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就有勞皇後費心了。”太後歎了歎氣,吟歡的醫術好,又有俠義心腸,膽識過人,心思細膩,真是比紫煙好上千萬倍。若是當日她沒有將紫煙帶入宮中,隻怕也沒有這許多禍事……


    不多時,便是見到了安寧宮中又是一副繁忙的景象,裏裏外外都是被玉兒安排的僅僅有條。什麽時候哪個丫鬟帶著什麽進到內室中去,什麽時候,又是用什麽熏香替吟歡的施針輔助。皖誠緊緊盯著玉兒的背影,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從心底燃起。


    兩個時辰過去了,吟歡略帶疲倦被玉兒扶著從屏風後出來,額頭密密麻麻的汗珠告訴眾人這次施針非比尋常的難。


    “吟歡?”蒼凜塵並未著急進去,一個箭步將吟歡扶住,拉著她走到了暖爐邊上烤烤火,喝喝熱茶。


    “母後,兒媳已經為珍貴妃施針,頃刻之後便會病愈,約莫著再有一炷香的時間她便會醒了。醒了之後,便請母後命人服侍她洗浴更衣,之後,她便是需要靜養了。兒媳建議還是在安寧宮中的好,藍衣會一直守護者安寧宮,保證您和珍貴妃的安全。”吟歡唿吸有些微微重,喝了些熱茶才好歹讓身子暖和了下來。


    “嗯,有勞皇後了,你和皇帝在這裏休息吧。哀家進去看看,陪陪她。”太後一走,吟歡便是覺得身子微微一傾,被蒼凜塵抱在了懷裏,緊緊貼著他的胸膛。


    “這裏是太後的地方,你怎麽……”吟歡還未說完便是見蒼凜塵將她的唇封住,一個大大的吻在她的臉上鋪天蓋地地襲來。吟歡氣息再次變得粗重起來,眼神掃過皖誠,隻見她憋得臉色通紅,卻是硬不敢笑出來。而玉兒則是瞥了一眼,隨著太後跑了進去。吟歡掙紮著推了推蒼凜塵,卻是被他吻得更深。


    頹坐在書桌邊上不知過了多久,蒼凜塵覺得門被人推開了,恍惚間進來一個人。


    “怎麽,難道我們大擎國的皇帝還會有一個人黯然神傷的時候?”一個男子的聲音從門口飄進來,帶著溫暖的顫音和戲謔的音調。


    屋內熏香嫋嫋,隨著窗外映進來的白雪,環繞而出一種清靜的溫暖龍涎香味道。


    蒼凜塵隨手將桌子上的茶杯朝著門口扔去,卻是見門口的男子隨手將水杯接過來,淡淡一笑:“這麽一個杯子砸過來,若是本公子沒有注意到,豈不是被你毀了這張絕世容顏了?”


    男子隨手一推,水杯便是朝著蒼凜塵的方向飛來。安安靜靜的坐落在桌角上,水杯中的水始終未曾灑出來半分。


    “朕讓你調查的事情怎麽樣了,你不要告訴朕,憑借你的身手,竟然不能將事情全部弄明白。別白白浪費了你的功夫,也別浪費了你這麽多年的辛苦。”蒼凜塵將水杯端起,微微一抿,將茶水飲入腹中。隻覺得胃中暖暖的,暈開了一朵茶香。


    男子從門口漸漸靠近,嘴角依舊微微一挑。隨意找了一個位子坐下來,淡淡說道:“不是本公子說你,其實皇後她真的是無辜的。方才本公子在懸梁之上也躲著辛苦,看的明白,其實皇後不過是想要給李將軍一個階梯下,才做了犧牲的人。倒是皇上你可沒有憐惜她半分啊。”


    蒼凜塵抬眸,黑曜石般的深邃眼眸與男子對視,隻見男子也是微微一笑,清秀的臉龐對上了他的眼,絲毫不畏懼。


    “若是你哥哥,可從來不會這麽和朕說話。”蒼凜塵淡淡一句,將手中的書本合上。看了一炷香功夫,卻是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腦海裏飛過去的都是那個女人從這裏離開的時候表情!該死,若是方才不讓她離開,也許此時就不會這般揪心了!


    隻見麵容清秀的男子,眼神一暗。眉宇間沒有了方才的那種戲謔,多出了一份寧靜和憂傷。兄長,他的兄長之死,實在是讓他費解!若不是因為真的見了吟歡,隻怕如今還會將吟歡當做是仇人一般看待!


    “自然,哥哥怎麽死去的,我銘記於心!隻要是時機一到,我必定會手刃仇人!”男子麵容潔白,卻是在眉眼間流露而出的憤恨和決然。


    “別說是你,就算是朕也不會放過這個人的!且不說這件事,朕讓你查的事情如何了?”蒼凜塵指的,自然是紫煙的事情。也就是珍貴妃口中說的紫煙曾經害了她還有珍貴妃的事情。倒不是蒼凜塵不願意相信珍貴妃,而是這件事情牽連到皇家的尊嚴和體麵,若是因為珍貴妃的一麵之詞而將紫煙繩之於法,實在是不夠妥當。


    “你說的事情,本公子已經查好了,不過你要如何獎勵本公子呢?”男子眼神一亮,方才的憂鬱消失不見,似乎從未在他的臉上出現過。此時依舊是一副安靜淡然的模樣,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對著蒼凜塵說道。


