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補了句“草民在給娘娘號脈時,並無不妥,皇後娘娘的這副藥方,也沒有任何問題,隻是寧神養身的方子。隻是草民剛剛,又觀察了一下這房間,發現這毒物就在這屋裏。”


    他此話一出,房間裏立刻沉默下來。


    蓮妃是又惱又急,這下非但不能將夏吟歡治罪,反而給她添上賢惠之名!她恨不得衝出帳子,將那個賤女人大卸八塊。


    蒼靖承則是悄然的鬆了一口氣,目光落到了夏吟歡的身上。


    夏吟歡絲毫沒有察覺這些,她一雙美目靜靜的鎖住蒼凜塵,試圖從他眼底抓住點什麽東西。


    蒼凜塵冷眉深鎖,誰敢在蓮妃的屋裏下毒?“毒物是何物?”


    蓮妃是一門心思的對付著夏吟歡,沒想到背後卻有人捅她一刀!就在前一刻,蓮妃還在為自己蒙混過關慶幸,現在想起來,她或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吃了喝了什麽有毒的東西!


    她連忙哭著道:“皇上你要救我,皇上你聽見了嗎,我房間裏有毒物?”


    “蓮兒,你不用怕,有朕在這,沒有誰敢加害於你。”蒼凜塵快步走到榻前,一把掀起帷帳,蓮妃適時地依偎進他的懷裏,嚶嚶哭泣。再次冷喝道:“說,毒物是何物?”


    大夫徑直走向蓮妃的床頭,將放在床頭的一盆植物抱起,道:“就是它了。”


    “什麽?”


    在場幾人都驚唿出聲,這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盆栽,尋常人家裏也會看到,到處都是,怎麽會有毒呢?


    夏吟歡挪開視線,盡量隻看大夫手裏的蒔蘿,不去注意他們郎情妾意的畫麵。


    那不正是自己昨個兒在院子裏賞玩的那盆麽,怎麽會跑到蓮妃屋裏來?想著,她又想起蒼靖承昨天的話“皇後娘娘不必擔心,本王必保你無事。”她似乎明白了什麽,眼神不自主的瞟向了他。


    “娘娘和諸位都常居宮中,又不諳醫理,所以才會如此驚訝。這植物名為蒔蘿,本身並無毒性,但它的果子氣味芬芳,且具有幻性,因此大戶人家往往用來製香,殊不知,這種氣味刺激性大,長時間聞到也會使人中毒。”


    “原來如此。”蒼靖承聽大夫說完,低低的歎了一聲,似乎真的沒有察覺夏吟歡在看他。他又道:“蓮妃娘娘,愛美是對的,可別什麽都東西都往屋裏搬啊,小心有毒!”


    “王爺說的是。”蓮妃靠在蒼凜塵懷裏,臉色蒼白,顯然是受到了一些驚嚇。不過她自己也沒有注意床頭啥時候多了一盆這個玩意,看來得小心身邊人了,她暗自謹慎。


    蒼靖承的話意思在明顯不過,是蓮妃身邊的人自己出的錯,還怪皇後!


    蒼凜塵緊了緊懷裏的人,目光若有似無的掃過不遠處的夏吟歡,冷冷道:“蓮妃身邊奴才護主不力,都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查出是誰搬進來的,然後發送到慎刑司!”


    “夏吟歡不要以為這次事情跟你無關,朕就會真的相信你不會再對蓮妃下毒。”


    蒼凜塵冷漠的言語,再次深深的刺痛了吟歡的心,她都不打算去追究這次的事情究竟誰是誰非了,他有必須還要這樣惡言相向嗎?


    夏吟歡苦笑了一聲,連自己都不曾察覺,眉頭緊皺。


    “隨便你!”說罷便轉身隻留下了清麗的身影。


    “都是臣妾不好,讓皇後這般傷心……”蓮妃心裏暗自得意,抬眸間卻蘊涵了濃濃霧水,眼看就要要落下來了。


    蒼凜塵心間一緊道:“蓮兒,不怪你,這是她咎由自取的。”他心中僅有的那絲絲對夏吟歡的歉疚,在見到蓮妃快淚眼盈盈的模樣後,完全拋之於腦後。


    不久後,送走大夫的劉公公再次返迴,在蒼凜塵的耳邊嘀咕了一句什麽,他便安撫蓮妃,起身充充離開了蓮妃的房間……蓮妃立刻起床,剛剛在蒼凜塵懷裏的嬌弱立刻消失不見,吩咐下人拿來紙筆,修書一封,看到貼身奴婢景兒拿著書信,轉身出去的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閃閃發光的後印,嘴角不由升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夏吟歡,這一次我一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皇兄與蓮妃是秦梅竹馬。”


    夏吟歡依身站裏在蒼凜塵罰她禁足的小院中,她也不知為何,從蓮妃房裏出來後,竟然走到了這裏!忽然,溫文爾雅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她迴頭,隻見蒼靖承負手而立,站不遠處,仿佛是昨日所站過的位置,眼神中透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夏吟歡收了眼底情緒,淡淡道:“與我何幹?”


    蒼靖承完全沒想到夏吟歡的反應會是如此平淡,這跟他平常所見到的其他女人一點兒都不像,他對她又多了幾分讚賞。道:“我隻是擔心吟歡你會想不開!”


