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蒼凜塵悶聲悶氣的答著。


    “那為何你不把她接迴宮來?”看著蒼凜塵沉悶的模樣,太後起身,朝著門外大聲喚著,“莫離,趕緊準備準備,你陪哀家一起去把皇後給接迴宮來,吟歡向來對哀家以禮相待,想必,她定然是不會拂了哀家這個老人家的麵子。皇兒,天大的事等到皇後迴宮了再說,夫妻之間有話好好說。”


    “母後……”蒼凜塵上前拉著她,“她不會迴來的。”緊緊的抿了抿唇,“母後,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兒臣?”


    太後征征的看著他,喃喃的說道:“不會迴來了?莫不是皇後她出了什麽意外?”


    “母後,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兒臣?夜行歡說朕現在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在背後做了很多事。兒臣想起,第一次母後你在見到夜行歡時,便嚇得患了重病,再後來,宮裏發生了很多事,雖然都不了了之,但是兒臣知道,那些人的目的,是想要一舉除去夜行歡。他不過是朕從宮外請來保護皇後的殺手,在宮裏與人無怨無仇,為什麽會有人想要置他於死地?”蒼凜塵緊緊的盯著太後,想要從她的神情裏看出一絲端倪。


    太後眼睛一閉便朝著後麵倒了過去,蒼凜塵趕緊上前扶著忙著喚太醫。


    在太後這裏沒有問出結果,蒼凜塵無奈的走出安寧宮,卻聽見一陣輕絲竹樂響起,一道紫色的窈窕身影若隱若現的出現在禦花園的牡丹湖邊,“紫煙?”


    蒼凜塵朝著紫煙走了過去,紫煙一曲舞蹈徐徐如生,見皇帝邁步走來,她更是努力扭動自己阿諾的身姿。


    她迎風起舞,蒼凜塵看著他,雙眸閃過一絲醉意,宮外是非眾多,宮內如今除了她,已經沒有任何人能寬慰他的心了。


    也罷,將身邊之事統統忘掉,心中唯偶有她一人!


    見皇帝走來,絲足之樂驟停,紫煙柔軟的身姿癱在了蒼凜塵的懷中,深情款款的看著環抱著自己的男人,溫柔之意畢露無遺。


    天下間,有誰經得起這樣的女子。


    “皇上。”紫煙在蒼凜塵的懷中,勾住了他的脖子,唇瓣性感的開啟,讓他的心不住的顫抖著。


    “愛妃。”他輕歎一聲,將懷中人抱起來,朝寢宮徐徐走去。


    寢殿之人,兩人的身子重疊在了一起,恍若一副美好的畫卷,紫煙輕聲的低喃,蒼凜塵用唇在她的身上落下輕輕一吻。


    腦海中畢露無遺的,全部都是夏吟歡的模樣!該死…


    “皇上。”紫煙輕聲的低喃,兩人衣衫盡褪,皇帝與她的身子親密的結合在一起,芙蓉帳下,春色無邊。


    夜半醒來,紫煙還躺在芙蓉帳內,身上諸多吻痕,蒼凜塵靠在軟榻之上,輕輕歎氣,俊美的臉龐居然掛滿了陰鷙,他不痛隻怒,渾身散發的絲絲寒意讓人生畏。


    紫煙著一身紗衣從芙蓉帳內徐徐走來繞身到蒼凜塵的身邊,妖嬈之外,竟畢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十指放在蒼凜塵的肩膀上輕輕揉捏,溫柔喚道“皇上。”


    “紫煙?你說朕對吟歡不夠好嗎?她想要的,朕都悉數可以給她?可是她呢,卻總想著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竟然連懷孕之是都不肯告訴朕?”蒼凜塵用力扣住茶杯,一股強勁的內力讓茶杯化作一絲青煙。“她居然肯為了夜行歡舍棄朕,舍棄整個皇宮?你說,她們到底在謀劃著什麽?”


    紫煙十指給蒼凜塵按摩,她看得出,皇帝對夏吟歡心中有愛,若是她現在說話不得利,定會被皇上深深懷疑。


    “皇上,臣妾入宮之前仿佛聽到一些夜行歡的傳言,想她夜行歡也是浪蕩江湖之人,所以臣妾就…”她臉上一抹嬌羞,欲言又止。


    “說。”陰鷙之氣飄了過來,紫煙從蒼凜塵的身後繞身趴在地上。


    “皇上,臣妾入宮之前聽說過夜行歡的身份,有人甚傳,夜行歡好像是從皇宮中被抱養出去的,有可能,他根本乃是皇室之人,皇上,此人陰險狡詐,定是要挑撥皇後娘娘與皇上太後之間的關係,還請皇上明察。”


    “你說的可是真的?”蒼凜塵雙眸微閃,聲聲質疑,仿佛對此事仍然心存懷疑,想著母後這些日子的奇怪表現,他不由將之前的事情聯想起來。


    “紫煙所說,千真萬確,若是紫煙有期滿皇上之處,還請皇上重重責罰,紫煙也是因為愛皇上,所以不希望皇上一二三再而三的受到夜行歡的欺騙。”


    紫煙重重叩首,蒼凜塵麵色的陰鷙之氣越發畢露無遺,他手中拽著明黃色的桌布,竟然生出好幾道皺褶。


    不多時,就能聽到寢殿之內劈裏啪啦的聲音,蒼凜塵雙眸通紅,起身將屋中所有能砸的東西盡數咋光。


    紫煙跪在地上動彈不得,許是累了,蒼凜塵重新坐迴軟榻之上,看著四下狼藉的一切,竟升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癲狂發笑起來。


    他雙拳握緊,夏吟歡,你這一生不管有多恨朕,就算朕毀了一切,也不會放你離開朕的身邊一刻!


