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道:“說實話。”


    蔡健康說道:“好吧,是有人給了我一萬塊錢,說找你麻煩的話,事情辦完之後還能給我一萬塊錢。”


    我道:“真人麵前不說假話,僵屍如此厲害,你會為了一萬塊錢就不要自己的性命,你不會那麽蠢的,告訴我,到底是什麽人?”


    蔡健康要哭了,沉默了一會道:“大哥,我求你了,我不知道玉屍這麽厲害的!”


    蔡健康原本肥胖的身子忽然一跳而起,我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一個胖子會有這樣的伸手。


    蔡健康跳起來,砂鍋大的拳頭打了過來。不過拳頭沒有打在我的身上,他自己又摔倒在地上,這一迴我催動他體內的三屍蟲。


    蔡健康身上沾滿了積雪,臉已經被我打腫了,嗚嗚唿唿地叫著。


    我停止了催動,說道:“可憐啊,你被人給賣了,你現在不說,以後沒有機會。”


    蔡健康道:“什麽意思,什麽我被人賣了?”


    我笑道:“來人隻說有僵屍厲害,一旦你被打死了,你就死了。而我呢,就有可能和武當那麽多道士結仇,我將會有綿綿不斷的麻煩,當然,和你我相比,我會好一些。”


    蔡健康說道:“我會死?”


    我笑道:“剛才我要是喊晚一點,你是不是會落下去。我家小玉就把你丟下去了。”


    蔡健康不是笨蛋,自然明白我沒有說假話,而他自己的實力根本不是玉屍的對手,剛才要不是我喊得快,這迴已經去見祖師爺張三豐了。


    很顯然,那個請他來對付玉屍的人,給了他虛假的消息。


    我也有些後怕,真把蔡健康弄死了,隻怕走不出武當山範圍。


    更別說去找道士易淼了。


    蔡健康道:“好的,我告訴你,是什麽人給照片我的?”


    ☆、第三十五章 烏鴉嶺失意人


    蔡健康站起來,說道:“是一個帶著鬼麵具的人找我,他說這樣對我有好處,我想我是道士,出這個主意,我當然接受了。”


    我罵道:“他帶個鬼麵具,你為什麽不打他!”


    蔡健康愣了一下,說道:“隻是帶個麵具就壓打嗎!”


    我心想也是,總不能帶個妖怪的麵具就要打人。


    但我沒有想到,鬼王自己沒有來武當山,結果找了個道士來對付我,這狗東西,腦子還真是靈光。


    看來要進去黑煞內部,沒有那麽容易。


    我踢了一腳蔡健康,道:“怎麽說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知道嗎,你差點和魔鬼交易了,你要感謝我!”


    蔡健康嘴型一變,估計要說“感謝個屁”,看了一眼憤怒玉屍,當即笑成菊花:“你真是好人,我要好好感謝你。”


    蔡健康被帶了下去,把落在下麵的東西撿了迴來,有一塊錢落在下水道裏,蔡健康花了一個小時把錢給找出來。


    翌日早晨,我押著蔡健康,帶著狗小賤,出發去烏鴉嶺。山雪並沒有擋住我們前進的步伐,我們走得很快,趕得上急行軍,山路比較曲折,沒有車輛來迴奔跑,山林之中十分寂靜。


    到了中午,就到了烏鴉嶺上麵,烏鴉嶺上的上麵的雪更大。


    上麵住宿的地方也不少,蔡健康道:“我要上金頂迴去了,你放我走吧。”


    我說道:“管你迴去叫多少人都不要緊,告訴你,我的名字叫做蕭棋,記住了,我正要打打架。”我踢了一腳蔡健康的屁股,蔡健康跑出了兩步,朝我豎起了一根中指,我嘴角微微一笑。


    在烏鴉嶺上找到了半天,才找到了易淼。


    武當道士易淼,多年不見,已經蒼老如斯,簡直是不堪入目,難以用詞語形容,整個人行屍走肉一樣,魂被人吸幹,我幾乎沒有認出他來了。


    易淼穿著一件黑色的羽絨服,上麵沾滿了油汙,磨得發亮,頭發亂糟糟,好像很多年都沒有洗過,我站在他麵前,足足看了他三分鍾。


    我說道:“你還是易淼嗎?”


    易淼冷著看了我,說道:“你誰啊,我是誰關你屁事啊?”我見易淼失魂落魄的樣子,猜測他身上發生極其難熬的事情,說道:“我是蕭棋,易淼,我是蕭棋,你認不出我了嗎?”


    易淼死水一樣的臉有了一絲漣漪,淡淡地說道:“蕭棋,你怎麽來了啊?”


    我道:“不請我進去坐一下嗎,還有小狗,我們已經走了很遠的道路了。”


    易淼反應似乎慢了半拍“噢”了一聲,讓開了半個身位,把我迎了進去。


    屋裏麵更亂了,裏麵幾乎沒有亮光,地上麵數不清的酒瓶子,一股濃濃的黴味傳來,地上麵放著泡麵盒子,熱水壺已經沒水了。


    我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易淼用雪水洗了一把臉,刺激自己冷漠的精神,說道:“我說了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問了。”易淼見到沒有故友相見的感覺,反而是充滿了冷談,好像不願意我來了一樣。


    天色慢慢黑了,我在他的小客棧裏麵,找了一個木盆,找出一些柴火在院子燒了起來,架了鐵架子,燒了滿滿一壺的開水,找出鐵瓶,讓易淼洗個臉,把自己洗幹淨。又去廚房裏麵找了找,缸裏麵已經沒有米,兩隻老鼠已經在裏麵安家。


    我說道:“易淼,你到底是怎麽活下來的,難道天天吃老鼠的嗎?”易淼洗了臉,給我倒了一杯水,冷冷道:“是的,老鼠肉下酒最好的。”易淼將一條沾滿油汙的圍巾圍起,抹黑出了家門,過了一會,提了兩桶泡麵迴來,還有一個燒好的排骨,幾個下酒菜,用筷子夾了兩根丟給了小賤,小賤吃得開心。


    除了帶迴來的食物,還有兩瓶白酒。


    易淼說道:“蕭棋,你別說事情了,今天一起喝喝酒,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我道:“好的,和你一起喝酒。”


    我的心情也不好,喝喝酒也不錯。小院子的火苗燒著,稍微有了人的氣息。


    兩瓶白酒開著,一人一瓶,酒喝得很快,菜卻吃得很慢。我從來沒有見到一個這麽喝酒的人,直接一口就往嘴裏麵倒,完全不考慮喉嚨和胃的感受。


    沒等我開始和易淼談心,他已經醉死過去。我靠,要不要這樣子喝酒的。易淼睡過去,我找了被子把他丟進去,自己一個人喝了起來,看著院子皚皚白雪落下來,忽然發現明天臘月二十四了,是小年夜,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流浪天涯,沒有迴去,不知故鄉可好。


    人的心事多的時候,喝酒就容易醉。


    平時一瓶酒還有意識,這迴喝完之後,就開始犯迷糊了。不知不覺之中過去了一晚上,早上被淋水的聲音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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