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虞來不及收迴手,指尖碰了上去。


    ——然後手直直穿過了男人修長的手指。


    她一怔,驀地抬起頭。麵前的人很高,即便她個子並不矮也需要仰著頭去打量。


    “你是誰?”鍾虞頭皮發緊,警惕地退後兩步。


    這裏剛才明明一個人也沒有,而且為什麽他像個影子一樣沒辦法碰到?


    她背在身後的手不動聲色地伸向桌上的裁紙刀。


    “是我。”


    男人略低沉的嗓音緩緩在狹小的空間裏擴散開。


    鍾虞手停在半空,睜大的雙眼裏寫滿震驚,“……?”


    這嗓音對她而言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隻是這一次不再是出現在腦海裏,而是真實傳到她耳中。


    “隻是虛擬成像的非實體。”男人沒拆穿她背後的小動作,不緊不慢地伸出右手停在她麵前。


    她目光順著男人指尖滑到他妥帖的袖口,然後是手臂、肩膀和脖頸。喉結一半隱藏在領口最頂端的風紀扣下,下頜線條幹淨利落。麵部五官更是無可挑剔,眼窩深遂鼻梁高挺,眉骨英挺隱隱有些淩厲,卻被淡漠到不帶感情色彩的麵部表情弱化。


    世界上不會有完美的臉,但是麵前這人的模樣,仿佛每一分寸都是依照她潛意識裏喜好的比例造就。


    鍾虞讚歎一番,從震驚中迴過神,她垂眸盯著還停在自己麵前的那隻手看了一會,忽然饒有興趣地笑起來。


    她有些新奇地、用食指輕輕去觸碰自己麵前的那隻手。


    她的手指像剛才一樣穿了過去。但那種細小氣流掠過皮膚的觸感就好像她真的碰到了什麽似的。


    有點癢。她指腹交疊著碰了碰。


    自己都能進入這些虛構的世界了,似乎也不該對係統能“出現”在自己麵前這件事大驚小怪?


    驀地,她抬頭看向牆角的監控。


    “他們不會發現。”


    鍾虞放了心,收迴手時似笑非笑地將話鋒一轉,“你之前可從沒提起過你能這樣出現在我麵前。”


    他語氣神情不變,“你沒有問過。”


    ……誰會想到問一個係統有沒有實體?


    鍾虞剛要開口反駁,結果身後虛掩著的門忽然被人叩了三下然後一把推開。她來不及做出應對,條件反射迴了頭。


    “來了?”時越溫和的笑臉出現在門口,“東西拿到沒有?”


    鍾虞冷靜下來,看時越的反應就知道他什麽也沒看見。她忍著迴頭的衝動,笑了笑看向那個細長的盒子,“麻煩時總了。”


    “不檢查一下?”


    鍾虞笑容不變,上前去拿盒子。同時不著痕跡地往身側看了看。


    係統已經不見了。


    她徹底放了心,打開手裏的盒子。果然,那裏麵除了她自己的那條,還有一條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的鑽石項鏈。


    猜測被證實,鍾虞佯裝驚訝與不安,“時總,無功不受祿,我不能收。”


    “就當是差點弄丟你項鏈的一點小小賠禮,”時越依舊風度翩翩,“順便謝謝你陪我去晚宴。”


    “這是我份內的職責,項鏈的事責任也不在您。”


    時越失笑,很有風度地沒強求,“那好吧。”


    鍾虞若有所思地看著男人拿著盒子離開,又低頭看靜靜躺在掌心的項鏈,“其他人能不能看到你?”


    “暫時不能。”四個字像水滴擊在琴弦,悅耳又仿佛有餘音。


    暫時?


    鍾虞正要接著問,身側的手機卻忽然響了響,她拿過來看了一眼,發現是鄭柯發來的一條短信。


    【鍾小姐,周末有空嗎?】


    *


    周五晚七點,鄭柯接到人後一路將車開到了鄰市市郊的風景區。不過他們並沒有走一般私家車通行的路,而是繞到了另一處入口,大門與石柱修築得簡單卻華麗。


    “我們去半山腰的私人度假村。”他解釋道。


    沿路風景植被都非常好,度假村大概是為了迎合山景,建築主體都是木色係,隱約還能看見點綴在綠浪裏的樹屋。獨棟建築之間距離很遠,保證了每個客人的絕對私人領域。


    他們的車在其中一處庭院門口停了下來。


    邊停車鄭柯邊說:“嘉白晚點才會過來,你可以先休息一會或者四處逛逛,然後就等著明早寫生。”


    鍾虞點點頭,下車後迎上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接過行李帶著她往別墅裏走。


    雖然開車過來路程不是太遠,但是現在也已經天黑了。放好行李,鍾虞想到剛才看到的泳池,幹脆換了泳衣下去遊泳打發時間。


    夜晚很安靜,偌大的泳池裏隻有自己一個人,她樂在其中。


    鍾虞深吸了口氣打算再遊一個來迴,卻突然聽見身後隱約傳來水波浮動的響聲。


    她一怔,有人來了?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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