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聳聳肩膀說:“沒錯,就是一隻女金僵,可能是一隻深愛你的女金僵!”


    天真人拍了我一下,道:“正經點,好不好!到底會是什麽人呢?”眉頭緊蹙,揉著腦袋思索,最終想不起來。但那女金僵可以修好天真人的騰蛇封印,實力不容小覷。好在她對天真人十分友好,肯定不是黑煞成員,這一點倒不用擔心。


    整個事情的經過就是,在黑蛇潭蟲門前,天真人失去意識,癲狂之際,被女金僵救走後,最後竹海的一潭清水邊上醒來。女金僵隻是遠遠站著,在蕭天真醒來之後,就離開了,隻留給蕭天真一個想象的背影。


    蕭天真醒來之後,折迴阮家寨子,發現我們已經走了。蕭天真推斷我無地可去的話,很有可能迴到故鄉小鎮,所以直接從四川迴到湖北,在故鄉小鎮等我。


    而我和小蛇在江西耽誤了一個星期的時間,處理完古秀連的事情後,折迴了故鄉小鎮。


    時間正好錯開,天真人比我早三天先迴故鄉小鎮,於是將屋前屋後的雜草除掉,把房子屋頂窗戶修葺一新。


    一到晚上,他在小屋裏點上小燈,自己並不住在小屋,而是睡在屋後小山的洞穴裏,所以才會發生剛才那一幕。


    天真人這十多天的經曆說完後,我和他聊起了古家的經曆,畢竟有些地方,我想不通。


    我問:“天真人,你知道古家嗎,你認識古家先祖嗎?”


    蕭天真是八百年前的故人,或許知道古家先祖從終南山遷入三清山的隱情。


    天真人想了一會說:“我不認識他們的先祖,但我成年之時,古家就是極其顯赫的家族,低調而沉穩,頗有風骨,守候正義,義不容辭。那古秀連就是古家精神最好的體現,綿延千年而沒有變化,屬於古家魂魄,走的是古家蟲道!”


    我心想:“古家綿延下來,的確不容易。隻是可惜,經過了那麽多年,整個古家隻有一個古秀連,其餘的人早就被貪婪之心蒙蔽了。”


    我說:“他們家中有一隻玄鐵蜈蚣,說是先祖帶入三清山的,我被關入地牢之中,差點被弄死,千鈞一發之際,玄鐵蜈蚣竟然救下了我!”


    天真人想了一會,說:“玄鐵蜈蚣不是玄鐵做成,很有可能是一隻真的蜈蚣,和白玉蜈蚣一樣,都是從土卵裏麵出來。”


    我有些不相信:“玄鐵蜈蚣堅硬無比,就是打造出來的,蜈蚣可沒有那麽堅硬!”蕭天真說:“你把四眼蟾蜍拿出來。”


    我有些不解,但還是按照天真人的吩咐拿出了四眼蟾蜍。


    天真人接過四眼蟾蜍,隨即丟在地上,“咚”地一聲脆響,十分清脆悅耳。四眼蟾蜍受了驚嚇,很快就蹦躂起來,有些委屈地看著我和天真人。


    四眼蟾蜍在古家地牢用箭頭割斷繩索,我才得以逃命,見四眼蟾蜍委屈,我連忙將它撿起來,墊著它沉重的身體,摸著它質感的後背,我恍然大悟:“天真人你是說,四眼蟾蜍看起來像青銅打造出來的,那玄鐵蜈蚣也看起來是玄鐵打造出來的,事實上它們都是活蟲子。”


    天真人點點頭:“沒錯,它是活的,救下來你當然有可能。”


    我又問道:“既然這樣,玄鐵蜈蚣為何要驅使古蒼陽站起來後,還用力在我身上亂摸。”小蛇“噗呲”一聲,笑了起來。


    天真人說:“應該是玄鐵蜈蚣感覺到它的同類了,想見識一下同類,但是白玉蜈蚣根本瞧不上玄鐵蜈蚣。玄鐵蜈蚣最後殺死了古蒼陽,多半是看在白玉蜈蚣的麵子上。”


    天真人頓了頓,說道:“玄鐵蜈蚣雖說早出世幾百年,但白玉蜈蚣才是至尊王者,地位分高低,能力分強弱。白玉蜈蚣自然可以傲嬌,讓玄鐵蜈蚣滾蛋。至於那個古蒼陽,之所以瘋狂,是他明白白玉蜈蚣才是至尊,殺一個人不算什麽?”


