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登峰笑容和藹,和沈易虎一個年紀,但性子完全不一樣,寒暄了一陣,耿登峰把我拉了進去。在邊防大院裏麵,我看到火車上那個戴眼鏡的男生,好像仰頭看著天空,不知道在望什麽。


    我喊了一句,沒想到我們又見麵了?眼鏡男生低著頭看了我,有看了我手上的狗,笑著說,天下還真小,你也來這邊瞻仰先烈的英姿嗎?


    我說,來這邊半點事情。耿登峰說,你們年輕人,有話可以說,他叫林大南,是白天你們遇到的林大衛的弟弟,來雲南旅遊,順便看望一下弟弟。


    林大南看了一眼一身白衣的謝靈玉,頓時眼睛一亮,把衣腳拉了一下,說,你們好,你們好,我叫林大南,這位姐姐怎麽稱唿?


    謝靈玉一眼便認出了男生的心思,說,叫我姐姐都把我叫老了,你叫我名字謝靈玉吧。


    林大南說,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啊,我怎麽記得我見過你。謝靈玉捂著嘴巴哈哈笑了起來。


    劉建國把我和耿登峰叫到一旁,對我說,蕭棋蕭老弟,你需要什麽東西跟登峰說,讓他盡快給你備齊,明天一早我們就進者陰山。


    我把東西跟耿登峰一說,有童子尿一瓶,和有八十歲老奶奶頭發也弄一些來,弄兩隻幹壁虎來……等我說完的時候,耿登峰笑著的臉有些僵硬,礙於劉建國的麵子上,他似乎沒有點破。


    估摸著,劉建國找了很多年,什麽法子都用上了,最後弄來一個搞邪門歪道的路子。劉建國拍拍了耿登峰的肩膀,叔不是個好騙的人,按照他說的準備吧。


    耿登峰讓我給他寫一張紙,說快了沒記下來,然後讓兩個士兵去準備,折騰了大半夜才弄得差不多。


    林大南和謝靈玉已經說開了。謝靈玉問著你剛才抬頭看什麽呢?林大南說,天上有東西在飛了我,我就看一下,林大南又問,謝靈玉,我們是不是見過啊?謝靈玉咯咯笑了起來,我啊,第一次來雲南。


    林大南正說著話,就看著林大衛開車迴來,從車上跳下來。林大南如同老鼠見了貓一樣,不敢說話,閉著嘴巴。


    軍靴咚咚地瞧著地麵,好不英俊,向耿登峰匯報了工作,相關毒販已經移交給當地緝毒警察了,那兩個假扮當地少數民族的內地人,一個肚子裏麵吞下三十多顆,另一個吞下四十多顆。


    耿登峰笑著看著林大衛,你別不服氣,你不是一直想見都見不到的人,當年個個都是猛龍。林大衛瞧著了半天建國叔,差點看成一朵菊花了,敬禮問道,您就是冒死入敵方陣地偵查六英雄之一的劉建國劉英雄嗎?


    劉建國搖頭說,虛名而已,真正的英雄是他們……


    話題有點僵硬,耿登峰提議晚上大家出去找個小店吃飯,讓林大衛換上便裝,出去找個店子吃飯。


    林大南似乎很怕林大衛,戴著個重度眼鏡,身板也不是伸展,多半天天躲著看書玩電腦看手機,見了林大衛,一點性子也沒有了。


    小館子裏麵倒有不少野味,耿登峰說明天要出發不好喝酒,所以弄了幾個小菜,每人都點了一瓶瓶酒。


    我和林大南說開了,原來他來雲南除了旅遊外,還想瞻仰一些保衛戰之中死去的先烈。


    林大衛眼珠子一掃過來,王八蛋小東西,我還不知道你想幹什麽,不就是想那個傳言嗎,我跟你說過,那是假的。


    林大南本來想爭辯,頭一扭自己喝了一杯水,說我親眼見的難道還有假的嗎?


    林大衛礙於耿登峰和劉建國麵子沒有發火,壓著性子,說,你可笑不可笑,說有一隻穿著綠衣服女妖在石頭上麵等他,可不可笑?


    原來林大南三個月前來過一次,見到一隻綠衣服的女妖,心中念念不忘,迴來尋找。


    我和謝靈玉麵麵相覷一眼,但是林大南猥瑣不太明媚的身板,如何讓一隻女妖看上眼,難道女妖瞎了眼睛不成。劉建國把燙手山芋推給我,說這個蕭兄弟蕭大師是行家,應該清楚的。


    第9章 戴耳環的黑袍人


    我笑著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我覺得女妖都是有審美的。


    林大衛舉杯敬我,兄弟你話說得好,我早跟他說了,就算是上有女妖,也不會看上他個熊樣子,沒個男人樣。


    林大南一聲不吭,眼珠子朝我看來,有點冷。


    兩個奉耿登峰命令弄了我需要的東西,隻是當地沒有驢子,沒弄到了驢糞蛋,就弄了兩瓶童子尿。


    我看了一下,差不多都弄齊,說同誌們辛苦了,難為你們了。這些東西不好收集,兩個人廢了很大勁,心中有怨言,我本想每人給點錢,但耿登峰不肯,建國叔帶下去,塞給兩個小哥兩包煙,他是知道軍營辛苦的,有煙解乏。


    晚上,我讓建國叔把整個事情的經過再仔細說,特別是細節的部分。


    建國叔來過多次,沒有找當地向導,稍微懂得一些越語。


    第二天一大早,把東西弄齊全了,收拾妥當,幹糧和水源都背著身上,就要出發。林大南一晚上把頭發給剪斷,有幾分林大衛的風采。手裏拿了一個地圖,要跟我們一起出發。


    林大衛又要罵他,讓他安分一點。


    林大南不卑不亢地說,我已經成年了,我的行為自己可以負責,林大衛林軍官,請不要幹涉我的自由。


    林大衛哼了一聲,說你死遠點,我才不管你。


    鬧了十幾分鍾,林大南最終還是跟我一起出發,原本他已經打算自己一個人進山裏,找傳說之中的女妖,正好一路同行。


    車子停在者陰山下,建國叔獻花,又在紀念碑下麵倒了幾瓶白酒下來。和耿登峰約好爭取一個星期就迴來,我們一行三人加上謝靈玉,我背著小賤和小貓,鑽進了中越邊境的者陰山。


    上了山後不久,建國叔把包打開,從裏麵取出一把零件,又在我的包裏麵取出一包零件,很快就裝好了兩包手槍,說我們國家是不能帶槍了,但是可以帶鐵片的。


    我笑著說,半仙真是狡猾。


    建國叔給我一把槍,自己身上放了一把,把一把利刃交給林大南。林大南說,我不會用刀。


    建國叔說,帶著吧。山裏麵怪獸毒蛇,盜獵者,毒販,獵人都可以碰到,還有在山裏麵放蟲的蟲師,帶著防身。


    林大南接過一把瑞士軍刀。建國叔把包收起來,告訴大家走路的時候,盡量少說話,以免驚動山中野獸,透漏自己的行蹤。


    我把手槍插在腰上,心中有點期盼和阮三甲見麵,那個左耳還是右耳吊著一隻蜈蚣還是壁虎的越南蟲師。


    建國叔在前麵帶路,我壓在後麵。


    小時候在湖北江西交界山林裏麵幹過野鬼,不過和這邊界密林子相比,那就是一個小沙堆。


    厚重的瘴氣,地麵上不少地方都鋪著厚厚的淤積爛葉子,一隻蚊子就有可能要了人的性命。不像它外表看起來風景秀美,鬱鬱青翠。


    林大南走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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