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歡聽著她這般淡然說出她如何殺了蕭劍,心中更怒,“你為什麽要這樣做?蕭劍明明和你無冤無仇!”


    “無怨無仇?錯就錯在她是為了吟歡你辦事啊,這是其一,其二,就是不想讓蕭劍說出這裏麵的誤會,解開太後和夜行歡的心結,我想利用太後的勢力,對付你啊,吟歡。”紫煙盈盈起身,眸底閃出了晶瑩,含淚笑道:“沒錯,我是輸給了你,但是,吟歡,你也沒有占到什麽便宜。”


    吟歡從衣袖之中拿出蒼凜塵所寫的聖旨,二話不說便丟到了紫煙的麵前。“費盡心機謀得皇後之位,不是你的,永遠都不是你的,就算你為了皇後之位付出再多的東西,隻要我一句話,你紫煙就得變成階下囚!”


    夜行歡抬眸淡淡的看了一眼吟歡,此刻的吟歡是他所不熟悉的,在他了解的吟歡中,吟歡是個比較有脾氣的女人,敢愛敢恨,而且非常聰明,醫術高強,如今這個一向不與人口舌之爭的吟歡,居然會說出這般話來,委實證明蕭劍的死對她的打擊有多大。


    “憑什麽!憑什麽所有好處都被你吟歡給占齊了?你身邊有這麽一個殺手忠心耿耿的保護你,蒼承靖也想占有你,可是這樣就行了啊,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連皇上都那般寵你,我紫煙敢對天發誓,對蒼凜塵的感情絕對不低於你吟歡一絲一毫,你憑什麽同時占據著三個男人!”


    就在吟歡沉默之際,夜行歡冷哼了一聲道:“如果說一個完整人是由善惡構成,這麽說的話,一個人有善便有惡,的確,你任何東西都不在吟歡之下,可是你的心卻比吟歡狠。吟歡身上的光芒是你那肮髒不堪醜陋心無法企及的。”


    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故事一般,紫煙笑的大聲,甚至,有些刺耳。“她善良?嗬嗬……”


    吟歡冷冷的掃了一眼紫煙,眼眸之中全是憤怒和仇恨之色,她高聲打斷兩人的話道:“我不善良,我也從未說過我善良,紫煙,你殺了蕭劍,你殺了最要的人,這等於你傷害了我,傷害我的人,我一定要返十倍給她,我要讓她知道,什麽叫做殘忍!”


    善惡終有報,殺人就得償命,不過紫煙對於她吟歡來說還有很重要的價值暫時不能殺。


    吟歡不想再和紫煙多廢話,轉眼瞥了安德一眼,“安德,把皇後給我壓到水牢下麵去!”


    夜行歡如墨色一般的眸子懿旨在吟歡的身上,從未離過,站在她的身旁定定的看著這一幕,吟歡走的路,似乎與自己越來越遠,不過,不管怎麽樣,他都始終守在她的身邊,寸步不離的保護她。


    “等等。”吟歡突然想起了什麽,“給我把她的琵琶骨鎖住,隻要她在水牢裏一動,便會立刻生不如死。”


    一個女人要被一根銳利的鐵鏈把琵琶骨給穿透,隨後鎖住,這是多麽殘忍又可怕的酷刑,可是麵對這個,吟歡一點都不心慈手軟,是的,她不能在心慈手軟了,因為在這個勝者為王的朝代,若是一個小失誤,也許敵人便會翻身把你推入萬丈懸崖之中。


    紫煙驀地一楞,大概是沒有想到吟歡會下這麽重的手,一時間呆在原地,猛然想起了什麽之後,便怒目圓睜不可置信的看著吟歡道:“吟歡,大家都看錯了你,你好狠的心,不如你給我一個痛快啊,隻要你給了我一個痛快,蕭劍之仇不就能報了嗎?”


    吟歡不說話,紫煙眼看著侍衛們拿了一根鐵鏈上來,情緒越發的激動,“吟歡!你這個賤人!蕭劍的仇人就在你的麵前,你居然還要讓她活著?你真下賤,真沒用,本宮真是後悔,後悔沒有先挖了蕭劍的眼睛,再拔去他的舌頭,把他碎屍萬段,再拿去喂野狗,這樣你就永遠找不到他了!哈哈哈哈——”


    吟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你以為現在說這種話就能刺激我殺了你?嗬嗬嗬……紫煙,在某些方麵你還是太天真了。”


    雖然紫煙在努力的想要掩蓋眼中的恐懼,可惜到底還是流露出來,並且被吟歡逮了個正著,說實在話,剛剛她說的那些話,還真有用,差一點就想親自動手殺了這個賤人,好在理智還在,所以才忍耐了下來。


    紫煙見吟歡不為所動,知道在劫難逃,隻是雙眸猩紅的看著吟歡,嘴裏滿是惡毒的詛咒:“嗬嗬,吟歡你和蒼凜塵之間可不是一朝一夕的隔閡,即便是你為他做出再多事情,他也無法理解你的,帝王從來不會為任何一個人留情,包括你吟歡,你在他的眼中不過隻是個想利用便利用的棋子,寂寞了,閑了,便來寵一寵的玩物罷了,還不如養在禦花園的金絲雀……嗬嗬……”


