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華坤雲裏霧裏地給保險公司撥了電話,處理罷,駕車送秋崢返家。


    秋崢下車,他扶住車門問,“那個吻,什麽意思?”


    秋崢又坐進車裏,“我第一次給你撥電話時,你曉不曉得我要做什麽?”


    徐華坤終於解釋,“我的手機和東民的一模一樣,東民拿錯了我的手機,那個女聲是他女友。”


    秋崢差些脫口而出,我以為是王玫。


    “那你當時為何不說?”


    “早間我去過你家,看到你帶男友見父母。”


    秋崢苦笑,“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什麽意思?”


    “那是玩笑,”秋崢由始講明,”這麽大的事,你不問我?“


    ”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世間多少有情人因為誤會分開;甚而至死都怨怪對方,而不知是誤會所致。


    “我現在隻同你講,我喜歡你循序漸進;喜歡你在不熟悉時,熱情適度;喜歡你即便喜歡我,也從來注意控製自己情感,顧及我的感受;那早我電話你,即是告知你這些,希望你能做我男友。”


    徐華坤卻不相信,“秋崢你不要這樣,我會當真,會控製不住自己做不好事情。”


    秋崢迫他麵對,”我所言,句句屬實。“


    “秋崢,你總是出乎我意料。”


    ”隻有一點要警告你,以後不可自以為怎樣,不可自己躲起來傷心。若我使你不快,你也當講給我聽,給我解釋澄清機會。我不想因為誤會而生嫌隙。“


    徐華坤仍愣在當場,秋崢佯要走,“原來是我自作多情,對不起……”


    ”你不是自作多情,不是……“徐華坤自背後擁住她,悶聲笑道,”隻是,那會兒大庭廣眾的,你怎麽可以那樣。“


    秋崢轉過身望進他眼睛裏,“情不自禁,怎樣?”


    ”那,我可以吻你嗎?“


    秋崢沒迴答,隻閉上了眼睛,徐華坤的唇附上來,溫潤綿軟,似將秋崢當作珍寶。


    二人又纏綿了一陣,徐華坤才駕車離去。


    秋崢正要往家走,聽得霍銀江聲音,“曲秋崢,你沒有良心,今日我生日,你出去會野男人。”


    秋崢一怔,盡量使自己微笑,解釋道,“什麽野男人,是我男友。”


    銀江顯然不相信,“你何時有了鬼男友?”


    “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秋崢移轉話題,“那姑娘怎麽樣了,你這麽快迴來。”


    霍銀江答非所問,“這段日子,除了上班,你日日同我耽在一處,我怎麽不知道你何時交了男友”


    秋崢冷哼,這段日子,除了上班,你日日同我耽在一處,但每晚都看和另一位異性的合照四年,車中散落另一位異性的飾物,人家生病第一時間找你救命。


    “阿姨電話我找不到你。”


    “我能出什麽事,”秋崢從包裏翻出手機,“是手機沒有電了。”


    “你要手機做什麽?你不知道找不到人很著急?”


    想要接近一個人時,他基於天熱的不信任,不能對你敞開心扉;至別人對你敞開心扉時,你又忽近忽遠,對他生了好感時即熱,懷疑他真心時便冷。這樣冷熱酸甜,即是在考驗一個人的真情。


    先先愛上一個人,亦莫輕言放棄,總要給人時間,考驗你的真心。


    秋崢不行,臉皮太薄,又缺乏經驗,分不清人家的拒絕是出於天然的疏離還是厭惡,辯不明人家是要考驗還是拒絕。


    所以,在不確定別人是否愛自己的時候,不確定有好結局時,秋崢不會似那飛蛾,朝著那個人飛撲而上。


    她會盡最大努力保護自己,以避免自己在一段關係中受到形式或實質傷害。


    自己的愛情怎麽辦?


    得不到迴應的感情叫單相思,不叫愛情。


    秋崢沒跟他爭鬥,隻輕淡地迴,“我會注意,多謝掛懷。”


    曲秋崢在跟他別扭。


    還突然得了男友


    銀江想再問時,秋崢已進家門,銀江追了兩步又作罷,他還要去醫院。


    醫院那位是誰?


