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命喪當場,爛成一堆白骨。


    我腸子快要悔青了,如果聽小黑狗的話轉身迴去的話,現在就沒事情了。


    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夜空之中劃過一個流星,照亮了蒼穹,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我往前一倒,往前一撲,在重力作用下,拚命地把話從肺部和胸腔喊出來,你媽白敬仁,老子是來超度你的,你還要來害我。


    往往生死在一瞬間,勝負也在一瞬間。看似極為霸道的紅色屍氣也並不是無敵的。它沒能拉住我的體重,與此同時,我看到半空之中躍起的黑影。


    小黑狗也是第一次戰勝了恐怖,朝黑暗之中一股淡淡的紅氣撲來。這一撲,也改變了它的命運。是時候把它的名字說出來,它叫做小白。開個玩笑,我不會給一隻黑狗取一個小白的名字,怕叫多了,它還真以為自己是條白狗。因為它沒死,也很難死,我叫它小賤。


    言歸正傳,在我往前撲倒和小黑撲來的時間,紅色的屍氣快速地迴去。


    我將隨身做好的摻雜著壁虎、黑狗血、五年夜香、煮熟糯米、火木灰揚了出去,這是一種類似於稀飯烏漆抹黑的粘稠液體,墓穴之中傳來一股焦糊了得臭味。


    黑暗之中肉眼可以感知的紅色屍氣也消失了。後來有人問我,那晚的流星給了你什麽力量。我沒有說話,我心中卻不由地想起了一個人。她是我的初戀,她住在我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第10章 三個殺豬的和十五個鄉村悍婦


    墳墓上麵傳來糊掉的味道,白敬仁算是暫時安靜。幸好我沒有帶工具來開棺,不然必死無疑。白敬仁要是心中有個怨念,最後沒有散開,還不活活把我給撕掉。


    我連忙爬了起來,將袋子裏麵裝的手機打出來照亮,打火機打了幾次才把燈籠給點亮。幾隻山精又要過來,我憤怒地罵道,滾開。


    小黑狗嗷嗷地叫著,脖子處受了強力,鮮血不斷地往下流。我如同多年的好朋友一樣,淚如雨下,喊著,你要是活下來了,以後我吃肉你也吃肉,你就是我兄弟。小黑狗嗷嗷地應了兩聲,想努力站起來,最後失敗倒在血泊之中,如同戰死沙場的勇士。有時候人的情感會很奇怪,我也不例外,我一手捂住小黑狗的脖子處,將它抱起來,它很輕,不過十多斤,抱在懷裏像一個小孩。抱起了小黑狗,我將樹上的燈籠拿起來,夾在了腋下,飛快地往山下趕。


    一會就到了外公的家中,開燈打來清水,按照土方子,把插在門梁上麵去年的幹艾葉抽了下來,找了一個銅盆,把艾葉燒成灰燼。


    小黑狗嘴巴裏麵出著氣,越來越弱。我邊燒著艾葉邊落淚,小黑狗就在身邊,似乎靈敏地感覺到了我的情感,伸出了舌頭在我腳踝上舔了一下,似乎告訴我不要傷心。


    我含著淚水罵道,你是在跟我告別嗎?我不讓你死。我答不答應你死,你就不能死。


    艾葉燒幹淨後,銅盆裏麵剩下有溫度的艾灰燼。小時候手上被割傷了,母親就會用幹艾灰給我敷藥,希望這一次也能有效。用毛巾把傷口洗幹淨,將帶有餘溫的艾葉灰燼全部均勻地撲在了黑狗的脖子處,將身上的衣服撕下來,包紮了小黑狗,最後把上衣全部撕成條,小黑頭包得隻露出了鼻子和嘴巴。


    一副傻樣,倒有些招人疼愛。


    我又哭又笑,害怕失去一條剛相處不到半天的黑狗。從院子裏麵找了一捆稻草,在客廳把稻草散開,給小黑狗鋪了一個簡便的床,小心翼翼地把小黑狗放了上去。


    我祈求閻王爺不要帶走小黑。


    興許是因為被紅色屍氣纏身的原因,給小黑狗包紮後,我很快就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聽到了門外的敲門聲。睜開眼睛,屋外是一個陰天,陰沉沉地全部是陰霾。


    我經過客廳的時候,看了一眼熟睡的小黑狗,它睜大一雙黑溜溜的眼睛見了我,汪汪的叫了兩聲,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我高興地將它抱起來。


    你以後是我兄弟了,我高興地喊道。不過,我發現,小黑狗脖子包紮比昨天要工整科學合理一些。還真是一件怪事。


    敲門的是沈易虎,一雙皮鞋上麵沾滿了塵土,看著我抱著一隻小黑狗,有點奇怪地問道,昨晚沒發生什麽事情吧?


