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兩個西裝精壯漢子站了起來,走到我們一桌麵前。畢恭畢敬地朝我鞠躬鞠躬說,壓著怪怪的調子,哈伊,蕭先生,我們先生請你過去說話。


    順著方向看去,那個上年紀中年男子色眯眯地看來,鼻子上麵還留著一撮胡子,剛才光顧著憂傷喝酒沒怎麽注意,現在看一眼,衣服幹幹淨淨,白色襯衣一絲不苟,斷然是個日本人。


    嘿。昨晚祖師爺剛剛托夢,今天就有日本人來找我,還真準。要是他老小子心情好,托夢告訴我第二天雙色球的號碼就好了,我天天給他燒別墅和俄羅斯大洋馬。


    我冷笑道,他沒有腿嗎?我就坐在這裏,他不會過來跟我說話。沒看到我們喝酒嗎?難道你們日本人懂不懂禮貌的?學了這麽多年華夏文明還是這個德行嗎?


    男子生硬地說道,我們先生請你過去。


    我心中怒火中燒,加上酒精的影響,咚咚瞧著桌子叫道,別給我找不痛快,爺今天心情不好,犯不著見你的先生。


    我祖上和日本人有仇,村子被日本軍屠殺不知死了多少,祖上八年抗戰一把瀝血寶劍保家衛國,現在還掛在家裏麵。要我過去見他,真是他媽擺譜。


    張宗寶拿起酒瓶,說師父,叔我給你們倒一個,什麽龜孫子王八蛋,我們是想見就能見的人嗎!愛見不見。


    一道黑光,劉軍電光火石之間伸手把張宗寶往旁邊一拽。我也下意識往後麵一躲,隻感覺眉宇之間一道涼風。張宗寶一臉不解看著劉軍,師父,你怎麽……忽然看到自己的啤酒瓶下半截已經落在地上,手上拿著的半截瓶子,半桌子菜全都被啤酒給澆濕了……


    軍哥頓時就火了,一把桌子,在老子麵前動刀,你們是找死嗎?西裝男子手上明晃晃地握著一把匕首之類的東西,造型奇怪,樣式古樸……


    我按住軍哥,別動,我過去看一下。


    軍哥瞪了一眼西裝男子,低聲說道,這一手割啤酒瓶的招數應該是自小就練習的,沒看錯的話是日本忍術。我聽軍哥介紹過,上個世紀七十年代世界殺傷力最狠的就是中國武術和日本忍術。


    張宗寶嚇得不敢再罵了,那一手要是切在自己手上,那就完蛋了,是手裏劍嗎?張宗寶平時無聊的時候看過一動漫《火影忍者》,裏麵就有這種奇怪的功夫。雖然自己親眼所看沒有動畫片裏麵誇張,但對他的震撼已經十分驚人了。


    我拍拍軍哥肩膀,沒事,我去看看你,筆直走到中年日本人麵前。踢開椅子坐了上去,問道,你是什麽人?


    來人笑道,剛才多有得罪了。我叫安倍夢流川,是日本陰陽世家傳人,你是蕭棋吧?看起來果然一表人才。


    這一句話,張宗寶又聽到了,日本動漫裏麵也有一部叫做《少年陰陽師》,其中有一個叫做安倍晴明的,老牛逼的,難道這個安倍啥子川就是安倍晴明的後人嗎?


    我說怎麽了?你找我過來不會是說誇我長得帥的吧。一杯酒喝下去,忍不住打了一個長嗝。


    安倍夢流川笑道,有人告訴我龍遊水把衣缽傳給你了,我找你是來,是想跟你做一件買賣,你看可不可以?


    我問道,可以拒絕你嗎?


    第3章 扶桑鬼術


    安倍夢流川笑道,蕭桑聽我說完再做決定。我本來是來中國魔都幫鬆下選擇新廠址,聽說龍遊水換徒弟了,我就過來找你,我要的東西很簡單,隻要你寫一張紙,說鬼派輸給了安倍家族,然後把《集成》燒掉,承認裏麵是胡說八道的,然後……我留你一條命,你看這個買賣怎麽樣?


