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哭得淚如雨下。


    其他二十三女嘉賓一憤怒,當即全部滅燈,好家夥,這是要成全蘇蘇和建國叔的嗎?


    建國叔也是慌了,之後跟蘇蘇說了一堆好話:“那個,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這比你大的阿姨都滅燈了。我不能帶走你。那個,你還年輕。真要結婚,三十年我就八十五歲了。你才五十多歲。蘇蘇,你別哭啊。”


    蘇蘇嗚咽地說道:“我不管。”


    最後一場狗血八卦的戲份,建國叔落荒而走,年紀一把,還真是如他說講的那樣。


    我看著電視裏麵的蘇蘇,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麽說,覺得有些古怪。


    好像不太陽光,和之前見到那個蘇蘇完全不一樣了。


    不對,是雙麵鬼。在西安那次,蘇蘇見看到一隻雙麵鬼站在一個地痞身上,差點打起來了。難不成雙麵鬼跟著蘇蘇了。


    我趕緊給建國叔打電話,電話處於占線狀態,難不成是觀眾把他的電話都打爆了。


    這蘇蘇的姑娘要真是被雙麵鬼跟上了,那可就麻煩了。我登錄了微博,找到了“左er錦夏”的微博,微博上麵發了一條很傷感的內容,看著心裏麵發酸。


    轉發量的還不小。想著事情不能急,就先睡下來了。


    看了節目,迴客廳睡覺。


    風無雙給我打電話,喊道,咱們真的成表兄妹了。我說,拉倒吧,你別逗我了。


    風無雙道,我不騙你,我拿了你一根頭發和我做dna一比對,就是表兄妹,你媽和我爸是兄妹,我爸從國外要來江城見你母親。


    我尋思這死丫頭不像是騙我的樣子,怎麽一下子變成老我表妹,我爸還成了他姑爹。我要喊他爸為舅舅了,這不是搞笑嗎?


    我媽小時候被爺爺抱迴來養大,就是個孤女,除了姓氏奇怪之外,怎麽地就有了個哥哥,這些年我母親一個人在沒有個兄弟,我爸也是沒有個親兄弟,沒少被人欺負,忽然來了個舅舅,要是真的,我見了這舅舅,我必須把他一頓臭罵。


    合著風無雙的性子,我不敢確信,喊道:“表妹。妹妹。你別逗我了。一點都不好玩,真的。”


    風無雙也急了:“我要是騙你。我就是小狗,這件事情你跟姑媽她說一下。我爸真的要過來。我爺爺身體不好,聽了消息也要過來。”


    我道:“要是真的。這麽多年你們都幹什麽去了?我告訴你,票我已經買好了。明天下午一點鍾的票,我要迴家。管你是皇帝老爺,我母親不想見你們,對不起了。”


    風無雙打來的電話,我再也沒接了。


    早上天沒亮的時候,我找了偏僻的地方,把在夏家活棺材墳墓裏麵接到的魂魄打開,應該過了這麽一段時間,怨氣都被我淨化了,放迴的時候,路上買了一封報紙。


    是講綠港鎮的事情的,綠港鎮地方黑惡勢力夏錦榮被打掉。夏錦榮走在路上,不知道從哪裏來了七隻發瘋的水牛,將夏錦榮踩死了,後來七隻發瘋的水牛跑到山裏麵,不見了蹤影。


    而綠港鎮裏麵,夏家夏錦榮被抓。隔壁老王的兒子花錢弄下了夏錦榮的大理石廠子和煤礦。


    我把蘇蘇可能站著一隻雙麵鬼的消息告訴了劉建國,若他有良心,就該去找蘇蘇。


    最後的電話是打給陳荼荼的。陳荼荼冷冷道,我們從來沒有開始過,也不存在結束,你迴家好好過年。我下午也要迴上海了,再見。


    再見。


    十一點就收拾東西,下樓的時候碰到許廣生,他今年不迴家過年,要留著加班。


    母親喊道,恭喜發財啊。


    舊的一年隻剩下十天了,馬上就是新年了。


    第八卷 五行養蟲


    第1章 冬日捕蟲


    除夕,轉眼就要到了。


    戀人,早就已經不在。


    我和父母張羅了不少年貨,從江城出發,提著大包小包,上了從江城迴家的大包。當然,謝小玉拎著所有的包,讓路上男人一頓羨慕,要是有這樣的老婆,以後上街買東西都不用自己拎。


    車子一路歡快,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快四點了。爸媽四處看了一遍,發現家裏麵遭了賊。米缸的米被人全部盜走,油缸也幹幹淨淨。醬油和鹽巴都不見了。隔壁大叔也經常幫著看房子,沒想到日防夜防,還是遭了賊。


    我安慰老兩口別生氣,上街買了白米、花生油一類的各種各樣,鎮上麵堵死了,到處都是車,外出掙生活的人都迴來,吵吵鬧鬧,街口站著個流血的男子,摩托車倒在地上,一塊板磚還握在手上,拿著山寨手機在喊:“二哥,我騎車跟人撞了,你快點帶人過來。幹架。”


    各種外地牌照擠在馬路上,牛逼哄哄,誰也不讓誰。我扛著一袋米,一壺油好不容易才攔住一摩的。


    師父張口就喊:“十塊錢起步價。”


    我無奈的喊道:“走。”太殺黑了,幾分鍾的路要十塊錢。


    上了摩的,坑坑窪窪地走著,摩的師傅又說,路怎麽這麽地不好走,早就該修一修了,到家門口的時候,問道:“你是龍遊水外孫吧。”


    我哈哈點了頭給了他十五,有一迴沒敢要我錢就跑了的,正好補上。最後丟上一句恭喜你明天打工發大財,調轉了車頭,開得飛快,可帶勁了。


    估摸這幾天生意要好到爆,五分鍾一個人,一人十塊錢,一個小時上百了,整一天那就是好幾百入賬,年底加年初一段時間,個把月,那都是萬把塊。


    當然,寒風凜凜,掙點錢也不容易。


    我開了米袋,把油開了。母親已經從地裏麵弄來了幾顆白菜,小賤和小貓已經肚子餓了,母親係上圍裙就開始做飯。


    開了電閘,把電視打開,叨咕著看看新聞,一多半都是關於春運的,火車站汽車站,摩托大軍已經開始全國總動員,到哪都是人多,到哪都是車多。大冬天,誰都是一顆火熱的心,隻為了迴家看一看,獨守家中的老父母,和茁壯成長的兒女,肩上背著精心準備的禮物,熬了幾天幾夜不合眼,也要趕迴來。


    家,雖是破磚破瓦,也是眼淚和鄉愁蓋成的。


    我們一家人吃過飯,母親開始安排工作,第一步是張羅大掃除,支角旮旯不留死角,門窗屋簷麵麵俱到,四處破爛廢品全部賣錢,屋前屋後不留垃圾,五大戰場三個主戰場,統一劃分責任區,誰沒有落實到位,誰就要接受輿論的譴責,而我的責任區是我自己的房間;第二步是醃製魚肉,青魚和鰱魚,買半扇豬迴來,用鹽醃製一段時間,然後燒火煙熏,製成臘魚臘肉;第三步,是準備炒花生葵瓜子南瓜子,有一包葵瓜子是白水村村長白長德專門送來的,應該就是白敬仁那塊墳地長出來的;第四步,是做豆腐炸豆腐,做魚糕等等。


    這些事情要都忙活完了,就到除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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