    “吟歡?”夏吟歡一愣,她注意到這個靖王不但沒有對她使用敬語本王,還直唿她的名字。又想起昨日他說的話,和今天發生的事情,讓她不得不聯想到一點兒什麽,她是絕對不允許自己被一個蒼凜塵纏著無法脫身,還要被一個王爺黏上。


    半響,她突兀的自顧自走到小院中的石座上坐下,同時還做了一個蒼靖承入座的動作,然後靜靜道來,“就算靖王此刻不來找我,我也正想去找靖王你。”


    夏吟歡的話剛落,讓蒼靖承原本忐忑的心,似乎有了定力,“吟歡找我何事?”


    “其實,也沒事,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夏吟歡的事情,就是我夏吟歡的事情,誰都不允許插手,蒼凜塵不可以,你蒼靖承也不可以。”夏吟歡冷冷的說完,起身就走。


    卻被蒼靖承一把抓住:“吟歡……”


    “夏吟歡,謀害朕的愛妃不成,又想來勾引朕的弟弟嗎?”突然,蒼凜塵冷冷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若不是剛剛劉公公告訴他,從蓮妃帶來的一個宮女口中得知,蓮妃從頭到尾都沒有中毒,包括給他下藥,不過是想討他歡心時,他才懶得追出來,他本想說的也不是此話,可理智卻在看到她竟然和蒼靖承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就消失不見了……夏吟歡和蒼靖承同時轉身,看向小院門口,她剛想說點兒什麽,卻被蒼靖承先道:“皇兄,你誤會了!”


    “朕誤會了?”蒼凜塵冰冷的聲音,仿佛能刺穿人的心扉:“那你們那牽著手,算什麽?”


    說出這種話之後,連蒼凜塵自己都嚇了一跳,他明明十分討厭夏吟歡,隻要她不出現在他的眼前,隻要她不招惹他的愛妃,她做什麽又幹他何事呢?可他也不知為何,看到她和皇弟在一起,就有一種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所覬覦一樣,心裏一陣莫名惱怒,恨不得把眼前的不知檢點的夏吟歡給生吞活剝了!


    夏吟歡本剛剛還想解釋一下的,但一聽蒼凜塵的話,她冷的笑道:“蒼凜塵你何時關心過我跟誰在一起?幹什麽?”


    “夏吟歡,我再說一次,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麽樣?”一向冷靜睿智的蒼凜塵看到夏吟歡臉上那一副冷漠無所謂的態度,心中的無名之火更加茂盛。一個亡國公主竟敢挑釁他的威嚴,這簡直就是找死。


    “我說了,要殺要剮隨你便!”上一刻還抱著他的美人愛妃卿卿我我,即使知道她沒有下毒,也沒有打算跟她道歉,反而還要挾她,他蒼凜塵都沒有將她夏吟歡放在心上,那她又何必在意他?


    “來人!”看到夏吟歡高揚頭顱,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蒼凜塵冰冷黑眸寒光四射,聲音不怒自威。


    “皇兄,我和吟歡……”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蒼靖承剛想說什麽,一個太監尖銳的聲音由遠及近,急促的傳來。


    蒼凜塵瞪了一眼蒼靖承,不耐煩道:“什麽事,大驚小怪,沒看到朕和皇後還有王爺在商量事情嗎?”


    “皇上,奴才該死!”劉公公說著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道:“皇上,蕭侍衛找不您,才讓奴才代為轉達,南方邊境突發瘟疫了,死傷無數……”


    “瘟疫?”蒼凜塵狠狠的瞟了一眼夏吟歡與蒼靖承,道:“劉德全,吩咐下去,大隊立馬啟程趕往南方邊境!”


    因為瘟疫突發,讓蒼凜塵沒有時間追究蒼靖承和夏吟歡。


    畢竟要趕去南方邊境,蒼凜塵命大部分人迴宮,隻帶上隨身禦醫和幾個貼身人員,蒼凜塵和蓮妃坐著第一個最為舒適的馬車,夏吟歡一個人一個馬車跟在後頭,蒼靖承和其它一些侍衛一起騎馬,重新整頓後,小隊人馬就這樣啟程了……車馬本就走的比較緩慢,才行了一天的路程又要停下來,聽安德說蓮妃娘娘突然身體不舒服,這讓夏吟歡很是氣憤,到底是一個妃子的身體重要,還是邊境百姓的身體重要?


    他蒼凜塵到底知不知道他這裏耽擱一分鍾,邊境會死多少人?她是個軍醫,她深知時間對病人的重要性,蓮妃身體不好,她還身體不好呢,她被他折騰的那麽慘,都沒有休息過,還要馬不停蹄的趕路,真是越想越氣氛……因為憤怒,夏吟歡絲毫沒有注意到,危險在逐步靠近……正在思付之際,突然覺得耳邊有一道冷風襲來!她來不及躲閃,幾百支利箭勢如破竹一般穿過馬車……說時遲那時快,她委身一閃,躲了過去,馬車外,侍衛們喊聲震天,“有刺客!有刺客!護駕!”


    蒼凜塵護著蓮妃已經從馬車裏出來,眼看著刺客越來越多,顯然是有備而來,根本騰不開手,他淡淡的斜了一眼身後馬車的夏吟歡,她也已經安全的從馬車裏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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