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五層的樓房很快就跑到了樓頂,樓頂上麵居然也布滿了蟲子。難道王漢帶著成千上萬的蟲子來的嗎?


    祖師爺,你為何給予我收鬼的本領,為什麽不給予殺人的本領。


    整個蟲屋裏麵,已經沒有我的藏身之地。


    王漢和蟲老五一間房一間房找了上來,終於在五樓發現了我。


    我笑道,你們才找來,老子等了你們個把小時了。


    蟲老五英俊的臉被我打破,咬牙切齒上前就用腳招唿我,你小子居然那我們開刷,大哥,你說怎麽辦?蟲老五將我踢在地上,一隻腳踩在我的頭上。


    王漢喊住了蟲老五,別打死了,這小子嘴硬不肯招,你去把哪知女鬼找來,讓她的靈性喂一喂我的蟲子,還有把小狗抓來,支一條大鍋,我們吃狗肉火鍋。


    蟲老五愣了一下,大哥我不吃肉的。


    王老五罵道,我艸,我的意思是讓你去把他們抓來,讓那小子知道痛了。


    我咬著牙從雙手撐著地,要把身子站起來,我堅決不能被人踩在地上麵,而且看著我最親愛的夥伴們飽受折磨。


    我忽然感覺到肚子裏麵燒著一股惡火,全身滾燙滾燙地燒著難受。王漢走上前,用槍頂住我腦袋,有本事你再動動試一試,我一槍打爆你的腦袋。


    我確定王漢不敢開槍,沒有得到他的東西,他是不可能開槍的。蟲老五的踩著我的腦袋上,頭發上麵沾滿了灰塵,我知道蟲老五哪知腳踩過無數的地方,廁所上馬路上所有最肮髒的地方。


    而那一隻腳踩在我的腦袋上,是不能忍受的。


    一股無名的惡火在我的心頭蔓延,燒得我好難受。蟲老五用盡全身起來踩著我的腦袋,我拚力地把頭抬起來。


    吖呀叫道,媽個比,還有點力氣啊。你等著,我這就去把你們家狗殺了。


    王漢提著槍托恨恨地砸在我的身上,小子滿有骨氣,看打不得死你。眉骨被槍托砸開了,流出了鮮血,奇怪的是,腦袋漸漸越來越清晰,趴在窗戶上麵的蟲子似乎在朝我哈著腦袋點頭哈腰。


    蟲老五喉結上下動了一下,腳下麵的力量越來越弱,大哥有點不對勁,好像出大事了,你看蟲子怎麽變了。


    蟲老五和王漢結成的蟲屋一般是金屬的蟲子,另一部分是土性的蟲子,兩人操控蟲子多半是依賴身上的意念,氣味和動作。蟲老五這麽一說,王漢的神情也變了。蟲子似乎都不聽他的話了。


    王漢咬下下定決心,這小子邪門得很,做了他,東西找那女鬼要算了。


    蟲老五叫嚷著,老子早就想這麽辦了。大哥你把槍給我,我崩了他。


    我拚勁了力氣,想要站起來,王漢加了一腳把我踩在地上,來世做個安生的凡人,不要入這一行了。


    我斷斷續續地說道,我做你妹的凡人……你們……給我記住了……老子是鬼派第十五代傳人……祖師爺是大唐靈台官……和楊筠鬆齊名的風水師……


    蟲老五罵道,自報家門是告訴牛頭馬麵別把你帶錯路了嗎?蟲老五伸手把槍拿起來頂著我腦袋,大哥,開下去能不能打開花,腦漿飛起來,會不會很髒……


    王漢愣了一下,罵道:“你個狗東西……都要殺人害怕不幹淨,不敢打腦袋,就朝他心口打一槍,保證他死得翹翹的……”


    不能死,不能死,我眼角的淚水落下來,多年裏沒有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蟲老五摸熟了槍,對準了我的心口。


    我操你!全家!祖宗,要殺我,害怕腦漿弄髒了你的衣服,世上哪能有如此窩囊的事情。


    一條土黃土黃的線蟲飛了上來,一下子把蟲老五的手指頭纏住了。蟲老五叫道,大哥你的土蟲怎麽來咬我了,我又沒得罪你,你該不會是想獨吞銅罐子吧?


