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儒門宗師話語剛剛落下,門戶旁已然有一修急匆匆衝進來大聲上報,道是易道真全軍覆滅,儒門大軍左右受擊,損失慘重!


    儒門宗師老修皺一皺眉,不言語,隻是將眼掃了一眼那君宛如,隻見其仍舊不慌不忙優雅端坐喝茶。


    不一時,又有修家報來,道是大梁城忽然秩序井然,大小街道巡察修家兵卒兵容整齊,城防大軍嚴正以待。


    儒門宗師忽然麵現訝然與疑惑神色,將眼直勾勾盯視了那女修,一臉失措!


    又一時,又有修家探馬來報,道是城外鏖戰幹戈暫停,隻是儒門一側大戰未歇!


    那儒門宗師麵色一變,尷尬一聲咳嗽道:


    “咳咳咳,仙子一係是誰家修家?竟然有如此高人籌劃謀算?”


    “我家主子說我等不過尋常修家,不值一提!”


    “嗬嗬嗬,你家主子好生了得啊!居然敢與虎謀皮!不過不知你家主子如何挽救我儒門一脈數萬士子修家性命呢?”


    “此時罷兵!不過儒門需應下不再幹預大梁城事務,隻為一家尋常勢力在此地無盡海洞天恓惶邊城潛修獲利!”


    “哼,如此說來我儒門沒可能再有商談之餘地了?”


    那儒門宗師冷哼一聲道。


    “目下我主子已然控製了大梁城全城內外,自立為修家諸侯王。隻要前輩應下,我家主子自然會下令城外妖修戰隊罷戰,容許儒門士子迴歸恓惶邊城。至於此地儒學院,自然還是可以辦下去,不過在我主子治下,卻是沒有有任何特權可享!隻能遵紀守法,為一家正常修行宗門!至於儒門經營所得,願意送給無涯洞天或者別家修眾,隨你們便!我家主子是不會橫加幹涉的!”


    那儒門宗師緊皺了眉頭不語,然而又複幾次探馬修家來報,戰事大約是愈加糟糕了,那宗師終究是麵色變得蒼白,一身冷汗,帶了顫巍巍聲音道:


    “我儒門一脈應下了!請停止殺戮吧!”


    於是八百裏荒原停止交戰,兩家草擬契約成。


    儒門剩餘士子退守恓惶邊城,連同儒門諸家大佬,一同迴歸恓惶邊城,造兵甲法器,固守自家實際掌控的這樣唯一一座城池。大梁城中儒門儒學院雖然依舊開張,不過其已然不複舊日威嚴神秘的氣勢了。


    而那鶴派大軍卻是一連數十戰,攻克了除去大梁城、恓惶邊城外十萬裏內十數小城,進而吞並了數十家中小宗門家族,最終將鶴派改遷十萬裏邊境地帶第二大城神龍邊城立派。


    這等大戰不過一年許時間便結束了,鶴派宗門內兩大實力派分享了那諸多邊城中實際掌控權,隻是將原來鶴派舊地饒了給劍川兄弟,並留下其最初操演的鶴派外門萬餘低階修家術士為鶴派常備軍之右軍,守護牢石山,與大梁城相望以為震懾!


    鶴派左路軍卻是由鶴派原內門第一大弟子、鶴派前敵大將軍石山為首領,雄據樂山邊城。那樂山邊城與大梁城和恓惶邊城恰為三角之勢,有常勝軍鶴派左路大軍駐守此城,正好可以與另外兩家勢力鼎足而立,達成某種戰略平衡!此便是門主那廝日思夜想所謀劃的妙計,也是由太上長老鼎力支持得以實行的策略。


    鶴派老祖宗興奮莫名!親自手書一幅字畫“正義乾坤”贈送了給劍川兄弟,並勉勵其二人刻苦勤修,不負鶴派一門所望!其自家更是在那十數邊城暗中選了秀女伺候,日子過得真是幸福如意!


    至於妖族,因其本就是劍川人脈,故而鶴派便遣其與劍川同居一處牢石山,並容許其獨立在牢石山前山建城而居。


    劍川一係鶴派右路軍,也就是外門低階子弟組成大軍迴歸牢石山,其麾下官吏大是不忿!


    “大人,我等拚死拚活拿下大梁城外十萬裏地麵,到了最後居然連一座邊城也沒有得享!還是給發配到了牢石山中與妖族為鄰!哼,這明明白白就是怕我等崛起,令我等與妖族內訌,消磨實力!這鶴派舊地早已是不複往日興盛,靈脈枯竭,神能元力漸漸消散,哪裏還有修成的時候與機緣呀!大人,我等不服!”