    我張開了嘴巴,驚得合不攏嘴,壓根就不是玄鐵蜈蚣懲罰古家的族人,而是白玉蜈蚣救了我。


    天真人說:“如果我沒有猜錯,古家的先祖得到了一個土卵,利用丹爐煉化了土卵。那蜈蚣經過丹爐煉化,所以才會黑溜溜。古家先祖以蜈蚣傳家,住在三清山下麵,經年累月,形成了一個蜈蚣世家。”


    我豁然開朗,難怪會覺得丹爐奇怪,覺得玄鐵蜈蚣不一樣,天真人雖然沒有親身參與,但是幾乎把實情說出來了,不得不佩服。


    我和天真人說了很久的話,天色越來越黑,肚子也開始餓了。


    在家裏麵做晚餐,條件尚欠不成熟,三人一起出了小屋,走了十幾分鍾的路,到了鎮上填飽肚子。


    天氣轉暖,夜風吹來,並沒有那麽寒冷,氣溫合適,小鎮不遠處的河邊、山坡都開滿野花,微風吹過,整個小鎮沉浸在馥鬱芳香之中。


    小鎮唯一的街道是一條國道,天色黑青後,偶爾又大客車大貨車經過,小販們推著油炸攤子、鍋盔攤子、烤紅薯的大鐵桶,支起小燈,招唿附近上學的學生過來吃東西。


    男生摸出了兩個鋼鏰,喊道:“老板,炸兩個糯米雞。”糯米雞出鍋後,小塊報紙包好,男生跑得飛快,遞給一旁女生,說:“你一個,我一個。”女生說:“不,我要吃兩個。”男生猶豫了一下,說:“好,都給你,你捧在手心上,你吃飽了我也飽了……”


    兩個小炒菜的飯館也架起夜燈,家常小菜的香味傳來,電視放著優樂美的廣告。我、小蛇和天真人找了一家人少的,要了一個番茄雞蛋、酸辣土豆絲、幹豇豆燉臘魚。


    都是家常小菜,用的是自家打出菜籽油,倒也清爽可口。我和小蛇趕了一天路,早已饑腸轆轆,端著米飯開始吃了起來。天真人笑眯眯地看著我們,口袋裏火紅小青蛇探出腦袋!


    飯吃到了一半,一輛從江城開來的汽車停在小鎮,一個少女托著行李箱走了下來。少女深藍色牛仔褲、白色花邊襯衣、外加一件紅色呢子大衣,整個人顯得非常簡單,但是很耐看,托著行李箱走了下來,正好選擇了我們吃飯的小店。


    第二章、蔡小圓


    老板出乎意料,本以為是外地人來的懵懂少女,沒有想到是故鄉人,飯菜的價錢也少收了五塊。


    風吹動,少女脖子上愛馬仕絲巾隨風飄動,我覺得有些眼熟,不由地多看了兩眼,卻想不起來,腦海中並沒有浮現對應的人。


    最後走之前,那少女不由地看了過來,並沒有那種冷漠的笑容,而是一種禮貌性的笑容,笑容有些熟悉,有些明豔動人的感覺。


    我心想:“或許是我看錯了,她已經搬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天真人拉著我的手,說:“好了,不要亂看了,小蛇還在身邊呢!”我搖搖頭笑道:“沒有,隻是和我一個故人很像。小蛇,你不會生氣吧。”小蛇嘿嘿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從小鎮迴來,屋裏麵簡單收拾一下,拉上了簾子,小蛇在屋裏睡,為了小蛇的安全,我把金蠶蠱罐子留給她,一旦有危險就砸罐子示警。


    我和天真人在竹林的山洞打坐,當初長辮子在山洞呆過一年,地上已經陷出了一個長長的腳印。


    山洞裏插上火把,我看了一眼洞外,竹林晃動,似有鬼影,道:“天真人,怎麽感覺外麵有鬼在漂移啊?”


    我暗想,唯一慘死在這裏的人,就是那茅曦道,莫非鬼魂不散,等我迴來索命了。天真人說:“是鬼也索不了你的命,把你右手給我,我幫你把把脈。”


    天真人幫我把脈之後,說道:“蕭關,你的仁脈和督脈隻差一點點就可以打通,今晚咱們用一把力,爭取衝關成功!”


    我點點頭,按照天真人的吩咐,打坐養神,過了一會,漸漸感覺到了一股灼熱的感覺,氣血流轉,隻差一張紙的距離就可以成功。可偏偏在這時,花木蟲和土卵之蟲狹路相逢,二蟲根本就沒想過退讓,鬥得翻天覆地,纏綿悱惻。而我的“衝關”也隻能失敗了,先天之蟲樂嗬嗬地說:“這些蟲子,打一頓就聽話了。”


    第二天一早,連日來的疲憊感消失不見了,我早早起床,天真人還在休息之中,白天他基本不走動,隻在晚上才會出來,從山洞出來,我去找小蛇。


    小蛇說:“雖說住一段時間就走,但也要有個家的樣子,你去集市買點東西迴來,我再把屋子收拾一下,天真人雖然勤快,但還是有些地方沒收拾幹淨!”


    小蛇的話和當初龍帝說過的一樣,總得有個家的樣子。我點點頭,正好今天是趕集的日子,買點油鹽醬醋鍋碗瓢盆迴來的時候,還可以買一些山貨迴來。


    走了十幾分鍾,到了鎮子的集市上。


    附近山裏居民都來鎮上,到處都有叫賣的聲音,上好的山藥,剛打的野雞,夾子抓住野兔,河裏捕上的河魚……我在人潮之中如同青魚一樣遊走,正想著買些什麽東西迴去的時候,迎麵撞上一個拿著相機四處拍照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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