    線蟲纏住了蟲老五的手已經不能動彈了。


    王漢罵道,它不聽我的話,我沒讓它纏住你啊?再說了,我獨吞什麽銅罐子啊,你不要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


    王漢話還沒說完,一條金黃金黃的金性蟲子躍起纏住了王漢的一雙手,死勁地把雙手纏起來。


    王漢破口大罵,你個沒良心的狗東西,居然想對我動手,我是你大哥,你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兩人的身子無法動彈,都以為對方下黑手滅裏歐彼此,破口大罵,罵法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蟲老五把王漢五歲偷看老奶奶洗澡的事情也抖了出來,王漢把蟲老五在十三歲嫖了鎮子上最臭最醜的六十七歲老野雞甘露露的事情罵了出來。


    我心頭一陣怒火燒了起來,你們都給我去死。纏住蟲屋裏麵各種各樣金性和土性的蟲子鋪天蓋地地飛了上來,將兩人要得粉身碎骨,最後最剩下一把黑星五四手槍躺在地上,連衣服都沒有了。


    他們活著時候最後的餘光,看到了從我身上發出五中淡淡的光芒。


    咬完了王漢和蟲老五的蟲子們怪怪地匍匐在我的麵前,發出各種各樣奇怪的聲音,不敢動彈。我往前麵走,蟲子給我散開一條路。我往左走,左邊的路散開,我往右走,右邊的路散開了。


    我摸摸腦袋,難道是吃下去的五條金木水火土的蟲族至寶,所有的功能在臨死的那一刻爆發了。如果真的是這樣,我或許是蟲老五口中第二個五行全能的蟲師了。


    我喝道,都給我滾迴家去,有事情再叫你們來。蟲子聽了我的命令,跑得飛快,瞬間消失在四麵八方,有幾隻走得慢一點蝸牛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可勁地走。


    蟲屋消失又是一間破舊的待拆遷的危樓。遠處響起了鳴笛的聲音,車子靠近了。我把黑色的小竊聽器從牙縫裏麵拿出來,對著竊聽器說道,我還活著。


    通過衛星定位,車子很快就到了。沈易虎從車上下來,車上下來跟著另外一個王漢,沈易虎怕我要動手,連忙說道,上麵那個是假的,竊聽器裏麵的內容我們都聽到了,而且陳荼荼的法醫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葉準確有被蟲子叮咬過的痕跡,在他膝蓋和手關節部分都爬進去蟲子,可以支撐他站起來。


    真王漢笑道,讓你受苦了,我太貪杯了,沒想到被假王漢換了我。


    我看了真王漢的臉部了表情,笑道,領導,把手給我一下。真王漢半信半疑地把伸手伸到我麵前,我閉上眼睛,果然感覺到體內有一股隱隱作祟的小蟲子。


    我喝道,還不滾出來。


    從王漢手心翻出一條白色的蟲子,從手中間鑽出來,中間翻出白花花的肉,看起來就觸目驚心。王漢疼得直冒汗,沈易虎從一旁扶住了王漢,不讓他倒在地上。


    白色蟲子長著三張嘴,落在我的手心處,散發出酒精的味道。我笑道,領導是不是酒量不好,就求了一隻蟲子。


    王漢見我看出來,頗有些不自在地說道,有些場合推脫不掉,聽人說有一種藥丸可以提高酒量,我就買下來了,有什麽壞處嗎?


    王漢的升遷曆史很多程度和他的千杯不醉有關係,才喝出了如此肥胖的身材。


    我笑道,壞處倒沒有什麽壞處,隻不過可能會陽痿的……王漢暗暗地捏了一把汗,難怪最近包養的小四,舞蹈係的妙齡的白虎娃會責怪自己越來越沒力度,越來越不持久了。


    我用盡一捏,長著三張嘴的解酒蟲被我捏碎了。王漢伸出大拇指讚道,大師好本領……那麽它會不會在我肚子裏麵產下蟲卵。我有些猶豫,因為被假王漢追殺,對於眼前的真王漢我也沒有多大的好感,一個官場的酒官並不值得我出手。


    沈易虎道,蕭大師,點破一下迷局吧。


    看在沈易虎的麵子上,我說,這種解酒蟲價錢不菲,一般不會把產卵的蟲子買出來的,所以應該不會留蟲子的。不過以防萬一,最好的辦法是堅持和半年的醬油水加紅薯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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