    “安德,帶下去。”吟歡揮了揮手。


    紫煙滿目恐懼的看著那長長的鎖鏈閃著寒光,電光火石之間,侍衛們狠狠的把那寒鉤,刺入了自己的肌膚,一時間痛的紫煙驚聲尖叫了起來,那聲音淒慘無比,慘叫聲直直的穿越耳脈,令人毛骨悚然。


    安德奉吟歡之命壓著紫煙到了水牢,這皇宮裏水牢可是出了名的殘酷,這水裏麵不是從地溝裏流出來的水,仿若帶著冰塊的利刃,特別的寒冷刺骨,即便是個壯漢,在這水牢裏待了不了一天。若單單是這點也就罷了,曾經曆代皇宮裏出了一位心狠手辣的皇後,早就命人在這水中放了些動物,什麽水蛇啊之內的,那蛇毒性不大,但是特別的疼,那種痛苦是常人無法描繪出來的,若是不幸咬上一口,再被這冰冷的寒水刺骨著,那便知道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紫煙忿忿的看著安德,企圖引誘,“安德,你跟在吟歡的身邊有什麽好的,那個女人不過是個麵善心黑,蛇蠍女人罷了,你跟著她的下場終究會和我一樣,現在,此時此刻若你放了我,保準你之後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看如何?”


    大概紫煙是覺得這皇宮之中,每個人都是自私的,更別說奴才了,做奴才的,隻想到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如何擁有財富,其他的便不管不顧了,這就好像是後宮的女人永遠隻想著如何取悅皇上,如何讓皇上多看自己一眼,使出再多手段,那也是值得的。


    安德瞧了一眼被鎖住琵琶骨的紫煙,隻覺得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憐,為達目的不折手段,最後也落不到什麽好下場,鎖住了琵琶骨還這般動歪腦筋,隻搖了搖頭道:“依我對主子的了解,今晚隻不過是預熱,這水牢說不定會是你在皇宮之中享受的最舒服的折磨了。”


    第二日,太後便迴宮了,當然迴宮的太後對吟歡在宮中做了些什麽便也不聞不問了。畢竟皇宮之中大部分人都有耳聞太後是如何丟棄尊嚴給吟歡下跪,求吟歡迴來的,這都不算是事兒。現在後宮之中談論的最多的便是肖淑妃失蹤了,以及被廢的新皇後要如何處置舊皇後……


    果不其然,安德並沒有猜錯,第二日紫煙便被人給抬了出來,在水裏泡了一晚上的她,此刻已經是烏青的嘴唇,頭發濕漉漉的,隻要稍微一動鎖鏈,紫煙便痛的不住喘息。


    吟歡就坐在高處,冷眼看著紫煙,今日的吟歡穿的有些高調,一係紫沙長裙,眉被勾的嫵媚動人,吟歡就這樣如一隻高貴的貓一般,懶懶的坐在皇後之位上,語氣懶散卻寒氣逼人,“身體上的折磨並不算什麽,就好像如果你想折磨我的話,就殺了蕭劍或者夜行歡,一樣的道理,當然我不會殺了你的親人,我記得沒錯的話,昨日好似你曾說過,你對蒼凜塵的感情不輸給我一分一毫對吧?”


    直覺的吟歡的確是那種,一旦被觸及底線便無論如何都下的了狠手的女子,紫煙第一次感覺到,吟歡這個女人實在是令她覺得可怕,眼瞧著她眼眸之中滿是異樣神色,便知道她又想出了什麽招數。


    “你想,你想做什麽?無論如何,我都,我都是曾經一國之母,你若對我做出什麽事,會被天下人恥笑,你還如何坐穩你的後位?”紫煙試圖說服吟歡。


    話還未說完,便看見吟歡慢慢的走下台階,高貴的她渾身散發著似如王者一般的勢氣,令人不寒而栗,這樣的吟歡,是眾人都未曾看見過的。


    “什麽一國之母?什麽天下人恥笑?”吟歡淡淡的勾起紫煙的下顎,眼角帶著嘲諷的笑意,“紫煙你長的倒也是個標致的美人兒呢,你自覺得自己對蒼凜塵的感情偉大,那麽我將會在這裏,在這麽多侍衛的眼睛之下,將你對蒼凜塵的感情打破,乃至——粉碎。”


    說話之間,竟然不曉得從哪裏出來了十幾個大漢,那些大漢體毛濃密,渾身髒兮兮散發著一股作嘔的惡臭,那些大漢看起來就好似街邊的叫花子一般,幾年未曾洗過澡,臉已經敷的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楚,發絲上還粘著奇怪的東西,在大漢的四周不時還圍繞著蒼蠅之內的東西,他們赤身裸體,貪婪的看著眼前的紫煙。


    吟歡笑了笑,“這個是我讓安德特別挑選的,你不是說你對皇上感情很深麽,我會把今天的事情親自告訴皇上,你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麽——”


    紫煙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此刻全身無力的她,仿若一隻任人擺布的羔羊一般,毫無反抗能力,隻能歇斯底裏的喊著:“皇後——吟歡,求求你,放過我……”


    吟歡心情不錯的勾起嘴角,雲淡風輕道:“你們可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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