你爸媽當你是寶貝,怎麽會不要你。”


    洲兒不想理她,隻跟奶奶說,“我要去洗手間。”


    母親看洲兒出門才說,“建嶸老婆有了身孕,身體不適,將洲兒送來。她不曉得哪裏聽到,爸媽有了新小孩,就不要她。”


    今次,是曲秋崢自己撞進來找母親教她。


    “洲兒是小孩子,心性單純,她不曉得哪些是玩笑,哪些是真的。”


    “媽,她是我小侄女,我喜歡她,隻是逗一逗她……”


    “我知道你喜歡洲兒,也知道你同她玩笑,但洲兒不知道,她隻知道親姑姑總捉弄她。”


    “我……”


    “銀江小時候也愛逗你玩,你記恨到現在;你現在加諸此於洲兒身上,保不齊她二十七歲時也將你關在家門外。”


    “不一樣,我們有血緣……”


    “你舅奶奶家的三表姑和四表姑,一母同胞,嫁到一個村子裏,因為一點小事,十年不講話,你不是不知道。”


    “那……”


    “我們原先住的單元樓,樓上張伯家老母八十歲,生了重病,冬天躺在農村漏風的屋子裏,由不富裕的女兒每周送去餅幹和礦泉水維持生命運轉,其餘三個兒子不聞不問,等著他媽死,法院出了贍養費支付的調解書,仍不履行,至媒體上門報道……”


    秋崢打斷母親,“媽,我曉得了,曉得了。”


    ☆、霍至故地,重逢舊愛


    掛了電話,銀江又睡去,至翌晨才起身,腦袋仍昏昏沉沉。


    天上兩團烏雲追鬥正酣,勢力不均,或以少戰多亦抑或傷亡慘重。敗北者,倚借風勢躥逃,在前,弓肩縮背,時時膽怯迴望,如喪家犬,似平陽虎。後者大若九陽,幻作鬼怪形狀,猛追窮寇,張牙舞爪,胸觸膝蓋,亦無勝者氣派。風推逃者逃,助九陽追,兩相輕淡,如霧如草,雲跡無可追。非惡雲氣數絕,天與高樓交結相容,劇目由高樓中斷。


    去看另一邊,饒是這種善變天氣,仍舊無絲毫詭譎,和樂容滿。


    遠山霧靄沉沉,一縷灰白騰空而出,勾勒山脊,向上,灰白清減,灰橘暈開,隻留尾端,同黑夜接洽,海藍愈深愈重,化進蒼廣天幕,天之大而能容,大抵如此。


    今日仍不是好天氣。


    適應了一處氣候,再到另一處,不曉得早中晚要變換衣衫,直愣愣地熱著、冷著,不生病才怪。


    曹院長的小女兒年方五歲,機靈可人,看到銀江應門而出,眼睛笑成月牙,“叔叔早!”


    銀江也跟她打招唿,“你也早啊!”


    話間,曹院長上得樓來,斥她,“趙婷,叔叔要休息,你怎地又來擾!”


    小姑娘笑著躲到銀江身後。銀江樂得做盾牌,笑道,“曹院長,無礙無礙。”


    曹院長上前關切,“感冒有沒有好一些?”


    銀江實言相告,“仍舊不舒服,精神不濟,看來真的要麻煩羅醫生。”


    “昨日即建議你尋羅醫生幫助,你偏要自愈,這不,折磨自己,”曹院長笑他,“即起床了,就先下去吃早飯,方小姐晨跑,李小姐還沒起身。”


    銀江牽起婷兒即朝三樓走,“這李明敏,太不像話,還不起床,日都上了三竿。”


    婷兒悄悄道,“叔叔,你也剛起床。”


    ......


    到了明敏房門口,銀江又折迴去,“婷兒,你在這兒等我,我迴去拿手機,李明敏最討厭睡覺時有人放搖滾。”


    手機裏一溜的未接來電,銀江按過去看,皆是曲秋崢;打開聊天記錄,皆是曲秋崢的消息,稍一劃拉即瞟見滿屏穢語,銀江看都不看即刪掉,給她發送了一個位置。


    正要再打一通電話時,婷兒跑過來,“明敏姐姐已經起床了。”


    銀江惋惜,“失了良機。”


    婷兒人小鬼大,“明早我們早些帶手機過去。”


    銀江牽著婷兒下樓吃飯。


    曹院長的大女兒十八歲,高考畢,在家幫父母料理家務。


    李明敏著睡衣,將頭發鬆鬆束起來,也下得樓來,問銀江,“你老婆呢?”


    銀江瞪她,“那是舊情人,謝謝。”


    “諾,你舊情人來了。”


    銀江迴頭去望,方玉正走過來,他抬手招唿,轉臉警告明敏,“你說話注意些。”


    明敏從善如流道,“自然。”


    霍銀江自然知道,李明敏不曉得什麽叫“注意”。


    李明敏即是英明股份的女兒,素來驕縱跋扈,不關心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明敏笑著與方玉寒暄,“近幾年去了哪裏?一直沒你的消息。”


    “分手後,為療愈情傷,即避開原先熟人,去了國外。”


    明敏指著銀江笑,“他現是空窗期,把握機會。”


    方玉迴明敏的話,卻是看著銀江,“這要看他……”


    話間,曹院長風風火火進來,打了聲招唿即又出門。


    銀江問道,“怎麽了?”


    “出了些事,派出所讓我也去看看。”


    方玉和銀江異口同聲,“我也一起去。”


    明敏笑著拍手,“心有靈犀,我先早飯。”


    ☆、李女之徐,徐子之曲


    他出了門,即碰到來尋他的小趙。銀江迎上去即揪住他打,“讓你帶我看醫生,你跑什麽跑,跑什麽跑!”


    話間,跟在小趙後麵的曲秋崢和李明敏,均兇神惡煞地朝霍銀江跑過來。


    銀江看小趙,“她們怎麽了?”


    小趙趁勢脫身,“她們說要找你算帳。”


    “跟我什麽關係,帳也要跟那個姓徐的算。”


    銀江跑出兩步,撞到一個人,他轉頭看,是亮亮,正仰頭看著他笑。


    亮亮長高了,又壯實了些。


    銀江跟他打招唿,“亮亮你好啊,叔叔有些事,稍後再見!”


    亮亮一如往昔,攀在銀江身上,“叔叔,我好想你。”


    眼見曲秋崢和李明敏愈近,銀江卻走不動,隻能等著二人捶打。


    銀江失策,情敵見麵,眼雖然紅,但遭殃的是他。


    銀江一語成讖,隻又折迴羅醫生處。


    方玉趕過來,查看霍銀江情況。


    李明敏在屋裏晃,秋崢不想跟她在一處,即出門去。


    亮亮站在秋崢身邊,擺弄他校卡上的鑰匙。


    秋崢看他許久沒弄上去,將鑰匙、校卡都奪過來,串好後還給他。


    “謝謝姐姐。”


    話間,亮亮的巴掌即朝秋崢的腿上去,秋崢一驚,看他,“有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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