    我一聽更火了,狗日居然讓我認輸,且不管鬼派和安倍家有什麽過節,聽著口氣,好像是我撿迴了一條命占了很大便宜。


    我一拍桌子,冷笑道,你他媽做夢,一九四五年日本人就投降中國人。我要是認輸,我祖爺爺會從墳墓裏麵跳出來把掐死我的,死後也不讓入不了祖墳。


    忽然兩隻怪手從桌下麵伸了過來,冰涼涼黑乎乎的黏得要死居然過來摸著我的大腿。斷然不是人的手,因為安倍夢流川雙手都放在桌上。怪手若有若無的感覺就像一個死去男人的手,我全身毛孔一股惡心,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鬼手牢牢鎖著我不能動彈。


    我掙脫了兩次,兩隻手都緊緊地把我壓在位子上。


    安倍夢流川道,蕭桑,別生氣,坐好聽我慢慢說。我們大和民族也是為了大東亞共榮,隻是美國人不了解我們的苦心。丟下原子彈才導致這一進程失敗,不然現在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我罵道,我日你祖宗,大東亞共榮,你給我滾的多遠就多遠,別提那檔子事情,老子現在正鬱悶,不想打架。


    軍哥在部隊裏麵呆了八年,祖上抗日的時候也留過血出過力,大東亞共榮幾個字刺得他怒火衝天,一腳踢開凳子,咱商量商量你媽個腚,看是不是你媽的共榮。


    軍哥全身肌肉硬朗,骨頭捏得發響。提著拳頭就上來,兩個忍者往上一跳,嘴上刁了一把匕首,手上各握了兩把匕首,隨時就要動手發作。嗖地一聲跳上了吊扇和吊燈上麵。


    我艸,跟猴一樣。


    夢流川說道,曆史問題有爭議咱們可以商量,不要動手,動手就不是買賣,那就是打架鬥毆了,這樣子不好。


    我看形勢不對,我們這邊隻有軍哥,對方兩個日本猴子一樣的忍者還加上一個神鬼莫測的陰陽師,實力懸殊。


    店老板見有人要打架,還涉及到外交問題,拿起電話隨時準備報警了。嗖地一聲,一個飛鏢擊中他手中的電話……


    我笑道,安倍先生,你用陰招難道我不會嗎,你已經被我下了蠱蟲了,我不想害你,解法是用七十度的水洗澡,最好洗滿一個小時。話一說完,我抓桌上的花生米朝他潑去,腳上兩隻手一鬆,伸在我麵前,將花生米全部擋住。


    我往後麵一退,就看著兩隻黑乎乎的手,心中暗驚,這個陰陽先生居然隨身帶著一隻鬼,用兩隻鬼手接住了花生米。隻見鬼手裏麵長滿了鱗片,好似被火燒過一樣,而且還纏繞著極重極濃的屍氣。


    陰氣和屍氣結合,更是改變了我的觀念。陰氣是屬於亡魂的,屍氣一般是死屍身上,死屍包括人和動物。尋常人帶著這兩樣東西,過不了兩日就一命嗚唿,可夢流川太陽穴鼓起,絲毫不受兩種氣息的影響。其禦鬼能力之強當真不是蓋的。能控製惡鬼為自己所用,絕非一件簡單的事情,單說與鬼的意念溝通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很多人就敗在了第一步,被惡鬼奪了性命。


    雙手伸出的時候,整個飯館裏麵也籠罩上了一股厚厚死人氣息。店老板隻覺得眼前迷迷糊糊,幾乎要暈倒。


    我雙手一拜,今日不是說話的時機,人多眼雜,青山綠水,咱後悔有期。


    我怕夢流川要作祟,架著劉軍往外麵走,大哥,咱不生氣,指著夢流川喊道,狗東西,有本事咱們約時間再鬥。


    張宗寶出門的時候,朝夢流川束了個中指,信不信老子找人砍了你,被夢流川的眼睛一掃,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夢流川也清楚不是時機,喊道,蕭桑,我住在未央酒店裏麵,記得來找我。


    軍哥力量奇大,好不容易被我拉著走出門,叫囂著道,老子不能忍了,小日本鬼子投降這麽多年還是囂張跟個吊一樣。


    我說,人家是外賓,打傷了就是外交問題。


    酒沒喝成,軍哥說得了,你要是不嫌棄,咱買酒迴我汽修所再喝。我說,別讓小鬼子壞了咱們的心情。


    張宗寶找軍哥拿了錢,買了冰鎮的啤酒,要了幾樣鹵菜,迴到汽修所支了一張桌子開喝。


    有一陣沒一陣地開始說話,軍哥說要是能夠迴到一九三七年,就背著大刀衝上前。我說,要是我迴就迴到二十世紀初,到日本把東京的風水給鎖死。


    張宗寶插嘴道,吹牛吧。《集成》一書最後一章的內容我掃過一眼,還真有相關的方法,便嗬嗬說,吹牛又不會死,軍哥,你說說日本忍術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不是電影裏麵說得玄乎。


    軍哥道,忍術最早起源於《孫子兵法》是一種伏擊戰術,到魏晉時期完善,後來傳入日本,被日本人發揚光大,成為隱秘武技的明珠。情偵諜報、潛伏暗殺、易容改裝、火器藥功、越野泅渡、攀騰縱躍都是聯係項目。沒有動漫那樣玄乎,而且多數忍者出生貧賤很多是孤兒,因為刺殺暗殺任務失敗可能性很大,一旦失敗也不用支付撫恤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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