    蒼凜塵倒是一些都不生氣,這個人在他的禦書房中這樣無理。也不在乎他沒有將他當做是皇帝,而是如同一般朋友一般交流。


    “說說吧。”蒼凜塵起身,將孫子兵法從書架中取出來,再次迴坐到龍椅之上時,表情卻是多出了一份天子的肅然。


    隻見男子起身,站在蒼凜塵身邊,雙手抱拳,朝著蒼凜塵鞠躬,恭敬道:“迴皇上,據臣所查,煙妃娘娘的確做過這件事情。肖淑妃和珍貴妃中毒一案,多半是和煙妃娘娘有關係。此外……”男子眼神遊離,瞥了一眼蒼凜塵,見他並未發作,才繼續說道:“此外還有這次贏國的兩位公主被暗殺一案,也和煙妃娘娘有關,這是臣在煙雨宮中找到的密件。”


    男子手中的一個牛黃色信件放在蒼凜塵手中,隻見蒼凜塵微微抬眸,便是撕開了信件。


    “大膽!竟然還敢用密件溝通!真是當朕是個擺設嗎?”蒼凜塵將信件揉成一團,隨意扔在地上,憤怒至極!煙妃竟然還有這種本事?為何之前竟然將他瞞的那麽深?


    隻見男子將地上的信件拿起來,撫平,重新裝迴到信封中:“皇上,這是證據,到時候還會派上用場。”


    “倒是朕低估了紫煙的本事,合著裏裏外外都是她在裝神弄鬼,朕居然還一直把她當做是一個寶貝一樣寵著!你這個就去煙雨宮,說是傳朕的口諭,朕要她來義玄宮一趟!”


    不多時,隻見煙雨宮門口出現了一個藍衣男子,男子臉上有一個麵具,看不清他的具體容貌,卻是看的清楚他此時的目光凜冽,帶著嗜血的瘋狂。


    煙雨宮中紫煙身著一身紫色狐毛大氅,雍容華貴,站在宮中的爐火邊。身邊一個手捧花籃的女子卻是依舊身著輕紗,似乎並不寒冷,緊緊追隨著紫煙,寸步不離。


    “娘娘,娘娘,門口來了一個男子,說是領了皇上的口諭,要您過去一趟義玄宮。”李長勝跌跌撞撞從門外進來,那個男子他沒有見過,卻覺得來者不善,慌忙跑進來。


    “本宮在這裏烤火你沒有看見嗎?什麽人,宣旨也不知道進來宣旨,真是不知死活。”紫煙說罷便是朝著門口走去,可站在門口瞭望卻是空無一人。


    “你確定有人嗎?”紫煙瞪了一眼李長勝,卻是見李長勝雙眼瞪得老大,方才明明就有人來的,可一眨眼的功夫,人呢?


    “奴才剛才真的看見……”李長勝正要解釋,卻是聽見一個笑聲在紫煙頭頂響起,隻見一個男子負手而立,站在煙雨宮的房頂之上,狂傲不可以一世道:“煙妃娘娘不用找了,本公子在這裏呢。皇上有旨讓你去一趟義玄宮,本公子害怕煙妃娘娘不跟著去,就來等著您了。煙妃娘娘,請吧。”


    隻見藍衣男子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隨即內力一擊,將煙雨宮的房門關上。


    紫煙定眸遠眺這個男子,此男子她並未見過,隻不過此時她卻是看不清,這個男子究竟有何能耐,竟然對她這般不尊,而她竟然從未有過他的消息。


    李長勝見男子就在上方,趕緊走到煙妃身邊,附耳說道:“娘娘,就是他。”


    紫煙定了定神,且不管這個男子究竟是何人。就按照他現在肆無忌憚在煙雨宮的房頂之上胡亂走動,就足以判他一個刺客之罪!


    男子嘴角一挑,心中卻是不住的搖頭。可憐了這個女子長得花容月貌,絕色佳人一般,卻也是有著這麽心狠手辣的一麵,他若不是可以用讀心術猜得出此時她在想什麽,隻怕他還真的會以為這個女人是一個善類。


    “娘娘不要想著迴去了,皇上說的是立刻去!本公子也算是奉了皇命,就請娘娘隨著本公子一起走一趟吧,娘娘會很安全的。”藍衣男子這邊剛剛話落,便是聽到了房間中傳來了一陣窸窣之音。


    隻聽不多時便是見三四隻毒蛇從房頂鑽出來,朝著男子吐舌,惡狠狠的模樣,似乎要吃了他一般。


    “哎呀,還真是不知道原來煙妃娘娘竟然還喜歡養這些寵物,若是皇上知道了,隻怕是心中也會難過吧?”男子一個飛身,便是站穩在房角,將手中的一隻短笛拿出,吹奏出一曲安靜的曲子。


    隻見隨著曲子漸漸到了高潮,忽然有一隻蟒蛇從煙雨宮的門口出現,隨即盤繞在男子身邊,朝著那三隻小蛇呲牙。小蛇難免不被這樣的大家夥嚇到,頓時退了迴去,隻見蟒蛇朝著男子轉了轉,龐大的舌頭在男子的肩膀上蹭了蹭,甚是親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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