    楚燕、龍得之、於華、宋熙年四修本是內門弟子一係,然而卻是與劍川相善,還有留孫與鄭天賜等修也是如此,這麽多人遭了門主大人一股腦兒調遣給了劍川,眾修雖然也是樂意與劍川為同僚共修,可是畢竟到了此遭人遺棄之地,也是大為氣惱。那楚燕就將一切不平緣由全是責怪到了劍川身上。


    “哼,江水流師弟,誰讓你太過有能耐了,如今好了吧!”


    “啊呀,楚燕,莫要責怪我家哥哥,這又不是我家哥哥的過錯,乃是門主等人過河拆橋麽!”


    三兒皺眉道。


    “哼,就你忠心!傻瓜!”


    楚燕一聲責罵,甩手而去。後其居然直接背門而去,到了太上長老麾下為親傳弟子!


    這一日,那寂靜到了無賴無聲的山間林地之中,數修家相聚,其一道:


    “各位,可思量的妥當?走還是留?”


    “哎,無奈何啊?總不能僅僅愚忠,失卻了修行的根本!我是思量清楚了,今兒非走不可!我結義大哥在門主麾下做事,添為六院邊城巡城使大人,雖不是什麽大官,當也是頗有權勢。我早已是托人送禮,說和好了,我大哥也是應允了,就去那裏勤修,強過此地千倍萬倍!”


    “可是我二人沒有門路啊?”


    “哼,這又如何?如今我鶴派用人之際,我等本就是鶴派修家,他們豈能漠視之?”


    “好,我也決定了,就隨了柳兄弟走一遭!”


    數修計議已定,悄悄轉出山門,往去遠山之外鶴派其他派係所轄邊城去了。


    這樣事兒幾乎天天發生!右路軍高層也是假意不知,任憑其麾下低階修家所為!


    大約到了牢石山半年左右時候,右軍萬餘人修漸漸逃散,到了最後居然隻有鄭天賜箭陣修家兩千人與八百留孫戰隊,合計不過兩千八百餘修家,再有就是野修拜入者低階修丹師、靈器師、靈植師、靈藥師、靈箭師、法陣師等無處可去的修家連同當初遺在牢石山舊宅的門人五六百人,偌大一座牢石山隻有區區三千來個修家,整個是整日裏安安靜靜,一片死氣沉沉。


    原本留下者那三千餘修家也是不願意在此地久待,能夠留守此地歸附劍川、三兒等眾,也就是其所受恩情與劍川等生死考驗後的情分,外加鶴派另外兩家勢力著實信不過他們罷了!此時快及一年時候,那些修家也是各個身具靈丹以及修材法料漸趨枯竭,眾修家終是心間猶豫徘徊起來。那一日正逢一年一度祭祖大典,各家各戶都要祭奠自家先祖,告求祖上保佑來年平安的!劍川召集右路軍兩千八百餘修家以及那門中諸行當中修家六百餘人到了中央大殿前大方場中。


    “諸位弟兄,大戰過後,隨在下來此地苦修已然一年許,盡管有許多同僚受不得清苦與貧瘠離開了,鶴派中諸派勢力敞開了懷收留你們,然而你們----隻有你們卻毅然拋卻了錦繡前程追隨在下,此等情分著實難能可貴啊,在下深表感謝!今日召集大家到此,便是告訴大家,從今日起,我等將會以原來門派中月供三倍的靈丹與修材法料分配給大家修行,且眾家可以自主在右路軍中申請靈田、藥苑、丹坊、器坊、箭坊、法陣實證坊、道法實證坊、戰技實證坊等為用。隻為大夥兒修為更進,戰技更強,軍陣更猛。”


    眾修先是疑惑,然而等那鄭天賜與留孫二位戰將將一個個丹瓶分發,將一袋袋修材法料交付手中,那三千餘修幾乎興奮的發了瘋。


    “近來真是太痛苦了,一方麵覺得背離了江水流、江水山二位大人於心不忍,他日修為精進時候定然會有心魔阻路;另一方麵卻是修為不能寸進而惶急萬分啊!這下好了,讓那些背離者痛哭流涕吧!哈哈哈······”


    幾乎所有修家俱是感慨萬端,大夥兒自然知道那江水流與江水山兩位大人一年來夙夜不寐,到處設法,才有了今日修材法料的源源不斷!大夥兒感激萬分啊!