    是霍銀江的舊情人,特來尋霍銀江複合。生活常識不足,隻發燒而已,爬不起身,以為自己患了急症,要立時死去。渾身無力,手上的勁兒不小,又拿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銀江,鬧得銀江不能離開她半步。他是尋了要撒尿的借口,才得脫身。


    忙忙出來尋她,還被給了沒臉。


    銀江罵了聲娘,坐進車子裏,“去市醫院。”


    ☆、各歸各處,迴複原狀


    遭人奪命追殺,以致整夜在荒林間奔走逃命,至被黑衣蒙麵人穿劍入喉,方擺脫夢魘,魂魄歸位。


    身心俱疲。


    黑夜已轉為白晝,世界堂堂亮。


    秋崢不想動身,隻在床上研磨著旋轉,轉至床尾,望窗外天空。


    天撲了修容粉。


    但條條道道,極不均勻。


    活了百千萬年,又受贈五彩石,妝後竟這副模樣,實不敢恭維其化妝技術。


    起床洗漱。


    身體疲懶,精神不濟,心中空空落落,像被剜去一塊。


    秋崢望鏡中自己,湊近,再湊近。


    哎,許不是老天化妝技術不佳,可能本身毛孔粗大、皮膚粗糙。


    歲月不饒人。


    霍銀江在樓下喚,“感不感動,我自醫院迴來又接你。”


    “多謝。”


    “哎,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你從來當作理所當然。”


    秋崢移轉話題,“那位小姐怎麽樣?”


    “退燒就迴家了。”


    上了車子,銀江沒忍住,“你昨天說有了男友,真的假的?”


    秋崢臉上無波無瀾,“這種事怎麽做假。”


    “趙明亭?”霍銀江將車停下,側過臉看秋崢,“八卦也就八卦了,你之前問我他有什麽缺點,今天我全告訴你……”


    “不必了,”秋崢截斷他,“我男朋友不是趙明亭,我現在也已經不喜歡他了。”


    “那……”


    秋崢看了眼表,“要快點,我快遲到。”


    霍銀江發動車子,“那是誰?”


    “你不認識,有機會介紹你認識,”秋崢想了想又補充道,“你不必再接送我,也不是很方便。”


    “有什麽不方便,之前也沒聽你說不方便……”


    “我不想我男友誤會。”


    秋崢將自己的東西從霍銀江的車上逐件拿下來。


    “你做什麽?”


    “我為你著想,你女友看到車上有別的女人的東西,還不揭了你的皮。”


    “你想多了,她哪有你那麽暴力。”


    秋崢拿東西的手頓了一頓,又繼續整理,連頭發都撿幹淨,至霍銀江的車中再無她一點東西。


    銀江追著她問,“你怎麽了,到底怎麽了,心情不好?”


    秋崢終於住了步子,“你不用這麽費心力的,我沒有生你的氣;假設,我隻是假設,我真的生你氣,對你又完全沒有影響,你也不必在意的。”


    莫名其妙。


    霍銀江和前台小姐頗熟,幾個負責人又是故舊,在洪荒公司長驅直入,不受阻礙。


    到了五點半,他便進了秋崢辦公室,秋崢開完會,看見他在辦公室一時坐,一時站。


    秋崢去找前台小姐麻煩,“尤美,我那辦公室裏放了許多機密文件,就是副經理到我辦公室,也要先經我同意。那個人來曆不明,就那麽大搖大擺在我辦公室呆著,還是一個人,若是文件丟失、信息泄露,這個責任,我一個人擔,好像有點冤。”


    尤美才覺得冤。那位霍先生這樣待她辦公室有兩三個月,她從來不講什麽信息泄露,今日突然就有泄漏風險了?她哪裏知道二人別扭,情況異於往日,隻能不迭道歉,“曲經理,以後不會了。”


    秋崢進了門,霍銀江即詢道,“下班啊,我請你吃飯。”


    他確實這樣,自小如此,你心情不好時,他便做小伏低,死纏爛打;隻要你一有好顏色,他立時將你拋在腦後。


    “不去,我還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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