    我摸著小黑狗的腦袋,沒什麽事情,我還好,你等我一下,我去換一件衣服。事不宜遲,不能再拖了,越早解決越好……要不你進來坐下。


    沈易虎拔出一根黃鶴樓道,不用了,我在門口等你。然後靠在門邊,悠悠地吐氣煙霧起來。


    我找了爺爺一件長袍,套在身上,用布包裝上需要用的東西,然後出了門。天上陰沉沉的,如同一個鍋蓋蓋在頭頂上。悶得發慌,一顆心隻想往外跑。


    沈易虎原本就是個悶油瓶,沒什麽話講,和他走在一起,壓抑得很,倒是我手裏麵抱著的小黑狗,嗷嗷地叫了兩聲。


    早飯是在白廣德大叔家吃的。吃完飯後,沈易虎給了二十塊錢,說是我們兩人的飯錢。白廣德識趣地收了起來。小黑狗喝了米湯,眼珠子轉的飛快,算是活過來了。


    我對沈易虎說,要抓白敬水,現在還不是時機。沈易虎問道,逮捕令都帶來了,抓迴去審就是了,還怕什麽?


    我把昨晚在白敬仁墳墓的遭遇跟他們說了,白廣德一把年紀還是張開嘴巴愣了半天,才說道,我說那棺墳墓邪得很,還真應驗了。龍家外孫,你說現在怎麽辦,一切都聽你的。


    我看了一眼沈易虎。


    沈易虎把煙蒂掐滅,沉思了一會,說你這樣看著我,是有什麽困難嗎?有什麽困難你就說,我也是聽你的。


    我歎道,天氣不好,壞就壞在陰天,若是大太陽我一個人去都不怕,今天陰陽怪氣的天氣可讓我有些犯難。我知道你們抓得急。這樣吧,村長,給我找點人來,我有辦法……


    白廣德為難地說道,村子青壯很多都外出打工去了,要是找個四五十個老頭子我還可以,找十幾人青壯漢子怕是有點難度。


    我神秘地笑道,你把村子裏麵殺豬殺狗的人都給喊過來,然後平時最能罵最悍的大媽大嬸大嫂找一些來,我有用。


    這時,隻見吳振氣喘地跑了過來,打斷了我們的對話,不好了,昨晚盯梢的幾個同誌都直哆嗦,流鼻涕,全身無力,是不是中毒了?


    我笑道,不是中毒,但呆久也會出事,你給找人把他們換下來,休息個幾天就可以了,記得,喝點薑湯發發汗就好,有老婆先忍幾天緩緩陽氣。


    瘋子白敬水家裏有些古怪,屋子纏繞著陰氣和煞氣,盯梢的人一個個被陰氣纏了一夜,陽氣受損,所以才會全身無力,嚴重的話精神失調,做噩夢,他們幾個同誌年輕,休息幾天就好了,不需要用藥物還調和。


    吳振點點頭才鬆了一口氣,跑出去馬上安排工作。


    白廣德花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就找來了三個殺豬的師父,一個個濃眉大眼,不自覺散發出一股戾氣,腰間的剔骨尖刀,大大咧咧地叫著,村長,找我們來幹什麽,還有三頭豬等著下刀子的。其中有一個雙眼炯炯有神,腰間的剔骨尖刀刀把上麵嵌著一枚古銅錢……


    古銅錢上滿常被豬油浸泡,格外油亮奪目……瞧著銅錢我眼睛一亮,是把好刀……


    另外十五個鄉村大媽級別的婦女一個笑哈哈笑嘻嘻地聚在一起,村長,不過年不過節地把我們叫來幹什麽,村裏麵要給發錢嗎。我心中暗喜,三個殺豬的一個個兇神惡煞,加上十五個大媽級別的村婦都不是善類,誰要偷了她們家一根蔥,就可以站在菜園頭罵上一天的。


    她們正是我要找的人。


    白廣德說,不是我要叫你,是龍遊水的外孫把你們喊來的。兩個殺豬佬和十五個村婦聽了龍遊水的名字,一下子噤若寒蟬。腰插寶刀的大叔悠閑地拿出一包四塊錢的白沙煙,點了起來。


    沈易虎把黃鶴樓遞上一根。大叔擺手拒絕了,我的煙才夠味夠勁。


    我笑道,沒什麽大事,跟我走一趟就不行。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猜出來和瘋子的事情有關,一個個老大不願意。最後還是一個一百塊錢,又說是大半天才答應了下來。


    早上十點鍾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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