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說孤王的三公主不能生兒子了?”話音落,夏楚雄已經大步走了進來,哈哈大笑,“你們姐妹三人已有多年未見,自小也是因為吟歡的身子,很少來往,孤王本是還擔心你們之間會有所矛盾,猶其是你婉兒,向來嬌縱任性,也怪是父皇把你寵壞了,還想著,等到它日你嫁出去,由你的夫君調教著,興許能有所收斂一些。”


    “父皇……”夏毓婉往夏楚雄的懷裏一鑽,不悅的撒著嬌。


    “好了好了,孤王也是想要誇讚你姐妹二人,知道你們的三皇姐身邊沒有體己說話的人,經常來這裏陪她說說話,也是好事,更何況,還送來這麽好的東西。”夏楚雄走到吟歡麵前,挑眉說道:“你是孤王的三公主,且對我贏國付出如此之多,等到我贏國雄獅踏平擎國疆土,孤王一定作主,為你找個好的夫君,這東西留著有用,將來你一定可以生很多個兒子。哈哈哈哈……乖女兒莫要氣餒,這麽多年,父皇從未為你做過些什麽,找夫君的事,就包在父皇的身上。乖女兒,你也莫要讓孤王失望啊。”


    吟歡悠悠的歎了口氣,“兒臣也很不想讓父皇失望,恐怕,現在也輪不到兒臣來作主了。天下間的事,並非悉數掌握在兒臣手中,兒臣也很想能夠助得父皇它日功成,還兒臣公道,替兒臣除去心中怨懟。也很想能夠找到一個終能忠於兒臣的夫君,生兒育女,共度餘生……甚至,為了這個願望,兒臣還冒險去騙得夜行歡……”


    “夜行歡是何人?”夏楚雄的樣子極為好笑,明知故問。就連這姐妹二人也能知道的事,怎麽可能瞞得過他?況且,她也是故意想要他知道,怎麽會傳不到他的耳裏呢?


    吟歡隻是挑了挑眉,指著旁邊靜坐著,麵無表情的男子,“他,便是夜行歡,但是,他也是姓蒼的。”見夏楚雄神情一征,吟歡輕笑道:“他便是擎國先皇流落於民間的三皇子,與兒臣有幾分交情,這次,兒臣便是故意將他騙了來,為的,就是兒臣要在兩個月之內拿下擎國的武器。至於他的身份,父皇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擎國打探。”


    前有流風,後有紫煙,或者,還有更多,擎國的秘密又有多少能夠瞞得住這個一國之君呢?吟歡看著夏楚雄,淡淡的笑了笑。


    “父皇當然信你。”說著,上前拉著吟歡在旁邊坐下,“父皇也知道你這次前去擎國受了不少的委屈,今日父皇便在此向你保證,今後一切都會好的。”


    “可,若是不好呢?或者,兒臣被人欺負呢?兒臣不如姐姐們,擲妃娘娘待她們極好,兒臣卻沒有母後,妹妹們它日還可覓得良君,可是……如今的兒臣,卻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如果一切都如父皇你說的那般好,該多好……”她的眼神有些空洞,泛起了盈盈的水光,轉頭看著夏楚雄,“父皇,你知道兒臣在擎國皇宮裏忍辱偷生,曆盡生死麽?莫非,為的,就是這一紙休書?莫非,就是為了要讓自己的親人出手謀害?”


    而夏楚雄與底下姐妹二人都是微微一征,緊緊的盯著吟歡。


    吟歡苦澀的笑了笑,“昨日,兒臣與柔碧姑姑商議,既然已經說出會在兩個月內取下蒼凜塵的人頭和擎國,必定不能欺君,況且,已經有了全麵的部署,夜行歡便是我的第一步。太後和蒼凜塵都對他有內疚之心,不然,也不會在攻打鮮軍揚名立威的戰伇上,派他一個無名之輩出手。他本就毫無領軍經驗,卻可一躍而為副帥,父皇,這裏麵的含義,相信你也應該懂的。


    而且,兒臣還打聽到,太後已經召告天下,將夜行歡的真實身份公之於眾,且賜封號‘永’,賜府邸和田地,賞金銀更是不在少數。他隻要一迴到擎國,便是一人之下的永王。拿迴玉璽又如何?以我們贏國的兵力想要和擎國的百萬雄獅相爭,恐怕也難分高下,甚至會死傷無數。雖說兒臣的方法或許是迂迴了一些,卻是可以將我們的損失降到最低。兒臣何錯之有?”


    柔碧適時的在旁邊輕聲說了句:“皇上,昨夜華貴公主收到了來自擎國的飛鴿傳休書,且已經公告天下,暗指公主水性揚花,不安於室。其實,真實的情況是怎麽樣的,我們大家都知道。怕隻怕,他這樣一說,公主以後想要再嫁人,怕是有些難了。”


    “喲,這個皇帝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啊?人都走了,還要送份休書前來羞辱,三皇姐的病還真是苦?但是,我們這些不知道情由的人,也不敢胡亂斷定,妹妹,你說是吧?不然,以一個皇帝之尊,在人前說出自己有眼無珠的事實,也有些難的吧?”夏毓婉嘲諷的笑道:“畢竟,皇帝的後宮有三千佳麗,就算是跑了一個皇後,也大可以別的罪名定罪,哪需這樣損了自己的名聲?”


