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沒能把黃姨留下來吃晚飯,因為黃姨聽不懂她的嬰語,不知道這是挽留吃飯的意思,還以為是要抱抱呢。


    沒能留下園長阿姨吃飯,嘟嘟顯然不滿足,噠噠噠跑去勸小白,嘰裏咕嚕勸小白上桌吃飯,好像她家似的。


    張歎說:“小白留下來再吃點菜吧,我給你準備了小熊飲料。”


    嘟嘟:“&%¥#@##¥”


    張歎:“嘟嘟也是,都留下來。”


    嘟嘟抬著小臉,嘰裏呱啦。


    “嗯?你不吃?”


    嘟嘟連連搖頭,焦急地跳起來,“*&%¥%%#¥#¥”


    焦急也沒用,張歎還是沒聽懂,轉眼就見嘟嘟去推小白。


    小白:“住啥子住啥子?”


    “*¥%¥¥……”


    嘟嘟指著餐桌,把小白勸上了桌,她自己卻不上去。


    她吃飽了。她現在隻想玩,懷裏抱著的這隻小熊玩偶可真有意思,大家都吃飯去了,就沒人打擾她玩小熊娃娃了,&*%……¥%。


    ——


    北平。


    蘇瀾在公司的安排下,參加了一天的品牌商活動,到晚上9點才結束迴家。


    楊珠開車把她送到家後,正準備走,蘇瀾喊住她,“珠珠,我明天一早迴家,你這幾天也放假休息一下,有事我們電話聯係。”


    “好啊。”


    楊珠已經計劃好了利用這一個禮拜的時間島國旅遊,同行的還有她的三位閨蜜。


    蘇瀾拍完《沉默的真相》後,又集中參加了各項活動,之後放假休息7天,她打算迴家,楊珠也可以享受放假福利。


    楊珠走後,蘇瀾簡單收拾了一下家裏的東西,裝了一個行李箱,機票是明天上午9點的。


    收拾停當,她坐在臥室的梳妝台前卸妝,目光無意中落在梳妝鏡前的木偶上,動作一凝,眼神黯然,發起呆。


    這是一個卡通人物造型,雕琢的粗獷,從外形很難看出這是誰,但是人物神態表現的很明顯,熟悉的人一看就可以根據神態判斷出人物原型。


    這是張歎。


    上一次張歎來北平,兩人約會時在木偶店一起動手雕刻的。


    張歎說,她的這個家很大,有三點不好,其中第三點就是少了一個人,不夠溫暖,於是她偷偷把雕刻的木偶擺在了臥室的梳妝台前,這樣家裏就相當於多了一個人。


    她呆坐在梳妝鏡前,看著木偶發呆,直到電話響起,是她媽媽打來的,詢問她明天的行程是不是已經確定了。


    第二天一早,蘇瀾動手做了早餐,吃完後洗好碗筷,時間剛好八點,她換好衣服,坐在梳妝台前,從小盒子裏拿出一根紫色的發繩,把披散的長發束起來,紮成馬尾辮。


    忽然想到她曾經老喜歡把紫色發繩纏在張歎手指上。


    收拾好一切後,她提上行李箱出門,預約的車已經到了樓下,上午11點就到了蘇州的家,她爸在機場接機,她媽則在忙午飯。


    “怎麽這麽早就做午飯了?”蘇瀾進屋後,腳步沒停,徑自進了廚房,她媽正在燒魚。


    “都是你喜歡吃的,哎呀,你都瘦了。”她媽端著她的臉仔細端詳,心疼不已。


    蘇瀾哭笑不得,從她手裏把臉掙脫開,“我這是減肥,鏡頭裏很容易把臉拍的很大,哇,你這是在做什麽魚啊?”


    “這幾天在家哪裏也不要去,把你養結實一點,工作強度那麽高,還減肥,身體哪受得了。你先出去休息一下,這是最後一道菜了,西湖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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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瀾聽到西湖醋魚,愣了愣,迴到客廳,把行李箱拖進臥室,鎖上門,躺倒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不知不覺中,她的生活中到處有張歎的影子。


    她摸出手機,加入的各種群都顯示有未讀信息,她沒管,找到大學同學群,點開來,大家在聊最近娛樂圈裏發生的一些新聞,她不斷往前翻,翻累了,也沒找到自己想要找的內容,索性關了,不斷往下翻聯係人。


    已經這麽久沒有和張歎聯係了嗎?


    終於找到張歎的頭像,她點開,上一次聊天已經是半個月了。


    她想了想,有些猶豫,但還是選擇主動發信息。


    半個月了,她冷靜地想了很多天,最終發現自己的心難以忘記張歎。


    咚咚咚~~


    敲門聲這時候響起來,蘇瀾嚇一跳,手機沒拿穩,正好掉在臉上,鼻子一酸,嗚嗚~~~


    她媽在門外喊她出來吃飯。


    此時此刻,張歎正在公司的辦公室,劉大文正在向他報告最近公司內部流傳的小道消息。


    “大家都說你……”


    張歎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問道:“說我什麽?”


    “嗬嗬,說沒想到你也會發火,以前從沒見你和誰紅過臉。”


    張歎在公司一直是好脾氣,沒和誰爭論過什麽,更別說紅脖子紅臉。這次和新來的張媛針鋒相對,讓許多人大唿沒想到。


    “大家都很支持你,領導這次做的不地道,就算要招新編劇,也不能剛來就讓她踩著我們這些老人上台吧,這不是寒了大家的心嗎?我聽說了,那個新來的張媛脾氣很傲,在以前的公司就和很多人鬧過矛盾,是個刺頭。不過,這次她找錯了立威的對象,竟然覺得你好欺負,聽說她的那部劇本被部打迴重審了,立項的事情再說,不一定能通過……咦?張歎你在幹嘛?你怎麽把東西都打包了,你這是……要走嗎?啊?”


    張歎把書桌上的一些私人物品都裝進包裏,拉上拉鏈:“不是走,隻是收拾下東西。”


    “……不走那收拾這些東西幹嘛?筆架都拿走了,張歎,你不要想不開啊,這次部裏做的不對,但隻是個別領導的錯,朱部長那裏還是很信任你的,你不用一走了之啊。”


    “你想多了。”


    “張歎,我能體會到你的不滿,但越是這樣,你越不能這麽輕易就走,你要是這麽一走了之,不是便宜了張媛嗎,她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你擠走了,私下裏她別提會有多高興,你別意氣用事啊。”


    劉大文不斷勸說張歎要冷靜,不要做傻事,但見張歎並沒有停止收拾東西,知道自己說服不了他,悄悄出了門,沒一會兒,他去而複返,身邊多了一個人,是編劇三組的組長馮棟。


    “張歎,你這是要幹嘛?準備走嗎?”


    說話前,馮棟先把房門關上了。


    張歎笑道:“收拾東西迴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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