    其實此一切俱是君如一策劃,道是要大浪淘沙,留下最為可以信賴者修家為骨幹,切實培養,以為往後縱橫馳騁的核心戰力與人才!劍川不願動腦子算計,便由得其折騰。不過今日觀此效果其實還不錯!


    密室中,藍兒擁抱了君如一一個勁兒讚賞。


    “如一姐姐,我若是男人,定然將你直接推倒!你瞧瞧,這模樣!這智慧!這心機!這能力!哪一點不是上上之選啊!”


    “哎喲喲,藍兒啊,你可不知道你家川哥哥有多了得!其以一己之力,力克大梁城周邊諸多修家勢力,完取大梁城!此天人之才啊!”


    “啊喲喲,好肉麻喲!自家相公,值當誇耀什麽?”


    三兒卻是傻笑。劍川隻當不知,對了君如一道:


    “如一師妹,你說那鎖靈封禁大陣什麽時候解開為好呀?”


    “可以先解一半,留一半!萬勿使鶴派大佬知悉才是。”


    “嗯,可是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再等候數年,那鶴派已然完全適應了城市奢華,再也不願迴歸山林時候,自然可以全解開了!”


    “嗯,有理!”


    三兒笑道。


    “隻是如一姐姐,我一直弄不明白,你先時因何說起那門派中老祖與門主還有太上長老等已然懷疑此地大陣之封禁與我哥哥有關呢?”


    “嗨,三兒,你怎麽不想一想,眾家大佬都以為川哥哥身後有高人指點,則其山防護大陣遭封禁大陣禁封不就是那高人所為麽?其門派中大佬有意差遣川哥哥來此不也是存了試探麽?若是大陣解開,彼等必然會將一支力量留守此地,以為退路,若是大陣居然無能解開,那麽那法陣大佬定然不是川哥哥背後之高人,定是其鶴派死敵!則此地鶴派大佬他們決然要丟棄了!”


    藍兒鬆開了君如一,迴身對上了三兒,嘰嘰喳喳對其一通大肆解釋。


    “所以我等不能現下就解開大陣?”


    “對了!三兒真聰明!”


    藍兒行過來將三兒抱一抱。


    “可是為什麽又要先解開一部分呢?”


    “哎喲喲,三兒,你是不是我川哥哥的······”


    藍兒一著急,差一點將三兒身份點出。


    “咳咳咳······”


    劍川聞言大急。


    “······兄弟?”


    一邊正看書入神的劍川聞得藍兒差一點要露餡,不由便是咳嗽起來。那藍兒機警,一下子反應過來,趕緊改了話口。不過緊接著便是不喜。


    “咦?川哥哥,你著涼了麽?”


    她一轉身行過來,直接擁了劍川脖子,將紅彤彤小嘴兒印了在劍川天門上。


    “不熱嘛,沒有發燒啊!”


    君如一看了劍川又是著急又是尷尬的模樣,便行過來道:


    “啊呀,你們兄妹怎麽總是這樣啊?不怕別人笑話麽?”


    “哎喲喂,我說如一姐姐,你都跟我哥哥合房了好幾次了,怎麽還是沒有娃兒呀?要不要藍兒再去替哥哥尋一個小的來?”


    “咳咳咳······”


    劍川聞言大窘,一個勁兒咳嗽。幾乎把一口茶水全咳了出來。其偷眼兒一瞧,果然那君如一臉色大變,幾乎當場哭出聲來。


    “藍兒,我與你如一姐姐有些事兒要說,你與三兒出去玩吧。”


    那藍兒得意洋洋瞧一眼劍川,人卻是行過去,對了君如一麵上隻是一吻,而後帶了三兒出去。


    “劍師兄,我我······對不起!這麽久了還是沒有孩子!”


    “哎呀,如一師妹,那藍兒的胡話你也要在意麽?她便是那般有口無心的人嘛!”


    ‘哼,劍師兄,我可是明白藍兒的心思!她喜歡你都到了不能自拔了!要不你就娶了她,或者可以早一些生出個一男半女來!”


    劍川聞言,忽然便有了大笑的心思,其心裏暗自思量道:


    “自己娶了自己麽?笑死個人哩!”


    “得了,別瞎想了!我怎麽可以娶了自己妹妹!”


    “又不是親的!”


    “這等事兒往後莫要再提!”


    劍川嚴肅道。


    “是!劍師兄,奴家曉得了!”


    那君如一又驚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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