    吟歡有些哀傷的垂下頭,“父皇,你該不會是和她們一樣,認為兒臣是因為區區一封休書在這裏難過吧?”沒等夏楚雄說話,吟歡指著手裏的盒子,“聽兩位皇妹說,這是從西域進貢之物,親得擲妃娘娘相贈,知道效果極佳,適合女子服用,對嗎?”


    兩人不明白吟歡突然說這話的意思,話題的轉變,讓夏毓婉認為,是因為吟歡被她們的嘲諷弄得無地自容,心裏很是高興。“這是自然,再有錢的人也未必買得到如此珍貴之物。”


    “那,敢問妹妹,你們可曾親自服用過?否則,你們所說的功效,可就無人可以證明了?”吟歡挑眉看著兩人,眼眸裏全是懷疑。


    “咦,三皇姐你這話說得可真有意思,若是沒有用,那西域的小國豈敢胡亂進貢?母後本是西域人,自小便對藥理極熟,還教會我們如何用的。我們本來就是姐妹,再加上,你為了父皇和贏國做出這麽大的犧牲,自然有好事會首先想到你。”


    “那,照五皇妹你這樣說,你們已經試用過了對吧?知道此物療效極佳,所以,特地送給本宮的,是嗎?”


    夏毓秋輕聲說道:“確實如此。”


    “哈哈哈哈,好,好,父皇,你看清楚,聽清楚,這,便是我的好皇妹。”她轉頭看著夏楚雄,“父皇,可還記得幾日之前,你曾經親口答應兒臣的話?”


    夏楚雄雖是眯眼笑著,卻是在思量吟歡所說的話,轉頭,掃了一眼一直麵無麵情的夜行歡,像極了一具沒有生命的木偶,輕輕的點了點頭。


    卻見吟歡眸色一冷,伸手將那盒香粉執於地上,“迦鹿,立刻給本宮傳太醫和禁衛軍。”


    “是,公主。”迦鹿立刻跑了出去。


    “吟歡,發生何事?”


    吟歡替夏楚雄倒了杯茶,“父皇稍安勿燥,兒臣其實也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說完,便走到夜行歡的旁邊,“不知道,若是此人能夠帶領著我贏國二十萬兵馬與蒼凜塵的百萬雄獅打,誰會贏呢?”


    夏楚雄立刻來了興致,“皇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父皇,實不相瞞,兒臣有辦法讓夜行歡帶領我贏國二十萬兵馬去攻打擎國,蒼凜塵對夜行歡對手,便是骨肉相殘,可是,若是不打,擎國便會兵敗如山倒。夜行歡與大擎國的幽冥宮宮主關係複雜,更與朝中多種關係之間,盤根錯節。


    再加上與鮮軍對戰一事之中,足以見得夜行歡有著萬夫莫敵之勇,有他帶領著我們的兵力前去,將蒼國兵馬拖延住。而父皇你到時候就可以帶領一小隊的精兵趁亂占領擎國皇城,你手裏握有玉璽,勝負早已分曉。總之,這一仗,蒼凜塵勝也輸,敗也輸。我們的贏麵,會從原來的三成,增加至七成,不知,父皇你同不同意?”


    吟歡看著夏楚雄淡淡的揚唇一笑。


    “嗬嗬,三皇姐說得可真是輕巧,兩國打仗,本就兵力懸殊,我們現在欠缺的,隻是一個時機罷了,就靠區區一個夜行歡,就想要顛覆中原第一強國,會不會是三皇姐你太過癡心妄想了?”夏毓婉實在是忍不住了,有些失態的笑出聲。


    吟歡當作沒聽見,隻是靜靜的看著夏楚雄,不過,夏毓婉口裏所說的時機,也是讓吟歡心裏微微動了一下,挑了挑眉。


    夏楚雄看向一旁的夜行歡,微一皺眉,“吟歡,此人果真如此有用?”


    “此人本是大擎有名的殺手,以一敵百,更曾經是我的貼身護衛,對我忠心耿耿,隻不過如今時移事易,我們已經各為其主。所以,無奈之下,我隻得對他用藥,讓他對我言聽計從。”吟歡輕輕一笑,萬種風華盡顯其間。


    “好,孤王對你自然是相信的,隻不過,對於這個夜行歡,孤王尚有一些保留。這樣吧,聽說蒼承靖與蒼凜塵之間有個賭約,誰先勝出便得這江山。若是想要試出這個藥,對此人是否有效,讓他先替孤王做一件事。便是,讓蒼凜塵輸了這一仗。如今,蒼凜塵應該已經準備班師迴朝。後麵要怎麽做,相信皇兒你已經心裏有數。”


    吟歡心裏暗罵一聲老狐狸,但麵上神情自若,“好,兒臣隻需十日,便能讓蒼凜塵輸了此仗。從這裏到蒼凜塵的軍營,騎千裏馬而行,來迴最多不會超過十日,而且,隻需一個夜行歡,便已經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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