    隻要想起夏吟歡和夜行歡在屋中坦誠相對,他便克製不住自己,不管他是誰,他都不會輕易的放過他,他要他死!


    夜行歡與蒼凜塵一搏,受傷不輕,夏吟歡安靜的躺在床榻之上,雙眸微避,剛剛那一幕,還記憶尤新在屋中每一個人。


    陌習與夜行歡靠在遠處的桌案邊,紅燭搖曳,強行的拽過夜行歡的手,給他診脈,然後連連歎氣“你是不是當真不怕死?你看你體內的真氣和你的臉?自己都快要被閻王爺收了還為了這娘們賣命?你是不是傻?”


    “我是傻又如何,隻要夏吟歡沒事,我這條性命就算拚了,我也要護她周全。”說完,撇過頭去咳嗽一聲,紅色的血痰竟然染紅了絲帕,好生駭人。


    “我警告你,最近這陣子,不要再用真氣為她續命了,她需要醫的是心,不是人,就你這點氣給她,你信不信,你們兩個都活不成,你簡直要氣死我。”陌習被夜行歡逼急了,沒法子才隻能罵他了。


    冷冽的清風隨著窗外徐徐迎來,他並沒有將陌習的話放在心上,夜行歡轉過去撇了一眼夏吟歡的臉,絲絲寵溺依舊掛在臉上,陌習搖頭,萬般皆是命,半點不饒人。


    “她一會定能夠醒過來,不過倒是你,你這身子如果在這麽折騰,莫說是陌氏一族,就連天王老子下凡也救不迴。”陌習厲聲嚷道。


    夜行歡剛剛站起來,就看到夏吟歡的指尖微微動了一下,他快步上前,坐在床榻之上,握住她冰涼的手心,麵帶遲疑的問道:“你醒了?是不是?”


    身後的陌習雙眸微微一閃,麵色明顯不悅,疾步走到夏吟歡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夏吟歡,她現在臉色煞白,毫無血色,精神全無,好生一個病美人模樣。


    “陌習?她是不是醒了。”夜行歡雀躍的問道,居然像個孩子一般不相信,隨後他低下身子給夏吟歡提了提被子,與她十指相扣。


    “夏小姐多次死裏逃生,身體果然非尋常人能比。”


    夏吟歡聽不懂陌習再說些什麽,她自己的身子她比誰都清楚,看著夜行歡護在自己的身邊,她吃痛的皺了皺眉頭,臉頰更是蒼白,清冷。


    “你怎麽樣了?好些了沒有。”夜行歡輕緩的問道,用力扣住的那隻手還在小心翼翼試探她的體溫,雙眸仍隱隱約約藏著太多的擔憂。


    夏吟歡趕緊晃了晃頭,蒼白的啟口,為了不讓他擔心,嘴角還扯出了一道淡淡的弧度,固執的看著他“放心吧,我沒事了。”


    說完,又咳嗽幾聲,隻感覺自己這身子越發支撐不住自己…


    夜行歡溫柔的看著自己,夏吟歡的心頭微微的鬆了一口氣,但隨後,腦海中又浮現出一絲陰冷的畫麵。


    “蒼凜塵走了嗎?他是不是又來糾纏你了。”


    夜行歡的眉心凝成了一個川字,見她情緒激動立刻用手將她的身子按迴在床榻之上,一臉溫柔畢露無遺,輕聲在夏吟歡耳畔道“歡歡,你先休息,你的身體還沒有好,不然等複發了怎麽辦?”當蒼凜塵今天讓夏吟歡跟他迴宮的時候,他的心中盛滿了憤怒,他恨不得把蒼凜塵一刀擊殺,恨不得讓他永世都不能騷擾夏吟歡。


    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機,側身坐在夏吟歡的床榻,拿起藥碗,燭光下,他冷峻的麵龐仿佛更加陰冷,讓人不自覺的害怕。


    夏吟歡用手拉著夜行歡的衣擺,她感覺自己現在仿佛置身於一個無邊無際的黑暗森林,森林之中,迷霧匆匆,她想過要逃,想過要跑,卻惟獨怎麽都看不到出路。


    將藥小心翼翼的送到夏吟歡的口中,眼眸之中藏匿著的,卻是陌習從來沒有見過的溫柔“你放心,有我在,任何人都不敢傷害你的,我們先喝藥吧。”


    “他是不是真的走了?”夏吟歡雙眸一撇四周,一副固執的模樣。“喝藥吧,他已經先行迴宮了,等你的病好了,一切我們在從長計議。”


    輕輕的一聲歎息悠悠的在房裏響起,“行歡,這世上終無一人可像你待我這樣,此時的你是不是恨不得殺了蒼凜塵?不再像你以前所說的,淡泊名利,隻求快意江湖?”眸光輕輕一轉,沒等夜行歡的迴答,“我終是對他死了心,無意再過問你們之間的恩怨,這是幸事。我夏吟歡何德何能,可以左右故事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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